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臨敵,殺賊

李毅登上一輛牛車,看著混亂不堪的隊伍,隻好扯著嗓子喊道:“大家都別亂,我們聚在一起人多,蟻多咬死象,土匪是不敢衝過來的。要是我們散了,土匪就能一個個的殺了我們,到時候大家又能跑到哪裏去?”

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的到底誰都懂,隨著李毅的指揮和勸說,流民眼裏的驚慌慢慢消減,一個個瞪大著眼睛看著李毅,雖然他們不是很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但是李毅身上的自信和理智卻是感染著他們,讓他們盲目的冷靜了下來。

其實這些流民之所以聽從李毅的話,還是因為他一係列的作為。

從殺死老嘎子等人,再到能夠對付狼群,在流民的心裏,他就已經成為了這支隊伍最強的人,而弱者天生就喜歡追隨強者的。

百姓們沒有什麽多餘的心思,能夠保護自己家人,找到糧食的,就是有本事的人。聽這種人的主意,準沒什麽差錯。

但是偏偏有一些看不清形勢的人,幾十個被嚇破膽的青壯離開了隊伍,向著遠方跑去,想要趁著土匪沒有殺過來,趕緊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卻逃不過土匪馬軍的眼睛。

在他們剛剛離開隊伍的時候,土匪馬軍中立刻就分出來十個人,縱馬奔馳,隻是幾分鍾就追了上去。

李毅看著那幾個逃跑的青壯,大聲叫他們回來,卻也來不及了。

“別殺我!”

一個青壯瘋狂的奔跑,他聽著身後的馬蹄聲,臉上充滿了絕望和恐懼,隻來得及大喊一聲,就被飛馳而到的土匪用馬刀從後削斷了脖子。可能土匪的刀子也不鋒利,沒有砍徹底,還有一段肉皮連著腦袋,被保持慣性往前衝的屍體拉拽著,噴出大片的血汙。

另一個青壯感受到死亡,拚命的想跑回流民隊伍裏,但是他跑得再快,也快不過奔馳起來的馬匹,連慘叫都沒來的及發出,就被一個用長矛的騎手刺穿了身體,在地上拖行了十幾米才斷氣。

轉眼間,跑出去的三四十個人中,不是被馬刀砍死,就是被長矛刺穿了身體,沒有一個逃得掉的。

有了前車之鑒,流民裏沒有人還敢想著逃跑了,全都亂哄哄的擠在一起,滿臉惶恐的看著土匪騎手。

他們已經被血淋淋的殺戮場麵嚇壞了。

這支馬軍殺光了想跑的流民後,卻也沒有衝擊流民隊伍,而是聚在一起,好像在商量著什麽。

李三勇穿著罩甲,雙眼盯著遠處亂成一團的“肥羊”,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

作為太行山天良寨的二當家,女人、地位都有了,現在最能讓他興奮的就是看著銀子進入自己的口袋。

而最近西北鬧了旱災,大批的流民從這裏逃荒到繁華的京師地帶,他們太行山的土匪們最近靠著搶掠,卻是過了個肥年。

在他們悍匪眼裏,流民就是兩腳羊,看著人多,其實屁本事都沒有。他們搶了幾批後,山寨的日子越來越紅火了。這不,聽到有一群流民路過,他就直接帶著山寨所有的人馬出來,就想著快點搶完回去,好好享用上次搶來的幾個壓寨夫人。

“三當家的,這群肥羊人挺聰明的啊。換成之前,早就亂七八糟的到處逃跑,哪裏這樣聚在一起和我們對持過。你還別說,他們這個刺蝟陣,有點難下口啊。”

一個土匪騎著戰馬跑回來,隨意的甩甩長矛上的血水,嘻嘻哈哈的接著道:“不然等後麵兩百弟兄到了,我們才打吧。”

回來的土匪騎手也是哈哈笑著互相炫耀搶來的東西,好像他們剛才殺的不是人,而是老鼠一樣。

“你個閹髒貨什麽時候看上兵法了,還他媽的什麽刺蝟陣。老子和大哥的說了多少好處才有了這趟活,必須先用馬軍衝殺一番,把值錢的東西都搶了。後麵的弟兄都快窮瘋了,等他們來,我們還能搶到什麽好東西?”

