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讓他親自去

國子監是什麽地方?那是朝廷的官學,裏麵的學子很多都能考中進士當官的。

劉掌櫃的高興的心花怒放,隻覺得自己投靠王爺的舉動實在太聰明了。

他聽到華管家的話,根本就沒多考慮,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能為華管家服務,小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真的嗎?”華管家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搭在劉掌櫃肩膀上的那隻手突然掐在他的脖子上,眼中閃過毒蛇般陰冷的殺意:

“這可是你說的。”

劉掌櫃的隻是個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來這個華管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殺星,一落進他的手裏,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很快就像一條死魚一樣兩眼暴突,沒了聲息。

至死,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殺。

華掌櫃的嫌惡的將屍體一丟,一邊用潔白的絲帕擦手一邊不屑的說道:

“區區一個異想天開之輩,也想巴結咱們王爺?不過也好,有了這具屍體,太子‘勒索民財,逼死人命’才顯得更真實嗎。”

私宅中的一切,李恪一無所知,他正拿著八張一千兩的銀票,開始盤算著製作連花清瘟丸的事情。

他卻不知道,自己被逼無奈之下的一次自暴自棄,已經間接帶走了一條人命。

他更不知道,這一次拍賣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這一次拍賣雖然開始的突兀,結束的也突然,但是當朝太子當街賣畫的消息,還是像一陣龍卷風一樣,刮遍了京都各地。

乾清宮,崇政殿,雍帝的咆哮再次響起:

“這個逆子!”

……

同樣在長樂坊,有一座曆史悠久的善化寺。

相傳早在前唐貞觀年間,這座善化寺就已經存在,本朝開國之時,這善化寺不知如何,居然得了開國太祖的青眼,慢慢的幾十年下來,善化寺漸漸的就有了皇家禦用寺廟的名聲。

有了這一層的關係,善化寺裏的香火終年不絕,來往的善信也多有既富且貴之人。

譬如今日,天色微涼之時,寺廟周邊就已經布滿了衣甲鮮明的衛士,來往上香的人裏,那些有經驗的人就知道,肯定是哪位貴人在寺裏上香了。

除了幾個不知道輕重的愣頭青,想要強行闖進去,最後反而吃了大虧之外,其他的香客倒是十分安靜。

按照以往的經驗,要不了多久,貴人就會離開,之後善化寺就會再次對外開放。

此時的善化寺中,大雄寶殿之內,一個衣著簡樸五官清秀的中年女子正五體投地的拜倒在佛前,恭恭敬敬的給佛祖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之後,這名中年女子開始誠心許願:

“求佛祖保佑我兒平安,信婦不求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不求他日後君臨天下,隻願他平平安安,不要惹他父皇生氣就好。信婦願傾盡錢財,隻求佛祖保佑他……”

中年女子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更是泣不成聲,許願也變成了傾訴:

“佛祖開恩,信婦自知出身卑賤,從來不敢有半分妄想。不意我兒竟然成了太子,信婦早已經六神無主,終日擔驚受怕,求佛祖慈悲,給信婦指點迷津。信婦感激不盡,來生當牛做馬報答亦無怨無悔……”

……

“她當真如此說?”

雍帝的語氣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

不過他那平展的眉頭,卻逃不過陳海平的眼界,服侍這位九五至尊多年,陳海平早已經看的分明,雍帝不但心情極好,甚至就連昨日對太子的戕怒也淡了幾分。

若非如此,有些話陳海平還不敢說,不過現在嘛,陳海平自然該知道如何進行勸說:

“太子雖然行為欠妥,不過卻是情有可原。老奴可是聽說,如今京都有些賭坊已經開了盤口,在賭太子什麽時候被廢了。”

“豈有此理!”

雍帝勃然大怒,鷹隼般的眼眸之中厲色一閃:

“飛奴司呢?這等狂悖之徒,還不盡數拿下?”

陳海平早有所料一般,笑著躬身回話:

“陛下勿憂,此事老奴已經派人去做了,隻不過……”

兩人主仆數十年,雍帝自然知道陳海平話語之中未盡的寓意,眼眸中再次閃過一次厲色:

“有些人,這麽迫不及待的想看著朕死去麽?朕偏不如他們的意!傳旨,將太醫院令陳洪拿了!怠慢太子,殊無人臣本分,革去一應官職差遣,流一千裏,即日發往隴西防瘟前線,軍前效力!”

陳海平躬身應命,剛要下去頒旨,耳邊再次響起雍帝冷漠的聲音:

“還有,太子失禮,當下旨申飭!不過嘛,這道旨意,讓戶部尚書劉光旭親自去東宮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