第27章 chapter27同眠
第27章 chapter27同眠
這明明就是被完全無視了嘛!
錦年沮喪放下小拳頭。既憋悶又委屈,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在抗議啊!
一個梨花帶雨正當妙齡的少女蜷縮在你懷中,含悲帶怨的啜泣,那是怎樣一種感覺?答案是:嗬嗬。
安瑞看著小錦年聲淚俱下的控訴,悄然抿下唇角一抹輕易不得見的弧度。那表情和看一隻犯了多動症的貓咪似乎沒有多大區別。悲憫而同情。
“都痛成這樣了,倒還有心思和我置氣。”安瑞連人帶毯子的擁她在心口,下頜磨蹭著她的頂心,像是在逗弄一隻炸了毛的小動物,“還說不是小孩子,嗯?那小紅花呢,配你真是一點兒沒錯的。”
得到如此評價,小錦年更生氣了,腮幫子鼓鼓的瞪他,很想用眼神在他那張俊臉上鑽兩個洞。他怎麽,怎麽可以這樣挖苦她?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我不跟你玩了。”
這人情緒一激動,腦子就不太好使,腦子一不好使就容易做出些損人不利己的過激行為。她一激動,很氣憤的一腳踢了過去,落在他身上似乎半點效果沒起,可牽扯到自個兒那真是實實在在一波疼痛襲來。
“啊……嗚。”導致的結果便是痛的眼淚差點沒再湧出來,這上天一點怎麽一點兒都不公平。她默默腹誹。
“行了,差不多適可而止,嗯?”他適時的阻止她繼續折騰自己,拍著哄著,完全是在對付一個耍脾氣的熊孩子,耐心道,“乖一點。”
她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更加低落。
所以,他越是縱容寵溺,她便越是說不出的鬱悶。他總是這樣。
她究竟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被他平等看待?她不想永遠當小孩子,他為什麽就是不明白?
可男人的心思和女人的很難趨同。說白了就是沒那麽複雜。或許也是對著小錦年,安瑞很難往複雜方麵去設想。
隻看著她苦著張小臉,他一時猜不透,也就懶怠未多想,隻覺得她應該還是痛得厲害。於是折身去值班室又要了個熱水袋,回來一邊給她捂著,一邊幫她揉,服務態度打五顆星。完全可以評上年度最佳育兒師。隻差沒再給大寶寶含根棒棒糖念幾個童話故事了。
“大寶寶”心情不好歸心情不好。客觀來說,在他溫柔的對待下,小腹的疼痛漸漸倒是也的確沒有那麽難以忍受了。隻是……飽暖思那啥來著,肚子不痛了,她就有閑心思瞎琢磨了。
“叔叔。”她突然想到一個很不好的可能性,“你好像很熟練。”
安瑞表情一僵,“你又想表達什麽?”
她支支吾吾的磨蹭了一會兒,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出口,“你也為其他女孩子做過這種事情嗎?”
“……”安瑞臉色一黑,“溫錦年。”
“嗯?”她無辜的眨著眼。
“閉嘴,閉眼,睡覺。”
明明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呀!她不服氣的想著。可是一覷見他此刻的那副表情,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喔。”不情不願的應了聲,錦年慢吞吞的摟住他的脖子,往他懷裏一拱,算了,還是乖乖睡覺吧。
可原本放鬆的臂彎卻驟然收緊。錦年尚不知為何,就被吩咐她睡覺的那位又搖醒。再軟的柿子也該生氣了。
“做什麽?”她委屈的抗議,“不是要睡覺?”
“是。”他突然異樣嚴肅的說,“睡覺歸睡覺,但你覺得目前這樣合適麽?”
她揉揉眼,還是不清楚,“什麽?哪樣?”
安瑞沒出聲,目光來回掃視著二間流轉。
錦年這才有所反應,可明白了事實,反而更加莫名其妙了,“咱們以前,不是經常一起睡麽?”
“你也知道以前。”安瑞歎氣,反問,“那時候你多小?”
錦年愣住了,遲疑著低頭掃了眼自己平坦的胸部,禁不住紅了臉,她細如蚊吟的分辯,“現在,現在也……不大啊。”
安瑞,“……”
好吧,你贏了。
安瑞扶額,他們的意思還能跑的更偏一點嗎?!
她的小床上躺兩個人實在是有些擠了,可是此刻稍一移動她就痛的直哼唧,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總歸挺像那麽回事。這讓安瑞有種虐待病患的錯覺。嚐試了很多次,最終還是決定放棄抽身離開,或者是換張床的想法。
“錦年,不要抱這麽緊,”他輕輕開口,無奈又像是妥協,傳到她耳裏,怪好聽的,“也不不知道你這毛病是給誰慣出來的。vn?臻惜?”
“才沒有。”她悶悶地回答,“你走之後,我就一直一個人啊。我已經忘記上次兩個人睡是什麽時候了。”
安瑞微微一怔。想要琢磨些什麽來哄哄她,她卻先他一步驕傲的開口,
“叔叔,我隻睡過你一個人哦!”
