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西區人民醫院。
某間病房內。
“姓名。”
“洛孑。”
“年齡。”
“18歲。”
“不是，這對話有點眼熟啊？”
洛孑半躺在病**，看著對麵兩個自稱便衣的中年人有些愣神，這要不是地點不對，他都以為他重啟了。
張為之見洛孑有些愣神，不由得出聲安撫道：“小夥子你別緊張，我們就是想問問具體情況，三天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三天前？我昏了三天？”洛孑有些驚訝，見倆人點頭，他不由咂咂嘴，“還挺厲害的。”
張為之：“……”
王茂才：“……”
倆警察都懵了一下，這玩意能用厲害來形容嘛，哪兒厲害了？
洛孑卻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這昏迷的三天，他居然沒做夢！
莫非，這重複多年的夢，在自己斬了那個少年後，終於結束了？
張為之見洛孑走神，以為他是沒休息好，於是出聲說道：“小夥子，如果你還是覺得身體不舒服，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了，不過等你出院，就得麻煩你來局裏一趟，做個筆錄。”
聽到張為之說話，洛孑回過神來，趕忙說道：“沒有，我身體還好，警察叔叔你們隨便問吧。”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問了啊。”張為之和王茂才對視一眼，開始了問詢：“你親眼看見何雲使用能力召喚血色花朵的對吧。”
“是。”洛孑點頭。
豈止是召喚血色花朵，那丫簡直就是個人形血花啊。
“嗯，對於何淼淼，你有什麽想說的嘛。”張為之又問道。
洛孑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總覺得，她是被何雲操控了。”
“哦？為什麽會這麽想？”
“因為當時她的表現和我以往所熟悉的行事作風不同，甚至可以說完全相反。”
“就因為這個，你就覺得她是被操控的？”
“嗯。”洛孑點頭，當然不止這一點，但他總不能說他是借助影子覆蓋雙眼，看到了何淼淼的頭上有一朵花在轉吧。
當然，僅憑這兩點他也沒法判斷何淼淼是被控製了，萬一人家是真的浪呢？
主要是在交手的過程中，影兒子給他傳了一句話。
影子：人偶，僵硬的，不好次！
嗯，說的就是何淼淼。
影兒子是他的影子，這話不能說，但他肯定得信啊，至於警方信不信他的措辭，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張為之沉吟半晌，忽然抬頭看著洛孑道：“你覺得，何雲來你家的目的是什麽？”
洛孑想了想，有些尷尬的說道：“可能是因為中二病？”
當即，他把何雲當時說過的話，大致複述了一遍，雖然說得沒什麽煽動性，但大致意思是說清楚了。
聽完洛孑的話，張為之和王茂才麵麵相覷。
王茂才：拜神？啥意思？
張為之：我哪兒知道，這聽著像傳銷啊，難道是國外邪教？
王茂才：嘶，有一個自由聯盟扯進來了，還來個國外邪教，這問題大條了啊。
兩人一陣眉來眼去，看得洛孑心裏毛毛的，不知道這倆人什麽毛病。
倆人又問了一些問題，然後就匆匆離開了醫院，關於拜神的事他們可得好好審問一下何雲，此外還有自由聯盟的事，也得好好查查。
不過這些嘛，就和洛孑無關了。
目送兩位警察離開，洛孑躺在**，挪了挪位置，舒服的歎息一聲，心情好極了。
沒過多久，病房的門被推開。
洛孑看向房門口，忍不住笑了笑，說道：“呦，來了啊。”
來人身材嬌小，一頭披肩發，劉海遮住了一隻眼睛，露出的那隻眼睛也是耷拉著的，看著有點喪。
尋常人第一眼看到來人，大概會以為這是個小個子的喪係美少女，一些不懷好意的家夥甚至可能上來調戲對方一下。
但三年基友，洛孑清楚，這小個子能跳起來，輕而易舉的打爆那些人的頭。
“看到你沒死，大哥我就放心了。”唐乾一屁股坐在床邊，拿起果籃裏的水果開啃。
洛孑笑了笑，有些慶幸的道：“這次多虧了你聰明，聽懂了暗號，及時報警啊，不然，後果是啥，我是真的想不出來。”
“嗬嗬，當初看視頻，玩笑似的整了個暗號出來，沒想到還真用上了。”唐乾嘴角微抽，看著洛孑有些無語的道：“【抱歉啊，進廁所去了】，抱進去，報警去，這神經病搬的諧音梗，虧你想測得出來。”
洛孑斜著眼睛看著唐乾，“這神經病般的諧音梗，你理解的很快啊。”
“畢竟是精神病院的主治醫師，理解能力杠杠滴。”
