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抑強扶弱(求銀票)

一個家丁見勢不對,遂從人群中慢慢的向後退去,想要去給魏大虎通風報信,擅使暗器的中年男子瞥眼見了,隻是微微冷笑,頭也不回的說道:“誰敢走,誰就死!”

那家丁方才沒見識過中年男子的厲害,聞言撒腿就跑。

三道金光閃過,那家丁趕忙停住了腳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腳下的石板路,隻見腳下每隔半步就有一枚銅錢,共有三枚,奇的是這幾枚普普通通的銅錢,竟能有一半嵌進這堅硬的石板路裏!

在快活酒樓中做事的人,大多懂些粗淺武功,自然深知中年男子顯露的這一手武功,需要何等的功力,又哪裏再有人膽敢妄動半步?

許掌櫃隻顧磕頭求饒,對方才發生的一切卻全然不知,少年見其額頭上已是血跡斑斑,心中不由一軟,便問道:“今日暫且饒你一條性命,日後你還敢不敢再為難那些姑娘?”

未等大喜過望的許掌櫃回答,陸天行便急忙喊道:“公子且慢要饒他!”

少年不由一怔,問道:“這是為何?”

陸天行道:“這許掌櫃不僅強行奴役酒樓中的少女,而且更是視人命如草芥,公子如若就這般輕易放過,未免太過便宜他了。”

少年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閣下有何高見?”

陸天行笑道:“不敢,依在下拙見,快活酒樓的一眾女子,恐怕大半都不是自願留在此處的,因此便不如放她們盡數歸家。”

那少年點了點頭,笑道:“甚好。”

陸天行微微一笑,又道:“還有,快活酒樓這些時日以來,想必也賺了不少黑心錢,公子不妨讓許掌櫃拿些銀子出來,分給這些姑娘每人五十……一百兩,再打發她們各歸鄉裏。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少年哈哈大笑,拊掌讚道:“兄台此計妙極!”隨即轉頭對掌櫃道:“就按這位仁兄的主意辦,你可願意?”

許掌櫃的苦臉頓時扭曲成了一團,畏畏縮縮地說道:“公子,並非是小人吝嗇,隻是這酒樓乃是魏公公的生意,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此事,定然不會放過小人,還請您……”

少年麵色一沉,怒道:“罷了,既然如此,我便將你丟進池子裏喂鱷魚,也免得魏大虎日後尋你麻煩!”說完,便一把揪住徐掌櫃的脖領,作勢要將他拖入水中。

“公子!不!爺爺!爺爺!都按照您的意思辦還不行麽!”許掌櫃驚懼至極,慌忙殺豬似的應承道。

少年手一鬆,哈哈大笑道:“早如此不就好了。”

死裏逃生的許掌櫃,嚇得手腳乏力,半天爬不起來,兩個心腹急忙跑上前去攙扶他,誰知少年卻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許掌櫃忙道:“扶我作甚!還不去給大爺拿錢!”二人頷首稱是,急忙跑去取銀子。

少年又吩咐道:“速去將你這裏的所有女子都叫來此處,分發完銀兩便放她們走。”

許掌櫃哪裏再敢說半個不字?不久,眾女子便被喚來,依次領了銀兩後,一齊對少年盈盈拜倒,口中隻是不住道謝。

少年搖了搖頭,伸手朝著陸天行一引,笑道:“你等不必謝我,還是謝這位公子吧,所有的好主意可都是他想出來的。”

陸天行謙虛了幾句,眾女子又拜謝了二人,便各自回鄉去了。

少年走到陸天行麵前,笑道:“人生難得一知己,今日和兄台一起懲治這些惡賊,實在是快哉!不如你我再去別家共飲幾杯如何?”

陸天行微笑道:“好!不過公子有所不知,倘若咱們現在走了,這掌櫃說不定會指使人再去將那些女子追回來,不如你我且在這裏等個把時辰,待得那些女子去得遠了,咱們再去賞月飲酒如何?”

少年點頭讚道:“還是兄台思慮周全!”頓了頓,又轉過頭去,對著眾人笑道:“為免有人想要討好閹黨而去向魏大虎通風報信,勞煩大家夥也在此等一個時辰,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忌憚那暗器高手的武功,盡管心下不願,然而又哪裏敢說將出來,隻得紛紛頷首稱是。

少年微微一笑,拱手道:“如此便有勞諸位了。”於是又命仆從取來兩把椅子,放在進出院落的門口,與陸天行閑談起來,

隨著聊天的深入,兩人閑談的範圍開始涉及各朝曆史,陸天行漸漸發現,雖然自己既有著現代人對曆史獨到的見解,又有著還算豐富的曆史知識,但眼前的這位白衣少年,對各朝曆史卻往往總能有更為精深的看法。

兩人聊得甚是投機,一個時辰轉瞬即過。陸天行抬頭看了看天色,問道:“過了這許久,想來那些女子也該走遠了吧?”

那少年頷首笑道:“不錯,兄台,咱們也走吧。”隨即便招呼兩名隨從,與陸天行離開了快活酒樓,隻留下了麵麵相覷的諸多食客以及欲哭無淚的酒樓眾人。

四人走出了幾條街,尋了家典雅的酒家坐了。少年拱手問道:“方才在下怕閹黨報複,因此還未來得及請教兄台的尊姓大名?”

陸天行拱手笑道:“公子客氣,在下陸天行。”

少年微一遲疑,說道:“在下明檢。”

陸天行拿起酒壺,起身為對方斟滿了一杯酒,笑道:“原來是明兄,來,為今日的有緣相逢,在下敬你一杯!”

明檢笑道:“好,為有緣相逢,更為咱們今日的懲惡揚善!”說罷便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兩人隻覺與對方有著說不出的投緣,已有微醺之意的陸天行,湊到明檢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在大明的朋友不多,明公子算一個,你若是不嫌棄,咱們就效法三國時期在桃園結義的劉關張……”

豈料沒有等陸天行說完,明檢身後的矮個子侍從就已勃然變色,沉聲喝道:“放肆!”

明檢麵色一沉,轉過頭去斥道:“曹如,這裏怎有你說話的份?”

曹如躬身道:“小人知罪。”隨即便垂首站了回去。

陸天行經過曹如這一聲嗬斥,醉意便褪去了大半,心中暗道:曹如?這名字怎麽有些似曾相識?

罷了,一時也記不起了。不過,且先不論那個暗器功夫極為高明的高手都任由明檢驅使,隻從他不怒自威的氣度來看,就絕不可能是尋常人家的子弟,我是甚麽身份?一個廚子而已,怎敢如此冒失的要和人家結義,這可當真是唐突了。

想到這裏,陸天行甚感慚愧,強笑道:“咱們不如就效法三國時期的劉關張,從今往後,盡心竭力地為天下百姓做些有益之事。”

明檢立時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但卻並不說破,而是點了點頭,說道:“今日咱們雖然救了些女子,但當今天下,待解救的百姓還有不計其數,兄台這番話當真是大丈夫所言,明檢甚是佩服,來,我敬兄台一杯。”

待得兩人共飲了一杯酒後,明檢拱手道:“明檢與兄台甚是投緣,正所謂知音世所稀,兄台若是不棄,你我今日便在此義結金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