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死去又活來
2151年初，地球，太平洋腹地距離海麵一千多米處的深海中，一艘黑漆漆的巨型俄羅斯產A12核潛艇正在高速往南潛遊。
核潛艇中後部的指揮官休息室內，三叉戟的首領奧桑，獨自一人對室內各處的三個隱藏攝像頭進行檢查，確認無誤後，返回指揮室。
此時的阿道夫，正饒有興致地坐在指揮室內的駕駛位邊，看著水手操作核潛艇行進。
不知道為什麽，在吃了奧桑為自己準備的食物，躺在指揮官休息室內的大**好好地睡了一覺之後，阿道夫還是覺得頭暈沉沉的。
奧桑走到阿道夫身邊，行了一個舉手禮，低頭說道：“元首，有個新情況，請您到指揮官休息室一談。”
阿道夫深吸一口氣，轉頭頷首道：“好，我們走吧。”
倆人一前一後走進指揮官休息室，奧桑從後麵將門帶上關好。
當阿道夫轉過身來，麵對他的是黑黝黝的手槍消音器。
震怒之餘，阿道夫質問道：“你既然要殺我，為什麽之前還要救我。”
奧桑奸笑著說道：“因為我需要你的記憶啊。”
話音剛落，奧桑直接扣動了扳機。
“噗！”地一聲，阿道夫額頭處多了一個小小的槍眼，因為子彈是特質的，因此沒有從其後腦勺射出，而是化成許多碎片，將阿道夫的大腦攪碎成如同被攪拌過的豆腐腦一般。
而在此之前，奧桑趁著阿道夫被麻藥迷暈，查看過對方的保險箍，跟預想中的一樣，保險箍早已被阿道夫自己關閉了定位功能。
那表示，阿道夫的“生前”記憶及思維，不會因為其被射殺而轉化為電波發射出去。而隻會在子彈射入其額頭前瞬間，被自動儲存在其頭上的保險箍配置的記憶載體中。
將阿道夫頭上的保險箍拆下來之後，奧桑拿起牆上的電話，按下幾個按鍵，低聲說道：“貨拿到了，聯係那位神秘的買家吧，記住，還是那個價錢，否則免談。”
南極洲西部羅斯冰架冰層下方約四公裏處的地下“大廈”內，身穿白色浴袍，躺在室內遊泳池邊藍色塑料躺椅上的少年約瑟夫，緩緩睜開那雙金魚眼。
阿道夫臨死前幾秒那種絕望和恐懼的感受如此真實，使得約瑟夫額頭上滲出一絲冷汗。
“人生總要經曆多一點不同的東西，才顯得愈加精彩，也才能夠愈加讓人勇敢自信。”約瑟夫喃喃自語道。
這也是約瑟夫要求賣家使用槍殺而不是用安樂死對付阿道夫的原因，俗稱給自己練膽。
這時候，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黑人中年男子，來到約瑟夫身後，輕聲說道：“老板，實驗成功了！”
約瑟夫原本黯淡無光的一雙金魚眼隨即一亮，說道：“太好了！謝謝你，阿瑟博士。我們共同期盼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也不枉我像一隻土撥鼠一樣在這裏待了那麽久，小薩尼，快把我衣服拿來！”
一直旁若無人地躺在附近一處躺椅上的那位絕色女郎，隨即起身，走到牆邊的衣櫃處，拿出一套寬鬆的藍色運動服及一雙白色運動鞋，走到約瑟夫身邊，服侍其換上。
跟在阿瑟·克裏迪斯博士身後，約瑟夫乘電梯來到大廈第十六層其中一間實驗室。
籃球場大小的實驗室內正中間，擺放著一個台球桌大小的不鏽鋼桌子，桌子兩側擺放著兩台精密的儀器，而桌子正中間則擺著一個一米見方的透明箱子，儀器和箱子之間連接著各種電線以及金屬管道。
原本圍坐在桌子周圍的幾名身穿白大褂，年齡有幼兒也有年長者的科研人員，看到約瑟夫和阿瑟到來，立即全體起立，畢恭畢敬彎腰相迎。
約瑟夫難得露出“親民”的一麵，小小的鷹鉤鼻鼻孔張得老大，微笑著對大家揮揮手道：“大家辛苦了，這次實驗的成功，使得我們朝偉大的目標又進了一步，不久的將來，你們都能成為偉大的藩王！統治著各自旗下千千萬萬子民，永享榮華富貴！”
科學家們紛紛鼓掌，眼中全部流露出隻有最死忠的宗教分子才可能有的狂熱。
當著約瑟夫的麵，科學家們在阿瑟的指揮之下，再次重複了之前成功的那個實驗。
一群人類精英，有人獰笑著，有人冷笑著，看著原本十分罕見的試驗成果再次在老板麵前被複製。
而他們中的每一個人，無不都在想象自己團隊的研究成果能夠在全球大麵積實施後的場景，到那個時候...
