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沒有硝煙的戰場
第十二章沒有硝煙的戰場
羅德元帥的官邸位於皇宮正南麵不遠,破軍擁有帝國最高通行權限,帶著申屠徹和加央返回首都暢通無阻,直接就停在了元帥官邸的花園裏。
臨要下去了,破軍對加央依依不舍，追著她一路飄到艙門口,“含情脈脈”看著她走了才肯變換形態回到申屠徹手上。對此申屠徹很是無奈，擬人智能的製造原理不能更改,破軍喜歡纏著加央這真是個跟係統設定完全無關的事情,他完全沒有辦法。
官邸管家親自迎接,申屠徹其實不需要他帶路,但是禮數周全的管家還是一路親自引領著申屠少將到了羅德元帥的書房。接下來的事就和加央無關了,加央和元帥的兩名近衛隊員一起在門外等候,元帥需要和少將密談,近衛也不得跟隨左右。
元帥的兩名近衛主動和加央打了招呼，管家招呼加央去會客室喝茶，加央卻表示自己就在這裏等。
“你可以去會客室等，我們會在這裏守著，等少將出來我們告訴他你在哪。”在部隊，對待女兵總是更為友善，兩名近衛的其中一人勸道。
加央聞言點了點頭，跟著管家往會客室走去。
元帥官邸占地並不是很大，前後花園，一棟三層建築，然後就沒有別的了。不像申屠徹的公爵府邸，聽說是別宮改建，麵積和豪華程度都令人瞠目。不過加央從小在白瑪崗寺長大，天大地大，也不覺得公爵府多寬廣。
加央跟著發須花白的老管家一路穿過走廊進入會客室，會客室用屏風隔成了大小不一的幾個小間，管家把加央帶到了其中一間，他讓仆人上茶點就先出去了。經過屏風的時候加央看到，幾乎所有小間裏都坐了人，她想不知道元帥是不是每天都這麽忙碌要會見很多客人，還是今天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每一會加央就從會客室窗戶裏看到她有過一麵之緣的聯盟軍團軍團長陸勻上將也出現在了元帥官邸，上將和申屠徹一樣直接向元帥書房走去。沒多久就有仆人來叫加央，說將軍在院子裏等她。
加央連忙起身出去，桌上的茶點她動也沒動，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有些擔心。
她到院子裏的時候申屠徹已經在了，懸浮車等在大門外，加央看到上麵有著近衛軍團的龍盾徽章。近衛軍團拱衛首都，全權負責帝國元首和議會的安全，就是申屠徹身為公爵，他的座駕上也是懸掛皇室徽章，而不是近衛軍團的龍盾徽章。此時兩名近衛軍人站在車門，已經打開車門在迎接申屠徹。
是要去皇宮，還是議會？加央一邊想一邊加快了腳步。
申屠徹麵色如常，什麽也沒有和她多說。他帶著她登車，一上車就指示先回一趟公爵府邸把加央送過去。
加央看申屠徹沒有要和她說的意思，也不去問，許多事不是她這個層級能夠幫上忙的，這一點她還是明白。
聽從少將安排她先行回到公爵府邸，申屠徹已經提前通知管家接待。加央來過申屠徹的府邸，和管家施密特先生之前就認識，再次見到，施密特管家也熱情地向加央相互打招呼。
“加央小姐，很高興再見到您。”施密特管家五十多歲，是一個精神很好的中年人。留著大背頭，頭發總是梳理得一絲不苟，衣服上也看不到一點褶皺。
“施密特先生，您好。”加央對這個溫和的長輩很有好感，他算是上次她在申屠徹家裏養傷時遇見的人裏，唯一一個讓她覺得可以相處的。
“還給您安排在之前的房間，我帶您過去。”施密特管家說話時畢恭畢敬，盡管她的兒子都和加央一般大小了，他還是堅持著對待客人一定要恭敬的原則。
“您去忙吧，我記得房間位置，自己過去就可以。”加央說著也不等施密特管家答應，轉身就往樓上走，因為她知道給他表達意見的機會他就一定會堅持要送自己上樓。
