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種地新招

房玄齡和高士廉離去之後並不再回來，書房中柳蘇坐在書桌後麵，低頭忙著抄書，他在忙抄的是後世之中和《齊名要術》比駕齊驅的《天工開物》。

比照著係統中的書籍，柳蘇一點點在書本上抄錄。

李世民也不打擾，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柳蘇在寫書。柳蘇在抄寫的時候，用的是鋼筆，硬筆書法，毛筆也會一點，寫的不是太好看，鋼筆字優美入畫，尤其是一手飛白體。李世民也是愛字之人，看到柳蘇在寫書，拿過柳蘇備用的鋼筆，學著柳蘇的樣子在白紙上書寫起來，起初手腕用力不當，好幾次筆尖透過白紙落在書桌上。

柳蘇抬頭看了一眼，“李叔叔，你看我的姿勢，三隻手指捏住，手指用力，不要手腕用力，下筆要輕，寫字時注重一氣嗬成，不可過多停頓。”柳蘇示範了一下，見到李世民握筆姿勢學的差不多，就讓他自己練習，好不容易有的空閑時間，可不能浪費。

兩人一下午時間，一個在低頭抄書，一個學著練字。直到管事過來打斷柳蘇，告知柳蘇希望睡醒了，柳蘇這才停下。半本《天工開物》已經完成，隻要好好利用這本書，將給柳蘇帶來大量的壽命，莊內也會有更多的變化。

將書合上，柳蘇喊了一聲李世民，“叔叔，希望醒了，可要看看否？”

李世民對於希望也是喜歡不已，小丫頭賣萌絕技天生便會，見人就是一張笑臉，和柳蘇一樣。

二人回到主屋，此時一個莊戶婦人剛把希望抱起，看到柳蘇過來，立刻遞了過去。“咯咯！”睡醒就看到柳蘇，希望咯咯直笑，小手在柳蘇臉上一陣**，癢癢的，軟軟的小手還有一股奶香。

柳蘇親了一口小手，希望立刻縮了回去，咯咯直笑。然後又伸出手，放到柳蘇麵前，柳蘇在親，她又縮回手。

李世民看到兩人親熱，心中也是高興，“柳郎，我觀此女和你很是親近，是你所出？不知何人所生？”李世民以為這是柳蘇的親生閨女，張口問柳蘇孩子母親呢，來到莊子已經一日，主家之中隻有幾名管事和柳蘇，希望，並沒有其他女人出現。心中好奇所以直接張口問道。

柳蘇停下逗弄希望的舉動，親了親希望的小臉，“這是我撿來的，也是靠著她才有今日，如今她已是我的家人，我早已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剛來大唐身無分文的柳蘇，靠著希望身上的玉佩才得以安家立命，雖然被坑到渭水河邊，但是柳蘇不後悔，如今和希望早已經是一家人，得知希望靠自己壽命而活，更加小心照看。

“不曾尋找麽？如你現在身家，應該可以找到其生母。”

“不曾尋找，亦不想尋找，隻當上蒼賜予我的。” 柳蘇看的很開，自己和希望結伴而來，這一生都綁定在一起。

晚間，柳蘇和李世民沒有去食堂吃飯，自己開了小灶，今日莊戶去采買的時候，遇到武功縣一村戶出售一頭老牛。牛是老死的，村戶為了一家人吃食，隻能尋求個好買家。莊戶和柳蘇說了情況之後，柳蘇讓其用原價買回，今日食堂加了道白菜燉牛肉。中午時分柳蘇讓莊戶給鹵製的牛肉，晚上也差不多了。

醬牛肉，麻辣牛筋，柳蘇還把自己定做的火鍋拿了出來，招呼管事和王升坐下，自己將準備好的涮菜都端上桌子，四大人加一個小人圍著火鍋而坐，原本王升不肯坐下，管事王元芳提了一句，“咱們郎君眼中沒有下人之分，不必客氣，如若不坐，郎君恐不喜。”李世民也點頭，都這關係了還怕啥，坐下吃，順帶給我試試毒。

就這樣幾個人坐下，柳蘇端上一盆湯，湯是用牛骨熬製的，莊戶聽說要孩子吃了可以補鈣，也不管什麽鈣，都讓自家娃娃喝了一碗，當然第一鍋湯還是給柳蘇送了過來。

川味的火鍋，李世民和王升第一次吃，學著柳蘇將涮菜放入鍋中燙一下，然後夾到碗中，一口菜一口牛骨湯，時不時再喝一口酒。湯濃鬱入口醇香，上麵還有野菜，涮菜鮮香麻辣，一口下去已經合不攏嘴。口中鮮香麻辣，讓人欲罷不能。再加上柳蘇兌換的茅台酒，醇香的酒入口和大唐內任何一種酒都不同。

先是醇後是辣，大唐都是低度酒，最高也是二十度左右，何曾喝到五十多度的酒，兩人剛開始不知道，見柳蘇和管事小口抿著酒以為二人酒量不行。都端杯展現豪氣，一口酒下去，都是有點發懵，上頭。

