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詩會燈會
“叔叔,你們這是怎麽了?風大迷了眼嗎?”柳蘇走下台回到桌子,李世民等人還在站著,看到長孫皇後一雙淚眼,柳蘇扯了扯嘴角,土著,這麽漂亮的也是土著!
“叔叔,嬸嬸快快坐下,嬸嬸身體還未好,不宜長時間站立。”勸勸吧,不勸這飯沒法吃了,就折騰自己,柳蘇心中誹謗,一首曲子,震撼的眾人,此刻還未回過神。
李世民從思緒中回來,見到柳蘇站在自己身前,順手敲了下柳蘇腦袋,“柳郎,這兩首曲子,可教授?”李世民想讓自己的樂師學學,別整天整些亂七八糟的高山流水,都窮的褲衩子都快沒了,還高山流水,給我學學這水調歌頭,唱唱精忠報國,以後有宴會就安排他們唱。
“柳郎,我見你那些物件可是神奇,如何得來?”長孫皇後拉著李世民手,感受到李世民拉著自己的手用了一點勁,輕捏了一下,頓時不滿,回頭瞪了李世民一眼。幹啥,問話呢,捏啥捏,捏疼怎麽辦,眼神充滿殺意,李世民一哆嗦,有點冷。
“嬸嬸,都是用壽命換的,也沒多少,幾十年!”說到換東西,柳蘇就不忿了,自己這個狗係統的價格讓人看不懂,他兌換了一個單兵飛行器加配套的燃料包才花了半年壽命,一套燈光加音響係統用了二三十年,這麽黑找誰說理去。
隻能化悲憤為食欲,拿起一根羊排,直接啃起來,沒胡椒粉,用的藤椒粉,麻,還有點辣,口味還行。
“壽命?”長孫皇後不解了,這傻孩子知道自己說啥嗎?“壽命怎麽可以換物,若是如此,豈不是早早夭折?”這孩子可是人才,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李世民軍事才能厲害,政治都是靠媳婦和大臣撐起來的,說起打仗李世民比朝中所有武將都厲害,既然李世民都看待這孩子如自家人,必是有可取之處。
“啊,嬸嬸不必擔心,我可知道自己壽命,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能用我的壽命換這大唐百姓幸福生活,我也開心。”柳蘇啃了幾嘴排骨,眼光看到莊內學子帶著一幫人過來,擦了下嘴。
房玄齡不滿了,老夫等著你做貢獻呢,你說死就死這怎麽行,“柳郎此言差異,有柳郎必能讓百姓安家樂業,然若英年早逝,縱使有萬千辦法,若不得已實行,百姓亦無所居所,亦無所食。”房玄齡的意思就是柳蘇你不能死,你換的東西再好,然後百姓得不到,有啥用。
柳蘇一想也是,不能靠著係統兌換,看來係統兌換有些時候也是一種提醒,技術價格和實物總是差別千百倍。
“各位兄長,伯父,嬸嬸,打擾了,這幾位是在下好友,今日我等舉辦詩會,皆仰慕柳郎之才,遂想請柳郎共赴。”柳毅帶著人過來,客客氣氣的給眾人行了一禮,都是長輩,年紀都大,邀請來的好友不僅想認識柳蘇了,還有大家閨秀們提議。
“即是如此,可否讓我等叔叔們和嬸嬸一起參與,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若有好文章也能一同鑒賞鑒賞。”這麽多大臣,還有皇帝在這,你們非要邀請我,我去了不帶他們玩,他們不給你們穿小鞋才怪。柳蘇看了眼李世民,再瞄了一眼希望,這丫頭趴在長孫皇後大爺一樣,抱著奶瓶,時不時吸上兩口。
“求之不得。”柳毅知道眼前幾人非富即貴,若是平時送上拜帖,幾人也不會看,今日不同,柳郎邀請對方斷然不會拒絕。
