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三 趙氏家族
趙若水沐浴完畢，換了一身寬鬆的棉袍裹住身子就匆匆趕到了一間小竹苑外，調整呼吸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咚咚！”
“進來！”
“奶奶。”
“恩。坐，今兒個天色不錯。難得你在白天回來，所以讓你們聚聚，不過你趙大哥他們可能要晚些時候才能回來。“老人半躺在一張軟椅上招呼著若水。
隨即見她的樣子，又笑了，”你這丫頭，飯也沒吃，裹著件棉袍就來了，心裏慌什麽？“
”沒什麽。您老人家有吩咐，我可不敢拖延。“若水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心說：”奶奶話裏有話？“
鬆木桌對麵，趙雯趙敏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你這孩子。芹丫頭，吩咐人送點小龍蝦白粥來。“
”是。“
老人吩咐說：“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趙若水端著茶杯並沒喝，而是盯著趙雯，“你們都說了什麽？”
“我們……”趙雯剛開口，被趙敏撞了下立即住口。
“不關她們的事，是我吩咐她們說的。”老人的話讓趙若水無言以對。
“既然發現那麽好的升級方法，為什麽你不利用它升到20級。你趙大哥他們回來一趟可不容易。”
“還有嗎？”
“聽說你陪他去看風景了？”
“是。”趙若水回答時望向對麵的兩女。
趙雯趕緊解釋：“我們剛好聽到有人談起。“
“剛好？哼，怕是你們炫耀練級方法時順便聽來的吧。你們倒是走了，可有想過阿J的感受沒有？如果我猜測沒錯，恐怕連新手任務的事也泄露出去了，對不對？我真後悔讓你們認識阿J!“
倆女聞言變色。她們並不笨，一時為了麵子嘴快將這些事說了出去，本來也沒什麽。但畢竟沒經過阿J允許，再加上趙若水如此一說，顯然她們與阿J的關係很難再有後續。”
”是我們不好，對不起。“趙雯性子既直且白，她立即道歉。
”對不起。“趙敏也跟著道歉。
趙若水聳聳肩，揚眉說：”與我沒什麽關係，要道歉找阿J。我不會生你們的氣。“
老人將一切看在眼裏，忽然嚴肅地問：”若水，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無論我做什麽，我有我的理由。總之，別人說什麽就讓他們說我好了。“
老人並沒有因為她的回答變得憤怒，淡淡地問：”那你背後的趙家呢？“
趙若水愣住了。
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阿J的話本來很有道理，但對她似乎並不適用。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她可以不在乎趙家？
絕無可能！
隻要她還是趙家人，那她在享受趙家帶來的一切的同時也必須做好付出一切的準備。
她端著茶杯的雙手緊握！
”雯雯，敏敏，你們先下去吧，好好歇息。此事與你們無關，不用放在心上。“
”是，奶奶。“
小竹苑裏，雖有陽光，趙若水卻感覺到一絲寒意。
小龍蝦敖的白粥已送來，粉嫩的蝦肉與潔白的粥混合在一起，正冒出一股誘人的香氣，趙若水沒有胃口，視若無睹。
老人溫和地說：“奶奶知道你的性格，我也相信你一定有很好的理由。丫頭啊，你總得告訴奶奶，才能想法子堵住其他人的嘴啊。”
趙若水在猶豫半晌後才說：“我想征求他的意見。”
“嗬嗬，好。看來你們的關係是真的。”
趙若水已沒有心情辯解。立即給阿J發了條短訊。不久她就收到回複，隻有短短六個字，但她卻哭了，第二次為一個男人流淚。
回複是：“你決定，我信你。”
老人很驚訝，更疑惑，卻沒有問。
趙若水站起身說：“外麵冷，屋裏聊。”
“好，好。”
倆人回到大廳，芹丫頭正要將粥搬進屋，老人忽然說：“就讓粥在外涼一涼，你守著，好了再拿進來。”
“恩。”
大廳裏，趙若水扶著老人躺在軟椅上後，才靠在椅子旁坐下，打開了個人的虛擬投影，開了反監控係統及共享權限給老人觀看。
在消息欄裏，快速地輸入：“阿J可能發現了遺跡，我們正在探索。”隨後便刪除了消息，關閉了投影。
老人仿佛被定身一般，還怔怔地看著眼前已經消失投影的空間，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了足足五六分鍾。老人才回過神，臉上神色依舊淡然，眼神卻鋒利了許多。
“丫頭，先用粥吧。”
趙若水點點頭。
“芹丫頭，將粥端進來。”
“是。”
阿J從地下商場出來，並沒回住處，而是直接傳送去了王家。
已過了好幾日，無論從何種角度，都應該回去“匯報”。
