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入朝麵聖(上)

明亮溫馨的監獄裏,眾人都還沉睡在夢中,可一陣突如其來的叫喊聲打破了寧靜,將江轍的美夢擊碎。

“誰叫江轍?誰是江轍?快出來!”獄卒一改之前和藹的態度,用厲聲詢問著眾人。

“大哥,我就是,請問怎麽了?”江轍滿是疑惑的詢問著,按理說就算要行刑了也沒人會挑早上吧?再說了不是說好大家一同赴死的嘛,怎麽現在就點他一個人呢?

“給,這是衣服,快換好,換好跟我走。”獄卒將手裏的衣裳遞給了江轍,然後吩咐他速速換好,獄卒的表現總讓人感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大哥,我能冒昧的問一句讓我換衣服幹啥呢?這分明就是囚服嘛。”江轍舉起衣服打量著,心裏暗暗說道:“這特麽也太醜了吧,比我在電視裏看過的還早,我要是穿上的話,豈不是會毀了一世英名呀。”

“別廢話了,趕緊換上吧,你就看在咱哥幾個之前沒為難過你們的份上別讓我難堪吧,今天可是非同尋常呀。”獄卒欲言又止,想要說更多的東西但又噎回去了,隻能無奈的到外麵等待著江轍。

“老大,看來今天的行程你可要小心了,就憑那獄卒的表現看得出來你今天要見的人可是非同小可呀。”小珧誠懇的給江轍提出意見。

“老大你不能去,要去也必須帶上我,今天這一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麽,讓我老冉陪你一起,要死黃泉路上也能有個伴。”冉斯撅起嘴撒嬌似的央求著江轍。

“老冉,這次你不能陪老大去。”小明冷冷的說道。“為啥?你難道想看老大一個人去遇到危險嗎?”冉斯變得有些暴躁起來,他對小明的勸告十分不解。

“你想想今天老大要去見的到底是誰!”小明有些不耐煩的點化著冉斯。“誰?就算是他皇帝老子,我今天也要陪老大去。”冉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他好像無視一切,心裏隻想著這麽保護好江轍。

“哦!這次你還挺聰明的,你猜對了,這次老大要見的就是那個狗皇帝。”小明終於露出來一點笑臉,雖說冉斯是誤打誤撞猜著了,不過這對於冉斯已經算不錯了。

“你說是那個狗皇帝要見老大?”冉斯追問著。“對!你們仔細想想,為啥突然要老大換衣服而且讓他一個人單獨麵見,況且你們想想剛才那個獄卒的表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老大要見的人應該就是老大。”小明向眾人解釋道。

“現在回想起來是那麽回事哈,畢竟這都過去兩日了,皇帝那邊也應該有點動靜了,我覺得小明說的沒錯。”小武讚成小明的觀點並附和著。

“那**此行豈不是更危險了,你們想想為啥讓他一個人去,不就是想把羊圈起來了好宰嘛。”唐極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唐大哥,我覺得你此言差矣,如果說皇帝是真想解決老大的話又何必等到今天呢?我認為這次皇帝隻是想審問一下老大,畢竟皇帝不可能不見上老大一麵就行刑吧。”小珧反駁了唐極的觀點,她認為這次江轍肯定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好啦好啦,你們都別說了,我不管是那什麽皇帝還是誰要見江轍,反正我都不允許,我們都說好了要走一起走的,我現在和江轍必須寸步不離,我的夫君去哪隻有我說了算。”唐奈依聽完了大家一圈的分析,她心裏想著無論是誰相見江轍肯定都是不懷好意的,他們好不容易最後能聚在一起,她不能讓自己的夫君再去冒險。

“我的嫂子耶,那可是當今皇帝呀,而且這也不是我們在蘇州的時候了,我覺得小珧說的沒錯,去了可能屁事沒有,但不去我們可能就提早歸西了,我不是怕死哈,我隻是說萬一事情有轉機呢?”小武勸誡著唐奈依這個時候就不要任性了。

“對呀,依兒,你的男人沒人能搶的走的,哈哈哈……,你就放心讓江轍去吧,要是他今天不去的話,你可能今晚就見不到他了喔。”唐極乘勝追擊,繼續瓦解著唐奈依的防線。

“可是,可是……。”唐奈依憋屈的說道。“好了,奈依。這個時候你不能再耍性子了,我現在必須要為大家想想,你換個角度想,我今天去和皇帝對質,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呢。”江轍使出了自己的慣用伎倆——摸頭殺。他一邊摸著唐奈依的頭,一邊安慰著她。

唐奈依聽了江轍的話後果然安分了許多,她四處張望了一下牢房,終於理智了起來,認為大家說的有道理,所以為了大家的生命,她絕對不能再不懂事了。

“好吧,我允許你去了,可是你要照顧好自己,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哦,萬一遇到什麽危險一定要趕回來找我們。”唐奈依昂起頭看著夫君,此時她就如化身成了江轍的母親一樣,對他嘮叨個不停。

“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奈依的心意了,老公一定會好好聽你的話,把我自己完完整整的給你帶回來。”江轍回道。

“嗯好,你去吧,一路上一定要小心!”唐奈依對丈夫進行最後的囑咐。

江轍換好衣服拜別過幾人後便走出了牢房跟隨獄卒上路了。

獄卒們對江轍用了特製的牢籠,雖說他們選擇的是一條生僻的道路,但萬一不幸被人看到了,他們也不會知道裏麵裝的是誰,而對於江轍這樣的重犯也是配備了眾多的護衛,確保此次押解行動無礙。

