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兩殷交惡

江轍接受了殷宗澤的旨意正準備離開大殿,去享受自己餘下不多的幾日光陰。

就在這時,大殿外傳來了一陣哄鬧聲,從聲音就可以細細辨別出這是有人要硬闖大殿呀。

“讓開,我讓你讓開聽不懂話嗎?你是不知道我是誰,還是不想活了?”一個男子穿著鎧甲要突破守衛直入大殿之內,而大殿又豈是他私宅之地,所以守衛用戟攔住了他的腳步。

這人便是大胤襄王,當今皇帝同父異母的兄弟,江轍的貴人。

“小的知道您是襄王殿下,可是現在朝議早就已經開始了,殿下不能身穿鎧甲就硬闖呀,求你不要讓小的為難,你快走吧……。”守衛幾乎用乞求的語氣說道。

“哼,開始了?我現在大胤朝議還叫朝議嗎?快點給我讓開,不然我馬上取你項上人頭。”襄王霸氣的威脅道。

“是何在在金鑾殿外吵鬧?現在一個個眼裏都目無皇威了嗎?小騰字你去看看,通知守衛將那人押進大殿來。”殷宗澤用手重重的錘了一下龍椅,他的神情和動作中無不透露出了他的憤怒。

小太監接到皇帝的旨意後便下殿準備到殿外查看,可就在這時,門口的守衛卻都被擊倒了,之間襄王勢如破竹氣洶洶的朝殿內走來。

所有的大臣都把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他們都感到十分的詫異,本在保衛邊疆的襄王為何這時私自闖入大殿來了。

“回——回陛下,是,是襄王殿下……。”小太監剛一走到大殿就看見來人正是襄王,他便顫顫巍巍的朝皇帝回道。

“臣殷宗盛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殷宗盛一路走到了江轍的身邊跪了下去,然後象征性的向殷宗澤拜見道。

“哦,哦,是皇兄呀,皇兄這麽急匆匆的趕來大殿是有什麽急事嗎?”殷宗澤也是心虛的問道,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他一見闖殿之人是自己最忌憚的人之一後,他感到渾身的不自在,就像是有一噸莫名的壓力頓時壓在了他的肩頭。

“回陛下,臣此次私自冒然回京,為的便是自己的好兄弟江轍一事。”殷宗盛回道。

“襄王,無論你有什麽急事,你這樣私自回京還冒然闖入大殿,恐怕不合禮製吧?”秦蒯眼睛盯著殷宗澤一動不動,可他卻對殷宗盛一番冷嘲熱諷。

“回秦相,小王沒有得到旨意還闖殿確實不太合法,所以小王許諾待今日事情解決後,我自願接受任何處罰。”殷宗盛也是假吧意思的向秦蒯拱手說道,他最厭煩的官員就是這個秦蒯,殷宗盛的王位丟失就是他一手謀劃的,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哼,嗬嗬。”秦蒯沒做其他回答隻是冷笑了一聲。

“王爺,你怎麽來了呀?你快走吧,陛下已經許我三日苟活的機會了,我不想拖累你,你就快謝罪走吧。”江轍對襄王的到來也是大吃一驚,況且聽到他來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時,他就更加焦急了,他這個瀕死之人不能再給任何人增添負擔了。

“你別說話。”襄王聽不進去江轍說的話,隻是歪著嘴讓江轍閉嘴,畢竟自己是來救人的,任務還沒完成,又怎麽能背信棄義呢?

“哦,皇兄。方才你說你是為了江轍的事情前來,請問你想說什麽呢?”殷宗澤一改剛才蠻橫的樣子,秒變小乖貓,畢恭畢敬的試探著殷宗盛的意思。

“回稟陛下,臣聽說你就要問斬江轍了,而臣和江轍是故交,更是知己,所以臣不能坐視不管,臣應該盡到一個做為兄弟的責任,況且江轍是我一手提拔上去的,就算他主政有失我也應該有知情權吧。”襄王理直氣壯的說道。

