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懵了

李鬱躲在人群中,聽到苟伯文的話,暗罵了一聲蠢貨。

報官!

官府會向著李家嗎?

縣令王越,和他的父親,一直有芥蒂和矛盾。李鬱不會認為官府來人,會幫助苟伯文。

李鬱看了林豐一眼,內心生出不妙的預感。

曹正,是林豐的手段嗎?

李鬱一時間無法判斷,而他也不能親自上前,隻能隱藏在人群中,暫時靜觀其變。

苟伯文內心卻是喜滋滋的,他又看了眼李鬱的方向,然後等曹正走到麵前,再度高呼道:“官爺,我父親苟連福,是慶餘堂的製藥師傅。他在白家慶餘堂,硬生生被逼死,請官爺抓了林豐和白玉瑤這對狗男女,為草民申冤啊。”

苟伯文內心無比激動。

昨天慶餘堂內,林豐說了他很多壞話,還說了苟家的壞話,這讓苟伯文很是憤怒。

如今,該林豐倒黴了。

“苟伯文,本官曹正,是為你而來,不是來抓慶餘堂人員的。”

曹正直接開口。

刷!

苟伯文麵色大變。

他的身子,有輕微的顫抖,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呐呐道:“官爺,您弄錯了吧?我遵紀守法,怎麽可能犯法?你抓我,做什麽?”

周圍百姓,也是議論紛紛。

許多人雙眼放光,眼中有著濃濃的好奇。

“竟是抓苟伯文,莫非林豐的話是真的,苟家真有問題?”

“我早就說苟連福這老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在白家慶餘堂,幹了幾十年,如今是欺負白家沒了掌舵的人。”

“苟連福為老不尊,沒有半點良心,不是好東西。”

一個個百姓,議論起來。

對這些百姓來說,絕大多數的人,不關心這一次的事情,到底誰對誰錯。他們所關心的,就是這事情有沒有趣,好不好看。

苟伯文先來,他們站苟伯文一方。

林豐來了,官府站在慶餘堂一方,百姓又開始批量的站在慶餘堂一方。

百姓指責的話語,傳入苟伯文的耳中,他更是神情大變,內心驚慌。原本今天把事情鬧大,聚集了很多百姓,苟伯文認為,這可以幫他一起給白家施壓。

如今,卻是遭到百姓反噬。

苟伯文內心不甘心,再度辯解道:“官爺,您該抓的人,是林豐、白玉瑤這隊狗男女,他們才是該抓的人。”

“混賬!”

曹正嗬斥一聲,道:“你要教本官做事嗎?”

撲通!

苟伯文被嚇得跪在地上。

他就是個窩裏橫,膽小怯弱,在曹正的麵前,連一句話都不敢頂撞。

林豐看到這一幕,嘴角噙著淡淡笑容,主動上前道:“在下林豐,拜見大人。不知道大人來慶餘堂抓苟伯文,所為何事?”

曹正暗道林豐行事老辣。

這一問,便摘除了雙方事先見過的嫌疑。

曹正冷著臉道:“本官接到百姓檢舉,苟伯文奸汙其妻妹,並導致其妻妹撞牆自殺。如今,抓捕苟伯文歸案。”

“啊!”

苟伯文驚呼出聲。

他原本就跪在地上,眼下聽到曹正的話,嚇得俯伏在地上,更是身體顫抖不已。奸汙妻妹的事,都過去這麽長時間,而且家裏人也安排了。

怎麽會被發現?

苟伯文內心,無比的惶恐。

林豐掃了眼苟伯文,心頭冷笑。苟伯文的心理素質,實在太差。這般的心理素質,要來誣陷慶餘堂,簡直是找死。

林豐順勢道:“曹大人,在下狀告苟伯文。苟家侵吞慶餘堂藥材、財產,甚至苟連福作為慶餘堂的製藥師傅,卻勾結李家,對付慶餘堂。苟連福之死,純屬苟連福自身理虧。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死有餘辜。苟伯文卻是大庭廣眾之下,汙蔑白家。請曹大人,主持公道。”

轟!!

苟伯文腦中更是仿佛有驚雷炸響,嗡嗡作響。

他腦中懵了。

林豐反過來要狀告他。

完了!

在公堂上,他怎麽能和白家的人對峙?

