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小樹林裏六結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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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來,劉漢少有時候實在太過謙了,過謙的過火,過謙的讓人承受不起。但是沒辦法,前生就是小混混,貓腰打哈哈的時候多了去了,基本等於狗肉上不了席,老鼠登不得台。
不過話說回來,劉漢少的小模樣長的還真不錯,確切地說,是人家“劉辯”底子好,皇家選妃沒有挑難看的,基因遺傳,自然差不到哪去。所以他說文聘和趙雲長相沒給他丟人,倒也不全是自吹自擂。
關鍵在於劉漢少打哈哈的性格,說好聽點叫隨和,說難聽點就是輕浮,甚至皮賴、猥瑣。不管怎麽說,反正是沒有高高在上的威嚴氣勢。試想一下,一個皇子想和倆要飯娃拜把子,還好像擔心人家不樂意似的。那是因為他可以把趙雲和文聘當成第一偶像派與赫赫大將看待,卻總是想不起來自己應該是比他們更牛叉的人物。
文聘已經完全呆傻了,這幾年來,他時刻銘記劉漢少的恩情,也知道無論漢少再怎麽打怎麽罰,都是為自己好。在文聘純純的小心靈裏,誓死報效漢少的心誌早已牢不可破,是真正的萬死不辭。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敢想象,漢少竟然將自己視為手足兄弟。
“漢少不可,萬萬不可,雲卑微,當不得……”
還真被拒絕了呀?
趙雲率先反應過來,連忙跪倒在地,誠惶誠恐,可是話沒說完,卻被劉漢少嚴厲地打斷了。
“趙雲!男兒大丈夫,頂天立地,豪氣幹雲。我待你如手足,你怎可自輕自賤,自甘卑微?給我站起來!”
噗……是誰說劉漢少無威嚴,沒氣勢來著?
一把將趙雲拉起來,拍著趙雲的胳膊,劉漢少又一字一句地說:“雲兒,做我劉漢少的兄弟,隻許站著亡,不許跪著生!”
這臉變的太快了,趙雲的小心髒有點承受不住,挺直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如同仰天長嘯一般,回答了一個字:“是!”
這邊趙雲還沒“是”完呢,那邊文聘好像被嚇癱似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結結巴巴地說:“漢少不可,不……不敢……不敢……”
在劉漢少的預想裏,就算忽悠趙雲有點困難,文聘這小子也不應該呀,怎麽他也敢反對?不由得既尷尬又憤怒,一腳將文聘踹的坐倒在地。
“好好說話,不敢什麽?”
“不……不敢給漢少做大哥。”
係統崩潰,重新讀取中……還好為防這一手,劉漢少早存了備份。
“雲兒、聘兒,我覺得吧……這個拜把子,排座次啊,不應該簡單粗暴地以年歲而論,那樣很不高級。你們想啊,有的人縱有百歲壽數,但是於國毫無建樹,於民毫無利好,綜其一生,碌碌無為,又如何當得了大哥,受得了尊敬呢?而終軍班超,年少誌高,無論成敗生死,都應當是吾輩之楷模,萬世之敬仰。咱們兄弟同心同德,立誌救民報國,自然應該以本領高低而定長幼,你們說是也不是?”
就算是吧,可你劉漢少這個本領,除非我們站著不還手,讓你打一頓,否則就算不敢給你當大哥,也實在很為難呀!
大概也猜到了趙雲和文聘的為難之處,劉漢少一邊伸手順攏著頭發,一邊從任紅昌的小本本上撕下一小片紙屑。括弧,助教也兼任秘書,小本本不離身,需要隨時記下漢少吩咐的一些事情。
劉漢少將紙屑在眾人眼前來回晃了兩晃,隨即放在坐席上,忽然口中呼喝著“矛叉矛叉”,原本順攏頭發的手,平掌從坐席上輕輕劃過,紙屑竟然消失了。再看劉漢少,立掌如刀,紙屑就吸附在掌心,並不掉落。待眾人看過,隨即翻掌,輕吹了一口氣,紙屑從掌心飛起,悠悠然然如雪花一般又落回坐席上。
趙雲、文聘和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文聘拿起那片紙屑反複查看,然後放回坐席上又拍又按,可就是粘不起來。想著劉漢少施展“神術”的時候,好像還有口訣,於是也不停地念叨“矛叉矛叉”,發音很標準,已然達到胸腔共鳴的境界,結果還是不行。
坐席上不是有果盤嘛,山泉洗的水靈靈的果子,大家拿著啃,手都是濕的,所以,劉漢少是存心連偶然的機會都沒給娃們留下。
文聘還在練胸腔共鳴,劉漢少手撫鬢角,半眯著眼,一副不屑一顧,莫測高深的模樣,其實都快腸子打結,憋出內傷了。他真想告訴文聘“傻娃,哥說的是摩擦摩擦。”
還別說,經過不懈努力,文聘終於成功地用掌心粘起了小紙屑,隻是效果有點惡心,招來大家一片鄙夷,因為他在自己手心裏吐了一口吐沫。
趙雲忍不住問:“漢少,這是何等武藝?”
“嗯,伸掌過來。”
劉漢少拉著趙雲的手,擼起他的衣袖,平掌從他胳膊上推過去。趙雲更是驚訝地瞪著劉漢少,因為劉漢少的手掌並沒有碰到他的胳膊,而他卻清晰地感覺到隨著劉漢少推過的手掌,自己胳膊上的寒毛一根根全都豎立起來,分明是被劉漢少的手掌吸住了。
“此乃摩擦起電掌!”
