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

張一月氣都氣飽了,此時對吃飯再也沒有一點欲望。

他尾隨著西門慶他們在街上轉著玩,看到一個穿著富貴之人和西門慶他們打了招呼。

張一月就在後麵攔住和西門慶他們打招呼的人。

“這位大哥,叨擾一下,剛才和你說話的那群人什麽來頭?”

那人警覺起來,用警惕的眼光打量張一月。

“你問這作甚?”

張一月笑著說,“沒有別的事,我在外麵經商多年,剛剛回來,準備定居於此,手裏有太多得閑銀花不完,所以想結交一些酒肉朋友,我看那群人相貌不凡,衣著華貴,有心攀交。”

那人聽了哈哈一笑,“想不到你的眼光還挺毒,那群人的領頭正是本縣的首富西門慶,西門大官人,其他的是他的九個結拜兄弟,你若真的想要攀交,我倒是可以給你引路,我和西門大官人熟的很呐,不過到時候請客吃飯不要忘了叫上我就行。”

“原來是西門慶啊,算了,我現在又不想和他玩了。”張一月故意這樣說。

那人聽了,一臉不悅,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原來那人是西門慶啊,怪不得長得這麽帥,果然長著一張讓女人犯罪的容貌。”

西門慶他們閑逛了幾條街之後,散了,各自回家了。

張一月決定跟隨卜誌道,畢竟今日的**之辱是由他引起的,也是他出的點子,就先從他下手。

當然其他人張一月也一個不會放過的。

“我要讓你們為玩人付出血的代價,且看我如何一個一個的整死你們。”

張一月尾隨著卜誌道一直到了他的家門口,方轉身離開,因為現在天還沒有黑,還不能下手。

張一月重新走回街道上。

其實此時的他心亂如麻。

穿越到北宋末年,變成了屠夫家的傻兒子,成了潘金蓮的鄰居。

現在家人失蹤,吃飯沒有著落,還不知道什麽人想要他的命。

而且來殺他的殺手又莫名的被神秘高手殺害,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波來殺他的殺手。

如今又添了一件煩心事。

當然張一月完全可以就此算了,讓這件事像風一樣吹去。

可是張一月咽不下這口氣。

“此仇不報非君子。”

張一月走在夏季滾熱的街頭,他在思考用什麽方法把卜誌道搞死。

張一月依舊是回憶看過的古裝電視劇。

看過的古裝電視劇劇情是張一月在古代生活的指南,畢竟沒有其他的什麽東西可以做參考,他又不是曆史係畢業,看過的曆史書也隻記得個大概。

哪裏能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穿越啊,早知道就熟讀曆史了。

張一月想到了毒藥,這是古裝電視劇裏經常用到的殺人方式。

毒藥中最常用的就是砒霜。

於是張一月走進一家藥鋪,看著櫃台後年老的掌櫃。

“掌櫃的,給我來一兩砒霜?”

掌櫃的牙齒已經掉個差不多了,說話都漏風,“你用砒霜做什麽?”

張一月笑了一聲,“掌櫃的這話問的,我能用它做什麽呢,總不能用來殺人吧,最近家裏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很多老鼠,鬧得人不得安寧。”

“原來是這樣啊。”

掌櫃的給張一月稱了一兩砒霜,但是卻要身份文牒登記在冊。

張一月有點心虛,萬一案子事發,官府會不會查到自己身上。

但是又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可是扮演的傻子,誰能相信傻子會殺人呢,況且要殺的對象和自己之前也沒有什麽交集,怎麽也聯係不到他的身上。”

“如今看來自己裝瘋賣傻這步棋走的妙、走的真好,能夠更好地掩飾自己所做的事情。”

張一月就從身上摸出身份文牒遞給掌櫃的。

掌櫃的用顫巍巍的手握著毛筆,蘸著墨水一筆一劃的登記。

張一月這個時候多麽希望掌櫃的寫錯字啊,那樣就更放心了。

掌櫃的登記好了,就把砒霜包好和身份文牒一起遞給了張一月。

張一月走出藥鋪,太陽已經落山,黃昏的晚霞紅遍半邊天。

張一月找了一家麵館,要了三碗麵。

麵館老板瞪大了眼睛,“吃的完嗎?”

“吃完吃不完是我的事,不差你的錢。”

張一月把銅錢拍在了桌子上,那氣勢好像一個土豪一樣。

因為他的人生目標就是要在古代做一個土豪。

麵館老板看到銅錢,眼睛裏有了光,手腳勤快的把張一月的三碗麵做了出來。

張一月當然一頓操作猛如虎,三碗湯麵下肚,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

古代人的夜生活雖然沒有現代人那麽豐富多彩,但是睡覺也是挺晚的,晚上街上都有燈市,俊男靚女手挽著手沿街遊玩,都希望在最美的年華遇到彼此對的人。

河邊的柳樹下也有一家老小閑坐聊天,吹風納涼,天倫之樂是人間最美的風景。

酒樓裏是男人們劃拳拚酒的吵鬧,有多少深閨怨婦在等待著他們歸家。

河水裏的花船上是富家老爺在調戲著不知道是自己家的,還是別人家的嬌妻美妾。

橋頭站著一排窮書生們看著河水裏的花船,投過去‘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搖頭晃腦,“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春色園’樓裏流傳出琴聲悠悠、姑娘們甜甜的歌聲,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服侍著她們的金主。

趕夜路的馬車,那是勤勞的商人在從此路過,是誰家的爹爹、是誰家的丈夫、在為了誰而奔波勞命。

背劍入住客棧的神秘的江湖人士,不知道他們是去往華山論劍,還是尋找血海深仇的仇家報仇雪恨。

賭場裏是亂哄哄的吵鬧聲,這聲波簡直就要把屋頂掀開了,贏得高歌一聲,其實也算不上是歌了,頂多算是嘶吼吧;輸的捶胸頓足、哭爹喊娘,真個是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孩童們在追著、笑著捉迷藏,這真的可謂是流傳千古的古老遊戲,估計自從有人出現,就有這種遊戲了。

閑的手癢的懶漢們在跤場比賽摔跤,真是有力氣沒地方使了,其實家裏已經窮的揭不開鍋了。

張一月欣賞著古代夜晚的街景,心中不由感歎,好美!

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描畫的是北宋白天的街市樣貌,真的應該再畫一幅夜晚的繁華景象。

可惜自己沒有張擇端的才華,要不是畫下來,說不定哪天又穿越回去了,可以拍賣個幾千萬呢。

可惜張一月的心事與這美麗的風景格格不入,他想殺人。

“是的,我想殺人,我要殺了他,不殺了他,我飯不思、茶不想、睡不香、活著就是一種折磨,死了也帶著屈辱,所以他必須死,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我說的!”

可是現在他估計還沒有入睡,還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張一月站在一旁看孩子們玩耍。

做小孩真好,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