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章第三節 血腥的胡家村

貝倫舞決定前往胡家村劫掠一番後,帶著八十多個韃子兵先行出發,當日下午趕到了胡家村外。

看著一派安詳的村子,貝倫舞醜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桀桀桀,勇士們!這麽多的漢奴正等著咱們呢。”

“哈哈哈。”貝倫舞身後的兵卒哄笑起來。

“傳令下去!進村後一炷香時間內,財貨任取、漢女任玩,老東西、小東西就地處理掉。逃跑者,殺!反抗者,殺!。一炷香後,將剩下的青壯漢奴集中起來。”

“吼!吼!吼!”一群噬人的野獸仿佛嗅到了血腥味,興奮地嚎叫著。

“衝進去!”貝倫舞一揮手,率先向著胡家村衝了過去。

八十多人的鐵騎呼嘯著奔跑著,卷起的煙塵遮住了半邊天空,好似烏雲壓城一般,仿佛預示了胡家村的悲慘命運。

正在村外耕作的村民聽見戰馬奔跑的動靜,不安地四處張望著,隻見一片遮天蔽日的煙塵向自己滾了過來,煙塵中一個個麵目猙獰的建奴像惡鬼一樣嚎叫著、飛奔著。

“天啊!是韃子!是韃子!韃子兵來了,快跑啊!”

村民驚恐的向村裏跑去,韃子來了的消息就像瘟疫一般,擴散開來,恐懼彌漫在胡家村上空。

村子裏,男人的叫喊聲、女人驚恐的尖叫聲、老人孩子無助的哭喊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地獄裏萬鬼哀嚎一般。

貝倫舞衝進村子,看見前麵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正在驚恐的跑著。“哈哈,爺爺我先來快活快活。”說完,貝倫舞怪叫著衝向少女。

少女聽到身後的聲音回頭一看,見到一個韃子向自己衝了過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癱坐在地上。

貝倫舞策馬從少女一旁閃過,一俯身,把少女抓了起來,橫放在馬背上。一雙髒手不停的在少女身上摸索著。

“救命啊!爹,救救我”

少女不停地哭鬧著,貝倫舞坐在馬上被少女的哭喊聲弄得心煩,一把將少女扔到了地上。少女跌落在地,顧不上疼痛,手腳並用著向前跑著,企圖逃出生天。

貝倫舞看著少女徒勞的向前跑著,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雙腳一夾馬腹策馬向前,手中虎槍一挺,冰冷的槍頭穿過了少女的胸膛。少女還未斷氣,貝倫舞將虎槍一甩,少女就被一槍挑飛,重重的砸在地上。幾個建奴策馬而過,馬蹄濺起了幾朵血花,將少女踩得殘破不全。

貝倫舞看了看四周,手下大部分在村子裏橫衝直撞,縱情發泄著獸性,小部分繞著村子飛馳,不時射殺逃跑的村民。見大勢已定,貝倫舞便任由手下行事,自己也去找樂子了。

“娘!娘!”一名壯年漢子帶著五名農夫跑進了一處院舍,一名老婦人聽見喊聲迎了出來---正是老船工的老伴。

“大壯啊,這是怎麽了?村子裏怎麽打打殺殺的?”

“娘,虎子跟他娘呢?”

“在屋裏躲著呢。到底出什麽事了?”老婦人焦急的問道。

“殺千刀的韃子進村了!”

“啊!老天爺啊!”老婦人一聽,雙腳一軟癱在了地上。

這時,從屋裏跑出來一名婦人和一個男童,見到老婦人倒在地上,急忙上前將其扶了起來。

“他爹,是韃子來了?”婦人顫抖的問道。

漢子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

“那可怎麽辦啊!”婦人抱著男童低聲啼哭起來。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院子的木門被撞開,三個建奴衝了進來。

“桀桀桀,好水靈的女人,我留下先享用了。”一個馬甲陰笑道,又指著大壯等人說道,“把這幾個尼堪綁起來,送到村口。那個老不死的和小崽子就地處理掉。”

兩個步甲陰笑著,一個拔刀向老婦人走了過去,另一個將一根繩子扔到大壯身前,用刀一指,示意大壯將其他人綁起來。

老婦人和兒媳、男童此刻已經嚇傻了,呆呆的抽泣著。大壯雙拳緊握,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就算聽不懂建奴的胡話,也能猜出他們要幹什麽。

大壯的心不斷下沉,眼看生機將絕,心想:橫豎活不了了,就算我能活著,那也是給韃子當奴才!老母、妻兒那是萬萬活不了的,那還不如拚個魚死網破!

