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訓話
李勣拿出一本線裝書翻開，發現裏麵的東西根本不認識。李勣可是小說裏的徐茂功，文武雙全，他不認識的東西不多。再翻開幾篇，念道：“遠專杼揚……”
“阿爺……”李震一臉無奈，想鄙視又不敢，“這是從左向右橫著念的。”
“橫著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好！好！好啊！這是哪位大家寫的？”
程咬金：“我看看我看看。”
“看個毛，你認字嗎！”
“阿爺，這是陛下寫的。”李震看一眼李承乾，眼神裏有點崇拜。
“陛下？”眾人詫異的看過來。
李承乾微微頷首，走到講台前拿起一根粉筆寫下：“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拿起旁邊的布擦掉：“粉筆和黑板還得繼續改進。”
杜荷哭喪著臉：“陛下，這十幾天，臣天天隻睡兩個時辰。”
“我們也都是。”
“我十幾天都沒回家了。”
“我三過家門而不入。”
“我晚上當值守護陛下，白天就來這裏。”
“吵吵什麽！”程咬金一瞪眼，“十幾天不回家算什麽？老子出外打仗幾年不回家！”
李靖手捋長髯一臉微笑，讚許的看一眼自己的兒子：“你們很不錯了，能專心做點事，總比整天胡鬧強的多。”
尉遲敬德哼了一聲，斜瞄一眼自己的兒子尉遲寶琳：“忙完了該回家回家，老子不揍你了。”
別看這些老國公們都是嗬斥，但一個個還都是很滿意的。
住宿的地方也準備好了，一間大房子裏麵擺放著都是上下鋪。
李承乾微微點頭解釋道：“戶部的消息是大約有一萬二千人會被送來，昭台宮雖大，但暫時還是小了點，住宿環境差了點，暫時先勉強住著吧。”
“陛下是讓所有孩子都住在這裏？這是陛下的行宮啊。”李靖眼神有些不一樣了。不在於環境擁擠，而是孩子們住陛下行宮，說明在李承乾心裏孩子們很重要。
李承乾微微點頭：“暫時先住在這裏，新的校舍還需要建設。”
李勣猶豫一下，還是說道：“陛下還是有些著急了，應該先建好再讓孩子們過來，畢竟這裏是陛下的行宮。”
李承乾含笑搖頭：“各位國公都是戰場廝殺過來的。想必都清楚，一直跟隨各位將軍廝殺的部隊才是最好用的，即使各位將軍身經百戰，到了一個新的部隊，恐怕也是難以第一時間發揮出戰鬥力，部隊對將軍的忠誠也很低。你是將軍，他們服從軍令，能發揮出六成的戰鬥力，但如果是跟隨你們經曆戰鬥的老部下能發揮出十成戰鬥力。”
李靖等人不敢接這個話題，程咬金拍著胸脯：“那肯定是，他們信得過老夫。”
李承乾：“這是軍隊的建設，家園的建設和校舍的建設也是如此。新的校舍由這些孩子們親手參與，那麽他們對校舍更愛護，對知識也更加渴求。”
李勣：“對給予他們這一切的陛下也更忠心。”
李承乾含笑搖頭：“不，給予他們這一切的是大唐！朕隻是大唐的最高決策者，是大唐的代表。他們是忠於大唐。”
當天晚上，李承乾酩酊大醉，實在是程咬金太能喝酒，而且還能灌。
武將們酒精考驗，而且起的也早。
李靖等人提著自己的武器來到半山腰的殿前平台上，正看到一千多學生們正在列隊。
“排的還像是那麽回事。”尉遲敬德微微點頭。
廣場上一名禁衛火長呼喊一聲：“第一班，跑步走。”
五十名十歲出頭的學生，在五名禁衛的帶領下步伐整齊的跑出廣場。
“第二班，跑步走。”
又是五十名學生跑步出去。
第三班，第四班，共二百名學生跑出去。
第五班開始是三十六人，共三十個班，甚至於其中還有三個女子班。
大唐各大世家和青樓都會買一些女子孤兒，所以孤兒裏麵女子少很多，以前二百人中隻有一百多名女子。
“走，跟過去看看。”
一行人走出昭台宮，學生們順著青磚路跑出去大約千丈，女子班以及歲數小的孤兒依次返回，而最前麵的四個班跑了三個來回，在一片空地上一人拿起一根竹竿。
“殺！”
二百人齊聲怒吼，竹竿捅向前麵的稻草人。
“精氣神不錯。”李靖暗自點頭。
李勣手捋長髯，此刻有些明白了。
這些禁衛以及禁衛火長，想必是陛下的親信。他們訓練出的孩子，而且還是孤兒，對陛下肯定是忠心耿耿。
這個年代的孤兒和後世不同。
孩子父母死了在後世就是孤兒，但這個年代的孤兒是父母死了父母的兄弟姐妹們也死了才能算作孤兒。其中絕大多數甚至已經沒有血脈親屬存在。
學生們回到昭台宮邊緣，那裏有一道清泉，洗漱後到廣場上，已經擺放出大長條桌，一人一個煮雞蛋一碗粥，還有肉包子。
早點撤掉後，李承乾在武將們的簇擁下走到一個高台上。
“參見陛下。”一千多名孩童一起躬身叉手。
李承乾：“孩子們～從這一刻開始，你們將不再是孤兒，大唐以後也不會有無依無靠的孤兒，所有失去雙親的人，隻要朕知道，朕就會將你們撫養長大。你們都是我大唐的子民，有朕在，你們將不再孤單。有朕在你們將能一日三餐吃上飽飯，將能穿的暖，晚上有被子蓋。最關鍵的是你們有這麽多兄弟姐妹！你快樂，可以有人去分享。你傷心，有人去傾訴。你受欺負了，有人會揮起拳頭保護你。他們保護不了，還有朕！”
一刻多鍾的講話慷慨激昂，這些過早承受了苦難的孩子們一個個淚流滿麵。
之前衣不遮體食不果腹，上無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而現在一日三餐還有書讀。
散場後分班級進入教室，男學生們由識字的禁軍教授，女學生們則是由識字的宮女教授。
李勣微微欠身：“陛下，臣一直沒能想明白，前麵那些彎彎繞繞是什麽，現在能大致明白這等拚音的作用。但至今臣還是不明白，後麵那些彎彎繞繞以及，為什麽字要橫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