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晚宴歌會
篝火中添加的毛竹燃燒時發出劈啪的聲音，李世民這桌也喝的盡興，長孫皇後氣疾有治了，李世民高興之下帶著房玄齡等人開始痛飲。
酒過半旬，舞台上歌舞已經變換好幾次，耍雜技的也已登場，莊戶中時不時傳來叫好聲。莫說莊戶，就是學子們也何曾幾時見過如此場景，參加宴席的每個人都發了一塊月餅，月餅背後刻著“四海升平”。
學子們邀請的好友都相鄰而坐，今日柳蘇原本安排的是讓他們單獨聚會，柳毅不願意再麻煩，最後大家隻能一起參加聚會，隻不過學子們的桌子上菜品比莊戶們略微精致，所贈月餅也是用紙盒包裝的。
有受邀而來的學子們提議，“柳兄，今日所見，甚是奇妙，可否引薦莊主，讓我等也瞧瞧是何樣奇人！”
“不若等宴席結束，今日還有燈會，詩會。各位若是不急可多玩片刻！”柳毅知道柳蘇安排，宴席還沒結束，急啥，有晚會看還不行嗎？
“諸位兄長若有手癢的可上台獻上一曲，琴鼓蕭瑟我等早已備齊。”柳毅建議了，你們若是吃的不開心自己上台玩去，這麽多人看著，你去拉二胡也行。
受邀眾人心中意動，見狀一旁的柳毅立刻呼喚管事給眾人安排表演。
不僅僅來的受邀而來的學子，還有十多位各個官宦之家結伴而來的大家閨秀們，初唐時民風彪悍，並不像後世女子如此含蓄，如此中秋佳節，若不是長安城內戒嚴，端是要比莊子熱鬧。
如今收到邀請，說那渭水河畔有燈會，詩會，各家女子們都按捺不住枯燥的心，借此出來。
柳蘇還不知道學子們帶著人要來拜訪他，他此刻哄著希望，剛剛管事把希望抱來了，治療長孫皇後時候沒管小人，小人鬧脾氣了，誰抱都不好使，這不柳蘇真在哄著。
“乖，不鬧！來來，我們喝奶奶，你最愛的喜羊羊的奶奶！”柳蘇也不管喜羊羊產不產奶，早之前買來的幾隻羊，給柳蘇安排上了，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
小丫頭在柳蘇懷裏，吸了一口奶，打了一個嗝，“嗝。”然後推開奶瓶，繼續鬧騰，一桌子人看著這二人，柳蘇給折騰的滿頭大汗，今日這丫頭是和自己杠上了。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台上不知換了幾波人，音響內傳出一陣琴瑟和鳴，
柔美低語。柳蘇抬頭看去，原來是學子們忍不住，上台表演了，兩名學子，一名是莊子上的，另外一名不認識，兩人麵前放著一把琴，還有一名女子麵前放著一把瑟三人再合奏，剛剛就是這女子在唱歌。
“呐，呐！”希望不哭了，不過不要柳蘇抱了，她看上了長孫皇後，非要長孫皇後抱著她。
“嬸嬸受累，這丫頭今日有點脾氣！”柳蘇不好意思，這嬸嬸第一次來，沒照顧好，這丫頭還非要人家抱，抱就抱把你抱著人家臉啃什麽？不怕胭脂水粉中毒嗎？見狀柳蘇連忙把奶瓶遞給長孫皇後，不能讓這丫頭啃了，吃醋，都沒親過自己幾次。
希望看見柳蘇湊了過來，推開柳蘇遞上的奶瓶，小手衝著舞台連揮，“呐！呐！”
見到柳蘇還在拿著奶瓶，又不滿意的推了了推，柳蘇呆了呆，這丫頭成精了嗎？“你是要我去唱歌？”柳蘇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舞台。
這套設備他換下來之後，自己也用過幾次，還用平板錄過自己唱的搖籃曲，沒想到現在小丫頭居然要自己唱歌。
希望等了片刻，小手揮累了，見柳蘇還不動，兩眼淚汪汪的看了長孫皇後，長孫皇後被兩人逗笑，揉了下柳蘇腦袋，“柳郎還不快去！嬸嬸也想聽聽！”
“是極，是極！還不知柳郎會唱歌，今日何不去露上一手，讓我等聽聽！”看熱鬧不嫌事大，李世民第一個同意，他伸手摸了下希望，卻被長孫皇後拍了一下，長孫皇後柔眸如水，白了他一眼。
桌上眾人都側過頭，當做沒看見，兩傻兒子還在為了一隻炸雞較勁。
柳蘇也不在墨跡，自家希望想聽，那就唱吧。
“咳咳，借光借光，獻醜了，獻醜了，感謝剛剛給我們獻唱的仙女和郎君們。下麵由我給大家唱一曲，祝大家中秋快樂！”見到台上三人表演完，柳蘇噔噔就跑上舞台，麻利的接過學子們留下的古琴。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啊～朱閣，低～啊～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水調歌頭，伴音是柳蘇從資料庫下載的，一曲結束，眾人無聲.