“額,這的確也是,畢竟江轍是你的部下嘛,可是這次江轍犯的是不可饒恕之罪,而且他已經親自認罪了,我想皇兄就不必過多幹涉了吧。”殷宗澤卑微的說道。

“放你的屁!你是不是想整個朝廷都是馮均那種肮髒小人,先帝把天下交到你的手裏是想你好好的把他守住,不是讓你想著怎麽亡國的!今天這事我還非管不可了。”殷宗盛竟然為了江轍公開和弟弟撕破了臉皮,甚至在朝廷上說出不遜的話。

“殷宗盛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尊你一聲皇兄是給你麵子,你要知道現在胤朝是誰的天下,你竟然敢在朝廷之上口無遮攔,再說了朕怎麽治理天下還用不著你來指指點點!”殷宗澤實在是忍無可忍,他平日裏忌憚的就是殷宗盛手裏的兵馬,說實話就憑他手裏的這是兵,若是想要造反可是輕而易舉,但他也甚至哥哥的為人,他這人是忠義雙全,他不會違天下之大不敬而甘做罪人的。

“大膽殷宗盛,你一個外派的王爺竟然敢在大殿上辱罵當今陛下,你眼裏還有國法嗎?你眼裏還有先帝嗎?”第一個為殷宗澤鳴不平的便是馮均,雖然這些個大臣平日裏陛下陛下的叫著,可真到了這種時候沒人敢出頭。

“你特麽的算個什麽東西?你不過是我殷家的一條狗,還是一條賤狗,我大胤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才會窩囊成這個樣子。你信不信現在lz就殺了你為先帝殉葬。”襄王咬牙切齒,用手摸了摸後頸,頸骨扭得哢哢作響。

馮均瞬間就被嚇慫了,為剛才的行為一個勁的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招惹這個鐵麵王爺。

“都不要吵了,既然王爺回來是為了江轍的事,那我們就就事論事吧,至於王爺今日的行為如何處置,王爺也說了事情解決後不是悉聽尊便嗎?”關鍵時候還是得秦蒯給殷宗澤想法子,他提出緩兵之計,既然殷宗盛要談那就陪他談便是了,至於談完之後誰在理不是一目了然嗎?

“好,既然秦相都說話了,那你我之間的恩怨就先放在一旁,就先談談江轍這事吧。”殷宗澤無奈的說道。

“那好,臣就先謝過陛下了。其實臣也沒什麽可說的了,臣就想說說這第三條罪狀,其實江轍刺殺馮均都是臣一手策劃的,他不過是充當了一個下手罷了,真正的主謀是我!”沒想到殷宗盛在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直接攬過了全部責任,包括承擔了私自刺殺朝廷命官的死罪。

“什麽!你說刺殺馮均是你的主意?”殷宗澤不可思議的問著殷宗盛,他沒想到殷宗盛會來這麽一招,但但凡不是個傻子的人用腳指頭一想就知道,這不純屬掰扯嘛,一個身在淮南一個身在江浙,況且襄王平日裏和馮均無冤無仇又怎麽會隨意暗殺他呢?再說了為何又會選在督查這個關鍵節點上呢?襄王的理由實在是太站不住腳了。

“回陛下,臣所說之言千真萬確,而臣刺殺馮均的原因隻是因為臣想要為大胤除掉一顆蛀蟲而已,馮均的為人和平日所做之事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所以如果說臣為陛下著想也算觸犯國法的話,那陛下把臣殺了便是了。”殷宗盛坦率的反問自己的親弟弟,這麽說來於情於理殷宗澤都不應該再怪罪自己的親哥哥。

“如果陛下沒有別的意見的話,我建議你收回對江轍的處罰,畢竟這等甘願為百姓謀利的忠臣我大胤實在是太少了。”殷宗盛又說道。

“可是襄王,朕的皇命已經下達,不可能出爾反爾,讓朕的信譽掃地吧。”殷宗澤用自己的威嚴相要挾做著最後的抵抗。

“稟陛下,如果陛下一味要將江轍置於死地的話,臣請命將淮南幾十萬將士召回天京以更好的捍衛陛下的威嚴。但這樣的話北境的安危臣就不能保證了,現在北方兩國國力都已休養的差不多了,而臣也發現敵軍又逐漸活躍了起來。所以還請臣三思!”殷宗盛危言聳聽道。