眼巴巴的看著房玄齡,高士廉等人,房玄齡給盯得頭皮發麻,一揮手,“走走走,一同看看去。”
他不知道他這帶頭,跟隨柳毅來的女子中有人身體一顫,急忙縮到他人後麵。
“玉兒,怎麽?” 張紫瓊看到縮到自己身後的閨蜜,有點不解,自己閨蜜平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今日怎的如此?“怎的,看上人家柳郎?不如今夜你留下和他共度春宵如何?”以為閨蜜看到柳蘇不好意思,張紫瓊大大咧咧的出言調笑。
“不不不,我阿爹在此!我看到我阿爹了,你讓我躲躲!”躲起來的正是房玄齡的大女兒,房遺玉。
張紫瓊一聽房遺玉的話,嚇得手中的月餅都掉了下來,“你阿爹,房伯伯?完了完了,快快我也躲躲。”說著也貓著腰躲在眾人後麵,張紫瓊乃是秦瓊義女,因為性格關係和房玄齡的女兒房遺玉走的比較近,今日二人就結伴出來了。
前方的眾人不知道二女的事情,看到柳毅邀請到了柳蘇,都是高興不已。
柳蘇引著眾人,來舞台一層,這裏早已擺滿了各種櫃台,櫃台上都是各色吃食,小玩具,布偶之類的,也有出售胭脂水粉女孩子用的東西,這些都是莊內自己做的,莊戶擺著玩,不要錢,猜燈謎,猜到了選一樣。
櫃台組成的街道一直延伸到涼亭,涼亭也做了裝飾,水車抽上來的水沿著管道流落到屋簷上,再順著竹製導流管滴落在地麵,四周竹林也用彩燈和燈籠點綴上,涼亭還掛上仕女圖,絲綢印製。
踏入其中,就有道道涼風拂麵,伴隨著的還有陣陣清香,有艾香,還有菊香。亭內,筆墨紙硯,琴瑟棋盤皆放在書案上,眾人可隨意取之,站在亭內,還能看到柳蘇讓人挖掘的小溪,此時已有荷花飄在上麵,時不時傳來一陣蛙鳴。
柳毅等人雖然白天幫忙布置,當時柳蘇沒有讓點上燈籠,燈帶也沒打開,故此隻是覺得效果一般,現在看到的真的如若仙境。
“賢弟破費了,如此可教為兄等人如何是好。”柳毅覺得太華麗了,幾人不是沒參加詩會,好點的有點吃食,現在呢,環境這麽好,桌上糕點十多種,各種樂器都放在旁邊。
“兄長不必如此,若有心,多寫些佳作,也好讓我等見識!”柳蘇不覺得有什麽,這有什麽,不是怕失火,把竹林都給你掛上燈籠,再弄點螢火蟲,換點幹冰,讓你看看什麽特效。
“該是如此,該是如此,賢弟請。”柳毅側過身子,示意柳蘇先請。
眾人隨著柳蘇進入涼亭,各自尋了座位坐下,平康坊的大家們坐在中間,開始演奏水調歌頭。
涼亭本就不大,給柳蘇布置的燈火通明,現在一落座,躲在其他學子後麵的房遺玉和張紫瓊就露了出來。
房玄齡一看,嗯?那不是自家女兒嗎,剛要起身,就被高士廉拉下,“玄齡作甚,詩會開始,陛下看著呢?”高士廉好心提醒,吃的都放在你麵前了,你還要起身做啥,坐的不舒服嗎,這凳子還能倚靠,還有軟墊。
“老夫之女在此,秦瓊女兒也是!”房玄齡瞪了一眼自家女兒,兒子沒出來浪,自家女兒出來,差點氣死這個當爹的。
“玉兒,房伯伯沒過來,看樣子沒事!”兩女小聲嘀咕。
“估摸著回家日子不會好過,不管了!”房遺玉也是大大咧咧,自家親爹不管自己,那就開始浪吧,親爹哪有看小郎君美妙。
“今日見到柳郎,見識到水調歌頭一曲,恐無人能及,我等不妨以月為題賦詩一首如何?”柳毅開口了,用中秋為題這不是自取其辱嗎,換個月亮,月亮好。
“可!”“善!”來的都不是傻子,好歹肚子裏麵有兩把刷子,紛紛提筆,或是埋頭苦思。
長孫皇後閑不住,抱著希望看向柳蘇,“柳郎,不寫寫?”
