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要隨便的離家出走,否則後果很嚴重

堂堂的武都頭出麵請求釋放一個無足輕重的犯人,這點麵子李知縣還是會給的。

張一月看到李知縣因為堵在自己身上而輸了很多銀子,一副苦瓜臉,就微笑著走到他麵前。

抱拳施禮說道,“他日,一月發了,定來感謝知縣大人的今日之恩。”

李知縣看都不看張一月一眼,隻顧端起茶杯喝茶。

武鬆看到局麵很尷尬,就給張一月找了一個台階下,“兄弟,咱們上路吧,從這裏到家還有一段腳程,趕早不趕晚,以免誤了晚飯。”

張一月很懂得就坡下驢,“武哥哥所言極是,咱們走吧。”

張一月跟隨武鬆而去。

王胖子看著張一月離去的背影呆住了,“哎呀,煮熟的鴨子飛了,可惜了哉。”

回家的一路上張一月都在回憶自己曾經看過的電視劇《水滸傳》,極力的把有武鬆的情節想起來。

“武鬆今日救了我,我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能夠報答他,讓他的人生少走點彎路,少受點苦,”張一月心裏這樣想。

張一月突然覺得這種對別人的人生走向了如指掌的感覺很爽。

但是比起自己讀過的那些小說的主角穿越到曆史名人身上的過癮程度還是差了一大截。

他們更容易逆天改命,因為提前知道了人生的轉折點。

自己穿越到了屠夫家的傻兒子張三蛋身上,掰著腳指頭都能想到就是把正史和野史都翻爛了,也不會找到隻言片語的記載。

對自己的未來一無所知,隻能摸索前行了。

不過張一月不怕,自己是習武之人,最喜歡的就是挑戰。

“如果什麽都提前知道了,那生活還有什麽**,還有什麽意思,活著還有個什麽勁。”

張一月和武鬆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些閑扯淡的話,就走到了家所在的街道。

張一月覺得街坊鄰居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眼神裏透露出詭異、吃驚、同情、可憐......

腳步停在了家門口,武鬆說道,“三蛋兄弟,到家了,你回家吧,我哥哥家就在隔壁,有什麽事情,你招呼一聲就是了。”

“好的,二郎哥哥,對了,以後別叫我三蛋了,我叫張一月。”

武鬆詫異片刻之後點頭,然後走進武大郎的家裏。

“原來我家的鄰居是潘金蓮啊。”

張一月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轉身就看到了她。

武大郎家的對門鄰居王婆。

王婆此時正倚在門邊,磕著瓜子,麵無表情的看著張一月。

她的店裏有幾桌客人正在喝茶聊天,她的十五六歲的兒子王朝正在跑著端茶倒水服務顧客們。

張一月重新把自己的視線拉回到自家的木門上,他在思考自己應該以傻子的姿態麵對這個時代的家人呢,還是用正常人的姿態呢。

推門而入。

院中寂靜無聲,張一月不知道應該喊什麽,喊爹、喊娘、喊哥哥,可是自己對他們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真的喊不出來。

於是他不嫌麻煩的挨個房間搜尋。

一圈下來,無果。

“人都去哪裏了?”張一月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想不明白,“出門問問鄰居,看看他們知不知道。”

張一月起身出了客廳,穿過院子,來到大門口開門。

張一月一下猛地開門,門外邊倚門偷聽的幾位鄰居猝不及防,差點跌倒。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張一月有點迷糊,但內心裏隱隱約約的覺得不對勁。

領頭偷聽的就是王婆,她笑嘻嘻的說,“三蛋回來啦,你...你怎麽突然間變好了。”

她說話的時候,手指頭指著自己的腦袋,張一月明白她在說自己的精神問題。

“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有時候清楚,有時候糊塗。”

張一月覺得留個心眼是好的,就半真半假的回答王婆。

“我的家人哪去了?諸位街坊鄰居知道嗎?”

張一月看到自己一問這句話,鄰居們都唉聲歎氣低下了頭,就覺得事情可能不妙了,可能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家裏出現了什麽重大變故。

“還望諸位好心的鄰居相告,沒事的,無論什麽樣的惡劣情況,我都能挺得住的。”

鄰居們還是歎息搖頭。

“難道他們都死了?”張一月輕輕地問。

鄰居們不肯說,張一月隻能試探性的問。

鄰居們搖頭。

張一月緊繃的心稍微鬆了一下。

隻要不出人命,就不算太惡劣。

“算了,老身豁出去了,就告訴你吧。”王婆挺身而出,“在你離家出走的那一晚,他們也跟著消失了。”

“消失?什麽意思?”張一月皺起了眉。

“這我們哪裏知道啊,反正就是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的身影。”

張一月突然暈倒,昏迷過去,鄰居中的幾位男人把他抬到**,灌了點水,張一月才蘇醒過來。

他對著王婆喊道,“娘,我想吃奶奶。”

說著上手去拉王婆的胳膊,王婆嚇得後退了幾步,“完了、完了,肯定剛才一聽,受刺激了,又傻了。”

“吾是玉皇大帝,你們這些爾等子民趕快給陛下上貢品呀,你,去給我弄餃子;你,去給我摘仙桃;你,去給我烤個全羊;你,去給整隻乳豬。”

張一月指指點點,給鄰居們分配任務。

鄰居們都覺得他真的又變傻了。

“好...好...好,我們去給你弄去,陛下稍安勿躁。”鄰居們都趁機脫身,沒有人願意搭理一個傻子。

鄰居們出了院門,從外麵把門鎖了,他們擔心張一月亂跑,跑丟了。

他們都嗟歎不已,“他以後可怎麽活啊,我們剛才真的不應該刺激他,他正常的話還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看到鄰居們都走光了,張一月臉上露出了笑容。

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不當演員真是虧了。

剛剛暈倒是演的、說傻話也是演的。

為何如此?

張一月覺得一家人突然集體消失很是蹊蹺,絕對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出現。

自己裝傻子像是穿了一件保護自己的外衣,可以躲在這件外衣下露出一雙眼睛,慢慢看、慢慢調查、慢慢分析、慢慢得出結論。

張一月起床開始在每個房間和院子裏重新仔細的查看一遍。

這一次查看終於發現了問題,一些家具上有刀砍過的痕跡,牆壁上有血點,地麵上有清洗過的痕跡,院子裏有一隻鞋,看鞋碼不是大蛋的就是二蛋的。

張一月抬頭看了看藍天,不讓眼淚流下來,他知道家人估計已經遭遇了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