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分道揚鑣
送走郭瀟之後,杜溫回到自己的書房內,看到杜賢和杜申二人從內室走了出來,剛才他們在裏麵聆聽了杜溫和郭瀟之間的談話。
“你們覺得此子如何?”杜溫走到岸幾後坐下,向兩位弟弟詢問他們對陳瀟的看法。
“兄長,此子以弱冠之年,就有如此的膽量和見識,到也算是個人傑。隻可惜他身為反賊的後代,本領越大,今後的下場也將會越慘,我杜家不宜與他們牽連過深,以免日後遭受牽連。”
杜溫聽了二弟杜賢這番話,很是認可地點點頭。隨即,他又轉頭望向杜申,想要聽聽他這個族弟的看法。
杜申略一沉思,便開口道:“大兄,小弟到是對二兄的看法稍有些異議。”
“哦!申弟此話怎講?”
“大兄,我觀此子之言行,發現他是個很有大局觀的人。大兄、二兄,你們想想看,他此次出手救援我杜家,假托煢兒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雖說隻是一句戲言,卻能讓他很輕易地避免了與匈奴人之間的反目。可見此子城府之深,與他的年紀極不相符,若是假以時日,難保他不會…”
杜賢很是不屑地打斷杜申的話,“他不過就是耍些小聰明,此事不值得一提。”
“二兄,就算這是小聰明,可他力勸大兄與其聯手,為此不惜給與我們杜家巨大的好處。從這件事情上來看,此子就是目光深遠,比之張角、張燕、郭泰之流強了又何止百倍。”
“申弟,你這話說的也太過了吧,他不過是想要借我杜家之手,替他們采買一些違禁的貨物,這事怎麽能扯到目光深遠上麵來?”
“二兄,采買貨物,他們完全可以借助匈奴人之手。我覺得他看重的是我們杜家這個士族的身份。當年的黃巾起義聲勢是何等的浩大,結果為什麽會失敗?小弟以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沒有世家大族站出來支持他們。”
杜溫聽到這裏,眼睛突然一亮,杜申這個觀點到是很奇特,讓他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申弟,你是說那個郭瀟也認識到了世家大族對他們的重要性,故而想要拉攏我們?”
“不錯,大兄,你想想,他自進門之後,對咱們答應給他的糧草、黃金隻字未提,卻一心想要與我們杜家聯手合作,哪怕大兄你當麵拒絕了他,他也並不氣餒。可見其心意之堅,根本就不在乎這一時一事的得失。”
杜溫撫掌笑道:“我就說嘛,他為何突然勸我去爭取太原郡守的職位,原來他是想等我做了太原郡守之後,與他就有了更多的接觸,此子還真是狡詐。”
杜賢卻道:“兄長,我覺得這個太原郡守還是值得謀求的,那個郭瀟有句話到是說得很對,並州以後將會是多事之地,如果沒有實力自保,我杜家遲早還會遭受到兵禍。”
“二弟也覺得為兄該爭取這個太原郡守之位?”
“是的,兄長,這是一次是很好的機會。如今並州動亂,太原郡守恐無人敢接任,兄長若要爭取,此事會有八九成的機會。”
杜溫將目光看向杜申,杜申也衝他點頭表示讚同。
杜溫見兩個弟弟都讚成,便下定決心對杜賢道:“二弟,稍後我寫封書信給你帶上,你替為兄去河內走上一趟,請呂布代為在丁原麵前舉薦為兄。”
杜賢笑道:“有呂布向丁原舉薦兄長,此事必成,隻是此人極其的貪財,我杜家可能又要破財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隻要能保住我杜氏一族,我又何惜一點財帛。”
…
卻說郭瀟與杜威一起走出了杜府的後宅,一路之上,他再也沒有見到那名令他心動的“侍女”,他幾次想要開口向杜威打聽一下那位少女,可最終他還是強忍了下來。
他心裏有種感覺,那名“侍女”很有可能就是杜溫的女兒杜煢。如今的白波軍正處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現在的他,必須要極盡心力地幫助白波軍站穩腳跟,絕不能為了一個女子而太過分心。
郭斌和秦祿兩人在院門外正等得心焦,看到郭瀟平安地出來,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郭瀟坐上馬車,看著秦祿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便關心地問他,“秦祿,你是沒有見到你兄長嗎?”
