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窗來助!
東廠番子的戰鬥力,可比上次高函等人遭遇的錦衣衛要強多了。
李石頭雖然叫囂得凶惡,但是也是知道對方太學生的身份,沒有讓自己的手下下死手。
要不然,東廠的番子出門,身上除了鐵尺鐵鏈,怎麽會有不帶兵刃的道理。
高函等人開始爆發的戰鬥力,的確是打了番子們一個冷不防。
但是,在吃了一點小虧之後,番子們也反應過來了,畢竟是常年捉拿人的,力道、身手,可比高函等人強得多了。
那些太學生手上的武器,雖然千奇百怪,但是沒一樣是致命的,番子們在和他們的廝鬥中,有時候實在是躲不過去,就硬抗那麽一兩下,也沒什麽大礙。
相反之下,他們能捱,高函等人卻是沒那麽能捱,不過是小半盞茶的功夫,高函等人就有些鼻青臉腫了。
眼看著一個同伴被番子絆倒在地,然後幾個番子一湧而上,將那同伴死死按住,往人群後一拉,就看不到人了。
高函心裏急了起來,這樣不行啊,打不過人家,那些學到的陰損小手段,真的麵對強橫不將道理的武力麵前,沒多大用處啊。
他眼睛在人群中尋找這李石頭,琢磨著是不是將上次擒賊先擒王的法子在這東廠頭目身上再複製一遍。
但是,那個東廠頭目可是上次被他打成豬頭的錦衣衛狡猾多了,躲在番子們的後麵,看他們打得頭破血流,就是不肯上前。
而且,在他的身邊,始終有兩個番子護衛著他,就算高函接近對方,隻怕也一時之間製不住他。
“把人給我搶回來!”
高函低低一呼,身後的陳珂還有揮舞著巨大牛皮靴子的同伴,一同衝了過來。
這牛皮靴子沾水之後,又沉又重,揮舞起來,還真有些擋者披靡的意思。
幾個試圖擋著他們的番子,剛剛避開牛皮靴子,高函的拳頭和陳珂的算盤又到了,三個人這麽一衝,硬生生的被他們將人衝開去。
“管致遠!”
高函喊著那個被按住推搡走的同伴,那管致遠聽到身後同伴叫喊,也是死命的掙紮,性子起來了,竟然一口咬住按住聽到番子的手!
隻聽得番子嗷嗷慘叫了一聲,管致遠頓時掙脫開來,朝著高函這邊匯合而來。
按住他的番子急忙來追,去是被一個算盤迎頭一拍,等到他躲開,幾個太學生已經匯合到了一起,朝著人群中間退了回去。
“高老大,幹不過啊!”
幾個太學生背靠背的聚成一團,陳珂大聲的喊著:“這幫孫子下手賊狠,我都破相了!”
幾個人這個時候可謂狼狽不堪,幾乎每個人不是鼻青臉腫,就是臉上鼻子某個地方在滴血,傷勢不嚴重,可看起來挺嚇人。
眾人手中的家夥,除了陳珂手裏的算盤是包鐵的的緣故還在手裏,再剩下的武器可就隻有那支牛皮靴子了。
在他們幾個的後麵,蘇教授眯著眼睛看著他們幾個,在他的腳下,孫玉林閉著眼睛躺在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暈了過去。
“不怕,再頂一會兒,咱們的援兵就到了!”
高函沉聲說道,雖然有蘇教授兜底,但是他清楚的很,那老東西說是這麽說,若是真的到不可收拾的時候,讓他來出麵。
就算這原本這事情是他同意的打架練兵,隻怕到後來他也要小看高函他們幾個。
這點小事都擺不平,還要借助王府力量的話,到時候倒是是你們保護王爺,還是王爺保護你們啊!
所以,他可沒把指望全部放在蘇教授一人身上,他早就安排了後手,估計剛剛動手這一會兒,小七在人群中也看得來形勢不大利了,這個時候人群中已經沒看到小七的人影,想來是已經報信去了。
所以,他現在就指望小七那小東西,事情辦得利索不利索了。
他們在翠煙樓裏僵持著,國子監內已經炸開了鍋了。
國子監內晚上一般都有功課,雖然沒有學正授課,但是太學生們也有不少晚上愛溫習功課的。
五六個帶著哭腔的童音,從外麵傳進來,嚷嚷著什麽他們家少爺要被東廠的人抓了,這在安靜的國子監裏,立刻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值守的學正攔住了那些書童,問清楚這些書童的主人,都是本院的監生的時候,那些聞訊來看個究竟的太學生們,頓時就群情激奮了。
沒錯,現在閹黨勢大,到處打壓著文官武將,朝廷百官噤若寒蟬,但是,這裏是哪裏?這裏是國子監,太學院啊!
這裏是曆朝曆代有有著清流和大儒出身的太學院,有著敢對著長兵短刃喊出“朝廷養士三百年,仗義死節就在今日”的太學生的國子監啊!這裏最不缺的就是熱血上頭而且不怕死的青年學子了。
一直被閹黨欺壓,一直感慨奸人當道、廠衛橫行的的他們,原本就鬱結無比,平日有學正教授疏導,加上廠衛雖然跋扈,倒也沒有直接將矛頭針對他們這個群體,所以倒是也相安無事。
此刻聽到有同窗被東廠的番子被欺壓、抓捕,這把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廠衛橫行,已經不是咱們再獨善其身可以保全自己的了,今天他們可以欺壓抓捕我等,明日他們就敢斷絕我大明文脈,諸位同窗,此事不能再忍了!”
“救助同窗,保我文脈!”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今天就到了我們有所為的時候了,同窗們,跟我們一起來,咱們去救咱們的同窗!”
有幾個熱血上頭的學生帶頭,很快就聚集起了上百人,而且,黑暗中,不知道還有多少剛剛才得知消息的學子,從各處趕來。
國子監很大,此刻驚動的地方,也不過一小塊,饒是如此,等到學子們快到了翠煙樓的街口的時候,人數已經翻了一倍多不止了,粗粗看去,足足有兩三百人之多。
而這個時候,這些個一腦袋熱血上頭的學子們,喊出來的口號,已經從當初的“救助同窗,保我文脈!”
不知不覺的變成了“取締廠衛,肅清朝綱!”
了。
如果不是這些激憤的家夥,腦子裏還有那麽一絲清明在的話,隻怕這人多膽氣一壯,“清君側”之類的話他們都敢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