眾人麵前的桌案上也放著筆墨紙硯,柳蘇摸了摸鼻子,“嬸嬸不了,學子們性情真高,不好打擾。”意思是不是我不寫,我怕寫了 學子們寫不了了。
“寫寫如何,不給他們看,給我等瞧瞧!”房玄齡正在氣頭上呢,自己不好參與,柳蘇可以,讓柳蘇寫。
柳蘇白了一眼,剛落座就看到這老頭一下變了臉,和吃了炸藥一樣,這會非要自己參與。
“房叔叔要求,那小子就寫罷。”提筆一氣嗬成,毛病用不慣,沒鋼筆好用,隨手字跡也不是多好看。眾人待柳蘇寫完,高士廉靠近第一個搶了過去,看了眼上麵的字,再看了眼柳蘇,再三確認。
“莫瞧,用不慣毛筆,字醜,我自知!”柳蘇端起茶杯也不生氣,毛筆字能寫就行了,為難我做啥。
“一口兩口三四口,吃月亮的是天狗。吃完再來一壺酒,騎著毛驢倒著走。”幾人差點笑噴,這柳蘇。
柳蘇不服了,你們讓我寫我寫了,文庫在手隨手炒個還不容易,這不是詩嗎。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也看到了,長孫皇後看到柳蘇寫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柳蘇一挑眉毛:“嬸嬸莫要過度開心!”這是告訴長孫皇後,你別笑了,笑的這樣我臉不要了麽。
“七月流火天漸涼,漫步來到竹林旁。形影單調身獨行,誰願與我看月亮。”學子們也寫了,第一個寫完的是莊子上的學子汪鴻雪,這人柳蘇記得,和管事王元芳一樣有數學天賦,改日教教。
接著又有幾人寫出來了。
“我自逍遙歌聲揚,隨風飄灑到長江。江南水鄉尋佳麗,與我一同賞月亮。”這是去江南找美女的,估計剛回來。
“明月本天成,強求不可得。待我一杯酒,摘他三五顆。”越寫越奇葩,要上天的都有了。
嬉嬉鬧鬧,眾人評個名次,去江南的拿了個第一,莊子上幾名學子也能排進前十。
“柳郎,不若將你寫的詞拿出,讓我等看看。”唱歌的樂妙坐在中間,早就看見柳蘇寫了,看到鄰座的看了都發笑,心中好奇。
還未等柳蘇阻止,詩就到了她手上,樂妙看了詩,“柳郎真是個妙人!”
學子們也看到了,讀書人本就傲氣,看到如此詩,立即出言道,“本以柳郎大才,現也不過江郎才盡,隻是如此罷了。”
這是受邀的中學子說的,房遺玉看到自己親爹瞪著自己,立刻瞪了回去,“你看看你看好的郎君江郎才盡了。”
房玄齡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就想上去揍自家女兒一頓。
那邊看熱鬧的長孫皇後笑眯眯的點了點懷中的希望,“貌似柳郎給看起呢?柳郎,不若你重做一首?”她不信能寫出水調歌頭的小郎君會隻有這點文采。
柳蘇正在打瞌睡呢,都沒注意眾人,聽到長孫皇後的話,“嬸嬸,重做?為何?江郎才盡又如何?熟讀萬卷又如何,修身,起家,治國,平天下,若是靠著一昧讀書,天下何以太平?”
今日莊子中學子的水平他看到了,詩詞歌賦寫的不好,不代表其他的,他在考慮如何教這些學子,在莊子內的學子也會經常和他學習各種農耕,參與莊子的治理工作,如今看來進度還是不夠。
拿出懷中的鋼筆,提筆,刷刷刷,眾人盯著柳蘇的動作。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對柳蘇發難,柳毅等人也是無語,這豬隊友啊,自家東主平日時不時就來一兩句詩詞,怎麽會江郎才盡。
房玄齡也不瞪眼了,搶過柳蘇寫完的第一張紙。
“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寄書長不達,況乃未休兵。”
一首剛看完,又有一首。
“獨坐幽篁裏,彈琴複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接連三首,亭內眾人麻木了,房遺玉看到自家親爹笑眯眯的眼神,縮了縮脖子,完蛋了,事情搞大了。
“詩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本是娛樂之作,何必當真。”
看不起人?看不清?寫詩我不會啊,我會抄,中唐之後那麽多,隨便一首都能讓你們無地自容。
三首詩,房玄齡搶了兩首,還有一首落在樂妙手中。飛白體,沒見過的字,房玄齡剛想偷摸收起來,回家慢慢欣賞,隻感覺脖子一涼。
“咳咳!”李世民不答應了,我學寫字還沒學好呢,你一人獨得兩張心不黑。
房玄齡顫顫巍巍的掏出一張遞給李世民,另一張死死攥住,不給了啊,你是皇帝也隻給你一張。
李世民接過立刻討好的交給長孫皇後,長孫皇後美眸一轉,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