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北部戰區的機緣
北部戰區作戰指揮室內,幾個人仔細的研究如何建設這個基地才能存活下去,在此期間指令也一條條的發布出去。
隨著命令的發出,首先山河市的所有武警、警察部隊全都動了起來,按照之前新聞中公布的救援路線開始對城市內進行搜索。
這一切看起來進行的都極為順利,但是譚濤仍然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怎麽的,在他看來隻有聯係上劉強西才有可能了解這場亂局的起因,而他更是有一種直覺,如果今後有誰能將這場亂局打破,那麽這名叫劉強西的小夥子必定是個關鍵人物。
基於這種認知,譚濤即便沒辦法親自去往石門市,但是依舊安排了一支由十人組成的精英特勤小隊,全副武裝乘坐防暴裝甲車前往石門市,讓他們無論如時隻要有情況第一時間匯報進展,並將單兵、車載攝像係統全都開著,並且在作戰指揮室內大屏幕上專門留出了一塊區域顯示他們的行動。
做好這些安排,譚濤等人在作戰指揮室外為這支特勤小隊送行,譚濤看著隊員堅毅的神情,再次交待道:“同誌們,這一路可能極為艱險,據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人類和動物均有突變可能,所以我希望你們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盡全力完成這次任務,實在不行就第一時間撤退,再另尋機會。”
唐公平走了過來,拍了拍譚濤的肩膀,然後嚴肅的說道:“同誌們,譚指揮之前已經和你們交待過任務了,不過我再和你們強調一下,這次任務事關人類生死存亡,務必完成這次任務,不惜代價也要完成,明白了嗎?”
小隊隊員齊齊大聲答道:“明白。”
譚濤麵色複雜的看著唐公平,剛要說點什麽,卻被他製止了,然後麵對小隊人員,再次下令道:“隻給你們48小時時間,打通前往石門市的通道,找到劉強西,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明白嗎?”
小隊隊員齊齊大聲答道:“明白。”
“最後標定一下時間。”眾隊員紛紛標定了手表上的倒計時時間,唐公平微笑著點了點頭,大手一揮:“出發。”
小隊隊員全部迅速上車,然後以風馳電掣的速度駛出營地。
江漢陽看譚濤還有些轉不過角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譚濤啊,任務當前,咱們不能有任何放鬆,我明白你是怕因為你下達的命令會害了這小隊的隊員,我們能體諒,但是任務就是任務,即便錯了也要先去執行,因為現在不是和平時期了,任何可能解決亂局的機會和線索我們都不能放過,更不要說這個叫劉強西的小夥子還提前給了你這麽寶貴的信息,不然咱們的損失隻會更大,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渠道,即便他不能回來,咱們也要爭取能和他互通消息,這樣咱們才有更多的機會,讓更多人活下去,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譚濤何嚐不明白呢,但是在他看來每一條鮮活的生命,都不應該被放棄或輕視,不過現實如此,他也隻得無奈的點了點頭。
林琅雖然仍然有傷在身,但是依舊堅持不肯去病房休息,隻是在指揮室裏搭了一張床,半倚在上麵靜養,因為他覺得自己身體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他需要靜靜的觀察一下。
在仔細觀察之下,他發現自己的體力、視力、反應速度都有了一個非常大的變化,他聯係到之前已經被拉去進行研究的楊國武,他不禁聯係到了一起,他擔心自己是否也會變成楊國武那個樣子,於是他和譚濤等人簡要說了說身體的變化。
眾人聽到林琅的分析,也是眉頭緊鎖,首先是譚濤開口說道:“林琅,當時楊國武有傷到你嗎?”
