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冤家路窄
“姓名。”秦文正毫無表情的問道。
“趙二。”
“今天來這幹什麽來了。”秦文正一邊問著一邊吩咐身旁的何平平在紙上記錄下來。
“你不是都知道嗎？”趙二有些奇怪秦文正為什麽多此一舉的問他。
“問你什麽就說什麽，哪那麽多廢話！”秦文正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瞪了一眼趙二。嚇得趙二打了一下哆嗦。
“來偷酒的秘方，如果偷不到，就想辦法把你綁了。綁不了，就........殺了。”趙二聲音越來越小，生怕惹怒了秦文正。
秦文正卻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暴怒，而是接著問道：“另外兩人的姓名。”
“趙大，趙三。”
“誰派你們來的？”
“王......王家。”
秦文正皺了皺眉頭，在他印象裏，他認識的王家隻有王雄王霸兩兄弟。可他與這兩兄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若是為了那二百兩銀子，根本不至於派人來殺他。
“說具體點，哪個王家？”
“就是....王記酒樓那個王家。”
“王家家主是誰？是哪個指使你們來的？”秦文正想起來，王記酒樓就是鄧記酒樓對麵的那家。他此時心中的危機感迅速提升。財帛動人心。這才僅僅是一個蒸餾酒，就差點為他和他的家長朋友們帶來殺身之禍。
“我....我也不知道，我沒見過。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別殺我，我就知道這麽多......”趙二聲音之中帶著哭腔，不斷地求饒。
秦文正知道從趙二這裏怕是問不到什麽更有用的信息了，隨手將布條塞進趙二的嘴裏就走出了房間。
“少爺，您到底是怎麽從人的表情裏看出來自己的分析的對錯的啊？”何平平有些抑製不住心中的困惑，開口問道。
“這個其實不難。你要學會觀察罪犯的微表情，比如瞳孔，就是眼神的瞬間睜大或者微縮。由此來判斷罪犯的心理變化。當你舉出多種假設的時候，沒有專門訓練過的人，會在聽到正確答案的時候出現不可控的微表情變化。”秦文正耐心的解釋道。
何平平的眼神中逐漸散發光芒，少爺跟他說的這些東西，他曾聽過一個經驗十足的老吏史說過，隻不過那個老吏史說得並沒有少爺講的這麽通透。何平平仿佛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少爺，那您為什麽不繼續問第一個人，反而跑過來騙第二個人呢？”何平平一邊在紙上寫下剛剛少爺說的話，一邊繼續問道。
“其實這個東西也不難，像這種團體作案，隻要掌握好罪犯的心理狀態，將這幾個人分開關押，利用幾名罪犯之間的信任程度以及心理承受能力進行恐嚇，分開擊破。人都是自私的。除非是至愛之人，比如說罪犯的父母。一般情況下，都可以解決這類問題。”秦文正說著說著就想到了自己大學時選修的心理學。心中感歎著學習的重要性。
何平平卻是一臉懵地看著秦文正，他沒聽懂！
“額.....少爺....這個心理狀態，承受能力什麽的.....是什麽啊？”何平平撓了撓頭問道。
秦文正也撓了撓頭，自己說的有些太籠統了。
“時間還早，把他們都晾一會。我給你仔細講講。”說完秦文正帶著何平平走到一間空房間內仔細講起了心理學的原理和運用。
...............
等秦文正講完了之後，天色已經蒙蒙亮了。秦文正伸了個懶腰，打了口哈欠。
“你都聽懂了嗎？”
何平平此時一點困意都沒有，麵帶紅光。
“聽懂了，少爺。”一夜的時間，何平平做的筆記疊起來都快有一厘米高了。但他現在異常的興奮，尤其是少爺跟他講了一些刑罰，像是淩遲，五馬分屍這樣的東西，讓他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成為最好的審查吏史！
“行了，以後沒事多觀察觀察微表情，有什麽不懂的就來問我。現在咱倆該去收個尾了。”秦文正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伸了伸有些發酸的腿。
秦文正走到了趙大的房間。趙大一晚上沒有見到秦文正來審他，心裏忐忑了一晚上，此刻已經到了身體與心理承受的極限。
“我也不跟你廢話了，趙大。你那兩個兄弟已經招待的差不多了。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回答出來，你還有機會活。回答不出來，你也沒什麽價值了。告訴我，王家現在管事的是誰？誰指使你們來的？”
秦文正沒有跟趙大廢話，而是直入主題。
趙大本來就處於身體和心理承受能力的極限，聽到秦文正的話，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實在想不出，秦文正究竟用了什麽樣的方法讓他的兩個兄弟說出了他的名字還有背後指使來自於王家的事情。是用了什麽樣的酷刑？還是用錢收買了誰？
趙大此時看向秦文正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恨。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速度快一點。”秦文正並沒有理會趙大的情緒變化。從一開始碰麵時，趙大一瞬間放棄了跟他的兩個兄弟圍攻大力，轉而想要抓住自己時。他就知道趙大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往往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選項。更何況現在他沒有別的選擇。