加央在公爵府養傷時，申屠徹為了方便照顧，把她安排在離主臥最近的客臥，和他的房間隻相隔一個拐角。
把簡單的行李放進臥室，加央也沒有多看就又走了出來，和施密特管家打了聲招呼，她就出門去機甲協會直屬的能源站給雷霆補充能源。因為成批的軍人攜帶機甲進入昆侖學院修行，軍部特別在昆侖學院增設了能源站，但是由於s級機甲所用的能源和普通機甲不同，加央每次都隻能去最近的聯盟基地補充。離上次補充能源已經快兩個月，雷霆已經提醒能源存量低於10%了。
拒絕了施密特管家安排懸浮車的建議，能源站離這裏並不遠，她正好步行過去。她可不想坐在頂著皇室徽章的懸浮車裏被人圍觀。
機甲協會對s級機甲的充能、維修、保養和回收都有專門的工作區域，雷霆自帶識別碼進入。充能區域除了總控台有一個人值班以外，就隻有負責守衛的空防軍團軍人。加央把雷霆帶進去充能，自己就在一旁等。帝國的s級機甲的數量很容易就數的過來，而且都是高級將領持有，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上尉帶著s級機甲前來充能。
眾人麵麵相覷，等加央出來的時候，就有人忍不住和她搭話。
“上尉，機甲是你自己的嗎？”一個大高個主動問加央道。
加央點了點頭，不明所以，她還以為自己進去時候的身份識別出了問題，“我剛才有掃描。”
“這可是s級機甲，你什麽來頭？”另一個中等個子的列兵也不禁歪著頭問她。他們在各自崗點上站著不能亂跑，偏頭說說話隻要不被上級抓到還是可以的。
加央僵硬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肩章，“沒什麽來頭，一個上尉。”
大高個顯然不信，不過他也知道對方不會和自己具體說詳情，但是以上尉軍銜持有s級機甲的人他們還是頭回見，就想拉著她多聊兩句。
大高個於是又轉了話題：“聽說大宇宙計劃要提前，是不是真的？”他想加央能夠持有s級機甲，雖然軍銜低，但是必然是聯盟軍團的核心人物之一，於是就向她打聽起最近戰友們熱議的話題來。
加央不語，難道將軍是為了這個提前結束假期的？
“我們聽軍令行事，其他一概不知。”加央搖頭答道。
上尉一聽她連馬虎眼都不打，這麽一本正經，頓時有些嗤之以鼻，“那可是說不準的事，聽說出征軍費預算案已經第三次修正了，前幾天剛提交到議會，誰知道這次能不能過。”
就軍費預算案審議流程，因為事關機密，尤其事關聯盟軍團的士氣，這件事由皇帝陛下特批禁止媒體報導，可是皇城腳下，多少比加央他們這些遠在天邊的要多知道一星半點。加央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但是如果是軍費預算案屢次修正都沒有獲得通過，那將軍這時候回來就說得通了。
加央也沒和他們打招呼，轉身就走了回去。
她回去的時候申屠徹也已經回來，和她這個嚴格來說都算不上客人的少將近衛到來不同，南河公爵返回府邸，整個公爵府都忙碌了起來。
加央進客廳的時候，申屠徹正端著咖啡站在窗邊。
“將軍。”加央打了聲招呼。
申屠徹轉過身來，點了點頭算是應過。他把咖啡杯隨手放在窗台上，突然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越看眼前的人就越想試一試。
“加央，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加央有些驚訝，將軍居然對她用到“拜托”這個詞，“您請說。”
“明天我要出席一個生日宴會，我想讓你做我的女伴。”申屠徹斟酌了一下用詞，幾次想把這話咽下去，可最後還是說了出來。這個念頭突如其來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卻又這樣清晰不容忽視。其實他完全可以沒有女伴，但是他就是想看看她其他的樣子，不是一身軍服。
