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審訊
身邊的村民們有的拿著鋤頭，有的拿著棍子一起衝上前去。對著黑衣人老大就是一頓亂砸。
黑衣人老大一個人自然抵擋不過。手中的小刀也被打落在地。周圍的村民們趁勢將他壓倒在地，拿繩子捆了起來。
秦文正連忙跑到王健身邊。
“王健，你沒事吧？”
“咳咳....少爺，你輕點晃。我沒事。就是手臂上被劃傷了。”王健被秦文正晃的有些頭暈。
秦文正看到了王健手臂上十幾厘米長的刀傷鬆了一口氣。還好傷在手臂上。沒有性命之憂。隨後看向王健的眼神中有一些複雜的情緒。剛剛若不是王健上前推開了他，他恐怕就被那個黑衣人抓住了。
“走，先把你的傷口處理了。別發炎了。”秦文正一把拉起來王健，在唐朝，傷口發炎可不是一件小事。是容易要人命的。好在秦文正有著蒸餾酒，雖然度數不高，但也勉強能起到殺菌消毒的作用。
轉頭看向被村民們捆起來的黑衣人老大，秦文正冷哼一聲。
“來幾個人把他押到秦府去，剩下的人去老房子那幫大力。”秦文正吩咐著村民們。
“好嘞少爺。”
“走，咱們去幫大力。”
“呸，居然敢來咱們這搗亂。”
村民們路過黑衣人老大身邊的時候，不是向他吐著口水就是踹上兩腳。這人不管是來當賊還是來當刺客的。總歸是對少爺不利的。少爺平時對他們那麽好，誰要是欺負少爺，就相當於他們的殺父仇人一樣。黑衣人老大就這樣被一人一腳踹得在地上不停地嚎叫。
秦文正帶著王健回到府裏，秦修遠等人都沒有回屋。畢竟出了這麽大的事，誰都不敢自己待在屋裏。
“怎麽了這是？受傷了？”秦修遠和白居易一起湊上前來。雲夢兒等人也是一臉憂色的看向秦文正。
“我沒事，王健為了保護我，受了點傷。我帶他去處理一下傷口。周大娘，你也別著急。村子裏的人都去幫大力了。大力不會有事的。芳芳，你去拿個幹淨的布料來，再燒點水。”秦文正輕聲安慰道眾人，便帶著王健走到了廚房。
“你忍著點疼。我得用著酒給你塗抹傷口，這樣不容易發炎。”秦文正一臉嚴肅的看向王健。
“少爺，要不您還是叫我小健健吧。您現在叫我王健，我真有點不適應了。”王健被傷口疼的臉上有點抽搐，但還是開著玩笑說道。
“你小子。行了，忍著點啊。”秦文正也被王健逗笑了。說實話，他確實被王健感動的想哭。如此舍身的來救他。這份忠誠和友誼讓秦文正的心裏有了很大的觸動。
秦文正拿起用燒開後的水燙過的布料，擰幹了水分之後浸泡在酒裏。隨後拿了出來在王健的傷口上開始擦拭。
“啊！！！！！”王健疼的臉都變形了。忍不住嚎叫起來。
王健的嚎叫聲比起大力的嗓門也不遑多讓。
外麵的眾人聽到這聲慘叫後都不一而同的打了個顫。
被村民們捆起來的三個黑衣人此時都快嚇尿了。腿上直打哆嗦，站都站不穩。隻能被大力和村民們拖進了秦府。
秦文正用酒擦了足足三次之後，才拿起一根針來在蠟燭上烤了許久，穿上線。在王健的傷口上縫起了針。
“少少少少......少爺.......你怎麽還拿針呢。”王健看到秦文正放下布料剛剛鬆了口氣就又被嚇得臉色煞白，說話都結巴了。
“別說話，手別抖。這樣你傷口好得快。”秦文正一把按住王健的胳膊，不管王健的哀求，毅然決然的在王健的傷口上縫了起來。然後用絲綢將傷口纏了一圈又一圈。
大功告成之後秦文正站起身來，雙手好像拍了拍灰一樣說道：“行了，這些天你別碰水了。酒那邊你也不用管了。好好休息，每天我檢查一遍你的傷口。要是沒大礙的話，十天左右，我就把你胳膊上的線拆下來了。”秦文正看著自己用絲綢打的蝴蝶結滿意的說道。
王健此時不知道是被疼的還是被嚇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臉驚恐的看向秦文正。
秦文正翻了個白眼。好家夥，縫個針給他嚇成這樣。剛剛擋在我前麵的那個勇氣哪去了？
這時，普空和尚卻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低聲問道：“這樣，這的管用？”
“當然管用，不過就是酒不夠烈。效果怎麽樣不清楚。但應該是不會發炎了。”秦文正有些奇怪這普空和尚是從哪冒出來的，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說的是真的？”普空和尚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一把抓住秦文正一臉嚴肅的說道。