牢車隨著護衛隊的腳步朝皇宮趕去,天京和蘇州城又是一副天差地別的樣子,要不然怎麽能作為大胤的首都呢?街上到處是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街道,街道上則擁滿了人群,雖然蘇州的商業也不一般,但大胤隨處可見的就是外域人和各種稀奇古怪琳琅滿目的商品,從世界各地趕來的商人都在這個盛都裏進行著買賣。

可與幾年前的大胤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那時候的大胤都城隻能說此物隻應天上有,什麽揚一益二、塞上江南、江浙蘇杭在它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現在人過境遷,時代更替,現在的大胤不過是偏安一隅的小國罷了,靠著俯首稱臣而苟活於世。

押解隊伍一路上不敢耽擱,他們加快腳步走過一道道街,跨過一塊塊磚,終於將這名朝廷重犯順利押送到了皇宮正門外,而接下來的事就靠禁衛軍們去完成了。

大殿內。“什麽都是幹什麽吃的!慕容海奎你出來給朕說說,是你說的,安慶內亂已經完美的解決好了,可現在呢?安慶已經被叛軍給控製了,要不是朕眼線密布,可能到現在我都被蒙在鼓裏吧!”殷宗澤氣得一下子從龍椅上跳了起來,他看著手裏的密報,頓時火冒三丈,隻想把這群酒囊飯桶給統統砍頭。

“回稟陛下。臣之前調查之時,安慶的局勢真的是千真萬確和臣說的沒有出入,可現在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知道怎麽安慶一夜之間就被亂黨給占領了。”慕容海奎委屈疑惑惱怒的回奏皇帝。

“嗬!我看是你慕容將軍虛報情報吧,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前朝那個老賤骨頭還在的時候,你和晁衝等人可是一同在他門下做事吧。”殷宗澤暗含譏諷的對慕容說著。

“臣不敢。臣確實在前朝時和晁衝等人有交往,但自從前朝宰相江天祥被正法以後,臣就再和這些人沒有來往。請陛下明鑒。”慕容海奎堅定的對皇帝解釋道。

本來殷宗澤還想不依不饒的質問慕容海奎的,可宰相秦蒯給了他一個眼神後,他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收回了剛才的語氣,變得好聲好氣的對慕容說道:“哎呀,慕容將軍,你這是說什麽呢?朕沒有半點懷疑你的意思,剛才朕隻是一時糊塗,隻希望將軍不要往心裏去,畢竟朕是十分相信你的。”殷宗澤歡笑起來,連忙讓慕容海奎起身,並給他賜座。

殷宗澤深知大胤朝廷秦蒯和慕容海奎兩個都是他惹不起的人,這其中更屬慕容海奎,畢竟在秦蒯麵前自己不過是一個傀儡皇帝,而慕容海奎若是拋開對自己的私意的話,還是一心為國家為百姓計的。

“那現在眾大臣誰能給我個說法,為啥宋綏陵會突然出現在安慶城,那被你們譽為功臣的晁衝又是怎麽和他狼狽為奸的。”殷宗澤緩和了一下情緒,重新整理下龍袍弄好了冕旒,然後朝眾大臣詢問著具體情況。

殷宗澤雖然龍口一開,但眾人卻是無人回應,一個個都拉著個臉默默的低下頭不敢說話。殷宗澤看眾人不搭理自己沒人回答自己提出的問題又欲龍庭大怒。

“陛下,臣以為,這不過是前朝江賊的餘孽而製造的動亂罷了,雖然江賊早已被處死,可是這些人迂腐,冥頑不顧,不顧陛下皇恩,依舊不知悔改,臣以為應該早日剿殺為好。”殷宗澤正想冒火,可恩師秦蒯再一次打斷了他的念頭,他隻能默默聽秦蒯說完。

“依秦相所言,這事與江天祥有關咯?這老東西真的是死了也不讓朕好過呀。”殷宗澤說道。

“什麽?江天祥?”“可是他不是早就死了嗎?難道又死而複生了嗎?”“我聽說他根本沒死,隻是被關起來了。”眾大臣一聽到江天祥的名字又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了,似乎對這個人都有點敏感。

“怎麽?難不成你們也很懷戀他嗎?要不要朕下旨讓你們去陪陪他呀。”殷宗澤不屑的對大臣們說道,他對大臣們的這個行為十分不感冒,還有一絲生氣。

“陛下息怒。”朝廷內所有大臣下跪跪求皇帝不要生氣,他們不知道剛才他們所討論的問題觸及到了殷宗澤的底線。

“前朝出了個姓江的,現在又出了個姓江的,怎麽什麽亂事都和姓江的有關係?話說,那個江轍在哪?朕不是宣旨宣他覲見了嗎?怎麽還沒來?”殷宗澤現在一聽見江姓就怒火中燒,對於他來說他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江姓。

“回陛下,江轍已經在殿外侯著了,是否宣他入殿覲見?”一旁的小太監提示著殷宗澤並詢問他的意思。

“宣吧。”殷宗澤冷冷的回道。

“是,陛下。”小太監回道。

“宣——罪臣江轍覲見——!”小太監對著殿外一鎮大聲的疾呼道。

他日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