柳蘇喂了希望吃了一口菜，看著二人：“叔叔，這酒不比尋常，第一次飲，需要小口慢酌，否則極易上頭。”二人這才知道原來柳蘇使壞呢，故意不告訴二人，看管家樣子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喝，從上桌開始管事就一言不發，怕給自家郎君丟人，隻是默默地吃自己的，偶爾給希望夾點牛肉，給希望磨磨牙口。

“柳郎，改日我再送你幾頭牛，你鹵製好給我送去，我讓你嬸嬸也嚐一嚐。”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的感情不是虛的，昨日食堂中的飯菜不好帶入宮中，今日這個火鍋可以，吃著就想起自己的媳婦還在宮中，出言讓柳蘇在多準備點。

大唐牛肉難尋，一般耕牛需要宰殺都要經過官府同意，官府出具文書才能宰殺售賣。李世民想吃，當然簡單，安排王升找個借口，就說幾頭牛染病即可。

席間，李世民想起今日在書房中看到的書籍，大部分是醫書，遂張口問道，“柳郎，我還有一事不明，為何你的書房藏書中大都都是醫書，可是有人生病？”

說到醫書，柳蘇想到了莊內八名學醫的姑娘，心中轉念一想，這幾名姑娘基礎不太好，如果問李世民要點太醫署的太醫過來，有了基礎學習速度會加快不少，“不，這些醫書都是我教學所用，多數百姓因病看不起郎中，家中等死，如果學醫的人多點，大唐也不會有如此多的事件發生。”

現代醫療強大，唐朝不同，這是一個感冒都能死人的時期，所以柳蘇想要推動社會的進步，醫療教育必不可少。如今的八名女子白天學習如何采藥製藥，晚上和柳蘇學習解剖縫合包紮等外科手術，雖進展緩慢，也讓人有了盼頭。

李世民也知道現在郎中不易尋找，長安城中知名郎中也是很少，太醫署考核也更加嚴格，每旬需要小考，人命關天，考試不合格者都會給清除出太醫署。

所以在這等惡劣的環境下，有幾個讀書人可以學醫，考取功名不是比學醫更加容易平步青雲麽。

“若太醫署下旬考試淘汰者，可安排到莊子中，以往亦可，我教他們學習醫術。”柳蘇出聲和李世民說道，太醫署不要的人，給我送來，我要，我正缺人，你們慢慢淘汰去吧，不帶你們玩。

李世民將此事放在心中，準備回去就安排。

次日，李世民剛起床，就見到管事在門口等待他們，懷中還抱著希望。“郎君吩咐，請貴人幫忙照看希望半日，今日郎君早間需要指導莊戶漚肥。”

等李世民吃過早飯，帶著王升尋得柳蘇的時刻，之間柳蘇帶著眾人正在漚肥。現場一片嘈雜，柳蘇站在人群中，戴著口罩，指揮著。還未靠近一股特殊氣味直衝腦門，李世民趕緊讓王升抱著希望遠離此地。人群中柳蘇看到王升抱著希望離開，也是鬆了一口氣，就怕李世民抱著希望衝進來。

李世民快步走到柳蘇身邊問道：“這是作何？”

“漚肥呢？叔叔你看，我讓他們一層層的添加，先加入樹枝，草木，然後加入糞便和石灰，最後加上煉油的油渣，骨頭粉末，堆好，這樣田地發熱，能燒死大部分蟲卵，最後在撒上一層磷，這樣麥子生長的更快，也更抗病蟲害，也不易生病。”柳蘇一樣一樣給李世民介紹，磷不是柳蘇兌換的，這是唐朝就有的，武功縣周圍很多用磷礦石鋪地的。

指了指黑色的磷礦石，柳蘇說道，“叔叔，這個長安周圍很多，將其磨成粉，加入田地中，栽種其他莊稼也不易得病，生長的也快。”李世民撿起一塊，長安周圍很多百姓建房時磚不夠會用此當做磚，鋪路時也會用，沒想到真正的作用在於耕種，如果莊稼能提前收獲會是什麽樣，這期間要減少多少風險。

“此物好，可大力推廣，隨著水車一起推廣出去，這樣就不用再擔心田地莊稼生病。”李世民點了點頭，若不是王升在抱著希望，他就要立刻吩咐王升讓房玄齡下令和水車一起推廣。

“我看他們耕地的方式也是不一樣，可是新的方式？”李世民發現了，自己的侄子不會主動告訴你，你自己發現了，問了他才會說。看到田邊一頭牛在犁地，李世民又張口問道。曲轅犁初唐時期還未出現，柳蘇先提前弄了出來，主要幹活方便，不費牛。

“曲轅犁，有十一個部件，槃，可旋轉，兩頭各係一根繩索，另一端係於曲軛，一牛挽之耕田，相比以往兩頭牛耕地，現在更加快捷省力許多。”柳蘇開口解釋，圖紙和模具他都有，昨日忘記說了，今日剛想起來。

“哎，若早有你何故如此！”李世民感慨，如果早點遇到柳蘇，或許這個盛世會來的更加快點。

莊戶們按著柳蘇的指點，有條不紊的漚肥，另一邊開始再次翻耕。二人帶著一身異味匆匆從王升麵前路過，味大怕熏著孩子。王升張了張嘴，話還沒開口，隻能硬著頭皮和李世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