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見兔子不撒鷹
打是打了,可是張太守也沒有提王贇的事情,劉悅杖刑之後也就把罪責擋過去了,也就是說從今往後就不在追究這件事了,這本來也沒什麽,但是事情過去了,劉悅沒事了,可是王家家主王贇還在劉悅手裏。
但是張邈沒理睬王誌的大呼小叫的,徑自回了太守府,至於王贇,張邈選擇了遺忘。
看著大門關上了,王誌懵懵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辦好?
“走吧,小誌,這是太守大人在敲打咱們呢。”王仁看的深,臉上寫滿了煩躁,看上去劉悅是被杖刑了,但是真正被敲打的卻是王家,因為太守大人明著就是在和稀泥。
王誌也反應過來,回頭望望太守府,臉色陰沉下來,這隻怕是在為了昨夜自己擅動兵馬的懲罰,可是怎麽懲罰不行,卻非要把家主遺忘了,這都叫什麽事。
王誌愣神的功夫,王仁已經走出去了十幾步,根本沒有等著王誌,讓王誌心裏腹誹著,趕忙追了上去:“伯父,我爹怎麽辦?”
怎麽辦?王仁臉上抽搐著,回頭看了看劉悅,輕哼了一聲:“能怎麽辦,要是咱們現在敢隨便動劉悅,那可就是將把柄交到了太守大人手裏,況且要對付劉悅身邊的那個莽漢,怕也是不容易,現在還能怎麽辦,回家備上厚禮,等晚些時候去找劉悅溝通一下,希望可以少付出一些代價。”
啊了一聲,王誌一愣,卻那裏接受得了這種轉變,隻是王仁不等他,已經急匆匆的往家趕去。
再說劉悅傷的不輕,典韋趕緊安排兩個軍士找來了門板,然後鋪上棉被,將劉悅抬到上麵,這才又回了那家客棧。
說起來那客棧老板見到劉悅典韋等人回來,也不由得嚇了一跳,卻又不敢驅趕出去,隻是一邊讓夥計安排劉悅等人,掌櫃的自己卻匆忙忙的去了王家,將劉悅出現的消息告訴了王家。
“知道了。”王家隻是應了一聲,就將那掌櫃的給趕走了。
王仁和王誌當然知道劉悅住在那裏,畢竟陳留城大小事情還瞞不了他們王家,但是那又如何,直接去抓人,王仁沒那個膽量,太守大人說了了就是了了,如果現在去的話,隻能自取其辱,況且沒有軍隊,就他們王家還真的抓不來人。
“立刻給我準備三匹綢緞,還有金子十錠,對了,家裏還有野山參是吧,帶上一根——”王仁臉色陰沉的下人,卻還是能夠知道該做些什麽。
王誌就是悶悶地坐著,這心裏那叫一個憋屈,不過他也知道王仁這做法最妥當,畢竟如今不同平常,剛才手底下的人已經送來了消息,太守大人下令了,以後沒有太守大人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調動軍隊,否則斬立決。
這命令根本就是針對王誌的,不過王誌也能理解,任何一個當官的都不會喜歡下屬隨意調動軍隊的。
沒有軍隊,王家甚至拿不出幾個囫圇個的,還想去抓人,能把家門口看住了就不錯了。
“小誌,你和我一塊去,記住了,到了客棧,姿態一定要擺正,劉悅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普通老百姓,那種亡命徒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王仁歎了口氣,拍了拍憋屈的王誌:“成大事者往往能忍所不能忍,為了你爹忍一口氣。”
“伯父,我不是那種不知所謂的紈絝,該忍的時候我能忍得住。”長長的出了口氣,王誌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來。
王仁點了點頭,欣賞的看著自己的侄子:“咱們王家出了麒麟兒。”
隨即兩人帶著幾個下人,抬著禮物在大街上毫無顧忌的往客棧而去,沒多久也就到了客棧哪裏。
隻是到了門口,就被一個軍士給截住了:“幹什麽的?”