盧總管還是“清湯掛麵”的打扮，臉上總是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將阿J領到附近的一間休息室，上了茶，便笑嗬嗬地瞧著他，也不問話。
”阿Queen小姐還好嗎？”
“挺好的。”
“我能見見她嗎？”
”她已20級，去了炎陽大陸跟隨王家的隊伍修煉。“盧總管說得風輕雲淡。
阿J塄了楞，“已經20級了？”他感到有些失落。本想當麵找她，告訴她遺跡的事，但現在遺跡的消息對她已失去了意義。
“差不多……排名前10的都已20級了吧。”
阿J苦笑說：“就差我一個。”
盧總管安慰說：“沒事。慢慢來。總會20級的。”
“她預計什麽時候出來？”
“這個不好說，她才進去不久，20級的區域，一次至少持續一周，也不排除意外提前或延後，我恐怕沒法子給你一個準確的時間了。”
”我明白，那等周末休息日吧。我先回去了。”
“恩。加油，阿J。”盧總管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響亮且刺耳。
阿J走後不久。
一間幽靜的小院裏，盧總管將他與阿J的談話投影在不遠處的空中。他身旁坐著一位光頭老人。
“說吧。”老人開口。
他的等級是12級。
第二次進去隻修煉了一半的時間，另外一半時間在陪趙家那兵丫頭閑逛。
回來後去了那家烤羊肉店，同意帶杜老板的妹妹修煉。
完了。
”你的看法呢？“
盧總管顯然已深思熟慮，立即說：”我看不懂。他似乎對修煉提高等級沒有太大興趣。反而對女人的興趣要大得多。第二次進去修煉還帶了趙家今年剛考進學院前十的那對雙胞胎，剛剛又答應了杜老板的要求。“
”還有嗎？“
”有。他發現了隱藏的新手任務。現在已經全部傳開了。另外他發明了堵樓梯修煉的法子，殺死了一隻獸人精英。“
”行了。你下去吧。“
”是，老爺。“盧總管退出小苑後離開。
老人喃喃地說：”這是你的本性還是另有所圖？看起來我隻好再等等。“
阿J從王家回到學院後心情極其糟糕，關閉了所有通信設備，倒頭就睡。
他做了個夢，夢見鹿原到處是戰爭場麵，也不記得誰與誰在廝殺，有他在鹿原見過的動物，也有他沒見過的各種人，野獸，精靈。
場麵模糊又混亂。一會兒又夢到他自己在努比亞舊都到處種花，送給趙若水。被敲門聲驚醒時，他正夢見自己在‘祭祀神殿“修煉擊殺獸人，全身是汗。
”誰呀？“阿J迷糊中不情願地問。
”是我。“
”沒名字就不要敲門！”
“趙若水！”
“趙若水？”阿J一骨碌爬起來，跑進洗手間後才開了門。
”你隨便坐，我正在洗漱。“之後便再無聲息。
趙若水推開門後也驚呆了。
**亂糟糟像狗窩，智能係統正在打掃現場。房間裏的各種東西東倒西歪，就像被洗劫過似的。
”那家夥剛才在睡覺？難怪氣呼呼地有些不情願。”隨後心中的一丁點兒不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對著洗漱間大聲說：“你最好洗幹淨些，一會兒到趙家吃飯。”
阿J口中似乎含著東西，口齒不清地回答：”吃飯，怕不止吧。“
趙若水咯咯地笑道：“你真聰明，我奶奶要見你。”
“這就要上門，太快了吧。”
“美得你，那件事我給奶奶說了，她也許能幫我們。”
“哦……“
十分鍾後，阿Ｊ洗漱完畢。在趙若水的幫助下，終於將刺蝟似的頭發給暫時軟了下來，在學院在線商場選擇了一套禮服，打扮完畢後倆人傳送到趙家傳送通道。
他們並未直接到大廳，而是又傳送到趙若水的住處，等她換上晚禮服。
阿Ｊ原本比趙若水高大半個頭，可今日她換上高跟鞋，配上晚禮服後，身高已相差無幾。
“你這紅色禮服太鮮豔了吧。”
“我就是要引人注意。”
“你可是在吸引仇恨啊。”
“我不怕！”
“翅膀硬了？”
趙若水咯咯笑道：“那能呐，這不有你嘛！”說時已挽上他的胳膊，拖著走向傳送點。
“……”
趙家在中州浮空城位於城西，手握鐵礦資源，中州城最大的礦石開采家族。
晚宴屬於私人家宴，在趙家的一處偏苑舉行。邀請的僅有還沒出發及剛回來的家族子弟，其中最重要的人物當然是剛從“炎陽大陸”回來的隊長趙史與本屆表現出色的家族子弟趙若水及趙雯趙敏雙胞胎姐妹。
晚宴的目的極其簡單。家族子弟相互敘舊，交流修煉經驗與技巧。讓出色的子弟有在家族裏展示的機會。趙家老奶奶雖非當家人，卻可產生直接影響，誰也要給幾分薄麵。
首先被驚豔到的是大廳守門的門侍。他們差點忘記了開門。趙若水輕輕咳嗽了一聲才驚醒他們。挽著阿Ｊ的手出現在大廳門口時，立即吸引了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鮮紅的拖地長裙搭配阿Ｊ穿戴的白色修身圓領太空禮服，驚豔全場。
“哇！”
“若水姐大爆發！”
“漂亮！”
“那小哥哥好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