“獻醜了哈！”一曲結束，柳蘇抱了抱拳，將話筒繼續交給要表演的平康坊的小姐姐們，“各位姐姐，你們請，今日結束莊內另有禮物相贈。”
“柳郎，你這一曲，我等還怎麽唱？不若柳郎再唱一首吧，我等姐們也不要其他禮物，隻求柳郎給我們寫一首！”接過話筒的女子，眉眼一轉，美眸盯著柳蘇，不依了。
“各位姐姐饒了我，我這技藝怎能在各位姐姐麵前提起，粗通琴瑟，獻醜。”被鶯鶯燕燕環繞，柳蘇不敢享受這豔福。
“柳郎莫怕，你唱，我等姐妹給你譜曲，給你伴舞！要不你唱一次。今日你若不唱，恐怕眾姐妹不會讓柳郎下台呢？”領頭的女子打趣著柳蘇，鶯鶯燕燕的，眾人你一句我一句。
“柳郎，唱嗎，奴家給你伴舞啦！”說著還動上手朝著柳蘇身上摸去。
柳蘇隻得告饒，“好好，我再唱一次。”
真沒說，大唐這學習水平，除了吃的，這演奏學習的速度，剛剛第一次聽可能來此平康坊的姑娘們還沒來得及譜曲，第二次柳蘇剛開口，身後不僅有了伴舞，原本生澀的琴音也被低沉婉轉的琴音取代。更加過分的是，接過柳蘇的話筒，幾名姑娘跟伴奏直接唱了起來。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一曲終於結束，台下也回了味。
李世民笑著看了看長孫皇後，看了看自己兩個傻兒子，“柳郎有才，卻不外露，此曲一出，再無中秋曲。”
“也不知柳郎師從何人，有如此之才，看著莊中所有事物皆是新奇，不知何人才能教授？”長孫皇後吃了塊李世民夾得青菜，“看這莊內百姓身上衣物皆是綢緞，娃娃們竟著絲綢，達官貴族恐不及也。”
“柳郎，哎！”李世民不在言語，悶頭喝了一杯酒，若是玄武門之前得到如此人才，這大唐會不會變？會不會像如今這樣，以後大唐也會如此嗎，李世民看著柳蘇，他心中複雜，不是沒有動過殺念，不帶兵進莊子，不是他膽子大，五裏十裏隻需百騎一個衝鋒，何況他也是提槍上馬，提刀能打的武將出身。
“來來來，給你們，各位姐姐，今日勞煩你們了！”柳蘇抱了抱拳，做了個禮，表示我就這樣了，你們放過我吧。。
“哎呀，不行！柳郎，再來一首吧！不信你問問大家要不要再來一首！大家說要不要讓柳郎再給我唱上一曲！”平康坊大家樂妙不依，看著台下，大聲問道。
台下莊戶平日見到的柳郎都是和煦待人，與人友善，那曾見過柳蘇如此場景，紛紛起哄，“再來一曲，郎君再來一曲！”
“那好，我就再來一首，真的最後一首啦！我還沒吃呢，唱完等會沒力氣吃飯了，這首曲子，有點特殊。”柳蘇決定唱精忠報國，這首曲子不僅是他後世所愛的一首，也是現在需要的，需要激起人民心中的勇氣，骨氣。
“柳郎沒力氣，我們姐妹可以代勞。”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
這次不僅僅有了伴奏，他把係統剪輯的MV也搬了出來，水幕第一次莊戶麵前。上麵播放的將士領兵作戰，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情景。這些對李世民和莊戶造成的衝擊不是一星半點，眾人鴉雀無聲，有的娃娃被這肅穆氣氛嚇到，張嘴欲哭，卻被身邊的家長一手死死捂住。
莊戶平民出世的隻有八十戶，其他都是軍戶，當然知道水幕上的情景都是真的。
“狼煙起 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複開疆，堂堂大唐要讓四方來賀。”
當柳蘇唱到第二段副歌的時候，李世民睜大虎目，驚的從凳子上站起，指著台上，“這！這！太遲了！太遲了！”
一旁長孫皇後，李承乾和李泰也來到李世民身邊，長孫皇後死死攥住李世民的手，雙眼之中早已閃爍著淚光，“陛下，不遲，不遲！我們還有柳郎！”
李承乾和李泰雖然年僅七八歲，自家親爹當了皇帝，原本親王身份變了，身邊的人也不一樣了，教導的知識也不一樣，此刻隻覺得害怕，柳蘇這人太恐怖了。
一首曲子，整個莊子不滿三千人，卻是擰成了一股繩子，如果突厥此時進攻，即使戰至最後一人，也不會放棄。
房玄齡和高士廉也是淚眼婆娑，卻都是心中明白，今日起，這大唐要變了，何曾幾時百姓有如此凝聚力，有此凝聚力何愁不能開疆拓土，何況從今日起，這少年郎君恐怕深的帝心，這陛下恐在無防備。
“來來，大家不必如此，繼續吃，等會還有燈會，詩會，猜謎，大家今日玩的盡興！”氣氛濃烈，柳蘇不得不出言打破，剛剛一首MV放的一時爽，兩分鍾要了兩萬壽命，此時還剩一萬，柳蘇頭皮有點發麻，再上頭幾次恐怕要猝死，還是兩條命那種。
急匆匆將話筒交給平康坊的大家們，這次沒人攔著了，倒不是不敢，隻是震撼到了，本以為是個神奇少年郎君，確是一代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