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絕對的動機

從光頭鐵蛋那裏出來,已經半夜。

多少有些掃興,以為抓到了凶手,可發現不是,那襲擊的凶手又是誰呢?

“基本排除了陸玉麟,藏獒也不是他們家的,襲擊的人也不是他。”袁可泰又彷徨了起來。

大胖道:“那是誰?襲擊喬默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總該有個凶手吧。”

方言抱著臂膀走在中間,歎了一口氣:“也許襲擊我的和藏獒的事情是分開的,隻是巧合而已。”

大胖道:“你是說,那隻藏獒,真的發瘋。”

“要不然我真的想不出來了。”

“那我們從襲擊入手,把和藏獒的事情分開。”

“看來隻能這樣。”

“可能襲擊你的人有多少,你應該有個數吧。”

方言一笑,說道:“我還真是沒有數,就像你說的徐寡婦的二叔有可能,但我們得罪的郎中也不少。”

“什麽?郎中?”

方言道:“你們應該也知道,我義父出於濟世救人,讓窮的人看得起病,所以不會亂收費用,但卻冥冥中得罪了想要賺錢的大夫。

“因為費用低,病人都往我們家跑,他們的生意也就跟著變少了,當然很不喜歡,而且還有發狠話的呢。”

大胖驚訝道:“不會吧,你們不亂收費,也會招惹到他們?”

“當然,他們希望我們不要把費用壓得這麽低,那樣會逼著病來找我們,不久前,還有人寫信,讓我們提高收費,否則就讓我們好看呢,還讓我們小心點。”方言當然是通過喬默地日記知道這些的。

“做好人都這麽難。”

“知道是誰寫的信嗎?”袁可泰問道。

“當然不知道,是匿名信的,但我知道,有好幾家貴得要死的,不喜歡我們家裏這麽幹,雖然沒有說出來,但他們聯手排擠我們,汙蔑我們家的醫術,背後會不會使用什麽黑招,也是很難說的,反正有襲擊我的可能。”

“如果是你說得這樣,那豈不是很危險。”大胖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三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忽然,袁可泰道:“你有沒有想過淩微為什麽跟你分手?有沒有想過,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

方言看向了袁可泰,明白袁可泰這話的意思,看來他懷疑淩蟠,方言又怎麽可能沒有懷疑過淩蟠呢,但還是搖了搖頭。

“當然,我很不願意懷疑淩蟠,但有這個可能,淩蟠不喜歡你,你的存在,他姐姐就不可能跟別人好。”

大胖驚呼道:“你是說襲擊喬默的有可能是淩蟠?不可能吧!”他想也沒有想過這個。

“有什麽不可能,你看喬默被襲擊,淩微就跟喬默分手了,完全可能是淩微知道淩蟠要襲擊喬默,不想讓喬默再次受到傷害,而選擇分手的。”

“好像有幾分道理。”

“也許淩微當天就看到淩蟠襲擊你了,隻是出於姐姐的身份,不說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袁可泰帶著懷疑。

方言沉默了片刻,卻很冷靜的說道:“我想過這個可能,但我覺得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袁可泰疑惑的問。

方言當然很認真的懷疑過,分析道:“我們假設淩蟠襲擊我,是逼淩微離開我,那麽淩蟠要襲擊我的事情,淩微很可能知道,否則他怎麽通過襲擊我逼淩微跟我分手呢,他不會就是想襲擊我吧,他的目的起碼是想逼淩微離開我,可能先前警告過淩微。

“也就是說,淩蟠一定會提前警告過淩微,告訴她,她要是不趕緊離開我的話,就一定會讓我好看。

“那麽以我對淩微的了解,要是淩蟠這樣警告過她,淩微肯定會不經意的提醒我,或者間接的警告我,可是我可以保證,淩微沒有提醒過我,更沒有讓我多加小心的話。

“所以淩蟠要是真想襲擊我,淩微肯定是不知情的,要是不知情的話,淩蟠何以逼他的姐姐離開我呢?”

喬默最後一個月的日記,和淩微在一起還是很頻繁的,寫了很多開心的事情,要是淩微知道跟喬默在一起,會讓他有危險,絕對不可能那麽頻繁。更要的是,她沒有提示過喬默要小心,而且日記中說那段時間淩微很開心,沒有心事重重。

果真被弟弟警告過,怎麽可能不心事重重,還特別開心呢。

袁可泰若有所思。

大胖說道:“要是他故意設計,給你襲擊,讓他的姐姐看到,最後他不就成功的讓你們分手了嗎!”

