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聚密室商議奪金
“離開上京城？公孫劍你想帶著朕的公主去哪裏？”
“陛下，世界那麽大，臣想帶著公主殿下出去看一看。”
“噗……”
乾坤大殿之中包括越皇在內的所有文武大臣差一點集體吐血。
短短幾日時間，公孫劍在周國都城上京再度出名。而這一次不同於之前詩文所引起的轟動，
僅僅局限於人們茶餘飯後的議論，而是實打實的影響到了一批人的正常生活。
根據上京城府尹的上報，自從公孫劍在大殿上說出前世那句辭職名言之後，整個上京城那些達官貴人家中就亂成了一鍋粥。幾乎每天都有人家的公子哥偷偷留下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世界那麽大，我想出去看一看’，而後便翹家出走了。更有甚的是不少千金小姐也大膽的加入進了這個隊伍，帶著對美好世界與自由愛情的向往，不顧世俗禮教的束縛，義無反顧的從家中溜出，和自己心愛的那個他一起去看世界了。
一時間，跟心上人私奔成了一種時尚。雖然很快這些從小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和千金小姐們就都被家人給抓拿回來。可是如果你連跑都沒跑，那麽在這個上層貴族圈子裏一定會被他人所鄙視。因此演變到最後，很多人為了不被鄙視，根本就不是什麽去出去看世界，而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落伍，因此除了在紙條上留下那句名言之外，還告訴了家裏人，自己會去什麽地方。結果半天不到的時間就會被家人從指定地點給帶回家。可回來的路上這些紈絝和千金們還不忘表演一番，在走進家門的那一刻必然會大聲的高呼道‘放開我，讓我去外麵的世界看一看。’
而作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公孫劍此刻正在皇宮的某處接受著嚴格的皇家禮儀培訓。原因很簡單，越皇陛下說了，既然你要帶著公主出去走一走，朕也不反對。但是必須先把婚事給辦了，否則哪裏也別想去。對此公孫劍也隻得無奈的答應下來。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天的折騰，公孫劍剛出皇宮就被自己祖父派來的人給叫回公府。大殿召見之後，公孫劍被迫留在上京城，並且和公家的關係也有所緩和，但是卻還是一直住在城外的莊園。婚事臨近，這畢竟不是公孫劍一個人的事情，牽涉到整個公家這個大家族。因此公孫劍也時常會被自己的父親或是祖父給叫回家中去。
來到中堂，公孫劍先給早已坐等他的祖父公墨涵和父親公臻行禮，而後才坐下來等待訓示。
“越兒，自從你戍邊回來，整個人都變得和以前不同了。老夫也不想太多過問你這近兩年都遭遇了什麽。但是有些事情老夫不得不對你交代一番。”公墨涵有些渾濁的雙眼看著公孫劍緩緩的說道：“咱們公家的事情可能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其實並非老夫我舍不得那些財富和權力，先帝在位的時候，老夫就曾經說過，願意將公家所掌握的權力交出來。隻不過先帝想要的並非隻是咱們公家。要知道咱們公家的背後還有其他那些和咱們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人家，老夫交出公家沒什麽關係，可讓我對不起其他人，那可就萬萬辦不到。因此這也才是老夫至今一直在堅持的原因。越兒，祖父今天和你說這些，並沒有其他別的意思，不過卻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祖父。”
好吧，就知道不會那麽簡單。公孫劍心中默念，可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來，反而是點頭回道：“祖父，隻要是孫兒能夠做到的，自然會答應。”
“嗬嗬，你放心。老夫不會強求你什麽的，這件事你一定能夠辦到。”公墨涵淡淡的笑了笑，而後原本渾濁的雙眼卻突然發出狼一樣的光芒來，直勾勾的盯著公孫劍厲聲的說道：“老夫要你離開上京城，好好的努力活下去，替我公家延續血脈。”
公孫劍一驚，沒想到公墨涵會向自己提這樣的要求，這正是他一直在努力想要辦到的事。於是當即連忙點頭答應下來。而公墨涵卻擺了擺手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吏部雖然是陳澄在管著，可老夫卻非沒有辦法之人。原本老夫是不希望你繼續做官，不過根據老夫得到的消息，陛下的養母王老太妃近日來病情加重，估計也就在最近這幾日將不久於人世。依照陛下和老太妃的感情，到時候皇家必然要為她服喪。因此你和寧國公主的婚事肯定會推遲，而想要不被困在著上京城內，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去上任。唯有這樣你才有正大光明的理由離開。不要以為你辭了官去了公主，就憑著那句話便可以離開上京。所以你接下來什麽事也不要做，更不要在鬧出什麽事來。安心的等待，所有的一切自然有老夫替你安排。”
