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問題
魂悵，是一種從陰影中出現的怪物，它如靈魂般與這個世界疏離，又常常坐在光源之下，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所以被某個有點文藝的探索者命名為魂悵。
這個名字能流傳開來，自然有原因。
因為魂悵死後，會讓周圍所有人的精神力量得到暴漲，而很多地方也把精神力叫做靈魂裏。再加上那個相當形象的悵字，叫順口後便覺得不錯。
李樂在戰鬥中還有心思回憶這些，看來壓力不大。
林茵在旁邊的角落裏蹲著，連喘氣都不敢稍微大聲一點，生怕引來那個怪物的攻擊。
牆皮不知何時掉了一大塊，十分難看。
“林茵！把你的精神力集中在它身上！”李樂被魂悵的爪子擦過，無形的魚鱗破損，衣服也多出幾道劃痕。鮮血緩緩流出。
“！”被叫到的林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地按照李樂所說去做。
她的精神力在恐懼與悲傷中覺醒，這種情況下的精神力會偏向偵查隱蔽和控製。如果平靜狀態下覺醒的，就可以隨意運用，沒有任何短板，也不會有突出。
精神力在魂悵周圍聚集，帶給他輕微的束縛。
李樂抓住機會，美人刀迅速劃下，又一根綁著精神結晶的弩矢射出，命中陰影人形的胸口。魂悵如同漏了氣一般，迅速幹癟下去，最後消失不見。隻留下席卷整棟樓的精神力風。
握碎精神結晶，沐浴在魂悵死後的精神力海洋中，李樂的精神力迅速增長，反超林茵。量化一下，一塊精神結晶能帶來十點精神力，而他現在是接近三百點。
重新獲得精神力，感覺還算不錯。
樓頂動靜這麽大，想繼續瞞住三樓的幸存者基本不可能。
“是魂悵不是活化靈本體，可惜了。”李樂搖搖頭，還以為馬上就能出去呢。
林茵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脹。她的聽力，視力還有其他感官都變得相當強大。閉上眼就仿佛開啟了雷達一般，所有東西都匯聚到腦中。
一切細節，一覽無餘。
“李樂。”
“怎麽了？”正在給自己敷藥包紮的李樂問道。
“這棟樓在變舊。”林茵說，“會不會是你說的那個活化靈在影響？”
“很有可能。”李樂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然後豎起耳朵聆聽，“樓下那群人又在幹嘛？有人感染了嗎？”
“啊啊啊！劉哥感染了！快跑啊！”
五樓，幸存者們集中擺放屍體的地方，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大家瘋狂地逃離著，隻有孫正站出來，“別亂！拿了武器的人跟我來，一隻喪屍而已，我們能對付。”
精神力波動從樓頂傳下來。一群普通人並沒有察覺。
孫正站在最前麵，心中滿是激動，腳步卻莫名其妙地快了起來，動作也靈活了些許。
手中不知道哪翻出來的鋼管狠狠朝食腦者腦袋上砸去。雖說缺了兩根手指，但受過訓練上過戰場的老兵就是不一樣。至少麵對喪屍時有勇氣動手。
被一棍爆頭的喪屍腦部散發出透明孢子，無力地倒下。
“他，他沒被咬到啊。”最開始發出慘叫的那位幸存者抱住頭，不解地念叨著，“為什麽沒被咬也會……”
“如果沒被咬就百分百不會變成喪屍，那喪屍就根本不會出現。”孫正非常冷靜，“他剛才是在處理屍體嗎？”
那多半是這些屍體有問題，得加快速度把他們集中起來。之後是密封或者焚燒都可以。反正對付細菌病毒的傳播就是這幾招。
雖然食腦者真菌的孢子並不是傳統的生物病菌。但這幾招也確實有用。可惜孢子早已遍布整棟樓，幾天之內所有人都可能被感染。覺醒了精神力的會好些，像孫正這樣意誌堅定的人也基本沒事。
“這屍體……”有個學醫的年輕女子忽然說：“喪屍我看不懂，但這幾具被魚怪咬死的，還有王叔的屍體都腐爛得太快了。”
昨晚被刀所影響的王姓魚販拿著菜刀從一樓殺到四樓才死於李樂刀下。沿途自然砍死弄傷了很多人。而就他當時的樣子，被稱為魚怪也是理所當然的。
看著這些被排好，如同太平間裏一般整齊的屍體們，連孫正也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對於腐爛速度異常的事情，孫正沒太在意。天知道是不是又有什麽微生物在作怪——這個說法還挺合理。
但聯想起那些在角落裏蔓延的黴菌，孫正就感覺有點冷。
“趁早把那些屍體燒了吧。也別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出現食腦者後跑都沒地方跑。”李樂從後麵走過來，手裏拿著根糖棍，似乎是剛剛吃完。
他一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好。”孫正滿臉戒備地走到他麵前：“請問有什麽要告訴我們的嗎？比如，你是誰？這裏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們不是都知道麽？喪屍，末日爆發。其實這些東西叫食腦者，但和喪屍也沒什麽差別。”李樂有點不耐煩：“這樣吧。你們應該有人學著我挖過喪屍後腦勺，如果有發現精神結晶的，可以來跟我換問題和食物。”
他感覺自己真是個天才，能想到如此優秀的辦法。這樣既堵住了幸存者們喋喋不休問自己的嘴，又能搜刮點精神結晶出來。簡直是一箭雙雕。
另外，看這個孫正的樣子，似乎在魂悵死亡後的精神力波動中接近覺醒了？
“具體怎麽收費？”孫正拿出一塊不知道何時找到的結晶，微微皺眉。
這棟樓裏一共九十人，五十個變成了喪屍，總共也就不超過十塊結晶。給林茵覺醒用了三塊，打魂悵用掉兩塊。用一塊提升自己的精神力後李樂手上就剩下一塊，感覺真是太窮了。
這一塊他等會也會用掉，留著也沒什麽意義，拿去加強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一塊結晶五塊壓縮餅幹或者四個，不，三個問題吧。”李樂說。
三個順口些。
他估摸著這些幸存者就算全部加起來也就最多能問兩次，六個問題。還可以接受。
孫正斟酌一會，沒有討價還價，“嗯……好吧。第一個問題，我們該如何安全逃離這間屋子？”
李樂接過結晶，點頭：“這是個好問題。而我也正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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