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海啊，你全是水
（後半段可以跳過，沒什麽內容）
一進去就看到一地的狼藉，到處都是噴灑狀的血跡，地上有五具屍體，四男一女。
最靠近門的屍體與其他四具有所不同，另外四個人的脖子被啃下一大片，麵朝大地，因為不是大海，所以沒有春暖花開，隻有徹底涼涼。
從血液分布來看，是頸動脈被割開而死，並且死前掙紮激烈，牆壁上的血跡都抹勻了。
而最不同的這具屍體脖子上沒傷，反倒是肚子上有個大口子，仰倒在地，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瞬間給這凶殺現場增添了一份詭異。
門口的屍體肚子裏也被掏空了，內髒不翼而飛，而肚子上的血肉呈外翻狀，看起來是有什麽東西從他肚子內“破土而出“。
兩姐妹紛紛捂住嘴，看起來非常不適應這種血腥畫麵。
五具屍體，肚子被破開的這個應該就是小李了，這場麵感覺跟僵屍沒半毛錢關係。
葉召走近觀察，發現小李的指甲縫裏充滿了血肉，都已經幹涸，大概是他肚子裏的那玩意兒操控小李殺了其餘四人。
葉召回憶之前聽到的信息。
小李女友的肚子越來越大，交往前就懷孕，吵架幾天後女友自殺，小李見到女友屍體發瘋，喜歡咬人……
如果小李真的是個木訥老實的人，朋友會多到足以經常邀請到家作客嗎？
根據死亡現場可以判斷出，小李並沒有瘋，犯病咬人隻是因為肚子裏的鬼。
而小李發瘋的契機是見到女友屍體，也就是說這個鬼原先是在女友肚子裏的？懷孕，鬼在肚子裏。
這就比較明了了，鬼嬰。
小李發瘋的原因多半是鬼嬰在老母死後，覺得肚子外麵太危險，於是滋溜一下鑽到自家幹爹的肚子裏。
不過怪談裏好像沒有關於鬼嬰的啊……話說這算不算鬼嬰在開高達？
葉召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
此時二姐妹已經壓下惡心感，靠近觀察起屍體。
葉召則是翻開另外四人的屍體，果不其然，腹部也被掏空，好吧，也不是全空，至少大腸那位鬼嬰不喜歡吃。
可以理解。就像有些人喜歡吃大腸炒菜，但帶餡大腸就……
“我知道了，小李並不是僵屍，他女友也沒有給他戴綠帽，女友懷的是鬼胎。
當小李去找女友時被失去母體的鬼胎寄生，所以才會時而發瘋。
現在鬼嬰成長完畢，又或者小李不再能給他提供足夠的養分，鬼嬰就破腹而出，去尋找別的目標了。”
林月如是推理道，和葉召所想相差無幾。之前在精神病院時也是她先有發現，明顯二姐妹裏她的思維速度比較快。
葉召臉色一正，開口道：“楚軒，我總算找到你啦！不過你為什麽性轉了？”
林月麵不改色地推開他的臉。
無他，間接性發病，懂的都懂，認真你就輸了。
葉召瞥了一眼小李的肚子，倒吸一口涼氣。
林月翻了個白眼：“又怎麽了？”
“你們看，”他指著小李的肚子敬佩道：“這鬼嬰是個狠人啊，連大腸也沒放過。
看來之前是我誤會他了，他不是對大腸有偏見，而是親自嚐試過了。
嗯……看在它沒有吃一口就扔的份上，我們應該誇誇這個踐行光盤行動的好孩子。果然就算是鬼怪，也會繼承我們傳統五千年的美德啊。”
二姐妹：“……”
小李家成了凶殺現場，三人自然是火速逃離，不然被警察叔叔發現就得被當嫌疑人了。
離開小李家，天色還早，剩下唯一的線索就是老王頭家了。
這老東西最為小心，估計去了也是白去，正好今天一直在趕路，估計兩姐妹再走下去，明天就得腿腳酸痛。
葉召提議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兩姐妹自然沒有異議，今天的進度已經足夠喜人，沒必要再急著四處探查。
正巧附近有個公園，三人來到乘涼亭內休息，葉召再次掏出那副丐幫人士的墨鏡戴在臉上，掏出心愛的閹割版旗子，往土裏一插，新算命攤就完成了。
人一旦坐下來，談興就會起來，見到葉召又開始發神經，林月忍不住問道：“我說，你這人到底是真有精神病還是裝的啊？”