別看大壯平日裏隻是個老實的農民,到了生死關頭倒也有幾分決絕。他看了看身邊的五名村民,他們同樣緊張的盯著建奴。

大壯一把抄起身旁的鋤頭橫在胸前,雙眼一掃身旁的五名村民。幾人平時就十分要好,此時更是心意相通。見大壯準備反抗入侵家園的餓狼,五人全都抄起身邊的農具,他們同樣選擇了以死相拚---沒有絲毫猶豫!

三個建奴看見大壯幾人的動作不由一愣,他們顯然沒有想到眼前的幾個農民居然敢反抗!

也許建奴們忘了,大壯他們是農民,他們膽小、懦弱,他們淳樸、善良。但是,他們還是漢人!曾經一漢敵五胡的漢人!漢!這是一個讓世界懼怕了千年的偉大民族!

大壯他們即便再懦弱也會記住祖先的教誨:家中的父母、身邊的妻小和腳下的土地,不容韃虜侵犯!這是要用生命來捍衛的!

與此同時,院外猛然喧囂起來,之前村民的哭喊聲、建奴的馬蹄聲,演變成了廝殺聲-----村民們全都起來捍衛家園了!

平日裏溫順的農民,麵對喪心病狂的韃虜,居然也敢於反抗,也會變得悍不畏死!他們拿著農具、菜刀、木棍,甚至是赤手空拳的衝向身披重甲、手持利刃建奴。農夫們不斷死去,但是沒有人退縮。因為他們知道,身後就是妻兒老小,腳下就是家鄉國土,他們無路可退!

闖進院裏的三個建奴也注意到了外麵的變化,當下有些遲疑。

大壯幾人看準時機一擁而上,那三個建奴拔刀迎戰,一時間院子裏殺聲一片。靠著血勇之氣,大壯幾人與身經百戰的建奴拚殺著,不懼生死,一往無前!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壯等人漸漸力不從心,畢竟未經訓練的良善百姓怎能與常年殺戮的強盜抗爭,不多時已經有三人被建奴殺死。

大壯身上也被砍中兩處,獻血染透了衣服,劇痛使他抽了一口冷氣,但是不能退縮,妻兒老母就在屋內!

大壯繼續揮舞著鋤頭向那個馬甲砸去,馬甲用刀一架,擋開了鋤頭,飛起一腳將大壯踢飛,接著邁步上前順勢要將大壯一刀梟首。大壯仰麵躺在地上,看見馬甲已到眼前舉刀就砍,也顧不上疼痛,就地一滾躲了過去。

旁邊的一個農夫見狀拿著木棍衝了上去想要幫忙,馬甲不閃不躲,待到跟前手起刀落,連人帶棍一刀兩斷。

大壯退到屋子門口,堵在了門前。此時大壯看到僅剩的兩名同伴也在疲於招架,大壯內心是絕望的,自己已經無力回天了。

片刻,院子裏的廝殺就結束了,其他五名同伴都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而三個建奴,隻有一個被鐮刀砍傷了手臂。大壯的心好像掉進了冰洞裏,正在急速下沉。院外的廝殺聲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漢狗,竟然敢反抗,不知死活!”馬甲惱怒的說著。

大壯自知今日已無生機,回頭對妻子說道:“他娘,一會自己上路!”看了一眼老母、兒子,不再回頭,揮舞著鋤頭衝向了建奴。

兩個步甲就要上前,馬甲攔住了他們,自己上前揮刀就砍,一把將大壯手中的鋤頭砍斷,連帶砍斷了大壯的右臂。

大壯捂著斷臂,倒在了血泊裏。馬甲一腳踩住大壯的頭,用力的把大壯往血土裏踩,憤恨的說到:“讓你反抗!白白壞了爺爺的好興致。”

“賤種韃子!早晚有一天,朝廷的大軍會滅了你們,你們不得好死!”大壯怒吼著。

“哼!朝廷,哈哈哈。”說著馬甲一刀刺進了大壯的胸膛,“掃興!把這幾個屍體堆到屋子裏,連那個老太婆一起燒了。”