林琅毫無停頓的回複道:“楊國武到是沒有傷到我分毫,我身上的傷是受衝擊造成的,要不就是掉下來的碎石磚頭給傷到的。”
“你覺得楊國武當時的意識清楚嗎?”譚濤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還有你是從哪幾個方麵觀察並判斷的”
林琅想了想,然後肯定的回答道:“根據我的觀察楊國武的意識應該是不清楚的。首先他的行為全是在憑本能殺戮,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全憑一股蠻力,而且他當時麵目完全扭曲,眼神有些渙散,而且嘴角不斷流著口水。”
譚濤雖然不是醫生,但是刑警出身的他,這些年處理的各種案件也是不計其數,其中有一些癮君子犯病之後的狀態和楊國武的反應也非常相似。
譚濤想了想,然後略帶歉意的說道:“林琅,我想,為了你也為了大家的安全,我想讓他們對你使用束縛帶,然後你就在指揮室內休息,一來便於我們觀查你是否有後續變化,還有就是如果你有什麽不適的地方,第一時間也可以告訴我們,我有一種感覺,你身上的變化可能會成為我們的機會。”
林琅點了點頭,非常堅定的答道:“這個沒問題。”
於是很快就有幾名軍醫拿著工具和束縛帶來將林琅固定在了**,然後為了以防萬一,在他自己的強烈要求下,又注射了一支鎮定劑,然後他就這麽沉沉睡了過去。
沒想到林琅這歪打正著的要求,恰好阻斷了細胞惡性突變,而且因為他得到了深度休息,休內細胞以一種極度活躍的狀態進行了突變,隻是這一切,是現在作戰指揮室裏任何人都無法料到的。
當天色已經慢慢黑了下來,林琅在睡夢中驚醒,猛的睜開眼,看清那特有的隔音天花板,才想起來自己還在作戰指揮室,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他在睡夢中又回到了那個讓他傷心欲絕的雨夜,他的妻子正是在自己懷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而他至今都沒能將那兩個混蛋繩之以法,反到是自己也被構陷差點性命不保,要不是唐公平感激當年他的救命之恩,對他不計代價的全力搭救和保全,可能就沒有現在的他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那一刻的無奈和怨恨,可能也隻有他自己清楚,他深深覺得一個人實力再強,終究勢單力薄,像他這種身單影支又沒有背景的人來說,是沒辦法和一個大家族或者大勢力去鬥的,尤其是和這些已經上升到製定規則的層次相比更是有著雲壤之別,自那一刻,發生的一切完全顛覆了他一直以來信奉的人生信條,什麽奉公守法,什麽效忠國家,他覺得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麽資格講人生信條?而且如果連這些製定規則的人都不遵守規則去破壞規則,隻是讓他們這些普通人來遵守則,那豈不是對人生最大的諷刺?華國最後一任王朝覆滅有一百多年了,這些人還以為自己是皇親國戚是法外之人嗎?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的坐了起來,隻聽哢嚓一聲響,他身上的束縛帶沒斷,而是床架束縛帶的固定環斷了。
作戰指揮室裏的其他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驚,全都看向了過來,林琅也覺得非常尷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不好意思,一覺睡得忘記身上有束縛帶了,抱歉,抱歉。”
譚濤最先反應過來,看他明顯意識清楚,一臉驚喜的跑過來,按著林琅的肩膀說道:“林琅,你現在感覺身體如何?有沒有哪不舒服,或者有什麽明顯的變化嗎?”
林琅想了想,然後說道:“嗯,沒有哪不舒服的,反到是從沒感覺過有這麽好,感覺自己的力量比以前更強了。”一邊說他一邊做了個彎舉的動作,試了試自己更加發達的肱二頭肌,然後他又左右看了看,說道:“視力比以前也好了。”
接著他閉上眼睛,然後仔細聽了聽,然後說道:“聽力也比以前好了,哦,對了,軍醫過來了,已經在門外了,正好一會兒再讓他們幫我做一下全麵檢查。”
正在此時,作戰指揮室的門被敲響了,從外麵走進來的果然是一名軍醫,軍醫手裏拿著記錄板,看著已經坐起來了的林琅,然後有些疑惑的問道:“林指揮,您這麽快就醒過來了。”
譚濤奇怪的看著軍醫,然後問道:“之前林指揮讓你們加強劑量注射鎮定劑,你們用的劑量正常應該多長時間醒過來?”
