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四 趙家晚宴
其中一少年起身，虎背熊腰，哈哈大笑，朗聲說：“若水，你這是弄的哪一出，是要宣布喜訊麽？”
“是呀，史哥，禮物拿來！”說時，她放開了阿Ｊ，快步走到那少年麵前，左手挽著他的手腕，右手張開手掌。
“你可是毫不客氣啊。禮物當然是有的，可先得公布你的喜訊才是哈。”說到此處，忽然笑嘻嘻地問：“什麽時候訂婚呀，我這未來的妹夫叫啥快介紹介紹。”
立刻一群人起哄圍了上來看戲。
趙若水顯然與這位史哥的關係不錯，早經曆過類似的場景，嬌嗔道：“訂你個大頭鬼呐，這是我朋友阿Ｊ，快拿見麵禮出來。”說時左手從史哥手腕裏抽出來，兩隻手都伸在他麵前。
“史哥好！”阿Ｊ說完微微欠身，隨後又對周圍在場的其他人說：“各位兄弟姐妹們好，我是阿Ｊ。”
史哥顯然是個老油條，那會立即就範，打量阿Ｊ道：“你就是新一屆的風雲人物“小Ｊ奶媽”，不錯不錯，頗有我的幾分風骨。”說著就要上前摸腰樓肩，趙若水立即推開他，“你能否尊重點，什麽“小Ｊ奶媽”，什麽地方像你了，比你可好多了。哼！東西不給拉倒，小氣鬼。”
眾人哈哈大笑。
她回頭又說：“咱們坐這邊。”拉著阿Ｊ準備走向一旁，史哥伸手一攔，“見到未來的妹夫，當然需要認識認識。你史哥我何時小氣過。給！”
他攔著的大手張開，一對紅寶石耳環閃耀奪目。
趙若水一點兒也不客氣，收了耳環說：“這還差不多。”
“這對18級的紅寶石耳環可是極品屬性，你練級再適合不過了，現在配上你這身衣服，絕對拉風，快帶上給大家瞧瞧。”
女孩子愛美是天性。趁機史哥已一把拉過阿Ｊ到他身旁低聲說：“兄弟，你真厲害，我家若水可從不理男人的，居然讓她如此對你死心塌地，還令“魔鬼天使團”的“狂暴天使”對你維護有加，人才啊。加入我的社團吧。”
“喂，嘀咕什麽呢，不準亂來。”
旁邊有人在偷偷地笑。
趙史朗聲道：“大家說，耳環配若水，漂亮嗎？”
“漂亮！”
趙若水嘴角含笑，“嘁，還不都是你的人。”
阿Ｊ也在旁一本正經地讚道：“絕配，漂亮！多謝史哥。”
“看看，這可不是我的人了吧。”
“那是人家阿Ｊ會說話。”
趙史故作不滿，“嘁，有了男人忘了哥，以後別說我認識你。”
若水卻並不生氣，拉著倆人一左一右坐下，她自己在中間最後說：“你是我哥，天經地義地該照顧我，就像照顧在場的弟弟妹妹一樣。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大家同意嗎？”
“不同意！”
“看看！”
“嗯，年輕人在一起就是熱鬧。”隨著說話聲，趙家老奶奶駐著拐杖走了出來。她穿著青衣小褂，顯得格外精神。
“孩子們，都坐。咱們坐一桌，熱鬧。”
芹丫頭早將上位的軟椅拉開準備好，扶著趙家老奶奶坐下。
阿Ｊ見在坐的每個人都很很放鬆，顯然此類晚宴經常舉辦，而且與老奶奶之間都很親近，與王家老爺子高高在上的感覺相比，又是另外一種家風。“也可能趙家老奶奶並不是當家人，所以沒有那種威嚴吧。”
“今天呢，與往常一樣，大家聚聚。不過多了位客人，你們都互相認識了嗎？”她說話時掃過在坐的每一位，隨後將目光停留在趙史的身上。
趙史大笑說：“阿Ｊ的名氣可大了。我們在“炎陽大陸”修煉時早已聽過他的大名，現在親眼所見，若水挑人的眼光沒得說，我同意這門親事。”
“哈哈！”周圍的家族子弟都笑了。
趙若水在老奶奶麵前收斂了不少，隻反駁道：“什麽跟什麽，史哥別瞎說啊。我跟阿Ｊ隻是好朋友，要是誰出去亂說話，我可不打招呼先打嘴。”
“嗯，若水說得是，以當事人親自說的話為準。可都記住了。”
“是。”
趙史聳聳肩，“我也記住了，好朋友嘛！”
老奶奶吩咐道：“芹丫頭，吩咐上菜。”
“好。”
菜陸續被端上來。
”大家都吃吧，吃好了咱們慢慢聊。“
眾子弟都是修煉人，那會客氣。
老奶奶很高興，見著孩子們狼吞虎咽，似乎比她自己吃還開心。
一巡後，芹丫頭帶人端了好些瓶子過來。
”朝陽擎天！家族果然都有錢。”阿J心中不由感歎。以前在地表城，他想也不敢想。可到了浮空城，“朝陽擎天”反而成了家常便飯似的。
“知道你們愛喝，好在這東西不像酒，對你們沒壞處，隻有好處。不過喝暈了不可胡言亂語，乖乖回家睡覺去。”
“哈哈，奶奶，我們遵命。”
桌麵上，立刻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趙家老奶奶繼續說：“阿J既是客人，也是朋友。以後無論趙家子弟中的誰遇到阿J，都要將他當作朋友。”
“是！”