聽完公墨涵的這番話，公孫劍鄭重的點點頭。不過內心裏卻泛起了波瀾，他再也沒有想到自己眼前這位看起來風燭殘年老朽不堪的老者，居然會有如此大的能量。連皇宮內如此隱秘的消息都能夠打探的到。難怪皇帝陛下一心想要打壓和收回他手中的權力，換成是自己也絕對會這麽做，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僅僅是聽了這些話，公孫劍背後的汗毛就已經豎了起來。
不過公家的能量再大也和他公孫劍無關，他想的是過自己喜歡的生活。那些權力和財富對於他來說都隻不過是過眼浮雲而已。
離開了公府，公孫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將自己送出來的父親公臻還站在門口看著自己離去。而此刻公孫劍才突然發現，自己那位看起來軟弱無用的父親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回憶起剛才在中堂裏的場景，公臻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而對於公墨涵的那些話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動容，顯然他很清楚自家的實力。而當時的中堂隻有他們祖孫三人，附近連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想來自己這位忠厚老實的父親大人並不是像外表看起來那麽的簡單。果然老話說的好，會咬人的狗不叫。那位看起來精明強幹的二叔和公臻一比較，豈止是差了一星半點。
送走了公孫劍，公臻回到中堂見自己的父親依舊坐在那裏。於是也乖乖的坐回原來的位置，輕聲歎了一口氣後才淡淡的開口道：“父親，您方才有些話不應該對越兒說的。”
“哼，不說難道他就會不知道？再說公家總有一天要交到他的手上，有些事情早些讓他知道也好。”公墨涵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原本老夫是準備將咱們公家一分為二，把族長的位子交給老二，負責咱家的那些財產。而老夫所有的政治班底則都留給你。越兒從小雖然聰慧，可惜性格缺陷太多。老夫本不打算將來他有能力接掌咱們公家，所以也曾經想過將來把老二家的二小子過繼道你的名下。別看你們弟兄三人給老夫生了九個孫子，其實一個有真本事的都沒有，也就二小子公趄還勉強能入眼。不曾想這次越兒從邊關回來居然給老夫帶來了驚喜。可見古人所說的福禍相依是有些道理的。”
“是啊，孩兒也沒想到越兒這孩子經過這一年多在邊關的曆練居然會改變如此之多。”公臻見縫插針的感歎了一句，卻引來公墨涵不滿的眼神。隻好趕緊閉嘴。
“老夫去信詢問過徐虎，其實越兒真正的改變是在邊關的最後一個多月。也就是他自己所說的最後那次守城受傷以後。由此可見一個人經曆了大生死之後絕對會快速的成長起來。也正是因為如此，老夫才決定將來要把公家完整的交給他。不過在此之前老夫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公臻聞言急忙變色的問道：“父親，莫非您真的想要那麽做……”
公墨涵瞥了一眼公臻，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後，語氣淩厲的說：“嗬嗬，所以老夫才會安排越兒早日離京，給咱們公家留下一條後路。他錢泓等得起，老夫卻等不起。好在兩個嫡出的皇子中二皇子是個沒用的廢物，這一點錢泓心裏也清楚的很。而七皇子又年紀太小，當今皇後的哥哥又官居吏部尚書，錢泓也絕對不願意看見外戚做大，否則還沒消滅咱們這些功勳世家，他又將給自己多出一個敵人。至於三皇子和四皇子，依他錢泓的性子肯定是不會有戲了，一個是你妹子生的，一個是你妹子養大的。無論將來誰登上那個位子都不會虧待咱們公家。因此錢泓的選擇唯有大皇子了。這也是這些年他讓大皇子離京去軍伍曆練的原因所在。文臣方麵他有以陳澄為首的外戚和寒門官員對付咱們，而一旦武將和軍隊再完全掌控在他的手中，那咱們的好日子可就真的到頭了。”
“可父親，想要推三皇子魏王上位按照您剛才的分析，也是千難萬難啊！”公臻皺著眉頭說道。
“哈哈哈，所以說你看問題還是嫩了一些。知道當初越兒為何會和魏王殿下當街鬥毆嗎？還有越兒一回來，魏王就跑去找茬。另外你妹子那邊他也很久沒有去請安了。魏王聰明啊，這一點就比你那個親外甥強上不少。這也是老夫最後決定推他一把的原因。”
聽了公墨涵的解釋，公臻這才恍然大悟，感情這些事情的背後全都是自己這位父親大人一直在推動。沒想到他老人家居然眼光那麽長遠，早早的就已經開始謀劃布局。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公孫劍便按照公墨涵的吩咐，躲在了上京城外的公家莊園裏，推掉
所有的拜訪和宴請，足不出戶安心的等待著消息。
閑來無事除了日常鍛煉身體之外，還將停了多年的毛筆字又重新拾了起來。另外就是每日陪伴自己的愛女公羽舞學習和玩耍，還變著花樣的製作各種美食。弄得專門被派來伺候公孫劍的公府大廚好生怨言。可是隨後他就發現，這位七爺果真有些手段，每次烹飪出來的美味居然遠超自己的水平，於是也虛心的開始向公孫劍學習。對此公孫劍也沒有藏私，毫無保留的教授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