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書院招生
“爹！夢兒！老白！”秦文正在一隊護衛的護送下回到了村子裏，等不及的跑下馬車向家中邊跑邊喊到。他此時此刻才忽然意識到，這些人已經在他心裏占據了無比重要的位置、
“正兒？怎麽了？你不是去長安城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秦修遠聽到自己兒子的呼喊悠閑地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
“爹，你沒事就好。”秦文正看著自己這個敗家爹心放下來大半。無論他爹多麽敗家，每個月五兩銀子總是花的一幹二淨還經常找他多要個十兩八兩的。但對他也是真的寵愛。從未感受過父愛的秦文正已經將他當做了自己真正的父親。他是絕對不願意看到秦修遠出事的。
“怎麽了正兒？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跟爹說說。”秦修遠看著跑的渾身是汗的兒子疑惑的問道。
“沒事，爹。這段時間你先不要出門了行嗎？就在家裏待著。”秦文正表情十分嚴肅。
“額.....可我還跟人約好了明日出去踏青呢。”秦修遠並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爹，聽我的行嗎？”秦文正一把抓住他爹的手用力說道，仿佛秦修遠不答應就不鬆手一樣。
“好....”秦修遠一頭霧水的答應了。自從自己兒子當家之後，家裏的財產越來越多，他也有些習慣讓自己兒子當家做主了。作為一個敗家子，不用管家裏的大小事務，隻會花花錢是最舒服的了。當然，如果可以不再做那些題就更好了。他都快做題做吐了。
“爹，我去看看夢兒。”秦文正看到他爹答應之後放下心來，撂下一句話轉頭向雲夢兒住的廂房方向跑去。
“夢兒！夢兒！”
“額.....文正？”雲夢兒也對突然出現的秦文正有些驚訝。
“呼.......你沒事就好。”秦文正看著雲夢兒、小環和芳芳三個人正坐在一起刺繡徹底放下心來。
“文正，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雲夢兒從沒見過秦文正這般慌亂的樣子。
“沒事，這段時間你們在家裏好好呆著，不要出門了。相信我，好嗎？”秦文正不打算告訴她們原因，畢竟這種事情他自己一個人想辦法就好了，沒必要讓她們跟著一起擔驚受怕。
“好，我信你。”雲夢兒嬌滴滴的臉上卻透著堅定地神色，她對秦文正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當秦文正走到內院的院子中央時，突然感覺腳下一軟，剛剛實在太過緊張了些。現在突然放下心來身體有些不太適應。連忙蹲在了一旁。
“誒？小秦？你回來的正好，快，來喝酒。”白居易路過看見正蹲坐在院子中央的秦文正喜出望外。終於有人陪他喝酒了。
“老白.....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才剛下午，你就要喝酒？”秦文正費力的扯起一個笑容瞥了眼白居易。
“行了，你小子別廢話。”白居易不管那麽多，拉著秦文正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秦文正沒多少力氣反抗，加上今天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過罕見。他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趙大的慘狀。他現在也想喝點酒舒緩一下。
“普空大師也在呢？”秦文正看到房間內的普空隨意說道。
“秦公子今日這般早的趕回來，莫不是長安城內出了什麽事？”普空並沒有繼續裝瘋扮傻，反正在場的兩個人都知道他之前是裝的，他也沒必要裝，裝久了也怪累的。
“嗯？小秦知道了？”白居易並不知道兩人之前發生的事，看到普空的反應詫異的問道。
“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普空好似話裏有話的說道。
白居易頓時明白過來，小秦應當隻是知曉了普空並不是真的傻子。但他真正的身份小秦還是不知道的。剛剛普空的話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多說。
然而秦文正並沒有注意到普空說的話有什麽問題。現在的他精神有些虛弱。
“普空大師難不成知道點什麽？”秦文正有些奇怪普空為何能猜到長安城出了事。
“不難猜，王家在長安城內可是橫行了幾年的時間。定然不會讓你輕易動了他們的跟基。”普空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王家.....”秦文正陷入了沉思。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先前有些想的太簡單了。能在長安城內徹底掌控著某一產品的全部市場，這背後的靠山絕對不簡單。敢在天子腳下殺人，在鄧家的後院內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殘忍的殺害。秦文正後背滲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有些後怕，還好自己想辦法激怒了王家兄弟在雜貨鋪外麵進行比試，如果隻是正常的售賣香皂，自己在雜貨鋪後院休息的話，被殺的就是自己了。
“老白，這個王家，你了解的多嗎？”秦文正轉過頭來看向白居易。
白居易輕輕歎了口氣。
“小秦，你知道現在的大唐，最大的問題在於什麽嗎？”
這句話把秦文正問的有些發懵。最大的問題.....在他自己看來，現在的大唐全都是問題。宦官專權、牛李之爭、貪汙腐敗等等哪一樣都足以令大唐陷入深淵。
