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角是真的，車禍也是
周易溜下床，扶正斷裂的大金角，不想金角散落成不規則的碎塊，拾起一塊使勁一咬，牙印隱隱可見。金子！這特麽不是夢！不是，是個夢！暈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坐在地方，轉頭看著牆上的大方鏡，舉著手裏的金塊對著鏡子比劃一番。想不明白，起身翻出行李箱，裝好碎金塊，把箱子推回床底。拍拍臉，洗漱出門上班。
出門前想了想，又翻出一塊小的金塊放口袋，還是找個金店驗驗看保險。
公交車上，一樣的座位，一樣的老頭老太太們，周易不敢再戴耳機眯眼，換到車後左側的位置，一直偏頭看著路邊，尋找那輛大奔。
在2004年的周易眼裏，大奔應該就是一個樣子，反正車標是認識，車型的話，總之都是大轎車，黑色。來了！周易抓緊前座靠背扶手。嘭！車禍是真的！細思極恐，這個夢到底怎麽回事！
下車後，周易緊緊盯著從大奔裏下來的兩人，腳步不自覺向兩人靠近，雙手緊張地插在口袋裏，一手捏著手機，一手摩挲著小金塊。他知道他現在正等待著什麽。來了！
“小心！”周易大喊！“別出去！”感覺他使出了他平身最大的嗓門，硬是蓋過了路邊所有的嘈雜。
吱~！探頭超過來的公交車猛然刹住了車。呼~！周易鬆了一口大氣，雙手抽出來在褲腿上擦著手心的汗。
大奔的兩人被驚的嚇退坐在了地上。
之前周易的一聲大喊，讓原本都在關注上一個車禍的人們都停了下來，包括正要邁步到路上伸手攔車的大奔乘客，全都轉頭往下他。萬幸，第二場車禍沒有發生。
老板和助理相互扶著站起身，雙腿打折顫走回到路邊，平複下心情，立馬上前感謝周易，“哎呀！小夥子，謝謝！謝謝！太感謝了！這是救命之恩！”
路人們也圍過來七嘴八舌，之前的老頭老太太們開始徘徊兩個熱鬧要摻和哪一邊，發現都跟同一個對象有關聯，趕忙把兩起事件串聯上，有兩位老大爺已經開始指揮交通了。
“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周易連忙擺手推拒助理遞過來的紅包，這咋還隨身就能掏出包好的紅包？哥也是隨身兜著黃金的人……
再次客套一番，收下兩張名片，報了自己手機號碼，周易急急忙忙跑向前麵的公交站，不是怕上班遲到，是怕趕不上酒店車庫的事故。
“平哥，食堂早飯去不，隨便抽根煙。”周易拖著本不想動彈的胡平，往地下層員工食堂走，算著時間，應該正好吃完在門口抽煙能遇上那輛肇事的大貨車。
“周易，哥跟你說了多少遍，叫我胡哥，平哥平哥的，顯得我很平坦。”胡平抽著煙眯著眼靠在地下層門口的柱子旁摸著自己的肚腩。周易跟幾個同事散完煙，嬉笑著說：“那下次去KTV檢修係統的時候我叫你偉哥，顯得你偉岸！”
“滾！”“哈哈哈~”幾個男人在一起抽煙打屁瞬間歪樓，聊起某天去KTV巡樓看見啥啥啥。周易撇撇嘴，望著車庫進口的方向。
“走了。”胡平掐滅煙頭，大家都統一扔進煙頭專用垃圾桶，不然保潔部的老大又會去查監控罵人。
“老張！那減速帶是不是壞了！”周易終於發現了車禍的原由，是地下車庫一個減速帶翹起來一頭，估計是刮到車胎，導致卡了下方向盤，司機一下沒握住。
張國鵬伸長脖子一看，趕緊帶著兩人跑過去，攔下正駛過來的大貨車，“我*！哪來的破鐵條！？之前都沒看見的！”門口的幾人都跑過去看熱鬧，這哪是什麽減速帶壞了，而是地麵翹起一根粗硬的鐵條，猙獰的豁口像等待獵物的凶獸牙口。
“幸虧你小子眼尖，不然我這車胎肯定得爆！”貨車司機用力踩了踩鐵條，拍拍周易肩說到，很明顯他也沒有看到。
周易和胡平回到機房，曾亮沒有回來，張同的呼嚕悶響，座機電話靜悄悄直到中午飯點
“呯！”門突然打開，“哈哈！”曾亮反手關上門，“就知道你倆小子再看片，咦？居然沒有，胡平你那反應這麽大幹啥。”
操起一把轉椅，曾亮坐下滑到兩人中間，“部門整合定下來了，咱們加維修部還有保安部的監控組，公司集團總部空降一個經理，哥哥我升主管，坐等空降經理鍍完金，嘿嘿。”
周易是心裏早有準備，電腦上玩著連連看。而胡平躺著椅子上睡覺被驚醒了。
曾亮轉了一個椅子圈，瞄了一眼裏間，“咱們到時候會搬到後麵的行政樓去，不窩著這個小籠子裏，硬件都得升級，不然不夠升級五星的。下個月開始慢慢轉設備。走！門口抽根煙食堂吃飯去！”
下午就周易一個人值班，曾亮和胡平去集團總部看新設備隨便學習學習。他不敢午睡，害怕做夢。張同應該是餓醒了，泡了兩碗方便麵開始玩遊戲。