安瑞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可是對著她天真無辜的一張臉,卻也不好往別處深挖。於是……也隻能打碎牙往肚裏吞,他很僵硬的扯出一抹笑,“謝謝,我很榮幸。”
錦年窩在他胸口笑起來,臉有些發燙——如果能永遠靠在這個溫暖的懷裏,那該多好。
“我以後也隻睡你一個人。”她輕聲呢喃。
“什麽?”他沒有聽清。
“唔,沒有。”她搖頭,“晚安。”
他疑惑的蹙眉,不過已有一些困意,便沒有再問她,反正小孩子的心思,實在是費解。
二人緊挨在一起,他摟著她肩膀,讓她可以挨著他的胸口,她這回倒是終於安靜下來,並沒有亂動,乖乖趴伏在他心髒前,很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要是夜裏不舒服,記得要叫我。”
他撥弄了她一下,很溫柔的聲音,很別扭的語氣。
她胡亂“恩恩”了幾聲,沒有睜眼,隻是點頭,揮揮手,像是在趕一隻擾她安眠的大蚊子。倒是一副很放心他的樣子,無尾熊一樣掛在他脖子上,小腦袋枕在他的臂彎間,偶爾蹭蹭。睡得倒是很安心。
真是愈發猜不透她那個腦瓜在琢磨些什麽。
安瑞看著她光潔的額頭,無奈的想著,亦是合上了眼睛。
……
夜半,忽而感覺身邊有些異樣。
“叔叔。”
她輕輕喊了一聲,良久無人回應,閉著眼睛,小手四處試探摸索,隻摸到餘溫尚存的被衾。
一陣心悸,錦年猛的從被衾間坐起,卻發現……
“怎麽了?”房間另一端的燈火昏黃下,他回過頭,關切的詢問,“又不舒服了?”
錦年搖搖頭,“沒事了。”捂著依舊有些酸酸的小腹,翻身下床。
“你在做什……”
“穿鞋!”他突然嚴厲的提醒。
錦年先是一怔,旋即低下腦袋,看著自己光光的腳丫,吐吐舌頭,老實的回到床邊穿好毛絨拖鞋。
房間內隻剩一盞桌邊的落地燈發出微弱的光,黑暗也因此變得溫柔起來。
“你在寫東西?”她趴在他的背上,好奇的探頭探腦,“咦?這是……檢討?”
安瑞沒吭聲,隻是筆尖頓了下。
“叔叔你也犯錯誤啦?”小錦年突然綻放的笑容,怎麽看怎麽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
“是。”安瑞黑了一張臉,“錯在不該多管閑事。”
“多管……”錦年湊上前,突然紅了半張臉,“唉?這是我的檢討啊?”
安瑞斜睨她一眼,輕哼一聲表示默認。
錦年有點尷尬的‘嘿嘿’兩下,他沒理她。
氣氛有點不太好啊。她想,得活躍一下。
“叔叔。”她又湊上前,看著他的眼睛,特別誠懇的稱讚,“你寫的真好,一看就特有經驗。”
安瑞,“……謝謝。”
他為什麽臉色這麽難看?錦年不明所以的抓抓腦袋,她是在誇他呀。
安瑞又寫了會兒,再次頓筆,忽然想起今天教導主任提到的一句話,於是,抬頭看她,“你和那個季澤……真的在早戀?”
“沒有!”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怎麽可能,我喜歡的明明是……”
“嗯?”似乎挖到了什麽,他問,“誰?”
“我……”錦年瞪著他,隻覺得口幹舌燥,其餘一並說不出口。啊,好沒用!
“錦年?”他的手在她眼前晃晃,“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
她頓時覺得大窘,頭埋的愈發低了,生怕泄露絲毫不該有的表情,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可笑極了。
心裏一遍一遍的祈禱,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他卻偏偏不遂人願,反而靠的更近了些,她還來不及躲開,便感覺到麵頰上的發絲被撩起,聽見他有些訝然的吸了口氣,“臉怎麽那樣紅,是不是發燒了?”
好丟臉。
突然間異常心虛,大腦一片空白,匡論回答,她現在連呼吸也不敢,害怕他會察覺她鼻尖紊亂的氣息……
“沒,沒事。”
在自己情緒失控之前,她慌忙脫口而出,“我是說,說,我明明喜歡一個人。叔叔,你,你不是說過不能早戀的?”
沒料到是這種回複,他有點驚訝,卻也順勢點點頭,“不錯。”頓了頓,又有些促狹的發問,“那你今天,又是為了哪個小男生和那幾個小女生打成一團?”
“你怎麽知道?”錦年幾乎呆住,“你怎麽知道是為了男生?”
“同性之間的爭端麽,多半是為了異性。優勝劣汰,為下一代基因篩選強者,這是物種本能。”他沒做多想,輕笑,“我上學那會兒,就經常有女生為……咳,我是說,也經常有女生為這種事情打架。”
錦年不怎麽聰明的腦子在此刻偏偏又靈光了一回,猜出他的本意,她不高興的扁嘴,“叔叔,你是想說也老有女生為你打架吧。”
安瑞目光移向一邊,推了推眼鏡,淡定回複,“我可沒這麽說。”
錦年“哼”了聲,“我會問vn叔叔的。”
安瑞忽然發出一聲嗤笑,像是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以為他自己的學生時代就有多和平麽?”
“那你呢?”錦年酸酸的開口,“你有沒有為女孩子打過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