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身世之謎真的坑爹
呂不韋張口結舌，心裏卻是火冒三丈，原來是眼前這小子看穿了他的計劃，這才讓成蟜逃亡的計劃失敗。
但他必須故作鎮靜，至於此子，呂不韋有閃過那麽一絲想法想除掉，但又驚歎贏子蘇的才智，若是能留著為自己所用，倒也是好事。
於是呂不韋笑著點頭，“既然是王上的那些私臣無用差點壞了大事，那便除去一些吧，反正留著也是占地方。”
贏子蘇拜禮的手指微微一抖，這呂不韋果然是如他所料不得不妥協了，誰叫成蟜一事沒按照他的劇本走呢。
“小友年紀輕輕便是足智多謀令老夫佩服，留在王上身邊自然是最好不過，畢竟我秦國隻養能人，不養廢物。”
呂不韋淡然一笑領著贏子蘇進宮，贏子蘇也是懂了呂不韋的這一做法，這是想挖走他呢，雖然呂不韋門下食客三千，但總有些渾水摸魚的。
留住一個聰明人勝過養一些閑人，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呂不韋商人出身，是不可能不懂的。
呂不韋帶著贏子蘇去了薊年宮，也就是嬴政生活的地方，而嬴政也隻有上早朝的時候是去鹹陽宮的朝堂大殿，其餘時間基本是在薊年宮度過。
當贏子蘇到達薊年宮的時候聽到了宮內傳出的哭喊聲，呂不韋則是緊縮著眉，他倒是忘了成蟜的母親還在宮裏。
“韓母後，是政兒沒照顧好成蟜，然人死不能複生，還望韓母後保住身子。”
成蟜的母親韓夫人此時跪坐在地上抓著嬴政的雙腿泣不成聲，而嬴政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溫柔地安慰著。
“王上，成蟜為人善良更是對你百般聽從，他就是一個傻孩子，他不敢！也絕沒有對王上有二心！這謀反一定是受了小人蠱惑一時鬼迷心竅，還請王上明察還我蟜兒清白！”
韓夫人死死抓著嬴政的腿不放，臉上的淚水更是沾濕了嬴政的服飾。
可嬴政自始至終沒有推開韓夫人，任由她大聲哭泣，畢竟成蟜是她的唯一骨肉，如今夫君走了，兒子也走了，她再也沒有親人了。
“咳咳！”呂不韋看著這幕當然是心情不悅，成蟜的屍體被帶回宮中本就晦氣，現在韓夫人前來哭喪更是敗了形象，說的話更是讓他感到不舒服。
“韓母後放心，政兒一定會嚴查到底抓住真凶。”嬴政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呂不韋，眼裏閃過一絲怨恨。
“長安君的屍首老夫已是派人安排妥當，他也將以大秦王子的身份風風光光地入葬，還請韓太後回宮，準備俗禮吧。”呂不韋緩步走來，一把將韓夫人從嬴政身邊拉走。
韓夫人也是立刻收住了哭聲，她也清楚當今的秦國，呂不韋才是有話語權的那人，嬴政隻不過是他的傀儡君王罷了。
“有勞相國大人費心了，妾身告退了。”韓夫人低著頭連忙離開薊年宮，贏子蘇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想這韓太後來找嬴政應該不是單純的哭喪吧。
他想讓嬴政查出害死成蟜的真正凶手，可沒想到呂不韋卻突然出現了，而且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贏子蘇在心中歎氣一聲，這韓太後八成也是活不了多久了，這呂不韋恨不得想把所有威脅他的人暗中除掉以絕後患，又豈會留住一個已沒後台的寡婦？
“你這私臣老夫同意你留下了，這次的眼光倒是不錯。”呂不韋甩著袖子從嬴政身邊走過，嬴政也是暗自欣喜。
“你跟我進來，有些話我們單獨談談。”呂不韋這次的聲音帶著些許冰冷，嬴政知道，仲父這是生氣了。
贏子蘇看著大門慢慢被嬴政合上，他能大概猜到呂不韋是要訓斥他私自出宮一事吧，上且不說此舉若是被六國知了去派出刺客暗殺該怎麽辦，光是嬴政不聽話這一點便足以斥罵半天。
呂不韋煞費苦心想要控製嬴政，卻不知嬴政在趙國流亡的那十年裏遭受了什麽噩夢，從小就對權力渴望的他又怎麽會受製於一個商人。
複仇的計劃早已在嬴政的心中發起，就等一個契機，而贏子蘇將會是這個契機，他要讓嬴政完成第二次的成長。
大門再次被打開，呂不韋率先從屋內走了出來，嬴政跟在身後對他拜禮送別，手放下的那一刻，贏子蘇捕捉到了嬴政正攥緊的拳。
他是在憤怒，可不敢言，因為時機還沒到。
待呂不韋離開薊年宮後，嬴政才是放鬆了身子，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贏子蘇，揮手示意他過來。
大門再被合上，這次換做嬴政和贏子蘇私自交談了。
“子蘇卿判斷過人，應該能看出寡人其實和仲父之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融洽。”嬴政帶著贏子蘇走到了書房，這裏堆疊著成堆的簡牘。
贏子蘇在靠近時粗略掃了幾眼，這些簡牘都是秦國的律令以及一些思想家的著作，唯獨缺少了大臣遞來的案書。
自從嬴政十三歲登基到現今，他從沒有摸過案書一次，隻能一個人在這間書房裏看著著作和律令，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推翻呂不韋。
“看出來了吧？”嬴政的手從這些簡牘上方掠過，“沒有一份是事關秦國的案書，因為那些案書都在仲父的書房裏。”
“王上和相國大人之間也許不能用不太融洽來形容了吧？”贏子蘇把手放在了一捆簡牘上，眼神向下一瞟，上麵的名字是《五蠹》。
這篇文章出自韓非之手，原來這個時候嬴政就很欣賞韓非的著作了。
“倒不如說是恨吧。”嬴政苦笑，“四年前起，寡人便知道了仲父和母後的那點破事，也是那時起宮中開始有了蜚語，他們說寡人不是先王的子嗣，而是仲父與母後的私生子。”
贏子蘇深吸口氣，關於嬴政到底是不是贏楚的親兒子還是呂不韋與趙姬的私生子這事上，後世史學家一直找不出答案。
其實要追究起來，這還得怪司馬遷，這老人家一會在《秦始皇·本紀》裏說是贏楚的兒子，一會又在《呂不韋·列傳》裏說將趙姬獻給贏異人時候已有身孕。
那這不是坑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