“難道襄王這是想造反嗎?”“這哪是什麽保衛陛下,這分明是逼宮呀。”眾大臣再一次被驚豔到了,今日朝政讓他們領略到了太多的驚喜。

“殷宗盛你想幹什麽!你這是在逼朕嗎?”殷宗澤龍顏大怒,用手指著襄王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不,陛下,臣沒有逼你,臣隻是建議。”殷宗盛假意的說道。

氣血上湧的殷宗澤欲準備呼喚護衛前來抓押襄王,可秦蒯小小的咳了兩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隨後便使勁對殷宗澤擠眉弄眼,對他使眼色。

“陛下,臣叩請陛下準奏襄王的建議,既然襄王一心為陛下著想,那還請陛下接受下襄王的這份好意吧。”秦蒯兩手互插進官袍的袖子裏,若無其事的對陛下說道。

“秦相,你,你……。唉,既然秦相都為你求情,那朕就不再追究了,念襄王這些年來守衛邊境有功,朕下令特此赦免你二人的罪責,就當今天什麽都沒發生過吧。但江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至於對江轍的處罰就等待朕的旨意吧。”殷宗澤本來想一直追究下去,但他不能忽視秦蒯的權勢,最終在多方勢力的壓迫下他還是被迫做出了妥協。

“臣謝陛下!江轍,還不快謝過聖上?”襄王一把抓起江轍讓他跪下謝恩。

“額,額,罪臣江轍謝陛下不殺之恩。”江轍結結巴巴的叩謝皇恩,他沒想到局勢轉變的如此之快,上一秒自己正準備迎接死亡,可下一秒就不用死了,這大起大落換誰那小心髒也扛不住吧。

“稟陛下,臣有個建議不知當提不當提。”慕容海奎也來湊熱鬧,突然插進了話題。

“慕容將軍,朕都已經赦免江轍了,你還要說什麽?難不成還要讓朕給他道歉嗎?”殷宗澤不耐煩的說著,他的心情達到了最低點,可不希望這個時候還有人要來火上澆油。

“陛下,你誤會了。臣隻是想給陛下建議對江轍的處罰。”慕容海奎說道。

“哦,看來慕容將軍已經為朕想好處罰了呀,那你說來聽聽吧。”殷宗澤說。

“安慶不是剛剛爆發動亂嗎?臣建議讓江轍與臣一同前去剿匪,若是平亂成功便不再追究對江轍的處罰,若是失敗臣甘願同江轍一同領罰。”慕容這招真是妙的出奇,一邊側麵的保住了江轍暫時的安全,另一邊此次平亂肯定是凱旋歸來,畢竟有慕容海奎的坐鎮,一個小小的安慶又何足掛齒呢?

“臣認為慕容將軍的這個建議十分妥當,臣讚同。”殷宗盛義不容辭的支持著慕容的立場。

“那既然兩位重臣都認為此法妥當,那眾大臣還有沒有意見呢?”殷宗澤自己覺得這個方法也不錯,萬一江轍死在戰場上了也說不定呢?這樣就省事多了。

眾大臣都默不作聲,看來是同意了這個提議。殷宗澤見沒有大臣出來反對,便說:“那既然愛卿們都沒有異議,那朕立刻下旨,命慕容海奎為戡定叛亂的大元帥,而江轍就隨從當個軍師吧,命江轍速調蘇州虎賁軍行軍作戰,此次平定叛亂望你二位務必竭盡全力。”殷宗澤這一招棋既化解了虎賁軍的威脅,又可以趁機削弱江轍的勢力。

“臣領命,臣叩謝陛下!”慕容海奎謝恩。

“臣叩謝陛下。”江轍謝恩。

“那既然都談好了,那就這樣吧,退朝!王兄就速速趕回大營守衛我北境安定吧,切記下次沒有朕的旨意,外派藩王絕不能再私自返回京都了。”

“臣知道了,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殷宗盛說道。

“退朝——!”小太監喊道,今日的朝政便完美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