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貓的過去
“軍師！打贏了！我們勝利了！”，狼哥高興地跑過來，匯報著戰的結果。
旁邊的方銘連忙扯了一下狼哥，手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不要說話。
貓也走了過來，看到方玨像個孩子一樣蹲在地上埋頭抽泣，她把手裏的槍扔在一邊，跑過去雙手環抱著他。
方銘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人都離開。
“這不是你的錯……”，貓輕聲呢喃著。
“如果不是我，就不會惹上阿瑞斯，也就不會被這家夥打死那麽多兄弟，如果我早點出手，那些兄弟也不會死。”，方玨埋著頭，哽咽著。
“你說錯了，沒有你，我們也會去打劫那批罪犯，沒有你，我們去的人都會死，他要是再問我們的老巢在哪，沒人能活的下來。”，貓搖了搖頭，也不管方玨看不見。
方玨因哽咽而抖動的身子停了下來，自責道：“如果我早點出手，不會有人因為他而死。”。
貓扒開他的胳膊，把他的腦袋抬起來，托著他的臉，認真道：“我比誰都不想他們死，可你說過，你們遲早會離開，你培養小狼的打仗，嶽永的找藥，就是為了讓他們在你們離開以後還能在這片大陸上發展，而不是原地不動，哪天就被某個勢力連根拔起。”。
貓靠在他的身側，抓起了他的手，“你說過，你想讓虎穴成為罪洲的頂尖勢力，你弄到了那些機器，它們是頂尖勢力的雛形，但如果小狼他們守不住它們，他們會死的更快，所以他們得變強，不依賴你們地變強，這還是你勸我的時候說的。”。
貓抹了兩下他臉上的淚痕，輕聲道：“我媽媽是白頭鷹那些有錢人委托非官方的研究機構用科研手段製造的玩偶，她漂亮，身材好，聲音好聽，體力旺盛，有各種貓科動物的特質，有錢人玩膩了普通人就喜歡找些稀奇古怪的玩法。”。
“然後她生下了我，我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誰，我媽媽也不知道，我應該還有一些弟弟妹妹，八歲就逃出來了，因為他們連十歲的都不會放過，當時我也不知道那些行為是什麽意思，隻是本能地覺得害怕。”。
“我是媽媽最強壯的孩子，也有可能因為我年齡最大，我逃跑的時候，他們根本追不上，然後我就一直流浪著，跟野貓野狗搶吃的，那些小東西都搶不過我！”，說到這，貓還笑了笑，好像能搶過野貓野狗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
“然後我越來越大，不記得是十三歲還是十四歲的時候，我長開了，那些破爛的衣服遮不住身材，就有人想對我幹那種事，好幾個人，不過他們都很弱，我就把他們都殺了。”。
“之後就進了監獄，那些獄警也想，我又咬死好幾個，然後就來罪洲了，還是有人想，我又殺了幾個，但他們有槍，我隻能跑，想著跑到別的地方就好了。”。
“在叢林裏呆了很久，就算沒有人，我也把自己勒得緊緊的，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我是女人，沒人想那種事，我就不用殺人了。”。
“那天小狼帶著幾個人逃跑，裏麵還有女人，跑到我的領地，我就把追著他們的人殺了，小狼說要讓我當老大，這樣就能保護更多的人，尤其是女人。”。
“然後虎穴就這麽建立了，小狼管打仗，女人管做飯，男人管打，我也隻管打，不過那幾個太不小心，就死掉了，後麵又有很多人，有男的有女的，加入虎穴，還是死了不少。”。
“然後你們來了，我們的鹽吃不完，調料可以隨便加，可以造槍，造子彈。”。
貓又捧起方玨的臉，認真道：“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同情我，隻是告訴你，在這裏很容易死，我們都做好了死的準備，他們不是為了你而死，而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就像小狼一起的那幾個一樣。”。
貓的話沒有讓方玨更好受，她的語言表達欠缺，邏輯混亂，還總是說一大堆廢話，不過看到貓這麽努力地開導自己，他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實際上他自己已經想通了，死去的人已無法挽回，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可為這些死去的人做點什麽也是好的，他們大都是被冤枉而背上重刑，或是被設局陷害，或是反抗不法過失殺人被認定為故意殺人，才來到罪洲這個遠離文明，弱肉強食的大陸經曆這世間酷刑。
貓的選人極其嚴格，那種真正該千刀萬剮的直接被篩死了，剩下的都是這樣的人。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自己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就一定會去改變，不是為了貓，而是為了自己的內心，這次不再是那天對貓所說的那般不堅定，沒有貓監督他就會忘掉，他不會忘掉，這些因這種現狀而遭遇不公，死在這裏的虎穴兄弟。
……
“方玨，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貓靠著方玨又斷斷續續地說了好久的話，卻沒有絲毫反饋，她有些擔心。
“啊？我沒聽到。”，方玨這話把貓刺激得有些炸毛，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間軟 肉。
方玨也不想說聽到了，但貓自帶測謊本能，不過他也不想對貓說一句謊話，他剛才不是走神了，而是——
頓悟了。
忽然，方玨感受到自己的視角突變，眼前虎穴兄弟們收拾戰場的畫麵不見了，他如同進入了虛擬倉，先是光怪陸離，又眼前一白。
有些刺眼，方玨拿手遮擋了一下。
“可以看出，你成長了很多。”。
“？”，怎麽是楊清河的聲音？他還以為是自己選研究方向時那次“幻覺”，是那個被稱作“天單”的人搞出的名堂。
眼睛適應了過來，隻見眼前是一個小桌，兩把椅子，楊清河坐在對麵，背後有兩個堪比激光炮的大燈補光。
“楊老板，你這弄兩個大燈幹啥？”，方玨還是覺得有些刺眼。
“你不覺得我這樣很偉岸嗎？”，楊清河騷包道。
“我現在快被晃瞎了，根本看不到你這個人。”，方玨無語，楊老板還是這麽歡脫不著調，真的看不出是上一代第一培養序列中的佼佼者。
“……，好吧，我就說你怎麽沒有驚歎我偉岸的身姿！原來是補光角度不對。”，楊清河沉默片刻才說道，接著大燈滅去。
“我沒有虛擬倉也能進入乾坤？”，方玨感覺有些稀奇。
“虛擬倉隻是為了讓沉浸狀態更深更穩定罷了，你現在的算力沒有虛擬倉照樣可以進，就是離服務器有點遠，有些許延遲。”，楊清河解釋道。
方玨確實感受到了延遲，這裏距離塞湖恐怕有上萬公裏，三十分之一秒的延遲對於他們來說很明顯。
“你應該猜到了，我這拉你過來就是告訴你。”，楊清河頓了頓。
“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