“王家家主，叫王昌永。就是他叫我們來的。”趙大沉默了一會，終於考口說道。
秦文正得到了答案，心裏卻在疑惑，王昌永這個名字怎麽如此熟悉？但他回憶了許久，怎麽也想不起唐武宗在位的時候，有過一個叫王昌永的人。皺著眉頭想半天才恍然大悟。王昌永不就是王雄王霸兩兄弟的父親嗎？好家夥，自己跟這一家人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已經告訴你是誰指使我們的了，該放我走了吧？”趙大看著一直不說話的秦文正忍不住開口說道。
秦文正瞥了一眼趙大，緩緩說道：“我隻是說你暫時可以活，但我沒說要放你走。”說完就把布條塞回了趙大的嘴裏。完全不理會趙大被塞進布條後嘴裏發出的嗚嗚的聲響，走出了房間。
“何平平，一會你去村子裏找幾個人給這幾位兄弟換換班。我回去補個覺。一晚上沒睡困死了。”說著說著秦文正又打了個哈欠。
“是，少爺。”何平平隨即也打了個哈欠。不得不說，打哈欠是會傳染的。何平平此時也感覺到了一股困意。
秦文正回到新府邸的時候，雲夢兒和芳芳在內院裏的小亭子裏等秦文正等的睡著了。
秦文正看到這一幕，心裏既感動又心疼。輕輕地拍了拍雲夢兒。“夢兒？醒醒，回屋去睡吧。”
“文正，你回來了？你沒事吧？”雲夢兒睜開朦朧的雙眼，右手輕輕揉搓了一下雙眼，看著秦文正說道。
“我沒事。夢兒，下次不要在院子裏等我了，著涼了怎麽辦。”秦文正話剛說完就聽到一聲“阿欠。”
雲夢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
“你看，著涼了吧。快回屋吧，我讓周大娘去熬碗薑湯給你。”秦文正滿眼心疼的說道。
“好...”雲夢兒聽到秦文正的話小聲的回答道。
芳芳聽到聲音後也醒了。“少爺.....”
“芳芳你也是，回屋去。一會喝碗薑湯。”
“哦....知道啦少爺。”
“好啦好啦，都趕緊回屋去。對了，小環呢？她去哪了？”秦文正沒有發現小環的身影。按理來說，小環應該在雲夢兒身邊照顧才對。
“好像去照顧王健了。”芳芳嘟著嘴說道。
秦文正咧嘴一笑。好呀小健健，什麽時候勾搭上小環了這是。等他傷好了一定要讓他從實招來。
“文正.......”雲夢兒好像在擔心著什麽叫了秦文正一聲。
“嗯？怎麽了？”
“文正....小環，她....”雲夢兒有些說不出口。在她心裏，小環是自己的貼身婢女。以後自己嫁人，小環是要跟著做通房丫頭的。隻有她未來的丈夫才能決定小環能不能嫁給其他人。可是若是現在她說出來，就相當於直接對秦文正說自己要嫁給他一樣。這種事情是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但是小環又是從小陪著自己長大的最好的朋友。此時小環有了自己中意的人，她實在不想委屈了小環。
秦文正卻沒聽出雲夢兒話中的擔憂，反而一臉興致勃勃的悄聲說道：“你是不是知道小環和小健健的事？啥時候發生的？怎麽回事你給我講講？”
“文正，你別生小環的氣好不好？”雲夢兒拉著秦文正的衣袖委屈的說道。
“額.....我為啥要生氣？”秦文正一臉懵的問道。
“誒？你不生氣嗎？小環是我的貼身婢女啊....以後也會是.....通房丫頭的.....”雲夢兒羞紅著臉說道。
秦文正這才反應過來雲夢兒想表達的事情。原來是怕自己為這個生氣。確實這種事情在古代是有些不合規矩的，但他是真的不在意。等等！雲夢兒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說.......她願意嫁給自己？
“咳咳....夢兒，你想多了。我不會為這個生氣的....他們兩個如果真的互相之間有好感，也是一個好事不是....那個，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咱們兩個？”秦文正試探地問道。
雲夢兒並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不敢看向秦文正表示默認。
秦文正見雲夢兒不說話也沒有走開頓時就明白了。臉上的笑容徹底抑製不住了。昨晚被趙氏三兄弟夜襲的鬱悶一掃而光。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雲夢兒。
雲夢兒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秦文正的懷中了。她隻感覺秦文正的懷裏非常溫暖，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隻想就這麽待在他的懷裏。雲夢兒本就做好了嫁給秦文正的打算，隻是她一個女孩子，不可能自己主動提出這種事情。而秦文正對她充滿了尊重，從沒有主動越過那條線，而是兩個人慢慢地互相了解靠近。雲夢兒早就在這過程之中被秦文正深深吸引住了。
隻有芳芳在旁邊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無限的失落。
抱了好一會，秦文正才鬆開雲夢兒的身子。
“夢兒，我有個主意。”
“文.....文正，你說......”雲夢兒一直低著頭，羞澀地不敢抬起頭來。
“咱們來逗一逗他倆，你聽我說啊............”秦文正趴在雲夢兒的耳邊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