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個突破點
趙宣指著三位富商：
“看看他們的樣子，可是與之前見到有什麽不同？”
苟碩冷哼：“能有什麽不同？你倒說說他們有什麽不同！”
“目光呆滯，眼神飄忽，注意力不集中，怒喜無度，這正常麽？”
苟碩麵現譏笑：
“你就這麽點手段？你想說他們會和周揚一樣發狂？笑話！你難道還想要喝醉了酒的人和正常人一樣？”
喝酒？
倒是忘了這個。
“既然喝了酒，那誰喝的最多？周揚喝了多少？”
護衛指了指三個富商中的一個：
“周揚喝的不算多，可以說是其中最少的，不過他吃的多。”
不是死者周揚喝的最多，那應該就不是酒中有毒。
但趙宣肯定，喝醉可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所以我才需要一把匕首，來判斷一下他們到底是喝醉了還是中毒了！”
“中毒！？”
苟碩麵上一冷，那護衛也猛的護住了苟碩。
“對！我懷疑他們中毒了！”
苟碩猶疑了好一會兒，才對著護衛說道：“刀給他！”
那護衛依言從自己的靴中抽出一把利刃丟在了趙宣麵前的桌上。
趙宣拿過利刃抽出，
眼中閃過一絲貪色...
不錯，做工精細，精美華麗，還鑲了鑽，切肉最好不過了...
幾人盯著趙宣。
趙宣並沒有和苟碩猜想的一樣用利刃嚇唬幾個富商。
反而蹲在了死者周揚邊上！
下一幕，
令苟碩和護衛瞳孔微微一縮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趙宣手持利刃，竟然直接借著他腹部的傷口將其腹部劃開，而後用利刃在裏麵挑挑揀揀。
苟碩自問見多識廣，死人也是常見。
但這種在死屍身上開刀的事情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一股淡淡的味道在房中飄散，
不算臭，但卻有些微酸...
再聯想到此這味道的由來，不僅令苟碩都有些反胃。
死者胃裏紅白黃皆有，稀碎者有，丁塊狀也有，伴隨著淡淡的酒氣及酸臭。
可以明顯看出來，一種未咀嚼爛的丁狀碎肉數量很多。
苟碩以及幾個富商已經把頭轉到一邊了。
大家見多識廣沒錯，可不包括這個...
“你看夠了沒有！”
苟碩一聲怒吼，聲音更加尖細。
趙宣用匕首挑起一塊碎肉放在了桌子上。
本來他還想在死者衣服上擦擦匕首，不過心中一動，便站起了身。
“匕首還你。”
看著趙宣遞過來的匕首，
護衛頓時感覺用這把刀切過的羊肉不香了...
“丟了吧，我還有...”
護衛臉上扭曲，
看向趙宣的眼神都不善了：
這刀可是老子花了十兩銀子買來的精鐵打造，還鑲了塊寶石...
趙宣眉梢一挑。
這刀屍檢雖然不趁手，但鋒利啊！
賺了賺了...
“大家來看看，這塊肉有認識的麽？”
餐桌上說肉，再正常不過的話題了。
但此時說出來，卻令人無比的反胃。
這可是從死人肚子裏剖出來的爛肉！
此肉顏色紅黑，
雖經過了咀嚼以及胃液的腐蝕，不過還能夠看出來，此肉和桌上的一盤菜很像。
“這是...”
幾個富商臉色一變，苟碩臉色也不太好。
“不認識！”苟碩語氣生硬。
趙宣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突然將碎肉挑了起來，而後放在鼻端輕輕一嗅。
這動作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苟碩還好，三名富商中的一名嗷的一口，便跑到了牆腳開始生吐。
另外兩名也惡心異常。
苟碩冷冷的看向趙宣，眼中卻是閃過異色。
不說其他，
就是這膽識就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牛肉！七分熟...”
趙宣無語的看著這一屋子人。
行啊你們，吃起西餐來了啊！
不過這做法也忒糙。
要吃七分熟的牛肉，切塊就算了，竟然還用燉的，燉的還不爛...
“此道菜乃是周洋吩咐弄的，與我們無關！”
看來國人對稀奇古怪的食物都勇於嚐試是祖傳啊！
殺牛雖犯法，
但有權有勢的人小嚐一下，還是很滿足的。
不過此時，大家雖然是官麵人物無人追究，說出去卻也不好聽。
“讓你是來查案件的，不是來管閑事的！你到底能不能查出來！”
護衛斥責了一口，明顯要替苟碩擋事兒了。
趙宣搖頭站出來，
突然端起桌上的那盤牛肉。
“這肉大家介不介意我嚐嚐？”
“難道這肉有問題？”
苟碩看出趙宣的用意來了。
趙宣點點頭：“不能確認，所以一試。”
“你不怕毒？”
趙宣看了眼三位富商以及苟碩。
毒？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牛肉肯定有問題，但也不算是毒，少量食用應該沒問題。
這個時代可沒有毒理檢測，
除了親口嚐嚐，他實在想不出確認周洋發狂的原因。
“隻要能夠查清楚死者發狂原因，我願意以身試毒！”
趙宣挑了快賣相好的，一口叼了進去。
果然，七分熟...
眾人看著趙宣連吃四五塊，每一塊都是稍嚼既咽，和沒吃飯一樣。
他不是來蹭吃的吧？
幾人吞著口水。
趙宣雖然吃的快，但卻不是因為餓，
而是因為口中的肉經過咀嚼之後，有一個味道淡了。
他如果想要分辨這個味道，必須要吃下一塊。
這個味道很古怪，
不是他熟悉的調料味道。
在這些人麵前，
他關於調料的知識可以說是教科書級別的。
既然有他不熟悉的，那不就是問題所在？
片刻之後。
一絲燥熱突然湧上心頭，趙宣停了下來。
眾人看著突然住嘴的趙宣，有些迷茫。
“這菜有問題！”
一聽趙宣這樣說，幾人臉色全部一變。
“怎麽說？”
“這菜應該是加了料，我吃後明顯感覺亢奮以及燥熱，思緒不寧...”
注意力也有些下降，腦袋昏沉，像極了喝醉酒之後。
但他並沒有喝酒！
就這片刻功夫，誰都可以看出趙宣的異常了。
他可沒喝酒，
如再把這症狀推脫到酒上可就不妥了。
“這菜乃是周洋要的，肉也是他帶過來的，說要給先生嚐嚐鮮...他說這菜式乃是跟一個大食商人學的...”
苟碩點頭：“此菜味濃不爛，我吃不慣，隻吃了一口便算了...”
“我吃了兩口...”
“我吃了一口...”
幾個富商也擔憂的出言。
趙宣點點頭。
他吃了四五塊，症狀應該比這幾個人嚴重，上頭也快。
死的那個富商吃的最多。
畢竟是他帶來的菜，不好吃也要強吃。
所以症狀發了。
“燒菜也是他燒的？”
護衛搖頭：“這倒不是，燒菜乃是茶花樓這邊的人...”
說到這裏護衛猛然醒悟，轉頭看向了苟碩。
苟碩眼睛微眯：“拿下！注意不要走漏風聲！”
趙宣嘴角微動。
第一個突破點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