“嘖，你在說杠杠滴三個字的時候，臉上能不能有點情緒變化。”
“麵癱還真是抱歉哈。”
唐乾回了一句，忽然提了個問題：“雖然這幾天我沒聽全乎，但也了解了個大概，所以，我想問問，你是哪兒來的自信對付一個淬精4級左右的異人的？”
“可能是因為我帥吧。”
“爬。”
“咳咳，認真的說哈，我當時是感覺那人的力量強是比我強，但有點虛，我就覺著，我撐一會兒，就能贏。”
唐乾哦了一聲，點頭表示理解：“仗著年輕，持久。”
“嘖，有點這意思吧。”
當然，洛孑沒說的是，當時開打前，他是打算拖時間的，但沒想到影兒子除了是個吃貨，還是個好戰分子，傳來的念頭一直是：塔塔開，塔塔開！
於是洛孑就問了一句，你打得過嘛？
影子：o(≧口≦)o塔塔開，塔塔開。
洛孑：開開開開！
這才有了洛孑出手，身穿黑袍一刀橫斬巨型花的場麵。
“欸，別說我了，你呢，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也去做檢測了吧，結果咋樣了？”
洛孑忽然換了個話題，後者斜睨了洛孑一眼，伸出一隻手打了個響指。
“劈啪。”
一聲脆響，隻見一道拇指粗的藍色電弧在唐乾指尖跳躍，不時繞著他的身體盤旋，宛如一條小藍龍。
洛孑當即喊了句臥槽，整個人都有點羨慕了，“這雷係吧，算是稀有能力啊，你居然得到這種能力，羨慕啊！”
影子：好香…好像能次(+_+)?
洛孑：崽子乖，這個不能吃。
唐乾挑挑眉，頹喪的臉上有了一絲得意：“初始就有將近300的精神點，差點到淬精3級。”
洛孑：“……我堪堪到2級。”
然後唐乾就更得意了。
“草，算了這不重要，話說回來，你打算報哪個學校。”
“一誌願是燕京異大，二誌願是魔都異大，三誌願天府異大，看哪家要我吧。”
“咋想到跑魔都異大了？”洛孑有些好奇。
“魔都異大臨海啊。”唐乾看著洛孑認真的說道。
“你該不是為了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和美女船長吧？”
“不是。”
“那是因為啥？”
“因為海的那邊是敵人。”
洛孑沉默了兩秒，有些牙疼的說道：“不愧是和我旗鼓相當的神經病啊。”
兩個年輕人在病房裏聊了很久，期間，沒有醫生或者護士來打擾，洛孑和唐乾都覺得這很好，很舒適，畢竟……要是醫生進來的話，他倆可能都得轉精神科。
……
張為之開著車，往局子裏走，王茂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整理筆記，一邊整理他還一邊感慨：“折騰了這麽長時間的血花案，居然被一個半大孩子給抓著凶手了，簡直離譜。”
“這有什麽，網絡小說裏不是經常有這種情節嘛。”張為之隨意的回道，似乎有些走神。
王茂才有些不爽的揮了揮手，說道：“不一樣不一樣，小說裏人那都是穿越的，外表是個小孩兒，裏麵沒準兒是個滄桑到妖的老東西，現實裏那可能有穿越者啊。”
“行了，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比洛孑還離譜的我都見過，沒什麽好奇怪的。”張為之說著，衝著王茂才擺了擺下巴：“到局子了，下車。”
“？你不下？”
“有點事兒。”
“哦，行，那你忙去。”
……
異人中心。
某間辦公室內。
陸國來擦了擦眼鏡，半眯著眼睛，麵帶微笑的看著麵前的人，“張隊長來我這裏，是有何貴幹啊。”
張為之沉默的看著陸國來，半晌後，柔聲說道：“我就是來看看……”
“可別說來看我，這話你可能自己都不信。”陸國來依舊淡淡笑著，看著很溫和，給人的感覺卻是疏離。
張為之又沉默兩秒，“我想知道，洛孑的異人檢測情況。”
“嗯？他的檢測是我做的，怎麽了嘛？”
聞言，張為之愣了愣，半晌後才道：“那您知道，他是怎麽成為異人的嗎？”
“好像是做了個噩夢吧。”陸國來撓了撓頭發，做回憶狀。
“張大隊長是擔心，洛孑是通過非法途徑成為異人的？這個你放心，要真是這樣，之前檢測的時候就檢測出來了，他都沒機會走出異人中心。”
說這話時，陸國來顯得相當自信，似乎隻要洛孑當時有一點問題，那下場就是被揚了。
張為之沉默，又問了幾個問題，感覺沒有收獲，便告辭離開了。
將張為之送走，陸國來平靜的返回辦公室，從抽屜裏取出了三張紙，看了半晌後，他將三張紙扔進了碎紙機，然後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搗鼓自己的事情。
神情自如，手臂穩定。
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