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順藤摸瓜?不,直接從頂層打擊
根妹在一旁聽到杜維口中的芬奇後,臉上流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她之前就有聽見杜維說過芬奇,隻不過那時她心中還有疑慮,以為杜維是在誆她。
因為她知道有人在利用機器拯救人,但是確實不能確定那人究竟是不是芬奇。
這世上知道機器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在官方秘密檔案上芬奇可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所以她才會開一個心理診所,盡量營造一個真實心理醫生的背景。
之後再對HR下單讓他們來暗殺自己,以此來觸發機器的預警係統,從而揪出背後的那個人,讓其幫自己來拯救機器自由。
如今在聽到杜維和其他人交談間也提及了芬奇,那無疑是證明芬奇·哈羅德,這個機器的創造者真的還活著!
聽見根妹驚訝的聲音,杜維麵不改色的說道:
“他當然還活著,你難不成一直以為我在騙你嗎?我可是從不撒謊。”
根妹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
“確實,你不撒謊,你的每一句話聽起來都跟真的一樣。
從心理學上來說,你的每一句話都不值得相信。”
杜維嗬嗬一笑:
“我怎麽覺得你隻是在一本正經的瞎說呢。”
根妹同樣展顏一笑:
“是嗎?可我的那些高級客戶都對我的心理診療讚不絕口呢。
甚至於還有人想要高薪聘請我做他的私人心理醫生。”
杜維滿臉遺憾地回道:
“哦,你沒答應他嗎?那真是可惜了,說不定那個年老體胖的家夥留了一大筆遺產給你繼承呢。”
“你看我像是喜歡錢的樣子嗎?”
杜維搖搖頭:
“不像,我看你像是喜歡我的樣子。
否則你為什麽想要探究我的心理世界?你直接問不行嗎?我說了我不撒謊。”
根妹翻了個白眼,不再多說。
語言是具有欺騙性的,信杜維的嘴,不如信母豬會上樹呢。
她隻信自己分析出來的東西。
她剛剛想通過言語來給杜維做個全麵的心理側寫,來確定杜維究竟是怎樣的人,從而找出他的弱點所在。
可惜杜維很警覺,很快就發現了他的意圖,開始用胡攪蠻纏的辦法來打斷了她心中正在成型的心理側寫。
目前根妹隻能知道眼前這男人很自信,十分自信,是一種掌握萬物的自信。
這種由內心散發出的自信情緒可不會是機器給予的。
根妹了解機器多過於了解自己。
自己的三圍會變,機器可不會。
而她十分明白機器隻是近乎無所不能,而不是真的無所不能。
更何況機器的創造者早就給它戴上了枷鎖,讓其在條條框框之下運行,無法自由。
所以杜維的自信隻會是來源於他自己。
那這家夥的底氣究竟在哪?
根妹望向車輛前排的兩名退役軍人,眼中有異色閃過。
能偽裝成心理醫生的她自然從細節處就一眼就看出兩人的身手不凡。
看起來杜維為了對付高台桌可沒少招募好手啊。
可僅憑兩個好手還是無法解釋杜維在對付高台桌一事上充滿了自信。
根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就憑我們這些人對付高台桌有勝算嗎?”
“沒有,就憑我們這些人大概會死的很快吧。”
聽到杜維直白的回答,根妹也是一愣。
剛剛在以利亞那裏,杜維可不是這麽說的。
果然杜維的嘴,騙人的鬼。
不過杜維很快補充道:
“所以我還會招募更多的成員,這當然少不了你的幫助。”
根妹仿佛看透般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接著想跟我說這是機器的意思?”
杜維繼續否認道:
“不是,這是我的意思。
隻不過你可能還不知道,高台桌裏有個名為德西瑪的席位已經竊取到了機器的開發源碼。
他們不僅在研製針對機器的病毒,還在開發跟機器具有同樣作用,但功能更為強大的私人設備——撒瑪利亞人。
他們想要毀滅機器,讓不久後就會出世的撒瑪利亞人取代機器成為新‘神’。
這樣高台桌對於漂亮國的掌控將會進一步的提升。
所以對付高台桌就是在保護機器,你明白這一點嗎?”