趙史一愣。心道：“這話可不一般。要知道趙家的子弟也包括快畢業的大哥大姐們，憑什麽要讓他們對一個新人瞧在眼裏。難道他們已經有關係了？”念及此處，偷偷地敲了倆人一眼。見二人神情自然，不濃不淡，他一時半刻也琢磨不透。
不僅趙史，其他一些弟子也心有所感，這句話隱含的分量，可不輕。
趙雯趙敏倆人對望一眼，拿起酒杯走到阿J麵前，趙敏說：“我與妹妹口沒遮攔，將你練級的法子與新手任務的事說了出去，還請你原諒。”
阿J與眾人皆是一愣。
若水稍微做了解釋。
阿J站起身笑道：“兩位趙家妹妹不用這樣，那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我知道你們的性格直爽，何況遲早也會被大家知道的。不要放在心上，更談不上”賠罪“兩個字。來，為咱們一起修煉過喝一杯！”說完先一飲而進。
趙家老奶奶看得暗暗點頭。
一場尷尬化解於無形。
阿J又為自己倒了一杯，站起身說：“今天與趙家兄弟姐妹們相識，阿J很榮幸，借這個機會與大家喝一杯，以後修煉路上，多多指點。”
“好啊，不過一杯不行，至少三杯。哈哈！”隨著趙史站起，眾人一起捧杯。就連找若水也忍不住一起端杯上前湊熱鬧，直瞧得老奶奶微笑不止。
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參與家宴的人皆盡興而去。
阿J與趙若水被帶到後院的一間書房。他們倆人從虛實世界出來已有半日，也沒有喝多少“朝陽擎天”，比較克製。得益於趙若水提前打了招呼，說老奶奶要單獨見他，不然他也會與其他趙家子弟一樣喝醉一睡到天明。
書房並不大，估計三十個平米左右，簡單地放了幾本實體書及一些礦石裝飾品，更多的是微型設備及智能家具。
書桌及旁邊的椅子黯淡無光，雖然沒有灰塵，但顯然並沒人使用。
“坐沙發。”
趙家老奶奶也坐在沙發上，更準確地說是臥。
“這書房本來是若水他爺爺用的，現在都空著了。不過這裏還算安全，你們的事就在這裏談。“
阿J望著趙若水。
“我已把知道的事都給奶奶說了。”
“我知道的你已知道。”
老奶奶笑道：“恩。差不多我已了解。那些材料就是開啟遺跡的關鍵。你們追查的方向正確。既然鹿精靈女王已說過材料都在努比亞大陸，那定然不會有錯。不過每樣材料應該都有含義，而不僅僅是簡單的材料。“
老人稍做歇息後繼續說：“我聽若水說起了“學者大教堂”的事，令我想起了虛實世界以往的一些曆史。我小的時候虛實世界已建造完畢，細節更不得而知。但有條規則我卻記憶猶新。”
“奶奶，什麽規則？”
“虛擬現實。”
見倆人愣愣的模樣，老人笑道：“時間久了，就忘記了本質。想想這條規則，再想想虛實大陸裏的一切布置，包括學者大教堂。”
阿Ｊ的眼漸漸亮了。
過了片刻，趙若水未想出眉目，輕輕碰了一下阿Ｊ，低聲問：“你想到什麽沒有？”
“我大致明白奶奶的意思。”
“快說呐。”
阿Ｊ緩緩道：“既然是虛擬現實，那虛實大陸裏的東西與現實是一樣的。當然也包括書籍。但是我們見到的那些書籍有多少？要多少人來編寫？換句話說，努比亞大陸在設計之初並不是簡單的虛構，而是有著一段完整的曆史。所以像“地之精”的傳說在努比亞的世界就是真實的存在。”
趙若水已大致明白了阿Ｊ的意思，問：“即便如此，我們也不可能去完整地了解曆史啊。就鹿原的曆史，已夠你看好幾年的了。”
阿Ｊ點點頭，“所以這才是關鍵所在。材料都在努比亞大陸，但怎樣找到它們是另一回事，這點也是我沒想通的地方。”
“虛實世界沒辦法搜索，不代表現實世界不可以。直接搜索當然不妥，遺跡至今從沒被發現，自有它的道理。但我知道一個地方，你們去瞧瞧，應該有收獲。”老奶奶剛說完，阿Ｊ已失聲道：“地表城的垃圾場！”
“不錯！”
老奶奶沉聲說：“現在廢棄的實體書稿也隻有地表城的垃圾場才有了。那裏的東西雖然沒有錄入電腦庫，但至少分類與目錄清單還是有的。我會安排人悄悄地去查。若水就在趙家協助隨時等候消息，讓阿J先去練練級，避免引起注意。也可同時在虛實世界尋找線索。“
”恩。“
阿J也道：”我沒意見。“
”阿J，以後有什麽事，你可直接通過芹丫頭來找我，或者找若水，其他人千萬不要透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阿J明白。“
”那好，今天就聊到這兒罷，我還得去問問你史哥他們修煉得如何了……”
自書房出來後，趙若水陪著奶奶離開。芹丫頭則將阿J送至傳送通道，他直接返回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