就算是軍士說話硬邦邦的,王仁還是陪著一臉的笑容:“大兄弟,劉將軍蒙難,讓我王家實在不安,特意備了點薄禮來看看劉將軍,還請大兄弟行個方便,幫忙通稟一聲。”
話音落下,直接就是一錠銀子塞了過去,果然剛才還硬邦邦的臉,立刻就緩和了。
“你們先等著,我進去給我家將軍通稟一聲。”軍士捏了捏銀子,眼睛裏都是銀光,拿人的手短,說話也柔和了許多。
“那是,還請大兄弟幫忙多說幾句好話。”王仁笑容不減,隻是一個勁的點著頭。
軍士推門進去了,留下王仁和王誌才總算是打住了笑容。
“王家來人了?”正趴在**上藥的劉悅,聽到這消息就玩味的笑了起來。
一旁典韋眼珠子一瞪,用力的啐了一口:“狗日的,還敢來這裏,帶我去打他們個半死。”
話音落下,就連雙戟都不拿,直接一挽鬥大的拳頭,這就要站起來出去打架,虧得劉悅反應快,趕忙招呼了一聲:“典大哥——”
典韋這才站住,還有些不甘心的朝外麵望著,就那麽幾個玩意,還不夠他錘的,真是可惜了。
“請他們進來吧。”劉悅並沒有表現得太多,畢竟來者是客,而且和王家早晚需要見一麵,才能自己想要的說開了。
片刻,王仁和王誌就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一進門就朝劉悅躬身見禮:“劉將軍,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嘿了一聲,劉悅臉色有些難看,嘲弄的看著一臉笑容的王仁:“王大人,這可不是得罪的事情,這可是真的做仇了,這頓打是我自找的,但是你們王家偷我的硫磺粉,這件事——”
“劉將軍,這件事還真有些不好解釋,但是不敢怎麽樣,我們來賠罪來了,你看事情也發生了,至於這事我們王家的確有些不地道,不過,我要說這是王奕的胞兄做的你相信嗎。”王仁苦笑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要說是王奕的胞兄,那還真的有可能。
王誌也跟著咳嗽了一聲,臉色有些古怪:“劉將軍,王奕怎麽死的,你我心知肚明,不過一個旁支不成器的玩意,死了也就死了,不過人家胞兄要替弟弟報仇那也說得過去,劉將軍不會還要計較吧。”
整個事就推到了死人身上,即便是劉悅口才不錯,一時間竟然不好說什麽,畢竟王奕的死他最清楚,要不是劉悅將王奕拉出城,還一腳踹到一邊,王奕也不會死,雖然是黃巾賊殺得,但是根兒卻在劉悅這裏。
無論王奕多麽壞,但是人家哥哥要替弟弟報仇,做了些不好的事情,這誰也能理解,就連劉悅都無話可說。
“那行,就依你所言,這事要是真的是王奕的胞兄所為,那就算是過去了,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不過——”劉悅知道不好在糾纏下去,隻是說到這話頭一變:“王大人,王奕的胞兄蠱惑楊豹偷了硫磺粉我可以不追究,但是這楊豹卻是我兄弟的親哥哥,如今生死不明,我兄弟要見到人——”
啊了一聲,王仁和王誌都愣住了,有些不明覺曆的看著劉悅,硫磺粉的事情都過去了,怎麽就咬著一個壞他大事的家夥不放。
不過王仁很精明,根本不會和劉悅爭論,微微一點頭:“劉將軍,既然你說了,那我回去立刻就調查一下,肯定會把人送回去的,隻是我們家主?”
“王家主還是在我那裏做幾天客吧。”劉悅淡淡的應了一聲,擺明了不見兔子不撒鷹。
王仁臉上抽搐了一下,終究沒有多說什麽,因為說多了,反而更會激起更多的變化。
和王誌對望了一眼,王誌眼中雖然都是陰鬱,但是臉上也沒有帶出來,同樣很無奈,畢竟現在是他爹在劉悅手中,眼神交匯,王誌也隻能苦澀的點了點頭:“劉將軍,還請好好照顧我父親,我們定然會給劉將軍一個交代,不然太守大人哪裏也不好交代不是。”
劉悅臉色一沉,不由得就想要坐起來,卻不想扯動了傷勢,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痛楚讓劉悅從新冷靜下來,雖然王誌是在拿著太守大人壓他,不過仔細想想也無可厚非,輕哼了一聲,劉悅吐了口氣:“隻要人還活著,我就覺不追究。”
話說到這份上,王仁和王誌也沒什麽可說的,隻是點了點頭,對視一眼,兩人也就告辭了。
沒有人出去送王仁和王誌,不過兩人也不在乎,畢竟雙方勢同水火,還指望著對方恭恭敬敬不成。
“兄弟,王家可真是有錢——”典韋看著十錠金子,還有好看的綢緞,不由得嘖嘖有聲。
劉悅哈哈笑了,眼眉一挑:“王家也是幾百年的家族了,自然有一定的積蓄,不過典大哥你也不用羨慕,我保證你用不了幾年,肯定比王家還要富有——”
典韋也跟著咧著嘴大笑,其實對於金錢典韋並不在乎,不過能生活的好一點,那個也不願意過苦日子,劉悅這話說出來,典韋還真的相信了,因為誰也不知道劉悅還藏了多少東西沒有顯露出來,如今露出來的隻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