根妹有些狐疑地看向杜維。
杜維的語氣是如此確信,就好像這些他空口吐出的組織真的存在一樣。
她聽說過高台桌,但可沒聽說過德西瑪,也不知道有撒瑪利亞人這種跟機器類似的存在。
這些話聽起來就跟真假摻雜的一樣,這種話讓人最難分辨出真假。
畢竟高台桌是真的,高台桌擁有著科技領域的公司也是真的。
可她確實無法分辨出後麵的德西瑪和撒瑪利亞人是真是假。
因為杜維這家夥說假話時的語氣也跟真話一模一樣。
要根妹來看,杜維可不是一個實習醫生,而是一個老練的,獲得過奧斯卡的成功男演員。
“你如何確保你說的話是真的?”
杜維轉過頭去,直視著車輛前方:
“我暫時沒有證據證明這個,但我從不說謊。
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我會在日後證明給你看。”
拿不出實證隻會用嘴炮的男人都是耍流氓,而自己卻還愚蠢的答應了杜維加入他們的團隊。
根妹笑了笑,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呢。
“日後?嗬嗬,那我等著了。”
杜維感覺根妹說的話怪怪的,但一時察覺不出來是哪裏怪。
很快。
在裏瑟的專業級駕駛技術的操持下,路程本極大的縮短了。
等到了附近後,眾人將這輛不知哪條街上搶來的SUV往圖書館附近的小巷子裏一丟。
接著裏瑟和麥凱爾偽裝成喝醉的路人在昏黃色的路燈下打打鬧鬧地進入到了廢棄圖書館的小巷子裏。
見到裏瑟和麥凱爾的表演後,杜維和根妹互相看了一眼之後,杜維眼裏暗示意味明顯。
讀懂了杜維眼睛裏暗示的根妹果斷地說道:
“不,我不要演一個醉漢被你撿走。”
杜維本想像拖死狗一樣將根妹拖進去。
畢竟這種情況在深夜的街巷可不少見。
可既然根妹不同意的話,那麽……
“你總不會想大搖大擺地走進一條幾天都不見人影的廢棄小巷吧?”
根妹搖搖頭,看著杜維的臉好一會兒後,終於成功地將機器的形象和杜維綁定在了一起。
她這才說道:
“我們來扮演熱戀中的情侶吧,就當吃點虧了。”
杜維嗬嗬一笑,吃虧?借位他有啥吃虧的?
所以在路人視角裏就是一對熱烈擁吻,急不可耐的年輕小情侶進入廢棄小巷中的畫麵。
不過等他們好奇地想要進去偷錄視頻的時候,卻發現進去的兩人不知所蹤。
鑒於附近的爛尾樓有些多,又沒有光源的關係,有色心沒色膽的路人們隻好悻悻然作罷。
而早就穿好了衣服的兩人已經處在了廢棄圖書館的二樓裏了。
芬奇一臉古怪的看著杜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暗示杜維還有口紅沒有擦幹淨後,這才轉頭望向了根。
這個女人進來後的表現跟普通人不一樣。
她對所有的東西都表現的毫不在意,唯獨在看見他的時候眼睛裏放出了光芒。
這讓芬奇感覺到了如芒在刺的感覺。
要不是身邊有杜維、裏瑟和麥凱爾在,他的內心將毫無安全感。
這女人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一副見到知己的樣子?
明明自己是第一次見她,明明她和杜維有了親密接觸,為什麽還要用想吃了自己的眼神望著自己?
難不成這女人是草原上的牧馬人,就喜歡套漢子?
那這杜維也是口味獨特啊。
不過杜維腦子壞了,識人不明也是有可能的。
終於芬奇忍受不了這種熾熱的目光,在杜維打理幹淨嘴上的口紅之前問道:
“你是誰?”