李三勇抽出馬鞭打在那名土匪的身上,然後指著圍在一起的流民,滿臉不屑的道:“小子們,摸摸你們的蛋還在不在,還在的跟著老子衝上去好好殺一場。到時候挑個奶大的小娘子,回去好好樂嗬樂嗬。”

周圍的土匪都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他們都是山寨裏最精銳的馬軍,不愁吃喝,出來搶一把,不就是為了錢和女人嗎?

見到士氣提得差不多了,李三勇一揮馬鞭,打在**的戰馬屁股上,率先衝了出去。

他身後的人卻也是積凶已久的悍匪,都騎著戰馬,嗷嗷叫著往上衝。

看到土匪衝了上來,剛剛平靜下來的流民又慌亂起來,李毅雙眼死死的盯著衝上來的土匪,卻也沒有其他辦法。

要知道這個時代,能夠騎馬作戰的,就沒有幾個好對付的。而自己對麵的這群土匪也一定是殺戮成性的悍匪,極其難對付。

如果這群流民能夠有些戰鬥力,他還是有方法靠著人數優勢,讓這群土匪碰的頭破血流的。但是現在的他還是人微言輕,流民又亂成一團,自己根本指揮不動他們。

“王進,保護好我娘。”李毅大吼道。

馬軍開始加速衝鋒,迎麵逼來的馬隊像是一堵牆,更像是一隻隻吃人的野獸,壓得流民隊伍沸騰散開,不停地有人大哭大喊著四處跑跑。

土匪靠近到四十多米後,很快就發動了衝鋒,十五匹馬重重的踏在地上,馬蹄扣在大地上響起沉重的轟隆聲,像是一隻隻凶猛的怪獸一樣張開血盆大口,使得整個地麵都在微微顫抖。

“呃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最外層的流民轉眼間就被長矛刺穿身體,無力的躺在地上。

越來越多的流民陷入了混亂,四散逃竄中和土匪騎手混在一起,到處都是慘叫,死亡的恐懼彌漫在整個河岸上,殺戮的盛宴正在開幕。

很顯然,成群的騎兵不是這群流民能夠對付的,他們能做的就是在這場屠殺中,盡可能的往前跑。

李毅歎息一聲,王氏根本跑不動,自己也絕對不可能丟下她,這個時候隻能背水一戰了。

不是生,就是死,人死鳥朝天,拚她娘的。

怒罵一聲,李毅執刀而立,向著旁邊一個土匪殺了過去。

那名土匪也看到了這個不怕死的小子,嘴角帶著一絲殘忍的冷笑,拔出馬刀,拍馬向著李毅衝了過來。

兩人交替之間,一抹寒光照著李毅的脖子切了過來,這悍匪是想要一刀砍掉他的腦袋。

死亡的威脅讓李毅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他努力的蜷縮著身體,靠著強於旁人的反應力躲過了馬刀,早被死死握在手心的腰刀卻毫不猶豫的刺進馬的身體裏。

不是他不願意直接攻擊上麵的騎手,誰讓他年紀小,個字還沒有長成,根本夠不到。

可是這一招也是及其凶狠,他現在的力氣極大,戰馬又一直往前衝,兩者交錯之間,這一刀竟然在戰馬的腹部拉出來一個四寸長的傷口。

戰馬因為慣性前傾,肚子裏的內髒淅淅轆轆的流了一地,悲鳴一聲,重重的摔躺在地上。

馬上的土匪砰地一聲摔在地上,頭昏眼花的半天爬不起來。

李毅怎麽可能放過這麽一個好機會,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飛快的一刀砍在他的腦袋上。

因為刀頓,竟然沒有砍進去,而是把土匪的脛骨打斷了,但也殺死了他。使得一個人頭就那樣軟軟的在脖子上提溜著,看上去詭異之極。

殺死了一個土匪,李毅心裏的信心更加強,撿起地上鋒利的馬刀,向著另外一個土匪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