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童趣(3)
趙元佐見娘親讓自己北宋《詩經》,油滑地一笑,做個鬼臉道:“娘,甭說詩經;元佐背誦全唐詩也不打頓兒!”
元德皇後噴地一聲笑了,她對這個一出生不哭光笑的孩子疼愛有加;元佐帶著三個府院(太祖府、晉王府、魏王府)的皇子、公主在後院灌黃鼠的事早有耳聞,作為母親的她十分喜歡兒子這種吃苦耐勞、毫不畏懼,熱愛小動物的秉性,可就是擔心元佐玩物喪誌耽誤了讀書;今日特意趕過來,卻見元佐召集來三府院的皇子、公主要上大相國寺去玩。
元德皇後又氣又愛,元佐又講出他背誦全唐詩也不打頓兒;元德皇後便覺兒子在吹牛,笑了幾聲十分嚴肅地說:“小孩子家家從小不要吹牛皮掠大話,你既然說背全唐詩不打頓兒,那娘今日還得要考考你!”
元佐一怔,滑稽地眨眨眼睛道:“考吧娘,你提一句兒子準能答一聲;不會出半點差錯的!”
“李白是誰!”元德皇後突然發文:“他的代表詩作有哪些?”
“李白是唐朝大詩人啊!”趙元佐不屑一顧道:“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又號謫仙人,祖籍隴西成紀(今甘肅省秦安縣)唐代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被後人譽為詩仙,與杜甫合稱為“大李杜”。
頓了一下咽咽喉嚨道:“李白爽朗大方,愛飲酒作詩,喜交友,深受黃老列莊思想影響,《望廬山瀑布》《行路難》《蜀道難》等。”
趙元佐竟然滴水不露地講李白介紹一番,元德皇後臉上露出笑容;心道:“我這個光笑不哭的兒子果然非同凡響!”
元德皇後心中高興著,便就盯看著趙元佐道:“你能講出李白的代表作,那就背誦《望廬山瀑布》讓娘來聽!”
“這個簡單的像一!”元佐將牽在手中的三隻黃鼠遞給德恭,搖頭晃腦地背誦起來:“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元德皇後心中暗暗作喜,但做出嚴肅的樣子道:“這個太簡單,背誦《蜀道難》!”
“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元德皇後話音一落趙元佐便聲音洪亮地背誦起來:“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岩巒。捫參曆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歎。
“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連峰去天不盈尺,枯鬆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其險也如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為乎來哉!
“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谘嗟!”
趙元佐滴水不漏地將李白的《蜀道難》全文背誦完,翠屏姑娘驚得瞠目結舌;她在後世一直認為趙五就是個混混子,喜歡摸人家姑娘的屁股的登徒子;哪會想到一日穿越成皇子趙元佐,竟然有如此高超的記憶裏;能將李白的《蜀道難》一字不落地背誦出來。
翠屏用深情的目光凝視著趙元佐,德恭、靜怡幾個人拍起手來。
趙元休趁機插上嘴道:“五哥真行,能將《蜀道難》一字不落的背誦出來;元休這長時間了就是背誦不出來;差點被老師李沆打屁股!”
“元休少插嘴!”元德皇後十分嚴肅地說著,忽然自己朗誦了一首唐詩:“二升酸醋瓦瓶盛,請得姑嫜十日程。赤黑畫眉臨水笑,草鞋苞腳逐風行。黃絲發亂梳橑緊,青苧裙高種掠輕。想得到家相見後,父娘猶喚小時名。”
元德皇後吟誦完這首詩,看向趙元佐道:“這是一首唐詩,請說出作者是誰?”
“作者是張祜啊!詩名叫《戲贈村婦》”趙元佐不屑一顧地說著,加重語氣道:“張祜是唐代清河人為人清高,稱自己為處士;他的知心朋友都是當時的傑出人物,然而他卻不習科舉文章。在元和至長慶年間,張祜深受令狐楚器重;令狐楚任天平軍節度使時親自起草奏章薦舉張祜,把張祜的三百首詩獻給朝廷。張祜到京城,正值元稹當勢;皇上問元稹張祜的詩寫得好不好。元稹說:張祜的詩乃雕蟲小技,大丈夫不會像他那麽寫。若獎賞他太過分,恐怕會影響陛下的風俗教化。皇上聽了點點頭,就這樣張祜寂寞歸鄉;寓居淮南!”
元德皇後見元佐隻有8歲,她竟然考不住他;還對張祜的生平了解得如此清楚。
元德皇後有點不大相信地盯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可她哪裏知道8歲的兒子是36歲的後世人趙五的思維;趙五盡管是農民,可他畢業於農校硬邦邦的中專文憑;至於曆史、詩文方麵的知識,博士生恐怕也難達到。
這不是吹牛皮,趙五這廝從小就喜歡讀詩文;由於貪玩又喜歡摸姑娘家的屁股,才被吉祥村的陰陽先生胡然劃進混混行列。
胡然這是石灰窯裏吹鎖喇白氣放光,還說趙五黏人家村官翠屏姑娘是癩蛤蟆想吃特異想天開;趙五知道後抓住胡然的領頜掄了幾爪子,胡然不敢再講;便對趙五耿耿於懷。
毋容置否,趙五的記憶那可小腿肚上綁大鑼走到那裏響到那裏;穿越成為趙元佐記憶力沒減又增。
趙元佐見自己講完唐朝詩人張祜,母親坐在對麵不說話;深深一揖道:“娘,小五說得對不對?”
元德皇後盯看著兒子不說話,趙元佐賴不兮兮道:“要不小五給娘把張祜的這首詩拆解分析一遍!”
“五皇子你能拆解分析張祜的《戲贈村婦》詩?”翠屏有點狐疑地問了一聲:“要真能拆解,那你恐怕就是張祜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