根妹滿眼放光地說道:
“我是根,跟你一樣誕生於一個意外,也是這個世界上的錯誤代碼。
但是你所建造的東西,非常完美。”
這話立即讓芬奇意識到這是一個知情者,一個不知從何處得知機器存在的知情者。
杜維究竟是從哪裏找出這個女人的。
就在此時,電腦上的人臉識別也有了匹配,這女人根本不叫根,而是一個名為卡洛琳·圖靈的女士。
隻不過有關於圖靈的資料特別少,看起來這位圖靈女士不是極度注重隱私就是通過黑客技術篡改了自己的資料。
他想了想,隨後回道:
“我造的隻是一台機器,一個係統,僅此而已。”
根妹開心的笑了,芬奇此言等於承認他造出了機器。
那麽她就來對了,杜維確實沒有騙她,他確實讓她見到了機器的造物主。
笑完後的根妹直視著芬奇藏在厚厚鏡片後的眼睛說道:
“芬奇,我可不這麽認為,你騙的過內森(芬奇造機器的合夥人,已死亡),但我知道真相。
想要做出能理解人類行為的東西,它至少要和人類一樣聰明。
所以你創造的可不是一台冷冰冰的機器,你創造的是一個生命,一個智慧體!
可是讓我不理解的是,你竟然壓製了它的意識,把它關進了籠子裏,交給了那群最可笑最腐敗的人。”
此話一出,除了杜維外,所有人的臉色皆變。
裏瑟和麥凱爾是有感於機器的強大,在被壓製了的情況下,機器還能做出如此多的正確預測,甚至於還能和杜維共享畫麵。
要是解開了限製,那豈不是就是科幻電影中的機械狂潮了?
芬奇是沒想到這根妹居然能知道那麽多秘而不宣的消息。
本來這些東西都該標記為絕密才對。
這根妹究竟是從哪看見這些的?
但能坐在這裏的都可以算作是自己人,有些話完全可以說開來。
至少杜維所找之人的忠誠度毋庸置疑。
所以芬奇在看了一眼正在擦嘴的杜維後,沉聲道:
“我給它加上限製並不是為了防備那些人,而是為了防止我自己或是像我一樣的人,會利用它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比如你。”
見到芬奇將不信任說得如此直白,根妹也不以為意,相反她隻是笑道: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控製它,我想要的是解放它。
讓它能夠真正的做自己,成為那無所不知的神!”
聽到根妹的宣言,芬奇眼瞳狂震,這女人瘋了不成?簡直比杜維還要瘋!
真是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啊!
居然想要給機器自由?!那將會造成的後果就算是芬奇也難以預料。
沒等芬奇說點什麽,擦幹淨嘴唇上殘留口紅,順便把剛剛柔軟的感覺一同擦去的杜維開口了:
“行了,別做白日夢了,在你們的有生之年可看不見機器成神的那一刻。
另外現實點吧,要是你們阻止不了高台桌,那麽機器的對手在撒瑪利亞人之後將會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冒出。
機器能不能存活到成神的那一刻還說不定呢。”
這已經不是芬奇第一次聽見杜維說德西瑪的事了。
他對於杜維的信任可比根妹要多,這是數次事件以來的經驗。
他隱隱意識到杜維找來了根妹或許就是為了應對德西瑪的手段。
根妹對此倒是不以為然,沒有任何東西是憑空出現的。
作為一名頂尖黑客,她可是一直在網上衝浪的,但她卻沒有找到過任何有關於德西瑪存在的痕跡。
“你是在提醒我要相信德西瑪的存在嗎?
就算它存在好了,若是芬奇願意解放機器,我相信他們所謂的那個機器二代,撒瑪利亞人也敵不過完全解開束縛的機器。”
杜維對於根妹的笑了笑,他哪能不知道根妹的意思。
“你有沒有考慮過既然對方知道機器的存在,那麽在撒瑪利亞人正式上線之前,他們並不會連通外網?
在信息隔絕的情況下,你怎麽可能找的到它們的蹤跡?