“我沒有夫人或者女友，但是不帶女伴又不太禮貌，你能幫忙嗎？”申屠徹見加央沒有回話，又補充了一句。
加央卻不是在想要不要答應，她是在考慮該不該問是什麽宴會。想到剛才在能源站聽到的事，她想將軍在這種時候會去參加的宴會一定很重要，她決定還是要問一問。
“當然可以。不過我沒有參加過宴會，不知道要準備什麽？”
申屠徹眼裏的光突然亮了亮，很快又收斂了起來。他能察覺到自己情感上的變化，雖然他還不願意承認，他對自己說，大概是因為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強大的女人，所以自己才把她看得和別人都不一樣吧。
“不需要準備什麽，隻要打扮好，”說到這裏的時候申屠徹的語氣明顯的頓了頓，內心的期待無法漠視，“站在我身邊就好。”
加央當然沒有察覺到他語氣中的異樣，她直視申屠徹的雙眼，問道，“我在能源站聽說出征的軍費預算案被議會屢次否決。將軍，這次宴會很重要吧？您不打算多交待我一些嗎？”
申屠徹一聽神情就立刻嚴肅起來，他沒有回避加央的目光，頓了兩秒後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他指了指沙發示意加央坐，說話的語氣似是有些遺憾，“都已經傳得街知巷聞了嗎……看來這一次會有點艱難。”
加央雖然也關注時事，但是對於議會和軍部之間真正的詭譎風雲，她自然是無從知曉。對這當中博弈的手段，更是鬧不明白，一時也揣摩不清申屠徹這話是什麽意思。
雖然深意她聽不懂，但是字麵上的意思還是聽得清楚，“我有什麽能做的嗎？”
“明天上午我的近衛隊會全部抵達，你和施密特一起接待，他們以後都會是你最親密的戰友。”申屠徹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說，顯然他並不想透露更多消息給自己的近衛隊員。他站起身來準備上樓，又頓了頓腳步補充說，“也包括我。”
加央隨之起身，端正地敬了個軍禮，認真地答了聲“是！”
這一年的軍演中，因為申屠少將在休假，他的近衛隊也就被分散到各個連隊執行任務，所以加央一直都沒有機會認識自己的隊友，少將這麽一說，倒是讓她期待起來。
申屠徹上樓回了書房。他剛見過皇帝回來，就軍費預算案的第三版修正稿兩人當麵交換了意見。軍費預算案走上議程，和大宇宙計劃被提出時不同，提出大宇宙計劃，諸多預算都是用在科研、軍備升級上，金額和出征也不可同日而語。提出大宇宙計劃時，議會和軍部幾乎是同心同德，甚至是在帝國建立不穩的初期，這一計劃都沒有遭到多少阻攔。
可如今到了真正要出征的關口，巨額的軍費預算要從國庫調出，可以說觸動的是帝國上下的切身利益，尤其是世族大家。這當中的關聯千絲萬縷，台麵底下的交易數不勝數，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打仗的是軍部，花的卻是政府和議會的錢，他們自然要一再壓縮預算經費。
皇帝在第一版預算案提交議會的時候就已經首肯，但是軍權在他，財權卻受議會轄製，光是他點頭也不管用。從初版到第三版修正案，經費已經整體被壓縮了20%，參議院卻還不知足。今天在宮裏和申屠徹說到這個的時候，皇帝當著這位自小親厚的叔叔，幾乎咬牙切齒。
下周二將就軍費預算第三版修正案進行辯論，在此之前他們必須有所行動，爭取到多一些議席。而這當中最為關鍵又可行的，就是爭取到伍茲議長的支持，伍茲家族除了一位議長，還牽扯到12個參議院議席，一旦爭取到，在這次表決中通過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明天晚上是伍茲議長的生日宴會，軍部要員已經悉數做好準備。就連一直和聯盟軍團互相看不順眼的近衛軍團軍團長也自發貢獻出伍茲議長的私人資料供其他人參考。