軍醫想了想,然後說道:“之前林指揮強烈要求給他下最高劑量,所以我們是卡著正常人的安全極限下的量,一般人正常的話應該是10~12小時才會醒過來,像林指揮這種軍方精英即便受過特殊耐藥性訓練,也應該是在6~8小時才會醒過來。”
譚濤驚訝的看了一下手表,這才驚呼:“這才過去多久,兩個多小時,好家夥,你這還是人嗎?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態看樣子恐怕是能徒手撕虎裂象了吧,哈哈。”
林琅也淡淡的笑了笑,他雖然知道譚濤是在和他開玩笑,但是他卻非常認真一本正經的說道:“以現在的狀態,應該可以做到,當然了,不是那些變異體,我指的是普通的。”
譚濤聽完林琅的話,突然麵色僵住了,唐公平和江漢陽在林琅醒的時候也圍了過來,隻是一直沒說話,在那裏左看看右看看的,他們聽到林琅的回複,突然像是看到了新生兒的父親一樣興奮。
“這樣子,你們趕緊下去幫林指揮做一下全麵檢查,對了記得做一下力量、速度之類的測試。”譚濤連忙對旁邊的軍醫吩咐道。
軍醫趕忙過來要攙扶林琅,結果被他阻止了,自己嗖的一下就跳下了床,活動了一下各個關節,看上卻沒有任何異樣之處。但是按正常情況來說,林琅這種沒有異樣的才是最大的異樣,為什麽呢?因為一般見過手術出來的人,是沒辦法自己行動的,這可不僅僅是因為手術失血過多什麽的,而是因為藥性沒有過去導致四肢無力,軍醫之前給在林琅的強力要求下,用的是麻醉型鎮定劑,正常來說林琅也應該是呈現那種四肢無力的狀態。
他的反應在其他的眼裏沒覺得什麽異樣,隻是軍醫卻興奮的像是看到了新鮮的試驗品,兩眼放光的看著林琅大呼神奇。
“哦,對了,現在將所有從中午開始還在昏迷或睡眠狀態中的官兵們都集中到一起,然後每個人都注射一針強效麻醉型鎮定劑,其他官兵等我檢測完了,我要分批和他們溝通。”林琅在跟軍醫往外走的時候,突然轉頭說道,看著麵露不解的眾人,想了想又說道:“哦,對了,記住一定要注射,千萬別忘記了,還有就是注射劑量按給我注射的量先減半注射。”
雖然他是在安排醫務上的事兒,但是卻不是和軍醫說的,而是和指揮室內的譚濤他們幾個頭腦說的,沒等譚濤說話,唐公平就對軍醫揮了揮手,“快去,就按林指揮說的去做。”然後又指揮旁邊的警衛員:“快去配合一下,照林指揮說的安排下去。”
林琅笑著對唐公平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對譚濤說道:“一會兒一般檢查完了,光是做力量、速度之類的測試我估計也沒什麽用,數據不全麵,我打算把特種部隊的訓練科目全做一套,通過時間和數據變化,這樣才能更準確更全麵的測試出來。”
譚濤點了點頭,然後對唐公平說道:“唐老,這營地內的事情還是要勞煩您安排一下了。”
唐公平笑了笑,“什麽勞煩不勞煩的,你們放心大膽的做,就算是你們說把我這把老骨頭拆來燒水,你們也盡管招呼,我是絕不會皺一下眉的,哈哈。”
江漢陽也大笑著說道:“哎呀,我說唐老啊,我怕您這把老骨頭燒不開水就燒沒了,這樣,也算上我一個。”
話中有幾分調侃的意味,但是其中無條件支持的意思卻表達的非常清楚,甚至可以說有點過份,譚濤、林琅聽到二位身居高位的老人家如此支持,頓覺感動,馬上立正站好,鄭重的向二位敬了個軍禮。
四人相視一笑,隻留其他圍觀的人一臉驚愕。
落日餘暉映在了北部戰區營地,在他們爽朗的笑聲中,夜色慢慢落下帷幕,隻有微涼的夜風給燥熱的空氣送來了一絲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