“你在說什麽胡話？我一直很正常啊，你從哪裏看出我有病了？”
林月心說：你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透露這點好嗎。
“好吧，這個姑且不論。你那身體素質是怎麽回事？力氣大過頭了吧。”
葉召擺弄著閹割版旗子，沉吟數秒，道：“正常人都這樣，你們是女生，所以力氣會比我小一點點。”
林月：？？？
她歎了口氣，閉嘴了，試圖和這家夥溝通實在太累了。
更何況看他這樣子，壓根就不想提及關於自己的話題。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刨根問底隻會惹人厭。
時近秋季，下午的微風很涼爽，不少放學的小學生歡呼著跑進公園，在蹺蹺板、漫步機、雙人健騎器……周圍擠作一團，即便是普通的健身器材他們也能玩的很開心。
葉召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摘下墨鏡，麵露追憶。
難得見到他露出正常的一麵，秦心笑道：“小孩子真可愛啊，總能在最簡單的條件裏挖掘出最大的快樂。”
“是啊，他們更注重過程，而非結果。大人們總是說過程最重要，但兜兜轉轉，最終還是更關注結果，他們總說開端和過程很重要，但終究隻是說說。”
“聽起來你童年過的一般般？”
葉召聳聳肩：“不，挺幸福的，隻不過難免遇上一些不太對付的人。”
“能和我們說說嗎？”
“可以啊，交換。”
“好啊，我們小時候……”
葉召伸手打斷：“等一下，我不好奇你們的童年如何。”
“那你想問什麽？”
“嘿嘿……”葉召湊到她麵前，笑道：“你們有沒有交過男朋友？我更好奇你們的感情史。”
片刻的沉默過後，秦心說道：“沒有。”
“嘖嘖，”葉召頗為無趣地坐回去：“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以前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也像他們這些孩子，喜歡在這些器材上玩。”
二姐妹麵麵相覷，實在想象不出這貨開心地坐在蹺蹺板上玩的場景。
葉召感慨道：“那時候沒什麽可以玩的東西，這些器材已經算是很好的玩具了，所以很多人都在搶著玩，我就把他們都打了一頓。”
二姐妹：是不是跳劇情了？兩者是怎麽拚接在一起的？！
“他們稱自己是什麽斧頭幫，這些東西隻能歸他們玩，我要玩他們就抄木棍群毆我。”
二姐妹：哦，有正常理由就好。
“然後我就把蹺蹺板掰下來轉了一圈。”
二姐妹：等會兒，拿的什麽？！
“當場打住院十三位，不過我有控製力道，一個都沒死喔！”葉召豎起大拇指，頗為自豪。
二姐妹：你驕傲個鬼啊！
“第二天就被班主任叫過去罵了一頓，然後就叫家長來了。
別說，這些家夥的父母還真是夠凶的，包裏都帶著水管、扳手之類的東西，早就準備好揍我了。”
二姐妹：這些父母也不正常啊……
“不過這都是小問題，我姑姑一噴二十，還誇我做得好。後來同辦公室的老師都加入對麵，說我姑姑不明事理，打傷人還這麽囂張。那我哪能忍啊！”
說到這，葉召感慨道：“那時候我才知道，還是成年人揍起來比較爽，特別是手上抄著家夥的。
具體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大概跑了幾個老師吧？不過這次也是一個沒打死，姑姑還誇我下手知輕重呢。”
二姐妹：“……”
槽點太多，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吐槽。
葉召歎了口氣：“可惜最後還是轉學了，我明明都準備好水果去探望他們了，真是一樁遺憾啊。”
是啊，閻王也挺遺憾的，少了幾十個業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