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要搶的那個女人,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當郭瀟一行人進入到匈奴斥侯的探查範圍後,劉豹便很快收到了消息。

他立刻下令停止攻打杜家塢堡,並讓穀薩蠻代替他指揮軍隊,監視著杜家塢堡裏麵的守軍,他自己則騎馬來到軍陣的後麵,看看來的究竟是敵是友。

劉豹率領他的護衛在陣尾一字排開,過不多時,就看到郭瀟這一隊人馬出現在他的麵前。

郭瀟一馬當先,來到劉豹的麵前,隔得很遠便在馬上笑著抱拳行禮,“左穀蠡王,我們又見麵了。”

“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麽?”劉豹見來人是陳瀟,心裏很是驚奇。

郭瀟手裏搖晃著馬鞭,嘻皮笑臉地道:“左穀蠡王,你要來搶我未過門的妻子,我能做視不管嗎?”

杜義跟在郭瀟的身旁,聽到他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來,驚得他好險沒從馬上栽下來。

他現在真是欲哭無淚,讓郭瀟這麽一鬧,要是日後傳出去,小娘的名節可就全毀了。

劉豹疑惑地問道:“你未過門的妻子,誰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就是左穀蠡王你想要搶的那個女子。”

劉豹聞言臉色刷地一變,他冷笑道:“郭將軍,莫非你和那杜溫是一夥的?”

“你說的沒錯,我白波軍到了鄔縣後,我那個老泰山便給我軍提供了一千石糧食,我們自然就要視他為友。”

“可他們杜家的人殺了我三十幾個部曲,我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們。”

“哦,那你有什麽證據嗎?”

“我的人在他們這邊發現了我部曲的戰馬,難道這還不算是證據嗎?”

“幾匹戰馬而已,也許他們是在哪裏撿來的呢?再說,以你們匈奴騎兵的戰力,他們就是有心想殺,也未必能打得過你的部曲吧?”

劉豹見郭瀟擺明了想要胡攪蠻纏,便也冷下臉道:“郭瀟,我勸你還是少管這件閑事,今天這個杜家塢堡,我誓必要滅掉。”

“劉豹,我們漢人有句話叫朋友妻不可欺,你都欺負到我未過門的妻子頭上來了,我還不能管嗎?”

劉豹冷笑道:“就憑你手下這一百多騎?郭瀟,若非是看在你父親的情麵上,我現在就可以下令,將你們全部殲滅。”

郭瀟繼續把玩著手裏的馬鞭,心平氣和地道:“劉豹,你知道我為何隻帶這麽點人馬過來嗎?我這是要給大單於一個麵子,不想與你撕破臉皮,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劉豹被郭瀟的話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立刻就下令士卒一擁而上,殺死郭瀟,可他又擔心這麽做會破壞他的父親與白波軍合作之事。

就在他進退兩難的時候,包紮完傷口又返回來的烏雅圖拍馬上得前來,“左穀蠡王,這人太過無禮,待我去將他捉過來,交給你來處置。”

劉豹心想,隻要不殺了郭瀟,就沒什麽大問題,當即便點頭道:“給他個教訓便是,不要傷了他性命。”

“好嘞!”烏雅圖一晃手裏的狼牙棒,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向前急衝,直奔郭瀟。

郭瀟這邊,陳武、郭斌二人一見要開打,立刻就來了精神,兩人一起策馬上前,向郭瀟請戰。

郭瀟一擺手,“你們休要與我爭搶,我正手癢難耐,就借這個胡人來練練手。”

話音剛落,還沒等那二位表示出不滿,郭瀟已經一夾馬腹,跨下的烏騅馬直接衝了出去。

烏雅圖用手裏的狼牙棒一指著陳瀟,撇著嘴道:“郭家小子,識相點趕緊帶著你的人滾蛋,別等會兒真動起手來,被我一不小心,將你給一棒砸傷了。”

郭瀟提槍在手,冷笑一聲,“你是來陣前耍嘴皮子的嗎?有本事就動手,沒本事就給我滾回去。”

