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怨魂詛咒

“牛蚤,你不配做圉頭!”一個沒耳朵的壯年奴隸走到牛蚤對麵,粗聲說道。

“哼,禿耳,一猜就知道你會冒出來。”

牛蚤冷笑一聲道:“圉頭之位,誰的拳頭大誰坐,我也是靠本事奪來的,你要能打敗我,它就是你的。”

那禿耳激動起來,側身指著牛蚤叫道:“你這個圉頭惡行太過,欺壓眾人太甚,我們大夥忍你很久了,有本事你今天把我們全打死,不然就是我們打死你!”

“兄弟們!”他扭過頭去,對眾多乙棚奴隸大聲疾呼:“不想被他羞辱的都站出來,我們這麽多人,一定能打敗他!”

奴隸們意動了,左右看著,目光閃動,但還是沒人站出來。他們已經反抗過牛蚤好幾次了,都以失敗告終,這次的結果估計也會一樣吧。

禿耳扯著嗓子叫了半天,見沒有一個人響應,悲憤不已,“你們難道還想被他的雞巴天天捅屁眼嗎?”

聽到這句話,眾人總算有了反應,臉皮抽搐著,都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很多人麵現怒色,腳步開始挪動,人群**起來,慢慢向前。

受壓迫的奴隸終於被發動了!

“哦,原來是想群毆我呀。嗬嗬,是你們先壞規矩的,就別怪我牛蚤不講規矩。”

牛蚤夷然不懼,輕蔑的一笑,一招手,從一旁走過來五六個青壯奴隸,都抱臂站在他身後,一臉邪笑的看著對麵。

群奴見狀臉色一變,頓時又縮了回去。

牛蚤的幾個手下,是乙棚最能打的,個個心狠手辣,又是有組織的團夥,沒人能打過他們。

這群人在棚裏想捅誰就捅誰,乙棚奴隸都被捅成弱受了,見到他們聚在一起,就先膽寒了。

“你們……怎麽會這樣?”禿耳看著畏縮的同伴,喃喃自語,一臉絕望。

“嘿嘿嘿。”牛蚤神態悠閑的等在一邊,得意的笑了起來:“怎麽樣?禿耳,我牛蚤在乙棚很有威望吧?看來就你一個不服我的。”

說著,臉色一沉,突然一個勾拳,重重的打在禿耳的腮幫子上,禿耳腦袋一歪,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不動了。

乙棚群奴見了,嘴皮子同時哆嗦了一下,身子瞬間都矮了半截。

“還有誰!”

牛蚤掃視了群奴一番,氣勢勃發的大吼,被目光掃到之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剛剛起來的造反苗頭被他輕而易舉的瓦解。

“真是沒用啊!”

聶傷不停的搖頭,對乙棚眾人的表現失望之極,有人出頭都不敢群起反抗,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要不是我實在忍不住要揍那個基佬,才不想幫你們這群廢物呢。”

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下手腳,正準備親自出手痛扁牛蚤一頓,又見一個乙棚奴隸走了出來。

那是個駝背的消瘦男人,黏膩的頭發遮著大半臉龐,一副陰濕之相,白多黑少的死人眼看著牛蚤,用嘶啞的聲音說道:“牛蚤,你勸你別再作圉頭,這樣對你和大家都好。”

“哦,老鯰,居然是你!”

牛蚤非常意外的瞅了瞅駝背男人,忍不住大笑起來:“就你?你也想和我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轉著身子笑了一圈,一把揪住那老鯰的頭發,把老鯰的駝背抻直了,和自己臉對臉,惡狠狠的威脅道:“看在你會祈神問鬼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老鯰擦掉臉上的唾沫星子,堅定的搖頭道:“這話我早該對你說了,可是因為怕你,一直沒敢說,現在還是告訴你為好。”

“什麽話?快說,說不好你就躺地下去陪禿耳。”牛蚤放開他的頭發喝道。

老鯰彎著腰,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觀察著四周,一臉懼色道:“乙棚被詛咒了!”

“什麽?”牛蚤皺起了眉頭,好像預感到了不妙,也不由得朝周圍看去,“詛、詛咒?被誰詛咒了?”

“菊,我們被菊詛咒了!”

隻見老鯰麵目呆滯,目光渙散的看著前方,仿佛看到了某個不存在的物體,“菊的怨氣化成了詛咒,附在每一個人身上,我們所有人都被詛咒了!”

“菊?”牛蚤臉色一變,額頭有汗水滲出,“那娘們一樣的小子隻知道哭哭啼啼,會什麽詛咒?嚇唬我呢?”

老鯰沒有回話,白眼大睜,看著牛蚤一夥,恐懼的低叫:“我告訴過你們,菊是蜾夷巫師之子,可能會通鬼咒術,不要欺辱他,不然會遭報應,可是他還是被你們淩辱而死!”

“他死後,果然有詛咒發作,乙棚厄運連連,不但沒有得到和甲棚一樣的好處,還不停的死人。就連你牛蚤,也黴運不斷,天天挨打,處處碰壁,沒一日好過。”

“菊的怨魂就在我們身邊。乙棚完了!厄運已經降臨乙棚,我們都會很快死去!”老鯰聲音淒慘,在他顫栗的叫聲中,溫度好像都降低了十幾度,在場的奴隸們都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牛蚤手下更是害怕,其中一個戰戰兢兢的說道:“不是我,我從來沒有欺負過……不不,是、是……”

他突然來了勇氣,指著麵容扭曲的牛蚤叫道:“是牛蚤幹的!菊被他獨占了,最後才弄死了菊!”

