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明日啟程，第七次模擬
“必須把這個電子病毒清除掉。”
白夜心中做了決定，明天一早就走，直接去九華山。
先在網絡上搜索了九華山的資料，在網上一搜，馬上就出來許多“名山古刹”、“鍾靈毓秀”、“5A級景區”等等字眼。
關於九華山上的“九華寺”，白夜倒是沒查到多少信息，隻找到幾張普通的寺廟照片，以及一些遊客的評論。
在評論裏，有遊客稱九華寺一個多月前就已經封閉，不讓普通遊客進入了。
這一點，和靜塵所說完全對得上。
不過也有遊客說，部分遊客能夠進入九華寺，說是“與佛有緣”，但看不出那些遊客有任何特別之處，也算一樁怪事。
白夜沒有找到更多的信息，隻感覺這九華寺神神秘秘，的確像和“夜之城”有關的樣子。
在網上搜集信息的時候，白夜意外找到了一個“拚車”的請求帖，恰好就是從濱海市到九華山。
“拚車搭一位有緣人，本人從濱海到九華山九華寺，可以搭載一位同路者，不收路費，最好隻帶一箱行李。”
帖子下方留了電話，白夜思索了一下，打算打電話過去搭車。
白夜本來打算租車，但租一輛車前往九華山，舉動有些過於明顯。
畢竟按照靜塵的說法，九華山的僧侶和總務署有過溝通，知道九華山的僧侶們都是玩家。
白夜思考，如果自己是總務署，他肯定會安排工作，對每個前往九華山的行程記錄進行監視，因為這其中大概率會有玩家。
所以白夜打算盡可能隱蔽自己行程，要麽乘坐大巴，要麽就像這樣，搭一次順風車。
思考之後，白夜心中默念，啟動了“黑客芯片”。
“洪流。”
白夜開啟“數據視角”，模擬了一個虛假的號碼，撥通了發帖人的電話。
“你好。”接電話的是一名男性，聽聲音大約三十多歲。
“你好，我在網上看到你發的帖子，我也要去九華寺，明天一早在玄武區等你可以嗎？”
白夜開口。
他的聲音經過“黑客芯片”的重構，已經轉化為了另外的一道男性聲線。
聲線重構之後，總務署就無法從通話錄音中提取出白夜的聲線，從而找到白夜本人。
雖然還不知道總務署對大眾的監視有沒有達到這種地步，但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好的，好的，明天早上8點我打你電話。”
對方很快就答應了，白夜能聽出，男人的談吐非常得體溫和，但有些中氣不足的感覺，聽起來很衰弱。
掛斷了電話，白夜收拾了一下前往九華山的行李。
白夜不知道這次去九華山要呆多久，索性多帶了幾件衣服，裝在箱子裏，剩下的空間全部裝滿白酒，路上拿來喝。
床底下那一百萬美金，白夜沒動，他還打算回來一趟。
想起這些美金，白夜琢磨起來：
“以後世道亂起來，這些美金指不定就貶值了。”
“要不全都換成金條，至少比鈔票硬一點。”
將行李箱裝滿後，白夜思索了一下，打開網絡，輸入了一個網址。
這個網址是靜塵交給他的，通向一個隱藏的博客，需要密碼才能訪問。
在現在這個時代，博客已經非常少見了，相當於一個私人主頁，可以在其中保存自己創建的文字和圖片，功能類似朋友圈。
也隻有這種需要密碼的私人主頁，才沒有被總務署管製起來，白夜能在博客裏看到靜塵的一些照片。
在圍脖的話，這些照片分分鍾被刪，賬號分分鍾封禁。
不過這種“鬆懈”也是暫時的，管控嚴厲到極致的時候，真的如銅牆鐵壁，水泄不通。
除非他們自己搭建網絡，或者使用暗碼通訊，否則就像跨越雷池，走兩步就要被炸斷腿。
“以後得想別的辦法聯絡了。”白夜一邊思考，一邊瀏覽靜塵的博客。
這個博客是靜塵一個月前創建的，保持著三天更新一次的速度，大部分內容是一些佛教經文，少部分帖子有配圖，正是靜塵本人的照片。
僧袍壓不住的窈窕身影，剃度蓋不過的禍水紅顏，七重賽博機械眼仿佛能洞穿世事萬物，三寸丁香小舌娓娓道來，凡夫俗子不知不覺就被她拿捏在股掌之中。
偏偏是出家人......白夜呆了一下，發覺自己很沒出息。
人家蘇婉也是校花，長的也很好看，怎麽就嫌棄的不行？
可能是智商碾壓，情商碾壓吧。
孩子笨一點，可以理解的。