秦祿悶悶不樂地道:“少主,人是見到了,可我兄長他不願意和我一起參加白波軍。”
“秦祿,人各有誌,你喜歡過金戈鐵馬的日子,所以你就來參加咱們白波軍。可你兄長他可能喜歡安定一點的生活,所以他才會留在杜家。這是他個人做出的選擇,你應該理解他才是。”
秦祿忿忿不平地道:“杜家有什麽好的,我和兄長帶那麽多戰馬投奔他們。結果匈奴人一來,他們就將我兄弟二人給抓了起來。要不是少主你前來搭救杜家,我兄長他恐怕早就死了。現在杜家給了他一個隊率的小官,他就忘記了杜家先前是怎麽對待他的,兄長他真是沒有骨氣。”
郭斌在一旁插話道:“秦祿,隊率也不小了,和我這個小帥管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秦祿鄙夷地道:“那能比嗎?少主的親兵可是百戰的精銳,他杜家塢堡裏的私兵就是一群刨地的農民,估計有的人連豬羊都沒殺過。”
郭斌讚同地道:“秦祿,你這話說的到是沒錯,真要是打起來,我這邊的五十名部曲,就可以消滅杜家所有的私兵。”
秦祿小雞吃米似地點著頭,接著對郭斌拍起了馬屁,“郭小帥,我聽說您的槍法是少主親自傳授的,以後您能不能教我幾招槍法?”
郭斌拍著胸口道:“沒有問題,就衝你今天拒絕了你兄長的挽留,一心追隨著咱們少主,今後,我一定會盡心地傳授你武藝。”
“多謝小帥!”
這時,郭瀟突然開口問道:“秦祿,你兄長做了隊率,你想不想也做個隊率?”
“少主,我什麽都不懂,怎麽能做隊率?”
“可是,你精通射術啊!”
秦祿一聽到射術兩個字,頓時就有了信心,
“少主是要我去傳授士卒們射術?”
“不錯,我準備讓你去陳翔的少年營那邊傳授士卒們射術。”
“啊!”秦祿一聽這話,頓時就黑了臉。
“少主,我不想做什麽隊率,您可千萬別把我踢出侍衛隊。”
郭瀟哈哈大笑道:“秦祿,誰說要把你踢出侍衛隊的,我隻是讓你在空閑的時候過去教教他們,又不是讓你去那邊任職。”
秦祿喜道:“那就好,隻要不把我踢出侍衛隊,我一定用心教他們射術。”
郭瀟又對郭斌道:“郭斌,你從侍衛隊這邊挑幾個馬術好一點的士卒,讓他們經常去少年營那邊教授士卒們學習騎術。”
“少主,他們連戰馬都沒有,還學什麽騎術啊?”
“戰馬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也沒有。現在不學,將來有馬的時候再學,也就遲了。”
“諾。”
三人一路閑聊,過不多久,就聽見馬車咯吱一聲停了下來,秦祿伸手挑開了馬車的窗簾,伸頭向外看了一眼,隨即回過頭來,高興地道:“少主,咱們到了。”
還沒等郭瀟站起身來,陳武便挑開馬車的門簾走了進來,看到郭瀟好端端地坐在馬車裏麵,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少主,以後你可不能再這麽冒險行事了,這一個多時辰,都快把末將給急死了。”
郭瀟滿心歉疚地道:“陳武,讓你著急了,是我的不是,還請你多多原諒。”
“少主言重了,末將不敢。”
郭瀟走下馬車,又和杜威互相道別,送走杜威之後,他這才騎上戰馬,帶著部曲返回鄔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