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騎射
馮義等人聽罷之後,立即紛紛笑道:“以前我等不如你,正好趁你去範陽求學這檔勤練一番,不求超過你,但是起碼不能被你所輕!自然是不會荒廢!”
李琛哈哈一笑道:“哦?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們這半年來有何長進!上馬!最後一名今晚沒酒喝!”
言罷之後,李琛轉身縱身躍上了他的馬背,此時戰馬尚無馬鐙,所以騎馬要靠著雙腿夾緊馬腹,對於騎術要求很高,李琛年少之時,之所以墜馬險死,也正是不識馬術,但是現如今他卻早已是騎術嫻熟,翻身上馬催動戰馬,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嗬成。
其餘眾人見李琛搶先上馬,於是也紛紛牽來他們的戰馬,翻身躍上馬背,這些人的馬匹可就沒有李琛的那匹黃驃馬神駿了,多是一些駑馬,亦或是一些田馬,畢竟漢朝雖然並不缺馬,可是這時候一匹馬的價值也頗為不菲。
就算是一般的田馬,也起碼要兩萬錢,這兩年隨著年景不好,馬匹的價格也越來越高,今年更是一匹普通的田馬,已經漲價到了將近三萬錢。
像李琛坐下的那匹黃驃馬,就算是早年也起碼要十萬錢,現如今這樣一匹良馬起碼也價值二十萬錢。
能像李琛家現在這般有錢的人家,在中丘縣也不過寥寥數家,這些輕俠少年們的家境,萬萬是買不起這樣的良馬的!
所以他們能有一匹馬就不錯了,即便如此,其中多人的馬,還是這兩年李琛資助了他們,方買到的,所以眾人雖然眼饞李琛的這匹黃驃馬,但是卻並不嫉妒。
故此李琛翻身上馬催馬竄出去之後,立即便將這幫少年郎甩在了身後。
李琛穩穩的用雙腿夾著馬腹控著戰馬,身體隨著戰馬的起伏而起伏著,這樣的騎乘姿態,並不舒服,缺乏腿部緩衝,使得騎乘之人顛簸的厲害,也很難在馬背上用力,必須要分出很大的精力來保持在馬背上的姿態,可是李琛現如今卻早已習慣了這種騎術,在馬背上騎得是穩穩當當。
這些年來,他為了練習騎術,著實吃了不少苦頭,最初的時候,兩條大腿內側的皮膚,都被磨破了不知道多少次,以至於現在兩條腿內側皮膚,都結了一層軟繭,再也不會長時間騎馬之後,磨得兩腿內側生疼了。
另外為了練習騎術,能在馬背上彎弓射箭,揮舞兵器,他這些年來不知道摔過多少次,好幾次都又險一險要了他的小命,還有兩次,甚至摔得胳膊脫臼,但是他到底還是堅持了下來,現如今別說是騎沒有馬鐙的戰馬了,就算是給他一匹光背戰馬,他也照樣能騎上去縱橫馳騁,仿佛黏在了馬背上一般。
不過李琛雖然知道馬鐙對於騎士控馬,提高戰鬥力的作用,但是眼下卻沒有把馬鐙給亮出來,隻是私下裏打造了一副,偷偷的試用了一番,便將此物收了起來,暫時並未讓其現世,在他看來,這乃是一件殺器,不到關鍵的時候還是先不要祭出來,以免今後普及了此物,那麽他就失了這個先機了!
所以現在他寧可騎乘沒有馬鐙的戰馬,也沒有將馬鐙配上。
李琛一馬當先策馬衝至坡地之後,看到林緣處的那些樹幹上,早就有人用白灰都點了白點,將這些大樹當成了箭靶。
於是立即從馬鞍後麵摘下了騎弓,同時又從馬鞍的箭囊中一把扥出了四支雕翎箭,右手每個指縫之中各夾了一支,第四支箭則搭在了弓弦上,二話不說彎弓搭箭,在馬背上開弓瞄準放箭,一氣嗬成,一支雕翎箭嗖的一聲便疾如流星般的離弦而去。
當第一支箭剛剛離弦,還在飛行途中的時候,他右手就如同變魔術一般,將指縫中夾的另外一支箭又調轉過來搭在了弓弦上,說時遲那時快,當第一支箭剛剛射中一棵樹上的白點靶標的時候,第四支箭就也已經被他開弓射了出去。
四支箭前後按照後世的時間計算,充其量不過兩秒鍾,就全被他射了出去,而且穩準狠的先後釘在了四棵樹上,全部正中樹幹上的白點,無一落空。
而且這還是在他騎在馬背上,一邊策馬馳騁的時候完成的,簡直堪稱神技。
雖然騎弓不同於步弓,比起步弓要輕要軟,射程和威力也相對較弱一些,這樣才更易在馬背上張弓發箭,但是即便如此,能在如此短時間之內,將四支箭連環射出,並且準確命中目標,也絕非易事,哪怕是常年生活在馬背上的胡人,能使出這樣射技的恐怕也絕對不多。
這一幕正好落在了追上來的那幾個少年眼中,不由得讓他們紛紛驚得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便發出了一片叫好之聲。
而李琛卻馬速不減,僅僅用雙腿控馬,令坐下黃驃馬沿著林緣奔馳而過,雙臂交替,一口氣便將馬鞍後帶的一壺箭,共三十支,全部射了出去。
而三十支箭隻有三支落空,其餘的全部都射中了目標大樹,而且其中近半都正中了樹幹上的靶心。
別看落空了三支,還有幾支沒有正中靶心,但是即便如此,也堪稱絕技了,特別是剛開始那手四發連珠的射技,更是極其難得,這要是上陣對敵的話,僅僅是這一壺箭射出去,敵軍恐怕就已經是傷亡慘重了。
這還是僅僅隻有他一個人騎射的結果,要是人再多一些的話,搞不好便能將小股敵軍給當場射的崩潰。
看著李琛這番表現,跟著他來的那些少年們,頓時紛紛呐喊叫好,緊隨其後,也紛紛催動坐下的馬匹,開始沿著林緣奔馳了起來,一個個也都在馬背上彎弓搭箭,對著林緣的那些大樹開弓放箭。
不過一輪馳騁下來,能將一壺箭全部射出的也隻有李琛一人,其他人射出最多的一個,也僅僅隻是射出了十餘支箭,不到李琛射出的一半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