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師兄變嶽丈,這是啥情況?
“將軍在想什麽?”
陸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凡回過頭來,瞅著陸遜那張略帶稚氣的臉龐,笑著答道:“陸遜,我剛才在想,這裏的蘆葦如此的茂盛,敵人要是前來偷襲,隻需點一把火,咱們這些戰船豈不是逃無可逃。”
陸遜:“將軍不必擔心,我軍在沙洲外圍的入口處早已經布置了巡邏船隊守護。另外,是儀先生還安派了許多斥候艇在上下遊四處偵查,一旦發現敵情,他們肯定會派人趕回來報信的。”
趙凡聽陸遜提起是儀,頓時對那位姓氏古怪的人產生了興趣,“陸遜,這位是先生究竟是何人?他的智謀如何?”
“將軍,是儀是劉使君帶來江東的幾名屬官之一,很受使君的信賴。原本劉使君任命他為張英將軍的主薄,可惜張將軍與他一直不合。劉使君被逼無奈,隻得將其調至樊將軍的麾下擔任主薄。這次我軍遭到孫策的偷襲,也多虧他事先有過謹慎的安排,才得以讓我軍大半人馬突出包圍。”
趙凡不解地道:“既然他頗有智謀,就應當明白現在退守秣陵才是正途,他為何不勸說樊將軍撤兵返回秣陵城?”
陸遜輕歎一聲,“先生早就勸說過了,可樊將軍說咱們必須留下來等待劉使君的命令。”
趙凡搖頭道:“此人或許有些才智,可惜他對人心的把握還是不足。他如果能向樊將軍說明,一旦秣陵失守,劉使君就有性命之憂,我想樊將軍必定會撤兵的。”
陸遜聞言眼睛一亮,他神情激動地道:“將軍,您也可以向樊將軍建議撤兵。他如此信任您,想必你的建議,他會采納的。”
趙凡:“我來此之前,就已經說服將軍了,等明日一早,咱們就要趕往秣陵。”
陸遜驚訝地望著趙凡,片刻之後,他才恍然地道:“將軍莫非就是用劉使君會有危險這個借口來說服的樊將軍?”
“不錯,樊將軍這人重情義,他是決不會坐視劉使君遇到危險的。”
陸遜佩服地道:“還是將軍計高一籌,屬下就從沒想到能利用這個借口勸說樊將軍。”
趙凡抬手在陸遜的小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一下,“陸遜,這些陰謀詭計都是小道,你不學也罷。”
趙凡說完,回頭招手叫來馬忠,衝他小聲吩咐道:“馬忠,你上岸去取一囊酒,再拿些肉食來,我要陪陸兄弟在船上飲上幾盅。”
馬忠遲疑地道:“將軍,這麽做似乎不太妥當吧?”
陸遜被趙凡那一巴掌拍得是齜牙咧嘴,他一邊抬手揉著自己的肩膀,一邊小聲地提醒道:“將軍,軍中可是嚴禁飲酒的,你可千萬不要為了屬下犯禁。”
趙凡笑道:“今日能與陸兄弟你相知相識,咱們就破一次例,少飲兩盅,應該不會誤事的。”
陸遜搖頭道:“屬下豈敢讓將軍為我破壞軍紀,將軍如果有心,不如賞我一些肉食足矣。”
“這有何難,馬忠,你快去讓軍中的夥夫烹製一條羊腿送來船上,讓陸兄弟吃個盡興。”
“諾。”
馬忠答應一聲,便要轉身下船去。
就在這時,徐盛快步跑上來衝趙凡施禮道:“將軍,樊將軍讓人前來通知你,請你看完戰船之後,登岸與眾將一起用晚餐。”
趙凡點頭道:“知道了,我們這便下去。”
…
同武將們一起用餐,真是讓趙凡大開了眼界,用胡吃海塞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粗野狂放。
就連陸遜這位文弱的少年郎,也是不顧形象地對著一條烹羊腿。一手拿刀片肉,一手直往嘴裏塞,那副就像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讓趙凡看得都要驚掉了下巴。
最搞笑的是,幾員武將吃到高興時,竟然當眾鬥起毆來,於糜和陳橫是一對老冤家,兩人擼起袖子就在眾人麵前打鬥起來。
趙凡有心要上前去勸架,坐在他身邊的陳應卻衝他一搖頭,“將軍,軍中互相切磋武藝乃是常事,將軍不必管他們,咱們隻管吃咱們的。他們打累了,自然會停下來。”
趙凡聽陳應如此說,便也放下心來,專心地吃飯。
就在這時,坐在樊能身側的是儀放下手裏的筷子,衝趙凡笑道:“我聽聞樊將軍的愛女與趙小將軍早有婚約,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咳咳咳…
正在吃著熏肉的趙凡聽到是儀這句驚人的消息,差點讓他被肉塊給噎住。
趙凡一邊咳,一邊在心裏暗自腹誹,“麻蛋,樊能不是我師兄嗎?怎麽又成了我的老丈人,難怪他對我就像親兒子一樣好。”
聽到是儀的詢問,樊能一臉得意地點頭笑道:“確有此事,早在三年前,就由家師親自作主,將小女許配給伯艾為妻,隻是這兩年戰事頻繁,才將這樁婚事牽延了下來。”
這時,正在打鬥的於糜和陳橫也停了下來。
於糜回到位子上坐下,一臉驚奇地問道:“樊將軍,你與趙將軍既然是師兄弟,他再與令愛結親,這似乎於禮不合吧?”
樊能:“於將軍有所不知,趙將軍隻是我師尊的掛名弟子,算不得真,他的師尊其實另有他人。”
於糜:“哦,不知是哪一位?”
樊能:“趙將軍的師尊乃是天下槍術排名前三的兗州李彥。”
“啊!”
“原來是他。”
眾人聽到李彥這個名字,都是驚訝出聲,連正在和烹羊腿較勁的陸遜都停止了動作,扭頭望向坐位上首的樊能。
趙凡小聲地向陳應詢問:“陳將軍,這個李彥的槍術很出名嗎?”
陳應點頭道:“正是,李彥和董淵合成中原雙槍,他們的槍術各有特色,都是自成一家。傳聞這天下也隻有那位神秘莫測的左慈才能略勝這二人一籌。”
趙凡這邊正在向陳應詢問李彥的情況,那邊是儀則朗聲笑道:“原來趙將軍還是霸王槍李彥的弟子,難怪他的武藝如此的高強,能將朱治老兒殺得重傷逃躥。”
陳橫在一旁急道:“樊將軍,趙小將軍既然先拜了於教長為師,怎麽會又去拜李彥為師?”
樊能:“伯艾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被家師從外麵領回來,想要作為弟子來陪養,可他從小就對太平道的教義不太喜歡,也對師尊的醫術興致缺缺,唯獨喜歡習練武藝。家師被逼無奈,隻得將他介紹給好友李彥做弟子。因此,我和趙將軍並無師兄弟的名份。隻是,他以前叫我師兄都叫習慣了,故此我也經常稱他為師弟。”
是儀笑道:“現在叫師兄師弟到也無仿,等到趙將軍與令愛成親之後,你們可都要改口了。”
樊能:“自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