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坑爹一族朱厚照
次日
嚴格意義上也不能叫次日了,大年初一一早吧,謝至和謝遷父子二人早早的便進了宮。
守歲重要,早朝和學習同等重要。
昨日整個大明的人都在守歲,但早朝卻依舊還得是有條不紊進行的,至於說補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進宮後,謝遷直接往奉天殿而去,而謝至則是從東華門拐進了詹事府。
詹事府中,朱厚照坐於自己桌案之前探子脖子一個勁兒的朝外麵張望,聽到門外的動靜,立馬跳了起來飛奔到了謝至的麵前,欣喜的道“謝五,昨日那場煙花本宮看到了,不止本宮看到,就連父皇和母後還有本宮妹子都瞧到了。”
謝至與朱厚照那廝也熟了,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謝至也不再與朱厚照行那套虛禮了。
對朱厚照的欣喜,謝至則是直接越過他,走到了自己的桌案前,幽幽坐了下去後,才開口道“瞧到便好,若是錯過了那可就遺憾了。”
朱厚照也習慣了謝至在他麵前這般無所拘束也不介意,轉而疾步走在了他跟前,問道“謝五,那煙花都是你自己弄出來的。”
提起這個事情,謝至到現在還頗為自豪,立馬從表情淡淡便得得意了起來,回道“當然了,不是草民還能有誰?震撼吧?”
沒想到,朱厚照那腦回路與別人的還真就不一樣,並未得到謝至想要的稱讚,反而出言詢問“那麽多煙花得花不少銀子吧?謝師傅同意你把銀子花在這個事情上麵?”
謝至謙虛的回答已經想好了,朱厚照的這個問題出口後,謝至語氣自是好不到哪裏去。
“家父即便願意支持,家裏拿出這麽多銀子恐也不易,若是勉強扣吧一下的話,那下月便得喝西北風了,這些煙花共計花費兩千兩,皆都用在了此處,現在草民身上連個銅板都不剩了。”
朱厚照的臉色瞬間便耷拉了下來,一臉的肉疼,指責道“謝五,你敢誆騙本宮?你不是說,那銀子與本宮共有嗎?花費那些銀子的時候怎不與本宮通下氣?”
朱厚照這廝臉皮夠厚,那火爐的事情他可是一分力氣都沒出的,謝至是說給他銀子了,但他這未免也太過理直氣壯了一些吧?
算了,誰讓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與他計較了。
謝至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問道“殿下就說這煙花可好看?”
朱厚照緩和了一下,回道“好看自是好看,可到手的銀子卻也飛了”
突然,朱厚照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即刻一臉賊笑回道“謝五,昨日那個煙花父皇也是頗為滿意的,肯定會你對你這個背後之人表揚一番的,你就與父皇提及這些煙花所花費的銀兩,不行,還得多要一些以備不時之需,就說花費了五千兩,你拿三千兩,給本宮留一千兩便是。”
沒想到朱厚照這廝還是個坑爹一族嘛,竟與別人合夥謀奪自己家的財產,這事兒就是謝至的前身也幹不出來吧?
謝至愣了一下,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殿下,這樣做不合適吧?”
朱厚照立即反問,道“有何不合適的?本宮倒是覺著蠻合適的嘛,父皇的銀子可多多了,他若不想從國庫拿,從內帑拿也是一樣的,反正隻要是銀子便成了,謝五,若是有了銀子,往後出宮的花費本宮全包了。”
這不僅坑爹,還是個敗家子嘛,弘治皇帝夙興夜寐忙於政事,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好不容易才積攢下一點兒家業,能這麽敗嗎?
謝至突然期待朱厚照的這話能被他老爹聽到了。
他老爹若是知曉朱厚照做的這些事情後,就連原主都會覺著其是一個乖寶寶的。
對朱厚照的建議,謝至回道“殿下,草民這般做可並非銀子的,其實殿下也可完全放心的,別看草民雖說是花出了兩千兩,卻並非賠本買賣的”
朱厚照一臉的狐疑,謝至緊接著又道“殿下想啊,這種煙花在民間根本沒認可造出來”
謝至還未說完,朱厚照便激動的道“你想開個煙花鋪子?”
謝至無奈瞅了一眼朱厚照,反問道“請問啟動鋪子的銀子從何而來?”
朱厚照想都沒想便回道“從父皇那裏不行的話,借也行。”
能不能有些出息,不能一有困難就找老爹幫忙吧?
再說了,弘治皇帝會讓他們拿銀子行商賈之事?
謝至敢保證,朱厚照借銀子的事一出口便得被弘治皇帝打一頓板子的。
謝至滿臉無奈,攤攤手道“其實不用這般麻煩,隻要找家煙花鋪子,把草民製造這種煙花的方式告知他們,與他簽訂合約,隻要他們售賣這種煙花便給我們兩成,不需任何周章,每月我們便有至少百兩銀子進門。”
朱厚照還有些不知足,問道“才百兩啊?”
百兩還少?朝廷一品大臣的月俸也才200餘兩。
謝至瞅了一眼朱厚照,沒好氣的回道“殿下,若是我們去開鋪子的話,不考慮任何困難,就說能夠開成,一月收入頂多200餘兩,這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百餘兩已是很不錯了,草民早之前便吩咐了賀良此事,不出所料的話,下月應當就能有收入了。”
謝至苦口婆心的說了大半天,朱厚照才終於妥協了下來,回道“好吧,那便這樣吧。”
朱厚照這廝太不地道了,他沒出任何力氣,每月便能分到銀子,完全就相當於每月天上掉個餡餅下來,如此好事落在他頭上,他竟還說三道四的不情願起來了。
最虧的是謝至好不?他可是在雞鳴寺天寒地凍的待了大半月才弄出這些東西來的。
咳咳咳
謝至與朱厚照的這個事情才商量完畢,吳寬便出現在了殿中,咳嗽幾聲示意自己的到來。
吳寬的嚴厲程度是絲毫不亞於王德輝的,聽到吳寬的咳嗽之聲後,朱厚照急忙跑回自己的桌案之前,先為吳寬見了學生之禮,“吳師傅過年好。”
吳寬滿臉嚴肅並未有過多的情緒,淡然接受了朱厚照的學生之禮後,才又與之見了君臣之禮。
在朱厚照行禮後,謝至才起身,道“學生見過座師,座師過年好,願座師新的一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謝至一大串的吉祥話出口後,吳寬臉上帶起了笑容,一臉的柔和,笑著道“好,一月之餘便要春闈了,加緊努力,老夫也祝你能夠金榜題名,早日成為我大明的棟梁之才。”
對吳寬囑咐,謝至規規矩矩作揖回道“謝座師。”
謝至與吳寬的互動自是引來了一旁朱厚照的吃醋,同樣是新年祝福,怎對他愛搭不理的,對謝至便那般熱情,好像顯得他才是那般伴讀一般。
朱厚照臉色的變化,謝至還是瞧見了。
瞧著朱厚照的這個表情,謝至有些稱心如意了,別以為他笑嘻嘻的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其實他也是很記仇的。
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廝當初讓他進宮做伴讀的心思,現在角色對調,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也不看看他謝至是誰,怎會連朱厚照一個學渣都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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