“對對對,是牛蚤弄死了菊,和我們……沒關係。”其他手下驚慌的解釋。

牛蚤也驚疑不定,眼角跳幾下後,又恢複了狠戾之色,昂起頭不屑的叫道:“詛咒?嗬嗬,菊是我的婦男,每天被我摟著睡,我會怕他?就算化鬼我也不怕他!”

他的語氣非常狂妄,但是緊握的雙拳卻在微微發抖,眼珠子忽左忽右的飄著,顯然是真是信了老鯰的話。

乙棚奴隸則反意高漲,都躍躍欲試的緊盯著牛蚤,胸口劇烈起伏,造反之勢已如箭在弦上。

“原來用鬼神忽悠這個時代的人,遠比生死、利益更有效!”

聶傷在一旁興致盎然的看著他們內訌,心中若有所悟,“嗯,以後我也應該多用此招數,要論編故事、演戲的本事,誰能比的過我呀!”

“不對,那些巫祝的編造能力和演技也不容小覷,畢竟他們是專業人氏,我一個業餘的,怎能用個人愛好去比別人的飯碗。”

“牛蚤,你自己讓出圉頭之位,再向菊的冤魂祈求寬恕,說不定能解除詛咒,對我們大家都好。”老鯰從裝神弄鬼的狀態中恢複過來,正色喝道。

牛蚤看了看身後表情驚悸手下,使勁搖了搖頭,咧嘴一笑道:“我才不怕那死鬼,還是那句話,誰想當圉頭,來我手裏搶,搶去了就是他的。”

他又轉過身,對幾個手下說道:“你們想什麽呢?以為主動認輸了,他們就會饒過我們?那死鬼會饒過我們?別做夢了,想想我們以前是怎麽待他們的,他們就會怎麽對待我們。”

他指著大群虎視眈眈的乙棚奴隸,高叫道:“我們沒退路了!不想被這些以前被我們**的家夥反過來捅我們,就跟我一起打!”

“先打死你這個多嘴的賊鯰魚!”

牛蚤大吼一聲,兩步跨到老鯰麵前,一拳杵在肚子上。老鯰的身子一下從駝背變成了彎腰的蝦米,口吐白沫一頭紮倒在地。

放倒生事的主謀,牛蚤一刻沒停的衝進對麵人群,兩隻拳頭左右開弓,狠狠砸在沒有防備奴隸頭上,打的他們歪歪扭扭,紛紛逃開。

“兄弟們,我們因為牛蚤才被菊詛咒的,打倒牛蚤,我們才能擺脫厄運。跟我上啊!”

那禿耳不知什麽時候爬了起來,抓住機會振臂一呼,當先朝牛蚤撲去。其他奴隸在他的帶領下,終於戰勝了心中恐懼,都紅著眼睛大吼,一起湧向牛蚤,七手八腳的亂打。

牛蚤這廝真有些勇力,麵對人潮毫不退縮,一雙拳頭掄的像旋風一樣,又狠又準,打的身周奴隸連連慘叫。

無奈對方人數太多,最後還是陷入了苦戰之中,眼看要被憤怒的人群淹沒了。

那幾個手下還在一旁猶豫,這時卻有一些失去理智的奴隸來攻擊他們,幾人一下明白自己該怎麽選擇了。

他們幾下就打翻了撲過來的奴隸,然後一起衝向中間戰團,很快穿透重圍,和自己基佬圉頭站在一起並肩作戰。

牛蚤一夥戰力強大卻人手少,造反奴隸人多但都是菜雞,不過菜雞們這次打出了真火,盡管被牛蚤等人不斷打倒,卻都不讓一步,前赴後繼,翻起來繼續拚命。

乙棚幾十號人全部參戰,沒一個落下的,在壁牆下打成了一鍋粥。一旁觀戰的甲棚奴隸,也被他們爆發出來的凶狠戰力震驚了,趕緊後退幾步,以免被戰鬥波及。

“哇呀呀!賊賤奴!又鬧事!”

“不想活了別連累我們!”

“看我不抽死你們這些賤種!”

雙方戰局正要分個勝負,逢事總是慢三拍的家奴又出現了。

幾個家奴差點氣死,因為壁壘裏的大人物被賤奴的群架驚到了,都放下手中的事遠遠圍觀,幾個軍官開始呼叫士兵過來鎮壓,隸臣也氣急敗壞的朝這裏跑來。不管怎麽做,他們一頓罰是免不了了。

在隸臣、家奴和士兵的暴打下,乙棚奴隸群毆很快平息了下去,每個奴隸都被罰了五鞭子,帶頭鬧事的被指認出來賞了十鞭。

牛蚤作為圉頭,又倒黴透頂的扛了二十鞭子。這段時間他不停的挨鞭子,連他自己都信了老鯰的話,認為自己厄運纏身,趴在地上一邊挨打,一邊琢磨著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