“周易，想啥呢？快登遊戲幫我帶兩個新號，小魚35賣掉了，新號排到小魚47和48，還開在21區，現在這個區火，下個月有幫戰。”張同用嘴撕開一根火腿腸，一手鼠標一手拿起手機翻短信。
機房工作十分清閑，兩人是發小，直到大學又是同學加室友，一起泡網吧一起玩遊戲一起打裝備代練小號。畢業後一起在酒店實習一起留職一起租房，好基友不過如此。
周易收起思緒，沉浸在遊戲打金的操作中，畢竟有人民幣到賬。不知道幾點，接到前台電腦係統出錯的電話，周易將大號放在掛機點，帶上U盤溜達到酒店大堂。
“小周來啦，這邊這邊，就這台。”大堂經理王霜在經理桌招手，“頁麵卡住了，重啟也沒用。”
周易劈哩叭啦試了幾個快捷鍵，又登錄自己的賬號查看後台，“霜姐，沒啥問題，你剛操作的時候可能正好和鄭經理的操作衝突，係統卡頓，自動把你的賬號權限鎖了。下個月換了新管理係統就好了，這個酒店管理係統太舊。聽說新係統是中英同屏的，操作起來更方便。”
搞定賬號問題，插上U盤順便給電腦做個優化，其實也就是小屌絲想多跟禦姐多呆一會兒。周易正熏陶著王霜的OL氣息，酒店大門進來兩個西裝革履的客人。
王霜下意識扯了下裙子，上前打起招呼：“李總，好久不見。馬總一早就到了，說您會晚到，房間已經開好，我給您拿下房卡。”
周易的目光跟隨著王霜的裙子看到兩位客人，不正是早上遇到車禍的兩人嗎？“咦，小周！哈，真是緣分啊，哈哈哈！”李總兩人正對著王霜，看到她身後的周易，大步走過來握起手，對跟過來的王霜說道：“小霜啊，今天得多謝這位周小哥，哎呀，不愧是你們酒店的員工。”
李總湊近看清周易別在工裝西服上的工牌姓名，“好好好，小霜，向你給周小哥請個假，我晚上請他吃個飯，就在你們餐廳訂個包廂，不當誤多少時間。”
王霜雖然一臉茫然，但還是很欣然答應，並立即用對講機給訂好包間，“哪用請假，周易是我們酒店的優秀員工，陪您吃個飯也是得您厚愛。李總，您是先休息下還是？”
“直接去包廂喝杯茶先，”李總搭著周易的肩膀就往餐廳走，跟身邊的助理說：“Mark，你讓他們先把行李送房間，你打電話讓老馬過來。”
王霜領著幾人往餐廳包間的路上了解事情始末，讚揚的看了周易一眼，關上房門。“李總，我我我，其實真沒什麽，我這上班了，您這樣盛情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周易還是很擺正自己的心態，不會因為自己那一嗓子就把自己放在別人救命恩人的地位。
路上王霜也介紹李總是馬來西亞人，和馬總幾個是酒店常客，時不時過來國內玩，首站總是先在鷺島停留幾天。
李總給周易倒上一杯茶，周易趕忙起身雙手扶杯，李總壓壓手示意他坐下，“對於我們叔侄兩人來說可是兩條命，兩個家庭，一個家族的事。”李總兩人也同時舉杯，算是敬了周易一杯茶，“Mark。”李總的侄子兼助理聽見他叔示意，從公文包了掏出一紮人民幣，遞給他，李總接過順勢又雙手遞給周易，“一定要收下！不要推脫。我國語不好，再多說就說不出什麽感激的話了。”
不等周易起身，連忙按住他，Mrak也起身過來，三人推搡一番成功把一紮百元人民幣塞進周易的西裝內袋。周易捂住漲大的左胸，被推門聲止住了動作。
“喲，這一定就是救命恩人周小哥，哈哈哈。”進來幾個膚色較黑的南洋人，為首的是一個小矮胖子，“還喝什麽茶，上酒上酒，中國太冷了！喝點酒暖暖。”
一番含蓄介紹，Mark中英文夾著馬來語又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周易在一旁也隻能憨笑點頭。席間王霜帶著值班經理鄭總加餐飲部的老大進來敬酒，三人挨個誇獎了一遍周易。餐飲部的老大估計聽都沒聽說過他，卻一副周易的優秀是他帶出來似的。
老馬表現的很嗨，從腰包裏翻出一個什麽馬來西亞特產非要送給周易，嘴裏基拉哇啦說著周易聽不懂的話，硬要把禮物塞給他。
因為身高的關係，老馬隻能往周易褲子口袋裏塞，然而周易定然是不收的，不為那什麽禮物，關鍵是那個褲袋裏有一小塊黃金，換工裝的時候可不敢把它留在更衣櫃，隻能是放口袋貼大腿放著才心安。
於是，老馬成功地用“禮物”將周易的黃金塊勾搭出來，滾落在地毯式。李總彎腰撿起，“呀哈！周小哥家裏也有金礦！？”
周易一臉呆滯，身體保持著奇怪的姿勢沒動，啥叫“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