第三版修正案由於被迫進一步壓縮了預算金額，在陸勻上將的提議下，決定將出征人數縮減三分之一。去往遙遠的河外星係，探索未知的星球，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光靠龐大的人數有時會適得其反，資源配備一定要足夠充分，因為他們不可能有補給。雖然rf星係3843號星上已經初步探明沒有智慧生命存在，但誰也不能保證沒有意外。
這當中的關節申屠徹沒有告訴加央的打算，這不是她在的層麵需要操心的事，這些事她也不可能幫上忙。
加央第二天到點就起床，十年如一日地進行晨練。在白瑪崗寺的時候是練刀法，進入第一軍校以後就變成了內容豐富的體能訓練。繞著花園跑了十多圈，直到女仆來叫用餐她才停下來。
昨天她問施密特管家要了少將近衛隊的人員信息，對於今天要到來的隊友有了初步的了解。
用過早餐沒多久，少將近衛隊就搭乘聯盟軍團的懸浮車抵達了。首先下車的是近衛隊長雷凱中校，施密特管家和加央站在一起迎接他們，順便就向加央做簡單的介紹。
少將近衛隊人數並不多，加上加央一共13人，加央一個一個把人和名字對上號，沒一會就都記了下來。
雷凱隊長一年總要出入公爵府邸幾次，和施密特管家也是老熟人了，走過來抓住管家的手就使勁握，嘴裏的話接連就往外蹦，“老夥計，一年不見你怎麽還是這副樣子。”
“你不也是老樣子，我應該變成什麽樣？”
“你得變隨和點啊，別老這麽一本正經的，也一把年紀了，端著不累？”
施密特管家被他捏得手疼，臉都有些變色，公爵雖然升任少將軍銜也才幾年，但是公爵身份擺在那裏，所以早就配有近衛隊貼身保護，雷凱和施密特一般年紀，兩人相識十多年，相互的脾性都已經摸得很清楚了。雷凱從來就是這副不拘小節的摸樣，他也不好認真跟他計較，當下一笑置之。
“我手底下的人沒你手底下的聽話呀，沒辦法。”施密特半真半假地訴了個苦，算是跳過這一茬。說著他就向雷凱介紹加央，“看，你隊裏的新人，多好的姑娘。”
加央立正敬禮，喊了聲“隊長好。”
雷凱也不回禮，大手一伸，一巴掌就拍到了加央左臂上，這一下力氣之大，拍得加央直接往右邊一晃，差點沒站穩。
雷凱一看這也是尷尬，他也沒在意，從來沒帶過女兵，這身板確實不比男兵，看來以後得注意。
“昆澤加央是吧，久仰大名了。”雷凱手往後一招，他的隊員們立刻一擁而上，雷凱指了指身後這一群說，“以後除了我，他們你盡管使喚。都十年沒見著女兵了，個個要為你效力。”
雷凱一聲大笑，加央和其餘11個隊員尷尬不已。加央實在沒想到，她的隊長是一個這麽痞氣十足的粗老爺們。
不過，她挺喜歡這種氣氛的，簡單直率，不像首都的天，壓得人莫名的煩躁。
雷凱一邊往裏走，一邊問加央：“你的機甲叫雷霆？”
“是的。”加央說著把手伸出來給雷凱看，“他在這。”
“雷霆，雷凱，他是我兄弟啊，哪天叫他來跟兄弟們打聲招呼。”雷凱說著又拍了拍加央的肩膀，這一下力道卻輕了很多。
“好。”加央答道。
雷凱看加央說話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一點多餘的沒有，還以為自己嚇著人家小姑娘了，忙解釋說：“大家以後都是一個隊的戰友，我們隊裏比較隨便，以後你就知道了，別拘謹。”
加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隊長這麽歡迎她的加入她覺得挺開心的。可雷凱一看，得，人家姑娘一聽更拘謹了，算了，還是慢慢來吧，總會適應的。這話其實送給雷凱也一樣，時間長了他也會知道，這姑娘真不是拘謹，她就這麽個沒有多話的性格。