白夜將思緒拉回，看向博客的最上方，靜塵剛剛發布的一張照片。
照片正中央的，是一座散發赤紅色光芒的通天高塔，在夜色裏熠熠生輝，如同一支通天徹地的火炬。
白夜認識這座建築，是31區標誌性建築“洪興大廈”，總層數170層，高度足有850米，為世界第一高樓。
照片的下方，有著一行配文：
“萬緣發於心，一切由心造”
看著這張照片，白夜吃了一驚：“才剛過半天，她就抵達了31區？”
“她是坐飛機過去的？”
白夜估算了一下，靜塵在從酒店離開後，必須立刻趕赴機場登機，才有可能趕到31區。
同時，白夜想起靜塵曾經說過，她在外界行走，是為了完成寺廟給她的秘密任務。
靜塵的任務是什麽？她為什麽趕往了31區？那裏有什麽？
這些問題都太朦朧，白夜想不清楚，隻是暗暗記在心中。
“我記得唐發老家也在31區？”
驀地，白夜想起唐發這貨來。
雖然這貨又菜又饞，又好色又不要臉，但的確是白夜不多的朋友。
白夜模擬了一下，如果亂世真的到來，唐發這小子多半活不過三天，能活七天算祖墳冒青煙。
白夜琢磨完畢，寫了一條短信，發給唐發，讓他別管學校的事情，找機會早點回家吧，早回家早打遊戲。
忙完這些之後，一切都準備妥當，明天一早就能啟程。
對著空****的房間，白夜拎著酒瓶愣神，感覺心裏有些空****的。
猶豫幾秒鍾，白夜坐到桌前，開始寫信。
信是寫給妹妹白桃的，她在第1區的高端精神病院內，每個月隻能接一次電話，本月的通話次數已經用完。
雖然不能通話，但白夜可以寄信過去，通過航空快遞，三四天就能送到相距11個小時時差的第1區。
“吾妹小桃親啟：”
圓珠筆落在紙麵上，白夜忽然覺得內心有些沉重，筆頭鈍的不行，吃力地在白紙上劃拉：
“小桃，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大概已經是三天後了，三天前的這個夜晚，我很想你。”
“或許你也聽說了時局動**，最近幾天我經曆了許多事情，但你不用擔心，我會保重自己安全，我會如承諾的那樣，來第1區與你見麵。”
白夜寫到這裏，心中驀地生出一股悲戚，他這一趟前往九華山，如果失敗了怎麽辦？亦或是發生了封鎖，各種意外，無法去見白桃？
考慮之後，白夜在紙上繼續寫道：
“如果其間發生各種變故，我沒有在第1區找到你，那麽我會回到老家，我們在那裏見麵。”
寫完信後，白夜將信封收好，準備明天寄出去。
做完這一切，白夜終於放鬆下來，坐在床頭按下了“V”字印記，開始遊戲。
之前和靜塵探討的時候，她就給出了“九華山”以外的另一條路：在遊戲中嚐試接觸荒阪，獲取重生芯片相關的線索。
接觸夜之城的巨頭公司荒阪，這個行為非常危險，
但白夜有著S級天賦【輪回】，可以不懼死亡，反複嚐試。
熒幕緩緩張開，深黑色背景上，瑩紅色的字體緩緩浮現。
【程序修複——】
【你從夢中醒來，鼻腔裏滿是硝煙的味道】
【你發現自己身處在威爾遜的槍店內，貝麗卡正趴在你旁邊，綠色的頭發靠著你的胳膊，打著瞌睡】
【滿腔熱血的逐夢者，你可能已經不太記得，但那噩夢一般的場景的確發生】
【在你被電子病毒襲擊的刹那，強尼·銀手，夜之城最危險的數據幽靈替換了你的意識，他操控著你的身體開槍，將德克斯特的腦袋炸開了花】
【你身旁的貝麗卡醒來，她告訴你，你在打死德克斯特後就突然昏厥過去，是貝麗卡把你帶回來的】
【貝麗卡避開了威爾遜，悄悄和你開口：】
【“V，你是輪回者的事情，我會幫你保密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放心好了，我和我哥哥不會嫌棄你的。”】
【你意外地感覺到，貝麗卡發現你是輪回者之後，她並沒有感到害怕】
【或許她很高興能知道你的秘密，享受這種“罪惡同夥”的感覺】
【你現在可以招募貝麗卡加入團隊，和她並肩作戰】
【貝麗卡加入團隊，你將獲得全槍械專精·槍出有名】
【你是否要招募貝麗卡？】
可以招募貝麗卡了？
在遊戲中，一個NPC能被邀請加入團隊，顯然代表著“好感度”達到了一定標準。
