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技術
看著逃回屋裏的張薑,回想著昨夜的溫存,陳平笑著搖了搖頭,心裏卻似灌滿了蜜糖。
不一會兒,張薑端著油燈出來了。
她把燈盞放在灶台旁,撥了撥燈芯草,閃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夫君道:
“好了,你要教我什麽技術?”
陳平噗嗤一笑,“怎麽,你又想學了?我以為你不想聽了,跑回去幹嘛去了呢,原來是去點燈了。”
“你就壞吧你,人家想聽。”說著,張薑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戳了陳平的腦袋一下。
陳平貪婪地享受了一下被戳的感覺。
見時候差不多了,才笑嘻嘻地說道:
“這技術從這鐵釜回來那天,我就該教給你,可是一直忙乳脂的事,推到現在。”
張薑道:“我說你怎麽弄回來這麽個錐底釜,坐不穩,又不好看,原來你是早有預謀啊?”
“這都是小事情,家裏添了這個鐵釜,就可以做很多美食了,你平時也就有事幹了。”
“你是想我給你做很多好吃的,把你吃成一個肥豬,對吧?”張薑調侃著夫君。
“嗯,有點這個意思,不過,你做的飯菜確實好吃。我再教會你怎麽樣用這圓底釜,你的手藝肯定更出色。”
“那夫君快教我。”張薑抓著陳平的胳膊央求著。
陳平笑著拾起木鍋鏟,在灶前給張薑比劃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把這釜底弄成圓的嗎?”
張薑想了一下,“這幾天我用的時候,這圓底釜好像比那桶底釜熱的快,往外盛菜的時候也方便很多。”
陳平點頭,“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好處。這個圓底釜,最大的作用是可以炒菜。”
“炒菜?怎麽炒?”
“炒菜必須要用油,還得有醬和調料。”
“油我在家裏倒是煉過,明天去集市上,買點肥肉回來,我就可以煉油了。”
“對,練好了油,每次炒菜時,先把一匙油化開,等油冒起青煙,說明油熱了,然後再切點蔥花放進去,這樣,油就會熗出香氣來。”
“這時候,把切好的肉放進去用這鏟子不停地翻炒,炒到熟時,再放乳脂或者蔬菜,再放豆豉和醬,這樣做出來的菜,比現在的煮菜,要美味得多。”
張薑似有所悟,“你別說,按你說的辦法,聽起來就很好吃。”
旋即問道,“夫君,你又沒做過庖廚,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陳平故意扯開話題道:“夫人,你可知道伊尹?”
“夫君可是說,輔助商湯滅夏,曆經五代商王為相的伊尹?”
“是的夫人,伊尹背著鼎俎為商湯烹炊,用烹調、五味為例,分析天下大勢與為政之道,輔助商湯滅夏,輔佐五代商王,堪稱一代名相,他就是庖廚奴隸出身。”
“在伊尹之前,人隻知道烤、炙、煮,伊尹發明了用鼎燉,燉可以讓食物更有滋味。”
張薑點著頭,“我也喜歡燉的食物。”
“還有孔子,作為儒家創始人,很重視吃,常說‘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還喜歡喝肉羹。”
“肉羹還有人不喜歡麽,改天我給夫君做肉羹。”張薑邊說邊舔著嘴唇。
“自古做學問的,無不研究美食。要說講究吃,道家也不遑多讓,除了平常的食物,道家對藥食的研究,可畏登峰造極。”
“很多道家能延年長壽,都與善於研究吃和注重養生有關,關鍵是,道家還不像其他門派,多回避男女之事,反而將行好男女之事,做為修身養生的絕妙之法。”
張薑聽得呆了,沒想到一個吃的問題,竟被陳平引經據典,演繹出如此多的道理。
覺得正題差不多了,又到了開始使壞的時間,陳平貌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所謂的‘食色性也’,指的就是吃美食、欣賞和體驗美好的事物,是人的本性,也是人們修行的本質所在。”
“所以,這修行必須得講究點‘技術’,無技即是亂修。”
說到這兒,張薑已經反應過來了,含羞的捂住耳朵:“不聽不聽,你又在使壞,你真討厭......”
“哈哈哈哈哈”
陳平見自己的小伎倆,被夫人戳破,不由得開心地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張薑瞪著大眼睛,對陳平說道:
“夫君,我想和你商量個事。”
“嗯,你說。”
張薑把眼睛向院子裏望了一望,道:“你看看兄長,每天那麽操勞,也不能總這麽一個人呐。”
陳平點了點頭,“是啊,我和兄長說過幾次,每次都被他回絕了,他對鄭女的心已經死了,不可能接她回來了。”
“那我們就給他張羅著再娶一個,可好?”張薑看著夫君道。
“嗯,我也這麽想。”
“兄長這個人,對你可是真好,為了你這個弟弟,什麽都舍得,也什麽都願意做,這樣的兄長,世上可真沒有幾個。”
“兄長個性又很要強,自己肯定不會張羅這事,我平時也沒什麽事,暗地裏找媒人物色物色。”
陳平想了想,“也好,你來張羅這事正好,畢竟你更懂女人。”
“你說兄長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呢?”
“嗯,這個麽,一時還真不好說。據我對他的了解,性格要好,要勤快,體貼人,嘴巴不要太貧,守家過日子的最好。長相麽,中等以上就好。”
“嗯,我記下了,明天我就找媒人說合去。”說完,張薑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看了看這屋子,說道:
“夫君,咱們這房子,也該翻蓋一下了,人也越來越多,生意也越來越忙,雇工如果我們該給人家提供住處,就省得來回跑了。”
“這事我和兄長也計劃著呢,你既然提起來了,咱們今天就商量一下,先把這房子翻蓋一下。”
正說著,陳伯安排完雇工,進來了。
三個人商量過後,幾天後,陳家院子裏,房屋的西側,開始加蓋起一棟三間瓦房來。
不到半個月,瓦房蓋好了,接著,又將原來的老房子進行了翻蓋,變成了一色的瓦房。
田由、雷被也住進了廂房。
由於乳脂供不應求,作坊裏又新雇了一個新工雍瓜,生意越發興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