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髒了就是髒了

十三、髒了就是髒了

十三、髒了就是髒了

褚薛然沒有坐下來的打算,因為他相信這個對話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我相信總裁已經查過晏景了。既然這樣,總裁又何必浪費十分鍾的時間多此一問。”

“我是查過了,但是我怕你不知道你帶回來的到底是什麽人。”

褚荀穀把一遝文件扔在褚薛然的麵前,話語裏透露著對晏景的惡心和討厭,“你仔細看看,你帶回來的人這幾年究竟陪過多少的男人睡覺!這麽髒的人,怕是早就得了什麽病,才會被路方趕了出來。”

“別說了!”褚薛然突然發瘋般地把桌子上的文件撕碎,“他髒不髒,我從來都不在乎!你不要妄想再把他從我的身邊趕走!”

“薛然!我們現在說的是晏景,不是晏色,你不要把他們弄混了!”

褚荀穀的話雖然嚴厲,但是臉上卻意外地帶著一些內疚,“直到現在,我依然認為,兩年前把晏色趕走的這件事情我沒有做錯。我隻是沒有想到那個孩子的性子居然會那麽倔強,竟然會選擇自殺這種決絕的方式來懲罰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

“別說了,”褚薛然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臉色痛苦,“我不想聽。”

即使知道褚薛然的傷疤已經被狠狠地揭開,但是褚荀穀卻接著用語言創擊褚薛然,不給褚薛然任何可以喘息的機會。

“你現在很痛苦,那是因為你的心裏非常清楚,晏色被強 奸了的事情是事實,髒了就是髒了,就算洗再多次,也改變不了他被別的男人上過的現實。我不會讓你和一個同性過一輩子,我更不能容忍一個已經髒了的人待在你的身邊。不管晏色是死了還是依舊活著,你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褚薛然的麵部表情變得很呆滯,好似沒有聽見褚荀穀說的話,又好似故意裝作不懂褚荀穀說的話。

褚荀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十分鍾的時間快要到了,接下來我要開一個會,你現在可以回你的辦公室去了。總之一句話,我絕對不會允許比晏色還髒的晏景進我們的公司,會議結束的時候,我希望晏景已經離開了。”

“我們的公司?”褚薛然終於有了反應,並且褚薛然的眼神裏劃過一絲嘲諷。

“我法律上的弟弟褚蕭柯在一個月前就告訴我,你已經決定把楚懷集團留給他了,並且你手裏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經轉到了褚蕭柯的名下,聽說你還特意召開了一次董事會公布了你的決定,也算是幫褚蕭柯樹立了威信。既然這樣,那麽麻煩你以後隻在褚蕭柯的麵前用‘我們’這個詞。”

褚荀穀麵色一凜,正色說道,“兩年前,我想把楚懷集團留給你,但是是你自己說不要;後來,我想要把手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都給你,你也不要。如今你又來質問我的決定,究竟是什麽意思?”

“對!你給我的,我什麽都不要!”褚薛然苦澀的笑道,“以前,我隻想要一個晏色,可是你把晏色逼死了;現在,我隻想要一個晏景,難道你也要逼死他嗎?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究竟要的是什麽?!”

“你隻想要一個晏景?”褚荀穀的雙眼盛滿了怒氣,“我可不可以把你的這一句話理解成你已經愛上晏景了?”

褚薛然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兩個字,好像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這一句話。

“我沒有愛上晏景,這輩子除了晏色,我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一個人了。”這個回答像是褚薛然故意說給褚荀穀聽的,更像是褚薛然在確定自己絕不會背叛晏色的心意。

“既然你不愛晏景,那你還留他在身邊做什麽?”褚荀穀一臉冷漠地對褚薛然擺擺手,“你出去吧,我的決定不變。”

門外衛禹封已經敲過門提醒褚荀穀開會的時間到了,也提醒著褚薛然如果不抓緊時間,晏景真的就要被趕出去了。

如果晏景被趕了出去,那他就不可能答應褚薛然成為時然公司的廣告模特,那麽最終結果就是,時然公司將拿不到那個重要的合約;

如果時然公司拿不到合約,那麽褚薛然和樂正時這幾年來的努力成果就會在藍天廣告公司的打壓下付諸東流;

最關鍵的是,如果現在就讓晏景被褚荀穀趕出去,那麽褚薛然可能就再也不知道晏景進楚懷集團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了。

一個個的“如果”都在告訴褚薛然,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晏景離開楚懷集團。

褚薛然知道褚荀穀已經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但是今天,褚薛然就是要挑戰一下褚荀穀的底限。

“你想要晏景離開,可以。”褚薛然決絕地說道,“既然晏景是我帶來的人,那我就和他一起離開好了。想必,這才是總裁真正想要的結果。”

“薛然,與商為伍的人一旦在談判中先於對手亮出他最後的底牌,那隻能說明他輸定了。”褚荀穀寒冰般的目光掠過褚薛然,“還有,與商為伍的人都討厭被人威脅,你應該記住。”

褚薛然胸有成竹地看著褚荀穀,“如果我的話對你來說已經構成了一種威脅,這隻能說明,我的底牌還是有用的。我是去是留,全憑你的一句話,你不是最喜歡這種把什麽都掌握在手裏的感覺嗎?”

門外,衛禹封再次敲門,“總裁,還有一分鍾的時間。”

褚荀穀看著桌子上被撕碎的文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十幾秒鍾後,褚荀穀看向褚薛然。

“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褚荀穀嘴上說著妥協的話,眼神卻比之前更加冰冷,“如果晏景不能讓我滿意,從此以後,你和晏景都不得踏入楚懷集團半步。”

這看似是褚荀穀在妥協,是褚薛然贏了,但是,褚薛然很明白,這不僅是褚荀穀要把自己向絕路上推去,更是褚荀穀對自己剛才威脅他所作出的懲罰。

“是的,總裁。”褚薛然答應了之後,毫不留戀地走出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褚荀穀拿著晏景的照片,雙眼裏突然出現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這是你自己找的,別怪我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