馬甲**笑著進到屋子裏,一把扛起大壯的媳婦就走,婦人看到大壯慘死,失聲尖叫著,不停的拍打著、掙紮著,但都無濟於事。馬甲將她扔到院子裏,撕扯著婦人的衣服,不一會就將其剝光了。另外兩個韃子一邊將屍體搬進屋子,一邊大聲**笑著,嘴裏不時說著粗鄙不堪的胡語。

此時,婦人想起了大壯臨死時的話:“自己上路!”,突然對著馬甲的襠部猛踢一腳,馬甲猝不及防,痛苦的歪在了一邊。婦人看著遍地死屍的家,發瘋似得笑著,笑的建奴心底有些發毛。

“殺啊!殺韃子!殺!”吼叫著,婦人一頭撞在牆上,血濺五步。

馬甲站了起來,疼痛得有些直不起腰來,“他娘的,這個村子的漢人都瘋了嗎。”看著血淋淋的婦人屍體,馬甲心有不甘,拿起一根木棍,狠狠的插入婦人下體,仿佛要將心中的惱怒、婦人臨死時的怒吼帶來的些許驚恐,全都發泄出去一樣。

“娘,韃子不許打我娘。”虎子從屋子裏跑了出來,跑向了婦人。

馬甲看見虎子,一把將虎子夾在腋下,來到院子外的一棵老樹下,麵部猙獰的陰笑著,“桀桀桀,敢讓老子不痛快,老子就讓你這漢狗一家子都痛快痛快!”說罷,把繩子套在虎子的脖子上,一頭繞過樹梢猛地一拉,就將虎子吊在了樹上。

看著不斷掙紮的虎子,馬甲肆意的笑著,仿佛在看什麽逗樂的事,周圍其他建奴見到,也仿佛發現了什麽,開始四處尋找小孩。

此時,老婦人雙眼無神的倒在屋子裏,嘴裏不知道在說著什麽,呆呆的看著大壯等人的屍體被抬了進來,看著虎子被吊死,就連建奴往自己身上倒幹草都無動於衷。

兩個建奴準備好幹草後,找來一支火把,隨手往屋子裏一扔,大火頓時蔓延開來。老婦人這時回過神來,爬向大壯,費力的將兒子抱在懷裏,輕聲唱著歌謠。仿佛不知道疼痛一樣,根本無視烈火的焚燒。

兩個建奴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漢人似乎也不是那麽的不堪,漢人也是有血性的。兩個建奴似乎透過熊熊烈火看到了漢卒唐騎向著自己呼嘯殺來。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一絲恐懼。

“哈哈,老婆子在地獄等著你們!在地獄等你們!韃子!你們一個都剩不下,都要下地獄!誰也跑不了!”

兩個建奴逃也似的跑出了院子,大火越來越旺,整個院子都被大火吞噬了。

貝倫舞在村民反抗的第一時間就下令:凡是敢於反抗的漢人,全部格殺勿論。他以為隻要殺幾個比較勇敢的,其他村民就會屈服,但是他錯了。村民的怒火顯然超出了貝倫舞的預料。

不但全村的男人拿起了武器,就連壯婦、老人都與手下的勇士戰成一團。自己從別處擄掠來的漢奴,也趁亂掙脫了繩子,怒吼著向自己衝來。

轉眼間,震懾的殺戮演變成了血腥的屠村!

不久,胡家村的廝殺已經結束,全村再也找不到一個活著的漢人。

貝倫舞騎在馬上,回想剛才的廝殺,饒是自己久經戰陣,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漢人的勇武。這些漢人沒人求饒,他們好像不懼生死一般。看著地上的屍體,貝倫舞打了一個寒戰。意識到自己心裏有了一絲膽怯,貝倫舞有些惱怒,這是由恐懼引發的惱怒。

“這些尼堪都著了魔了嗎,他們真的不怕死嗎?”貝倫舞想不明白,為什麽懦弱的漢人突然變得不怕死了。

但想到自己這次不但抓到的漢奴全都沒了,還因為村民的反抗導致十多個勇士受傷、兩個戰死。貝倫舞明白自己回去之後會是什麽下場:皮鞭會讓自己在**爬上一個月。

“這次真是晦氣,一村子的邪魔。”

“大人,天色不早了,咱們先離開吧。”布赫維說道。

貝倫舞看了看天色說道:“集合勇士們,先回晌午休息的樹林過夜,明日再去別處逛逛。”

“遮。”

“我就不信,全遼東的漢人都是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