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坑中生死
見祁豹真生氣了,蘇和連忙陪上笑臉,不知廉恥的繼續道:“最後一個問題,沒有木牌投注,我怎麽能在結束後掙到錢呢?”
“蘇和,你沒生腦疾吧?今晚你是第一次來髒坑,不要被人打死就好了,想掙錢想瘋了吧,某都後悔帶你來了!”
祁豹實在是被蘇和煩的夠嗆,他平常不喜與人交往,也不喜熱鬧的地方,今天不是因為蘇和是他帶過來的,祁豹壓根就不想開口。
“如果我贏了呢?”
說出這句話,連蘇和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不要臉的本事。
“隻要你贏了,還沒死,莊家會按置注比例給你抽成的。好了,別問我了,煩也讓你煩死了!”
見到蘇和還要開口,祁豹終於忍無可忍,下了最後通牒。無奈,蘇和隻好悻悻的坐回土台。
接受置注的仆人都已返回,朱衣胡人向他們手中陶罐裏瞥了一眼,不滿的咂了咂嘴。
兩個光腚胡人各自跳下大坑,沒有任何試探,拉開架勢戰在一起。
土台壘的很高,從上麵可以將坑內的情況一覽無餘。
好幾次,看到肉牛們被踢中襠部要命的樣子,坑外的蘇和也感到後背涼颼颼的。
以蘇和目前的道行來看,這兩個暖場的家夥實力都不咋滴,甚至還不如馬營裏的幾個好手。
很快,一個胡人被頂中的腰眼,疼的他在大坑裏慘叫連連。勝負已分,坑上甩下兩條繩梯,將兩人拉了上來。
隨後的幾場肉牛戰,也都是波瀾不驚。
在蘇和看來,這些肉牛戰中的佼佼者,隻有一兩個能力與他半斤八兩,其餘的他都不在話下。
男人,骨子裏都喜歡打打殺殺,蘇和也不例外。
雖然前世受身份桎梏,但他依然十分重視自己的身材,定期雷打不動去健身房裏鍛煉。
一個成功的政治家必須要有良好的外在形象,這是他老領導的教誨。
因而,蘇和也十分重視自己的形象,在外人麵前永遠是個有錢、有款、有型的三有青才。
健身房裏有家桑巴柔術館,蘇和是那裏的常客,加上他平常還是個格鬥發燒友,所以前世的許多搏擊技術蘇和都了然於心。
這也是他來到這方世界後,能夠快速掌握一些搏鬥技巧,並能融會貫通的主要原因。
把前世知識與當代實戰相結合,蘇和領會起武技來就會事半功倍。
現代人將徒手搏擊分為打、摔、纏三個大類。以蘇和目前瘦弱的身體,在麵對壯碩的對手時,摔的技巧他基本不能使用。所以他與呼延達魯學的也是以打、纏為主的戰技。
觀察過一眾肉牛戰的選手,蘇和心裏終於安定了不少。
暖場的肉牛戰過後,朱衣胡人又重新回到坑口,他刻意將聲調提高,大聲說道:
“下麵開始的是,今晚的第一場生死戰,對戰雙方是完摩大人的私奴和來自左營的共哥。”
朱衣胡人話音剛落,大坑一邊走出一個甲胄齊整的胡人。
那人身材高大,走起路來全身的甲胄“叮咣”直響。胡人繞著坑口走了一圈,邊走邊高舉雙手接受觀眾的喝彩。
‘生死戰果然不同凡響,人一上來,場麵就熱鬧起來了!’
等那胡人回到大坑邊緣,蘇和看到另一邊推出了一個木籠。一個壯漢打開木籠,從裏麵拉出一個用鐵鏈鎖著脖子的奴隸。
天氣早已轉暖,可那奴隸身上依然裹著一件髒的明油、明油的皮襖。
因為那家夥實在太髒,蘇和根本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是胡是晉。隻能看出那奴隸身材不高,又佝僂著身體。
甲胄胡人瞧了瞧對麵的怪物,不屑的用手指在自己脖上比劃了一下,率先跳進大坑。
隨後那奴隸也被打開鐵鏈,他接過旁人遞來的兩把短刀,也輕輕躍了下去。
土台上喧嘩聲浪起,看客們都爭相置注。朱衣見到這種場麵,也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告訴他,鬆鬆土,把羊養肥了再殺。”
得到朱衣指示,壯漢附在坑邊,小聲的將命令傳達給那奴隸。
鼓聲響起,一身甲胄的胡人左手持盾,右手提劍,大步衝到奴隸身前,輪圓長劍,當頭就是一劍。
奴隸並未躲閃,他將兩把短刀交叉舉起,“嘡”的一聲,擋住重擊的一劍,隨後便像隻斷線的風箏似的,重重的撞在身後的坑壁上。
“轟!”
土台上壓了甲胄胡人的看客們,哄然而起,長哨、呐喊和掌聲頓時響徹全場。
一著得勢,甲胄胡人士氣大漲。他提著鐵劍,在坑內到處追砍那個奴隸。可憐的奴隸隻能在坑底四處躲藏。
“這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這是謀殺啊!”
同是奴隸出身,蘇和對坑內一直挨打的奴隸產生了極大的同情,嘴上也不由自主的抱怨起來。
“未必,那個奴隸可不簡單!”
祁豹淡淡應了一句,一雙眼睛仍然死死盯著奴隸的走位。
“很明顯是實力懸殊嘛!難不成他還是故意勾引對手?”
見祁豹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蘇和也收起了憤慨,再次仔細觀察起兩人的動作來。
隻見奴隸雖處在下風,但始終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他隻是表麵上看的十分狼狽而已。
“小郎,你除了嘴太煩人外,其他方麵都還不錯。胡人氣息已經不穩,恐怕這場生死戰的勝利者就是那個奴隸了。”
就在兩人聊天之際,朱衣又派人進行第二輪置注。這一回,絕大多數的看客都將例牌投給了占據絕對優勢的甲胄胡人。
置注的仆人再次來到蘇和與祁豹麵前,祁豹將自己的例牌輕巧的扔進了奴隸的陶罐。
捧著陶罐的仆人詫異的看了一眼祁豹,便又連忙收回目光,低頭而去。
果然,兩輪置注結束後,朱衣示意壯漢搖響一個小鈴。
清脆的鈴聲飄入坑內,奴隸身體猛的一震。隨即他站定在坑底,兩道寒光死死盯著衝來的胡人。
這一次,奴隸不再躲避,而是迎著甲胄胡人而上。
甲胄胡人雖然打的熱鬧,但他是有苦自家知。
從始至終沒有傷到對方,讓甲胄胡人焦躁不安,於是腳下也沒有開始時的穩健,他隻是隨著慣性在不住的揮劍而已。
當他再次揮出一劍,就覺得眼前一花,脖頸處一涼,那奴隸便到了他的身後。
甲胄胡人提劍轉回身來,聽到土台上的人們一片驚呼,都在盯著他看。
順著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甲胄胡人扔掉長劍、盾牌,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驚訝的發現,上麵一左一右各插著一把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