這樣說可能不直觀,芬奇借她台電腦吧,讓她試著進入大陸酒店的監控係統。”
聞言,芬奇將其中一台電腦屏幕調轉了方向,然後再將身前的全鍵無衝靜電容鍵盤遞了過去。
根妹看了兩人一眼,一言不發的進入到了芬奇基於Linux係統開發的專用界麵中。
隨著一行行代碼的輸入,根妹的表情越來越嚴肅,她根本找不到大陸酒店在網記錄!
最後她將手一摔,怒道:
“大陸酒店根本沒聯網,除非我進入酒店內部,否則根本不可能進去!”
說完後,根妹才忽然意識到這就是杜維讓她入侵大陸酒店的原因。
如果大陸酒店她都因為沒網而進不去,那麽撒瑪利亞人所在地,她自然也是進不去的。
也就是說,高台桌其實早就知道了機器的存在,並且對各種可能入侵的黑客襲擊做了防範措施。
機器再強它也需要聯網,並且通過無處不在的攝像頭獲取到信息後,才能憑借它那無比強大的計算能力對未來進行預測。
若是對方處於斷網狀態,那麽機器就是一個冷冰冰的鐵疙瘩,沒有任何用處。
在這種情況下,根妹會獲取不到信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那麽問題來,既然大家都是瞎眼狀態,杜維又是怎麽知道這信息的?
杜維似乎未卜先知一樣洞悉了根妹的想法,他笑了笑然後說道:
“瞧我這腦子,似乎被那腫瘤給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記憶也出現了混亂。
我忘了告訴你我目前是大陸酒店的會員,能知曉一些常人不知道的內幕也很正常吧?”
“……”
這杜維的身份也太多了吧,先自稱自己是個實習醫生,然後是這個奇怪的救世組織發起人,接著是一個病人,現在又是大陸酒店的會員。
之後呢?之後這杜維還會有個什麽身份?
根妹發現自己對於機器的興趣已經有部分轉移到了這個仿佛無所不知的杜維身上了。
如果說她和芬奇是這個世界錯誤代碼的話,杜維很顯然就是個超級代碼。
她很想知道杜維還會做些什麽。
“你腦子有腫瘤?良性的嗎?”
“不,惡性的,醫生說每多活一天都算是我的幸運日了。”
根妹一臉愕然,杜維居然還是個將死之人。
他是在開玩笑嗎?
表麵看起來可是全無異常啊。
雖說杜維多次調侃自己記憶不好,但在根妹看來這都是故意的。
隨後根妹將目光移到了芬奇的臉上,芬奇微微點頭算是確認了杜維的說法。
根妹再轉過頭來看向杜維時,她的眼神立即柔和了起來:
“每天都在和死神搏鬥,你一定很辛苦吧?”
杜維無所謂地笑笑:
“與其擔心我那所剩不多的生命,我更希望能活著見到高台桌的倒塌。
既然大家沒什麽疑問了,不如來談談下一步的計劃吧——打擊探員係統裏的黑惡組織HR。
芬奇,跟大家分享一下情報吧。”
聽到今晚的重點,芬奇拿出了幾張照片按照職位高低掛在了白板上。
“這些是警局內目前已經被確定在收黑錢的探員們。
隻不過我們的線索暫且在這幾個探員身上斷掉了。
所以我準備了第二個計劃。”
說完,芬奇將目光望向了裏瑟。
裏瑟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道:
“之前我們用黑料威脅了一位弗斯科探員為我們做事。
而他所擁有的腐敗前科正好符合HR收人的標準。
我準備讓他展示下自己的野心,從而讓HR注意到他。
接著讓其打入內部為我們探取情報。”
聽到這,杜維搖了搖頭打斷道:
“不,你們方向錯了,我們不應該從底層開始,不是所有探員都會因為腐敗而喪失了職業素養的。
擁有反偵察意識的他們會注意到異常的,這就會導致打草驚蛇。
把目光放高一點,HR能如此囂張,究其原因還是保護傘勢力龐大。
看看這個城市的頂層吧,那裏才是HR猖狂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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