在那個令世界上許多人徹夜不眠的跨年之夜，得到自己上線的指示後，阿黛爾站在房間內左側的衣帽架後麵，拿出一粒花生大小的膠囊，粘在衣帽架頂端。
那是一個帶有自毀裝置的小型全息投影儀，其發射出的投影極其穩定，且無論站在哪個角度，都看不到象近代電影放映機發出的那種彩色光線。
幾秒鍾後，“阿黛爾”信步從衣帽架右邊的窗沿走回粉色的大**，伸了一個懶腰，用粉色的絲綢薄被蓋好身體，漸漸進入夢鄉。
而那個棕色木質衣帽架中上段，有一處細微的木紋，那是一個隱藏攝像頭的鏡頭。因此將投影儀放在衣帽架頂端，利用攝像頭監控這間房屋的人無法看到。
在攝像頭同樣拍不到的衣帽架後牆角換好一身黑色連體防水服之後，阿黛爾從三樓窗口翻出去，雙手抓著窗外的白色水泥台，利用高彈力跑鞋的緩衝及專業的落地翻滾動作，順利無礙地跳到樓下草地上，再一路小跑來到小島北岸的礁石灘，拉開胸前口袋拉鏈，拿出一個小拇指粗細的黑色小型電筒，往靜謐的海麵閃出三次白光。
很快，三百多米外的海麵上，連續閃爍出三次紅光，看清楚方位後，她果斷跳入海水中，往紅光發出的地方遊去。
那是一艘銀盾組織派來的小型潛水艇。
輾轉來到紐約之後，阿黛爾被帶到聯合國秘書長何塞的辦公室。
坐在巨大棕色實木辦公桌後麵的何塞，上下打量著身穿桃紅色過膝連衣裙，隨意而又不失優雅地並腿坐在對麵沙發上的這位美麗東方女子，說道：“中情局通報說，通過衛星的追蹤，他們找到了阿道夫逃跑用的遊艇沉船，他的屍體也在遊艇內，死因是被一發從一艘身份不明的荷蘭產鯖魚級常規動力潛艇上射出的大口徑狙擊步槍射入麵部，雖然其頭部下顎以上均已經被子彈打飛，但經過DNA比對，確認是他。但我還是不太放心。見過小阿道夫真身的人不多，其中就有你，現在請你仔細看看屍檢錄像，看有什麽紕漏沒有。”
說完，輕點桌麵上的虛擬鼠標，一段在手術室內解剖的3D全息投影畫麵呈現在兩人之間的白色羊毛地毯上方。
梳著黑色馬尾辮的阿黛爾起身信步走到“解剖台”邊，伸出右手將額側的一小搓頭發縷到耳後，然後背起雙手，俯身仔細查看屍體被解剖的投影畫麵。
隻見一具白人少男的屍體仰躺在不鏽鋼製的解剖台上，兩名身穿藍色防護服的醫生正有條不紊地準備各種工具，打算剖開屍體身體各處。
看屍體那瘦弱的身形，與那天在沙灘上看到穿著短褲的小阿道夫無異，其四肢及軀幹上有很多細微的傷口，熟知法醫學原理的阿黛爾知道，那是屍體被海底的小魚兒撕咬所形成。
而屍體的頭部狀態可能更容易引起觀察者的不適，隻能看到下顎牙床往下的部位，再往上，已經被整體削掉，整個頭部看起來像是一顆被大炮仗炸掉一大半的卷心菜。
幾分鍾後，阿黛爾回到黑色皮沙發上坐好，細聲說道：“恩，身高和身形，以及下巴都對，特別是他左側胸前，有一塊褐色小斑點，當時在小島沙灘上，我曾暗中仔細觀察過他，以備不時之需，因此我現在確認是他無疑。隻是我有一個疑問，保險箍呢？”
何塞說：“據傳在黑市上，有人高價買到了阿道夫的保險箍內儲藏的數據，賣家是三叉戟，買家...還沒查到。”
阿黛爾說：“三叉戟，不是新納粹組織嗎，這幫烏合之眾，怎麽會殺自己的偶像。哦不，應該是偶像的克隆人。他們不應該趁機扶持這位小阿道夫以號令天下其他納粹粉絲嗎？”
何塞舔了舔肥厚的上下唇，盯著對方的眼睛說：“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是覺得我的智商比你低，還是覺得我們會賴賬，所以不想攬更多的活兒？”
阿黛爾微微一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迎著對方咄咄逼人的目光，說：“好吧，我回去轉告我的老板，您指示我們，一是開始嚴密監視三叉戟的動向，二是盡快挖出保險箍的買家，三是繼續追查GLS餘黨。報酬嘛，您會翻倍。畢竟要對付的人也翻倍了。”
何塞大笑著往黑色大背皮椅上一靠：“哈哈哈！張小姐果然是一等一的情報人員，更是一名出色的商人。那就這麽說定了。這三個任務同等重要，我也不相信，小阿道夫會這樣輕易退出如此精彩的曆史舞台。但是請你記住，千萬不要做違反聯合國公約以及各國刑法的事情。”
阿黛爾說：“就算做了，也不能承認我們是在為您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