白夜思索了一下，果斷選擇招募貝麗卡。
不但能獲得一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雙馬尾綠毛蘿莉美少女做隊友，繼續發展感情，還能解鎖專精，一舉兩得。
不過衝鋒陷陣的事情還是少讓她去了，傑克死的時候，白夜心痛了好久。
【叮——】
【貝麗卡成功加入了你的團隊！】
【你的專精等級已提升！】
【解鎖專精：全槍械·槍出有名LV1】
【槍出有名LV1：你使用的所有槍械暴擊傷害增加35%】
【叮——】
【你的街頭聲望等級提升！】
【你的當前街頭聲望等級：LV3（偶有聽聞）】
【此時，威爾遜告訴你，他為你量身定做的霰彈槍已經到貨，送到你所住的公寓去了】
【你向威爾遜道謝，隨後回到公寓，從收納箱領取包裹】
【你獲得了E+級動能霰彈槍：碾碎者】
【武器：‘碾碎者動能霰彈槍（E+級）’，傷害104——188】
“霰彈槍？”
白夜兩眼一亮，從物品欄中選中霰彈槍，將其拖拽出來。
頓時，白夜手中一沉，一挺彪悍的自動霰彈槍被他握在手中。
碾碎者的構造有點像AK47，但槍管要粗短一大截，噴吐的是散射霰彈，威力恐怖，一槍能打碎一麵牆。
有如此火力的霰彈槍，居然還是半自動！在戰鬥中，連續扣動扳機，就能將彈夾裏的12發子彈瞬間清空！
在狹窄的室內戰場上，這把“噴子”的火力優勢將會發揮到極致，見麵一噴，噴誰誰死，真正做到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白夜摩挲著“粉碎者”霰彈槍的金屬外殼，感覺手感非常好。
的確是一把好槍，威爾遜這人夠意思。
“粉碎者”在手，白夜的內心稍微安穩。
此刻的他就算再遇到濱海大學裏那三個黑衣人，以一敵三，也能有一戰之力！
“不過想要對付張伯符，還得從長計議。”
“張伯符這種級別的‘士官長’，一個濱海市有多少位？說不定隻有他一個。”
白夜正思忖著，遊戲的提示忽然彈出：
【滿腔熱血的逐夢者，你對自己新獲得的神兵利器感到非常滿意】
【這時，你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對方聲稱自己是竹村五郎，荒阪三郎曾經的貼身保鏢】
【他通過調查，得知了荒阪賴宣弑父的可能性，也因此被荒阪賴宣追殺】
【竹村猜測你可能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目睹了案發現場】
【為了揭露荒阪賴宣的罪惡，竹村五郎想要與你見麵，共同合作】
【“V，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音頻訊息中，竹村操著一口濃重的大佐口音，向白夜拋出了橄欖枝】
【你在網上查詢之後，發現竹村五郎已經被荒阪通緝，這與他的說法吻合】
【你是否要答應與竹村五郎見麵？】
“竹村五郎，荒阪三郎的保鏢？”
白夜皺眉，荒阪皇帝的保鏢絕對不好惹，對方居然能追查到他，這幾乎已經將他暴露。
在白夜心中，竹村這個人的危險性立刻提高到了滿級。
但這恰恰也說明了竹村的誠意，如果他沒有叛逃荒阪，那他完全可以不通知白夜，直接叫來暴恐機動隊，給他一個甕中捉鱉。
白夜正愁沒有路子接觸荒阪公司，竹村五郎突然出現，直接幫他開辟了一條明路。
關於盜竊“重生芯片”的這個任務，白夜還有太多疑問沒有弄明白。
例如德克斯特是怎麽和“軍用科技”牽上線的，對方所在部門是哪一個，級別多高？
為什麽荒阪公司會研發“重生芯片”，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參與研發的技術人員有誰？相關信息保存在何處？
這些問題都和白夜解決強尼·銀手息息相關，隻要能夠解決，他就有機會在“夜之城”中，找到抹除強尼·銀手的辦法。
考慮之後，白夜選擇【接受】，與竹村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