一對13人全部進駐公爵府邸，一下子熱鬧了許多，在部隊裏大家多少都是壓著性子不大鬧的，可少將的家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家，到了這裏大家都放鬆下來，更何況這時候少將還不在家，早出門辦事了，一群人更像是放風的犯人，一個個吵吵嚷嚷，動不動起哄。
加央為了盡快融入隊伍，再加上沒別的事要做，也一直跟著他們鬧。結果一會這個跟她搭訕，一會那個來問雷霆的情況，總之一半關心她，一半關心s級機甲。不知道是誰突然問了句：“加央，你在虛擬對戰平台的代號是什麽，我們加你好友，以後沒事一起練。”
“123。什麽時候一起上線？”說到機甲對戰，加央也來了興趣，立刻就主動起來。
眾人卻一下子安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對於身為少將近衛，對於將軍在虛擬對戰平台的新聞當然也是知道的，有幾個還是親眼目睹，於是一下就都不說話了，原來123就是他們的新隊友啊。
結果還是雷凱隊長問了句：“你就是那個連輸三十場不變色的123？”
加央點了點頭，不明所以，輸得多怎麽了？
雷凱朝她豎了個大拇指，“後生可畏！敢於挑戰將軍，你是好樣的。”
接下來就更熱鬧了，大家都開始排隊約戰加央。有人聲稱打敗了加央就去挑戰將軍，換來大家一片噓聲。
到了下午，加央就被從這種輕鬆喧鬧的環境中拖了出來。施密特管家已經為加央準備好了禮服和佩飾，發型設計師在待命，他們負責把加央打扮一新，好參加今晚伍茲議長的生日宴會。
加央的短發被堆疊了半瓶的定型劑以後終於固定住，短發被全數挽起，用假發梳成發髻。加央身形中等，不算高也不算矮，雖然常年日曬，但是膚色依舊白皙，施密特管家給她選了一套寶藍色的禮服，束腰束臀的小魚尾設計，顯得她整個人修長了不少。
加央很不習慣被人這樣擺弄，更不喜歡這副打扮，但是她答應了將軍的事不能反悔，隻好耐著性子。往鏡子前一站，設計師倒是不停地說她如何高貴優雅，可她自己看著卻有點四不像。原本柔和的五官全部露了出來，配上成熟的妝容，倒是看起來淩厲了一些，可是這種淩厲，配上她的五官，又顯得故意為之。
當事人對這副打扮毫無好感，可申屠徹進來的時候，卻一眼就看呆了，他心跳的聲音仿佛自己都能聽得到。他成長在帝國的權力中心，坐擁財富權勢，見慣各色人物。要說美人，他見過的不知有多少，可從來沒有人能夠這樣走進他心裏。
他猛然驚覺，加央的每一麵，都深深吸引了他。
原來一直以來特別傾注的注意力，她出事時的擔心，都是來源於此。
他向她伸出手，看著她一步步向自己走來，這種滿足感簡直無以複加。可她卻沒有把自己的手放到他手心，隻是站在他麵前。
申屠徹收回手，轉了個身和她一樣調整成出門的方向，又伸出臂彎來向加央示意。加央卻還是沒有動。他無奈，隻好自己執過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臂彎裏，然後領著她，一路登上了等候在門外的懸浮車。
這一刻，他覺得他們如此靠近，她卻覺得他們如此遙遠。
言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或，今天犯了拖延症，這會才把更新碼出來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orz……求幫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