方言聽了哈哈哈一笑,說道:“大胖,別說淩蟠那樣的頭腦了,就讓我來設計,我也拿捏不了那麽準,襲擊我,還正好讓自己的姐姐看到,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想,襲擊者要到懸崖上麵來襲擊我,從一樹叢中,好不容易匆匆找到了一根木棍,掩人耳目,跟著我上了不常有人到的懸崖,他還要避免被別人看見,來到了懸崖的頂上。

“給我重重的一棍,而且他的姐姐就在正下方,正好可以看到所有發生的一切,我敢說他不會料到自己的姐姐會出現在水潭的下方。

“而且要做到沒有其他的目擊證人,他不怕別的目擊者看到而把他關進牢裏?”

“也許他提前讓自己的姐姐到正下方去看好戲呢,確定沒有別的目擊證人再出手。”大胖說。

“那更不可能,就如你說得,他讓淩微到水潭的下方,那他能算的出我會到懸崖上麵嗎?我可不是看到什麽信,跑到懸崖上麵去的,我是出於好奇,才爬上懸崖,是因為那裏的視野比較好,一句話,我完全不知道淩微就在下麵,更不是受人安排上了懸崖,我是到了懸崖上麵才知道淩微在下麵。”

方言繼續說道:“反正一句話,這肯定不是設計好的,也不可能設計的這麽天衣無縫,襲擊我的人,完全是一時興起,看見我落單了,就緊隨我的身後。看見我上了懸崖,覺得找到了機會,尾隨我上去,然後給我狠狠的一擊,應該並不知道淩微就在水潭的下麵。”

“也對,淩蟠那腦子,如果設計的這麽好,那他就能夠看出那幾個搖骰子的怎麽騙他的銀子了。”

袁可泰摸著下巴。

方言再分析說道:“如果單純是淩蟠要襲擊我,恰好給淩微看到,淩微選著離開我,其實也說不通,你必須要先排除前麵淩蟠要逼淩微離開我的可能,也要排除淩微知道淩蟠可能要襲擊我,上麵我們已經做了通透的分析。

“那也就是淩蟠襲擊我,不是逼淩微離開我,不是逼淩微離開我又是為什麽襲擊我呢?動機是什麽?

“我可是有半年沒有和淩蟠紅過臉,連吵架都沒有機會,基本沒有見麵,要是淩蟠真想給我教訓,那也是一年前的事情,我在一年前揍過他一頓,一個人很難因為一年前的事情,等到一年後,才實施行動的,特別像是淩蟠那種慫貨,可能會因一時被激怒而行動,但不會等那麽久的。

“最重要的是,他襲擊我的動機,我真的找不到。”

袁可泰說:“也許,他是襲擊了你以後,再跟她的姐姐說,你再不離開他,我還得揍他。”

方言又笑了,說道:“你要是這樣說,我還有什麽好說的,要襲擊一個人,不可能是一下子醞釀出來的,這肯定是要冒很大的風險,還可能會失敗,必須有絕對的理由,迫不得已才會這麽幹的。

“比如有人拿著刀子對著你的胸口,告訴你,你要不捅死麵前的這個家夥,我就捅死你。像淩蟠這種貨色,我情願相信他會用齷齪的辦法逼她姐姐,也不會選擇襲擊我。

“這一棒槌從後腦勺下去,誰能拿捏的這麽準,弄不好就把人給打死的,到時候他就成為殺人犯了,他就保證得了不會打死我?沒有絕對的必要,他不會這樣幹的。你們也知道,這棍子有多重,我差點沒有救回來,昏了三天呢,可是要殺人的。”

袁可泰徹底啞口無言了。

方言說道:“除非有絕對的動機,否則我是不會相信他為了讓自己的姐姐和我分手,而選擇這麽幹的,那是豁出去了,可能成為殺人犯的,那這種讓一個慫貨有可能變成殺人犯的絕對動機是什麽呢。”

袁可泰驚訝道:“喬默,我發現你最近的分析能力比以前好了很多,讓我大為震驚,我自歎不如。”

大胖道:“我也覺得。”

“是嗎。”

“真的,以前你可沒有這麽好的邏輯。”

方言趕緊道:“可能是這一棍子,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一下子變得更加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