牛叉哄哄地說出一個名字,劉漢少隨後神情一沮,感歎道:“哎……可惜本侯爺尚且年幼,掌力未達精純,否則此掌便可引天地雷電,有劈山裂石之功!”
還有誰?
就問問你們,還、有、誰?
“漢少,您真的像道長說的那樣,是上仙下界嗎?”
不能認,堅決不能認!別人可以隨便說,但自己不能胡亂答應,免得將來被拆穿的時候,啪啪地打臉疼。隻不過……默認不算認!
默口不談,笑而不語,擺足了高人的架勢,又過了一會,劉漢少才慈祥地問:“如此,你二人可願認我這個大哥了嗎?”
“願意,願意……”文聘沒住口的說,趙雲也頻頻點頭。
成了!
劉漢少哈哈大笑,迫不及待地說:“好好,那咱們現在就磕頭拜把子!”
“可是,這裏沒有香案呀。”
看到趙雲遲疑,劉漢少馬上否定說:“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豈可做女兒態?摟土為爐,插草為香,即可!”
好事將成,大家正準備就地拜把子,忽然聽到文徽喊著:“漢少,漢少,我也要,我也要……”
這話歧義太大,聽的劉漢少小心肝亂顫,皺著眉頭問:“你要什麽?”
文徽信誓旦旦地說:“我也要拜把子!”
“你?跟誰啊?她們?”
劉漢少有些驚訝,隨後又指著任紅昌和蔡琰,敷衍著說:“好好好,你們拜,你們拜,我們拜完你們拜。”
“不,跟你!”
文徽一副毅然決然地模樣,似乎要是劉漢少不答應,她就打算慷慨就義了。
文聘連忙訓斥:“小妹,不得無禮!”
可惜文徽自從被劉漢少逼迫做了妹妹之後,就再也沒拿自己當外人。文聘平時不大愛說話,除非是解放天性,釋放自我的時候,會暴露瘋狂小娃的本來麵目。但是文徽不一樣,好像兄妹倆的話都讓文徽一個人說了,整天嘰嘰喳喳,咋咋呼呼,跟野小子一樣。
因為文徽進史侯府的時候年紀小,記不得那麽多苦大仇深的事,平時有劉漢少縱容,別人也都對這兩兄妹另眼相看,自然就把文徽寵慣的大大咧咧,無法無天,否則也不能淪落成校園惡霸。當然,這隻是戲謔之言,其實文徽還是蠻機靈可愛招人疼的,隻不過純真自然,大膽開朗罷了。
對於文聘的訓斥,雖然文徽不敢完全當他是氣體外泄,卻仍止不住地假裝小聲嘀咕,嘟囔個沒完。
“可是,你本來就是我哥呀!而且我本來也是漢少的妹妹呀,還是他非要人家當妹妹的。現在你們拜把子,難道就不要人家了嗎?還有小紅姐姐,她也是漢少的小紅妹妹呀……”
當初被逼迫向劉漢少喊哥這件事,文徽一直耿耿於懷,說不清是羞怒,是不忿,還是痛悔,整的就好像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曆史似的。現在連這個事都拿出來說了,可見其心之堅決。
不得不承認,女人如果話太多,還像念經一樣在耳邊喋喋不休,的確是件很恐怖的事。
“拜拜拜,咱們大家一起拜,好不好?”
劉漢少沒聽幾句,便舉手投降,反正拜把子又不是結婚,前生這種事也沒少幹,套關係混人緣唄,人多還熱鬧呢,何樂不為?括弧,由此也可見他對文徽的縱容。
“漢少,我……”
任紅昌欲言又止。幾人之中,她的年歲最大,即使放在前生後世,也可以早戀,幻想愛情了。她想一輩子跟著劉漢少,為他端茶倒水,鋪床疊被,永遠做他的小紅妹妹,伺候他到老。可是,她又意識到了這是不可能的,宮裏不會留著年紀太大的宮女。
“做他的妃子?”
任紅昌能被自己偶爾生出的念頭嚇壞,他還那麽小,可是自己已經老了。
哎,多愁善感的娃呀……
漢少不許她看輕自己,也從不拿她當下人看待,整個北邙山的人都要喊一聲“紅昌姑娘”或者“小紅姐姐”,可是為什麽劉漢少對她越好,她越覺得失落呢?就像前一陣子,雲大妞從她手裏接過端給漢少的茶,說:“小紅姐姐,我來吧。”
她的心就像被抽空了一樣,被搶走的,不僅僅是一杯茶。後來劉漢少使喚人的時候,慢慢習慣了喊“大丫頭”,可她多麽希望他喊的還是“小紅妹妹”呀。
此刻,就現在,漢少居然要自己也和他拜把子。給漢少做義妹,那不是變成公主了嗎?可自己為什麽還是開心不起來呢?哎,也許那個嚇壞人的想法,終究是無望的了……
女娃的心思都別猜,因為連她們自己也整不明白。劉漢少要是知道自己以小學二年級的年紀,撩得三國第一美女情根深種,既幽且怨,不知道是會傲嬌還是驚恐,或者幹脆口眼歪斜,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