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先幹活後收錢

“冬日瀟瀟似冰敷,野田禾稻全荒蕪。農夫心內不知好,公子王孫把酒吃。”

臨著近了,張青才聽清了那白日鼠嘴裏的哼著的卻是一首詞來。

再見那白勝,長得獐頭鼠目,細小幹瘦回,兩片狗油答胡,在麵上翹著。就這模樣,倒是也附和其那綽號。

張青也不說話,站直身子擋在那白勝麵前,把其麵前的陽光遮蔽了。

白勝微微閉著眼睛,忽然感受身子沒了太陽的微暖,當即皺了皺眉,睜眼一瞧,卻見一人不知何時就站在自己麵前,直直盯著自己,不由心下一驚。

猛然起身,雙腳落地,就是要跑。

也叫是看清了張青外貌,才發覺此人自己未曾謀麵,才是慢了半點腳步,直與其道:“我二人可是未曾見過吧?”

張青見這白勝的一係列動作,心知這家夥往日裏得罪人怕是不少。

就前頭沒看清自己之時,怕是就覺有人來找麻煩的。

心裏有數,張青麵上還是笑道:“我夫妻二人來的此處,乃是來投奔親戚,路過聽你哼的有趣,才來聽得一嘴。”

聽麵前的漢子這般說,白勝才安心了心,眼珠滴溜一轉,卻又有了主意。

當即就問道:“不知好漢如何稱呼?”

張青即是應道:“在下張墨,人稱黑麵將軍,受了二龍山匪患之苦,才一路來的此地。”

那白勝見張青麵色黝黑,倒是對這稱呼不做懷疑,反是笑著道:“在下姓白名勝,有個綽號,喚作白日鼠。”

說著也是親近道:“你我二人一黑一白,倒是頗有緣分。”

...

可不是有緣分,這一個倒數第三,一個倒數第七,難兄難弟,有緣的很!

張青心裏暗自吐槽了一句,麵上還是笑而應之。

白勝那頭卻當真似乎覺著張青不錯,直又問起道:“那你可尋著了你那親戚?”

張青搖頭歎道:“未能尋著,怕也是記錯路了。”

這倒是也不稀奇,這年頭到底也沒個導航,記錯路,也是難免事情。

白勝也不懷疑這漢子是特地來尋的自己,實在自己身上也沒什麽值得這漢子掛念的東西。

一切,都是湊巧罷了。

當下便又說道:“既然無處可去,兄弟不若先來我家歇息一陣,我教你這歌如何來唱著,豈不更好?”

這白勝熱情過的頭,怕是還有別些思量。

張青心中警覺,麵上也是喜顏相向,對那白勝說道:“反正這會也沒個去處,就去打擾了兄弟。”

白勝聽得更是高興,向前帶路道:“張墨兄弟果真爽快,且與我來。”

言罷,便是當先向著前頭走去。

張青跟在後頭跟著,默默朝著邊上的孫二娘使著個眼色。

孫二娘心領神會,把手摸到後腦,直是把一隻簪子取下,藏在袖子中。

隻是又不由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跟著張青一路走,可不比在十字坡裏當個掌櫃輕鬆啊!”

張青跟著白勝一路走去,也就約莫行了幾百米,便是到了其屋子外頭。

卻聽白勝在外高呼一句道:“婆娘,家裏來的客了!”

又聽屋子裏頭一陣淅索聲,便是有個婦人應道:“來的屋裏來吧。”

白勝這才抬步入內,又朝邊上張青解釋道:“婆娘獨自在家,難免穿的隨意。叫兄弟等的一會,莫是要怪。”

張青自是一臉笑容的點頭,滿滿理解模樣。

隻是心頭警覺不減,畢竟也不知那白勝的婆娘到底在其中做何事。

等入了屋子,才發覺這白日鼠的家中可當真算是家徒四壁。

一床一桌,幾個板凳,便是如此了。

當然這年頭,多數人也都是這般,真要能在家裏掛點好玩意,也不至於還在村中生活。

張青倒是也不嫌棄,朝著那破爛的凳上便是一座。

孫二娘則立在張青後頭,倒也不是她有如此規矩,實在是這屋子總共有兩個凳子,實在不好搶了去。

白勝見得訕訕一笑,亦入座道:“家裏寒酸,嫂嫂莫嫌棄。”

孫二娘聽得直笑而搖頭,倒是張青搶先道:“哎,有個遮風擋雨之處,就算是成了,哪能嫌棄。”

白勝心思一轉,忽的又道:“兄弟覺得我這村裏如何?”

張青心裏也跟著一動,不動聲色的點頭道:“民風淳樸,自是好。”

白勝立刻又接著道:“那留在村裏可好?”

張青聽得麵上直是大喜,連忙直呼道:“可是兄弟願意收留我夫妻?”

說著,便是要起身,一副要道謝的模樣。

白勝見得一驚,忙是阻止道:“非是兄弟不願收留,實在是這家中沒個待的地方。”

說著也不等張青說話,便是又道:“我這意思,是給兄弟蓋個屋子在旁,也算有個住處。”

“日後我們互為鄰裏,也能照應。”

“正好我還認的些許人,能相助一回,隻是...”

白勝說著一頓,卻叫張青明白了,合著在這等著自己。這白勝說的好聽,實際卻是要錢財了。

倒是自己想偏了,還以為這白勝要直動手。

可自己這投奔來的人設哪能崩了,便是為難道:“我夫妻二人從那二龍山來,一路艱辛,好不容易到了此處,這會盤纏當真是要用盡了。”

白勝聽張青說是沒錢,麵色當即一苦,瞬間就沒了勁頭。

然張青卻哪能叫這白勝沒勁啊!他可當真要與這白勝當好鄰居的。

當即又道:“不過此地卻能安家,不若勞白兄弟辛苦些來,先給我起個棚子,我帶夫人外出尋些錢財,以做報酬。”

這是先幹活後收錢啊!

白勝一聽就心下遲疑了,感覺自己忽悠不成,要被對麵給忽悠了的樣子。

正是遲疑間,卻聽那黑麵漢子又道:“不過起一棚屋,卻又不用費了多大力氣,兄弟如此遲疑,莫不是前頭皆是惺惺作態?”

白勝雖是被激了一句,然懶漢到底是懶漢,哪能輕易答應?

張青自不能放過,再加把勁道:“我張墨從來不騙人,兄弟莫要不信,我定會取了錢財,回來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