烏雅圖聞言大怒,拍馬衝向郭瀟。

郭瀟見此人一激就怒,便知他就是個棒槌,不足為慮。

待到烏雅圖揮起狼牙棒向他的肩頭砸過來,郭瀟手裏的虎頭湛金槍後發先至,直刺烏雅圖的眉心。

烏雅圖手臂一轉,用狼牙棒壓住長槍的槍杆,狼牙棒的鐵刺順著槍杆劃向郭瀟握槍的手背。

誰知郭瀟突然一發力,一股驚人的勁氣從槍尖爆起,長槍宛如一條被激怒的長蛇,槍頭**開烏雅圖手裏狼牙棒,槍尖毒蛇吐信似地襲向烏雅圖的前胸。

烏雅圖被這淩厲霸道的一槍弄得手忙腳亂,幸虧他騎術非常的精湛,他在馬上一個後仰,身體到貼在馬背上,險險地躲過了這致命的殺招。

二馬一錯鐙時,郭瀟手裏的槍杆橫著回掃出去,就聽見啪地一聲脆響,虎頭湛金槍的槍頭正好抽在剛坐直身子的烏雅圖後背之上,烏雅圖受此重擊,口吐鮮血,一頭栽落戰馬。

“將軍威武!”郭瀟這邊的部曲一見主將幹脆利落地將敵人打下了戰馬,立刻全都沸騰了起來,一齊高聲地為他叫好。

郭瀟心裏也感到高興,他一直不清楚自己的武藝到底是個什麽水平,剛才這一交手,讓他的信心陡然大增。

郭瀟圈馬回來,用槍尖指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烏雅圖,“就你這樣的貨色,還不配與我交手,快滾!”

烏雅圖羞臊得麵紅耳赤,低著頭,連戰馬都顧不上,直接步行奔回本陣。

郭瀟拔轉馬頭,走到劉豹的對麵,“左穀蠡王,你不是想要搶我未過門的妻子嗎,這樣吧,你放馬過來,就咱們兩個單挑,誰輸了誰滾蛋,你看如何?”

劉豹頓時為難起來,他的武藝並不比烏雅圖強多少,如果真與郭瀟動起手來,隻能是自取其辱。可如果就這樣認輸,也是一件很丟麵子的事。

主帥為難,手下的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還沒等劉豹開口,立刻從他身邊衝出三匹戰馬,三個百夫長嘰裏呱啦地叫喊著揮舞著手裏的兵器衝向郭瀟。

郭瀟這邊的陳武和郭斌也立刻拍馬上前,攔住了敵將。

曹性早就心癢難耐,剛開始單挑的時候,他還不好意思出手,如今眼見匈奴人要群毆,他立刻拍馬上前,長槍一抖,截住一員敵將便撕殺起來。

郭瀟心中暗道不好,這些愣頭青一旦頭腦發熱,這要是殺死一個兩個的,可就不好收場了。如今隻有擒住劉豹,才能逼他下令退兵。

想到這裏,郭瀟拍馬直接衝向劉豹,他長槍一抖,朗聲笑道:“劉豹,既然他們打得熱鬧,咱們兩個也不能閑著,來咱們切磋一下。”

見郭瀟拍馬朝劉豹衝過來,劉豹身邊的親衛們立刻拔刀護在他的馬前。

郭瀟輕蔑地笑道:“左穀蠡王,你連和我切磋一下都不敢嗎?就你這點膽量,還敢同我搶女人。”

劉豹被郭瀟這話激得滿臉通紅,他抽出腰間的寶刀,大喝一聲,“都給我閃開,本王要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家夥。”

親衛們見主帥發話,隻得一起向兩邊閃開。

郭瀟見劉豹終於被自己激怒,當下也不手軟,立刻挺槍直刺劉豹的左肩。

劉豹在馬上側身躲閃,刀背磕向長槍的槍尖,郭瀟收招換式,長槍一掃劉豹的頭盔。

劉豹在馬上一低頭,寶刀橫著封了出去,槍尖和刀刃撞擊在一起,劉豹隻覺撞擊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刀身傳遞到他的右臂上,寶刀差點就脫手飛了出去。

“再來,”郭瀟興奮地大喝一聲,拔轉馬頭,槍尖夾著風聲刺向劉豹的小腹,這一下是攻敵必救之所,躲無可躲,劉豹隻能橫刀招架。

就聽見叮當之聲不覺於耳,郭瀟在片刻之間便連刺三槍。

最後一槍,劉豹終於沒能躲過,被郭瀟的槍尖壓在肩膀之上。

劉豹隻覺得心如死灰,他在郭瀟的手裏居然連十招都沒能挺過。這讓他感覺沒臉再見人,恨不得就此死了才幹淨。

郭瀟收回長槍,冷冷地道:“你輸了。”

劉豹還刀入鞘,對衝過來的親衛們吩咐道:“傳我的將令,撤兵。”

一名百夫長急著勸道:“左穀蠡王,不能撤兵,咱們人多,殺光他們便是。”

劉豹冷冷地撇了那名百夫長一眼,“你敢抗命不尊。”

“末將不敢。”那名百夫長立刻縮了縮脖子,低頭退向一旁。

隨著劉豹的命令下達,匈奴的軍陣之中響起撤兵的號角。

一隊隊的匈奴騎兵開始拔營起寨,列隊後撤。

劉豹在馬上望著郭瀟,眼神複雜地道:“郭瀟,咱們後會有期。”

郭瀟抱拳拱手道:“左穀蠡王,在下有一言相勸,你既然住在漢地,就要約束好手下,對我漢家的百姓好一點,否則,將來必然會遭到反噬。”

劉豹一言不發地拔轉馬頭,帶領大隊人馬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