秦文正被普空抓著胳膊感覺有些不爽，用力將胳膊抽了出來翻了個白眼說道：“廢話，當然是真的。要是不行我能給小健健用嗎？我說，你個和尚老老實實吃齋誦佛不好嗎？管那麽多閑事幹啥？”秦文正說完也不理會普空，轉身走出了廚房。外麵還有三個黑衣人等著他去審呢。不過秦文正突然覺得這個和尚可能沒那麽簡單。剛剛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個傻子。反而深沉的可怕。如果這才是真的，那這個和尚的心機城府絕對深不可測。秦文正越想臉色越黑。他得找個機會跟老白單獨聊一聊了。
而普空和尚看了看王健受傷的那條胳膊之後，沉默不語。緩緩離開了廚房，向白居易的房間走去。
“少爺，三個人都在這了。”大力看著秦文正出來後邀功似的說道。
“你沒受傷吧？”秦文正其實也挺擔心大力的。雖然大力的體格大力氣大。但終歸是麵對兩個人，不夠靈活的大力還是很容易受傷的。
“俺沒事少爺。”大力撓了撓後腦勺憨憨的笑著說道。
“沒事就好，快去哄哄周大娘吧，剛剛周大娘可嚇壞了。”秦文正在知道大力沒有受傷之後也放下心來。
“哦哦，知道了少爺。”大力一聽就著急忙慌得跑去找他娘去了。
秦文正走到三個被按在地上的黑衣人麵前，仔細打量著。
之前由於是深夜，還在打鬥之中，秦文正並沒有看到幾個人的長相。現在在燈光下，他終於看清了幾個人。這三個人竟然是三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為首之人的臉上有著一道刀疤。也是這個臉上有刀疤的人剛剛砍傷了王健。
秦文正半蹲著看向黑衣人老大，一把薅起他的頭發，將他的頭抬起來說道：“說，你們幾個來幹什麽的？”
黑衣人老大冷笑了一聲，“有本事給我們個痛快。”
秦文正忍不住站起身子踹了他一腳。“把他們三個分別關起來。我挨個審訊。”
隨後村民們將三個人押去老房子裏的三個房間裏分別關了起來。
秦文正對著村民們道謝：“今天晚上多謝大夥了。今天晚上還得麻煩大家出幾個人幫我在老房子裏看著他們。明天我請大夥吃肉。”
“少爺客氣了。”
“對，少爺放心，有我們在呢。”
“就是，這三個人真是大膽，居然敢打咱們這的主意。”
村民們此時都笑嗬嗬的說道。一聽到明天有肉吃，村民們也都一個個積極的想要留下來負責看守這幾個黑衣人。還是在秦文正親自挑了幾個人後才將其他人勸回村子裏。
秦文正看著村民們離開後，將留下的五六個人分別安排到關押著三個黑衣人的房間內。隨後走進了關著黑衣人老三的房間。
黑衣人老三此時正被捆的像個粽子一樣，秦文正拿出被塞進他嘴裏的布條後拉著一個凳子在黑衣人老三對麵坐了下去。
“說說吧，你們來這的目的是什麽？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老三瞥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
秦文正挑了挑眉頭說道：“不說也沒關係，讓我來猜一猜。三更半夜的三個人偷摸跑過來，一個人放哨，兩個人潛進府裏。想來應該不是來殺人的。那麽就是說，我們秦家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是來偷東西的？”
秦文正說話的時候死死的盯著黑衣人老三，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許端倪。
黑衣人老三的表情有了一絲絲不自然。雖然這變化不明顯，但還是被秦文正所察覺到了。
“嗯....看來我的分析沒有出錯.....那麽我們就來分析一下，你們想偷的是什麽。我們秦家現在能拿得出手的東西無外乎地和酒。地就擺在那，你們也偷不走。所以你們唯一的目標就是酒，或者說酒的秘方。我猜....如果你們偷不到秘方的話，大概是準備將我抓起來，然後挾持著我離開，再找個安全的地方對我嚴刑逼供吧。”秦文正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不屑的看向黑衣人老三。
黑衣人老三此時不自覺的瞳孔微縮，抬頭驚恐地看向秦文正。這讓秦文正心中確信自己的分析沒有出錯。
“行了，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你了。我提醒你一下，你隻有一次機會。要不然就將所有事情全部交代。不然若是另外兩個人交代的比你早。你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記住，你們三個人，隻能活一個。”秦文正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絲絲殺意。