他根本不占理啊。

苟伯文目光一轉,朝李鬱的方向看去,把希望寄托在李鬱身上。隻要李鬱站出來,李家給他撐腰,一切都不是問題。

隻是他掃了一圈,一顆心沉了下去,李鬱人竟是看不到。

人,消失了。

苟伯文本就膽小,如今的局麵,偏離了預料的局麵,且李鬱也直接消失。苟伯文內心更是害怕,他又不敢說是李鬱指使,官府和李鬱,他都惹不起。

苟伯文內心懼怕,被嚇得眼前一黑,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直接昏死過去。

李鬱還躲藏在暗中,他看到苟伯文昏死的一幕,一張臉黑如鍋底。

他徹底懵了。

廢物!

苟伯文這個廢物!

甚至,苟伯文竟然奸汙自己的妻妹,這人看起來唯唯諾諾的,沒想到,竟是狗膽包天,犯下了這般的事情,害得他的謀劃功虧一簣。

李鬱內心很憤怒,在這般的前提下,他更是沒有辦法介入。

李鬱看向林豐,咬著牙,喃喃道:“林豐,算你狠,竟提前找了曹正,還找到苟伯文的罪證。可是兩天後,我看你白家怎麽交貨?沒有苟連福製作的清心丸,你白家必敗。”

他悄然轉身離去。

周圍的百姓,此番更是議論了起來,尤其看到苟伯文被嚇得昏死過去,許多的百姓更是指指點點,已然認定了苟伯文奸汙妻妹的事情。

苟家的人,也全都是低下頭,再無先前的囂張氣焰。

一個個苟家的人,反倒是慌了神。

內心,惶恐不安。

曹正看著周圍百姓的議論,再看了眼神色自信,從容鎮定的林豐,暗道林豐不簡單,利用百姓反擊,不僅解除了慶餘堂的聲譽危機,也讓苟伯文偷雞不成蝕把米。

曹正不再逗留,說道:“林豐,白家要狀告苟伯文的事,待縣令大人提審苟伯文後,自會傳你白家的人作證。”

“多謝大人。”

林豐再度拱手道謝。

曹正大手一揮,道:“帶走。”

衙役上前,架起昏迷過去的苟伯文,便徑直離去。

一眾苟家的人,慌慌張張離去。

林豐環顧周圍百姓,拱手道:“諸位鄉親,慶餘堂建立百餘年,一向是誠信經商,從不做逼迫人的事,更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今天的事情,讓諸位看笑話了,都散了吧。”

說完後,他帶著白玉瑤回到慶餘堂後院大廳。

白玉瑤道:“兄長,苟伯文的危機,暫時解決了。接下來,便是對李家逼迫我們交貨的反擊。牛黃清心丸,正在抓緊製作。等李鬱及一眾商人謀劃落空,想想都歡喜。”

林豐笑道:“兩天後,是交牛黃清心丸的時候。這事情,還會有波瀾的。”

白玉瑤道:“什麽波瀾?”

林豐道:“沒了苟連福,雖說我們有牛黃清心丸,可這不是苟連福製作的。李鬱及一眾人,可以不認,質疑清心丸的藥效。”

白玉瑤皺眉道:“這牛黃清心丸,比清心丸好多了,他們憑什麽質疑?”

林豐道:“嘴在李鬱的身上,他自然是能質疑。事實上,我就是要他質疑。唯有如此,才能著手布局,真正對付李家。這一次的關鍵,就需要縣令王越出麵。”

白玉瑤一臉不可置信,問道:“讓縣令出麵,這怎麽可能?”

林豐自信道:“一切皆有可能。”

白玉瑤看著林豐自信的模樣,心中莫名的踏實。有林豐在,一切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她相信林豐。

林豐吩咐道:“去取些牛黃清心丸來,再拿上銀針,我親自去一趟縣衙。曹正提及王越的夫人患病,這就是請王越出麵的契機。”

“好!”

白玉瑤點了點頭。

她急匆匆去取了藥丸,又拿了一副上等的銀針來。

林豐取出一枚藥丸,先聞了聞牛黃清心丸的味道,又親自品嚐一粒,臉上露出滿意效果。

慶餘堂雖說沒了苟連福,可留下的學徒,經驗豐富,製出來的藥不錯,而且藥材也地道,不曾作假,所以藥性不差。

林豐收起牛黃清心丸,道:“你在慶餘堂盯著牛黃清心丸,我去一趟縣衙。”

白玉瑤道:“兄長當心。”

林豐頷首致意,便出了慶餘堂,徑直往縣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