秦文正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的大唐，問題太多了。”
普空聽到他這句話似乎有些不悅。
“算了，小秦。我跟你直說吧。這王家的背後是宮裏的人。”
“宮裏？你的意思是....宦官！”秦文正聽到是宮裏的人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
“對.....王家，是仇士良的人。專門負責給他撈錢的。”白居易帶著一絲苦笑說道。
秦文正有些啞口無言。仇士良，當真是鼎鼎大名的太監了。眼下確實是他沒法力敵的敵人。唯一的好消息應該就是這仇士良大概也就能再得勢不到半年的時間了。半年後這皇帝就好換人了。可問題是，這半年他該怎麽辦。如果仇士良當真想要收拾他可簡單的很。隨便找個由頭讓禁軍來村子裏溜達兩圈就解決了。
秦文正有些迷茫。但他並不後悔對王家進行反擊。他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以怨報怨才更符合他的性格。隻可惜現在他沒什麽實力。
“秦公子不必擔心，有他在，你就不會有事。”普空突然在一旁開口說道。
秦文正看著普空手指的方向，白居易剛剛撕下了一條叫花雞的雞腿咬了下去。
？？？剛剛那個一臉深沉的白居易哪去了？好家夥，這是看見酒和美食就換了個人。秦文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這？有他我就能沒事？誰信？
“白先生在朝堂之上還是有些話語權的，即便是現在不再任職了，朝堂之上也有許多同僚。仇士良不過是一宦官，權利再大也不敢當著白先生的麵動你。”普空似乎看出了秦文正並不相信他剛剛的話，開口解釋道。
“或許.....我有更好的辦法了。”秦文正看著老白突然想起了什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緩緩說道。
“老白，明天，你就放出話去，書院開始招生。”秦文正有了計劃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
秦文正說完話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老白，我得先去準備準備。你倆先喝吧。”
普空看著秦文正離去的身影緩緩說道：“白先生說得對，他的確很聰慧。這麽快就想到了對策。用讀書人來作為自己的保護。”
“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想不到辦法？不過這小子也是，我在這，仇士良斷然不會做什麽。可他偏偏不願借我的光。還真是倔。”白居易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想來，在他心裏。你是朋友吧。”普空似乎將秦文正的心思看得十分透徹。
“哈哈哈哈，喝酒。”白居易好似心情大好。其實秦文正當真要借他的庇護他也不會說什麽，甚至會主動來做這件事。但偏偏秦文正這樣的決定讓他心情更加愉悅。這麽多年的官場生涯，白居易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真正的友情了。他知道這是小秦在維護著他們之間的友情。朋友之間，越單純越美好。
“少爺，趙二趙三那邊......怎麽辦？”王健找到秦文正愁眉苦臉的問道。
秦文正聽到之後歎了口氣，趙大是跟著他出去的，現在卻慘死。想來他是無法跟這兩人解釋得清了。可若是就此放兩人離開，便等於是放虎歸山，說不準哪一天就會在暗地裏給自己來一刀。秦文正突然覺得有些為難。
“讓平平帶著人，把這兩人換個地方關起來吧。去村子裏找間空的新房子，沒有就再蓋一間。”秦文正終歸是沒能下定決心弄死這兩人。他並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真正去決定他人生死的時候，他有些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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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時間。秦文正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各項事宜。肥皂廠又加了一百名工人，酒廠現在也有了一百人的規模。至於香水廠暫時被秦文正所放棄了。沒辦法，人手不夠，而且香水的製作過程遠比他想象的要麻煩許多。現在肥皂廠已經能夠滿足長安城的市場需求了。酒廠也可以不限量出售了。
當白居易要在此地開書院招生的消息放出去的第三天，村子裏突然來了上百名讀書人還有近千名仆從。
秦文正有些愕然的看著這上百名讀書人站在老房子外。
“老白，你這號召力....可以啊。”
“啥？啥力？”
“沒啥，誇你呢。”秦文正有些懶得解釋。“行了，忙正事。”
“諸位，請安靜一下。”
秦文正這一聲並沒有什麽效果。
這一群讀書人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圈子，聊著天，互相恭維。
秦文正嘴角微微抽搐，右手一揮，招呼著身後的大力。
大力向前邁了一大步，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安靜！！！”
在場的書生們都被這一聲驚天巨吼嚇得不輕，膽子小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當然，秦文正，老白和村民們早就事先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避免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