他在看到王健為了保護自己受傷時，真的對這三個人動了殺心。從來到這裏之後，他一直保持著悠閑地心態。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危險，危及到了他和他的家長朋友們生命的危險。他並不是一個能忍受自己身邊存在這種危險因素的人。
“你仔細考慮一下吧，考慮好了跟他們兩個說一聲。”秦文正指了指旁邊負責看守的兩個村民說道。然後轉身就離開，並沒有給黑衣人老三說話的機會。
黑衣人老三看著秦文正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口，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誒？你跟出來幹啥？”秦文正看著剛剛兩個負責看守的村民其中一個跟著自己走了出來，疑惑的問道。
“少爺，我能不能跟著你看看是怎麽審訊他們的？”那名村民眼中帶著驚奇的光芒說道。
“額.....你叫啥名字？”
“少爺，我叫何平平。讀過書，以前做過縣衙的小吏。”村民一臉激動的說道。
何平平做過縣衙的小吏，由於得罪了縣丞才不得已回了村。他對於審訊方麵有一些經驗。但剛剛少爺的手段他實在沒有看明白，究竟是如何通過罪犯的表情來確定自己的分析對或不對的？他非常迫切的想要學一學這樣的手段。
“額.....行，那你就跟著我吧。有不明白的就問我。”秦文正倒是沒想到村子裏還有個做過縣衙小吏的人。要知道縣衙的小吏工資可是要比佃戶掙的多得多。但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讀過書，做過小吏。確實是個值得培養的對象。
秦文正帶著何平平來到了黑衣人老二的房間。那個黑衣人老大明顯要比這兩個人難啃，所以秦文正決定多晾他一會。
一腳踹開門，秦文正走了進去看了一眼黑衣人老二。大聲的說道：“你還不交代嗎？你的同伴可是什麽都說了。”
黑衣人老二沒有他的兩個兄弟沉得住氣，立刻反駁道：“不可能！大哥三弟不可能背叛的。你別騙我了。”
秦文正見黑衣人老二的情緒有了起伏，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人比較好搞定。至少現在就被他套出來一個信息，眼前這個人在三個人中排行第二。
“哼，你兄弟可是都說了，你們是來偷酒的秘方的。你還狡辯嗎！”秦文正冷笑了一下盯著黑衣人老二的眼睛說道。
黑衣人老二的眼神明顯開始慌亂了。嘴裏卻依舊堅持著說道：“不可能，你別騙我了！”
“我有騙你的必要嗎？嗬嗬.....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反正你的同伴都交代了。我不妨告訴你。你們三個，我隻能放一個。另外兩個都得死。我過來讓你交代，不過是給你一個機會罷了。誰交代的多，我就放誰走。你要是不珍惜這次機會也沒關係。”
黑衣人老二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他不知道秦文正說的是真是假，但他不敢賭。心中在不斷地糾結。在他看來，秦文正是不可能知道他們是來偷酒的秘方的。可是現在秦文正卻知道了。但他又不相信老大和三弟會出賣兄弟。
就這樣秦文正與黑衣人老二僵持了一段時間。
秦文正看到他眼神中越來越糾結，便知道時機差不多了。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珍惜，那就算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黑衣人老二此時心態徹底慌了，看著馬上就要走出門的秦文正連忙喊道：“別，別走....我......我說。”
秦文正冷哼一聲，拉過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接下來，我問什麽你說什麽。”
“是....”黑衣人老二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萎靡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