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燈謎
“大家看見了，上一位客官已經賺了十兩銀子，接下來可還有哪位客官想要繼續？“
老板繼續招攬著。
有不少人看見有人到了銀子，皆是躍躍欲試。
很快便有人掏出了銀子，點開了一個謎題。
時間過得很快，有人喜有人憂。
原先的新鮮感也在眾人持續下退，陸陸續續的走了不少人。
畢竟是初雪節，好玩的和好看的多了去了。
原本的燈謎攤上，隻有少數的幾個人。
老板看見了楚門，他轉過頭笑著道：“客官，雖然你一這一身頗有點練武的樣子，但是也掩蓋不了你是位書生，怎麽樣，要試試嗎？“
楚門沒想到老板會突然點自己，看著桌子上僅剩的十幾個牌子正若有所思時，卻是有一道聲音響在他的身後。
“我來試試吧。”
聲音很甜很美，有如黃鶯出穀，婉轉悠揚。
楚門轉過身來，便是看見一位身穿白裙，身披紫袍的少女正站在身後。
有麵紗遮麵，看不清切她的容顏，但是那雙明眸，卻是如盈盈秋水，顧盼生姿。
有著一道燭光照在她的身上，聖潔如天上的仙女。
她巧笑嫣然的站在那兒，在她的後麵，站著一個十五六歲小丫鬟，她噘著小嘴，惡狠狠的將一個又一個準備上前搭訕的公子哥們嚇退。
這個女子，楚門是認識的，初到揚州縣去萬花樓那晚上，便是叫她去抓住黃子安的。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看見楚門，徑直的繞過了他，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攤前，輕聲的道：“我可以試試嗎？”
老板見識廣闊，想著這估計是那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不敢生什麽心思，當即笑著道：“姑娘請，不知姑娘看上了那道謎題。”
女子微微一笑，隨意的指了一塊木牌道：“就這塊吧，小莩，拿銀子。”
小莩將銀子遞了過去。
老板接過銀子，把那塊木牌拿在手中，旋即念道：“這個燈謎是打一個花名，請聽謎題，日邊紅杏倚雲栽，計時半炷香，姑娘請猜。”
她沉思片刻，已經得出了答案，她笑著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謎底應該是曇花吧。”
“恭喜姑娘，回答正確，十兩銀子奉上。”老板臉色微變，露出一個笑意來。
雖然今天有輸有贏，但總體來說他還是賺的。
這是十兩他還尚且能忍受，但是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他隻怕會賠得明天的攤都擺不起了。
而且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都是有些學問的。
他可冒不起這個險。
“大家看，這位姑娘也答出來了，接下來還有沒有客官，抓緊時間了，再過一會兒我可要收攤了。”
女子還沒說話，她身後那名叫小莩的丫鬟便已經走出來了，她指著老板道：“你這老板怎麽回事啊，我家小姐還沒說繼不繼續呢，你就準備趕我們走啊？”
“那個....”老板很是尷尬，隨後又道：“不知姑娘你還繼續嗎？”
“繼續，肯定繼續。”小莩又搶著回答道。
老板沒有聽小莩的話，而是把頭轉向了蒙麵少女。
他知道決定權終究還是在這位少女這兒。
但是蒙麵少女明顯不能如他的意，她輕笑道：“既然小莩說繼續，那就繼續吧。”
“啊！”老板恨不得收了攤子，但是看見周遭看戲且時不時插上一句嘴的眾人，他隻得自認倒黴。
“小莩，給銀子。”
“是，寨....小姐。”
小莩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趕緊改口。
她朝前看了看，見自家小姐表情沒有什麽變化，才放下心，吐出一口氣後，將銀子遞了上去。
銀子很快遞上，老板隻得苦笑的將蒙麵女子指定的木牌翻開。
“姑娘請聽謎題，打一字，說‘句中有一字，每月猜三次，就是秀才猜，也得猜十日’，時間依舊半炷香，請作答。”
“這是一個‘旬’字，對嗎？”
蒙麵女子又想了些許時刻，在半炷香還沒有來到之際，帶著懷疑的語氣說出了答案。
“對了，十兩銀子奉上。”
“小莩，再給銀子。”她似乎玩得興起，催促著小莩道。
“說‘山鄉水、水鄉山，而今處處變了樣’，同樣打一字，姑娘請作答。”
“這是個‘綠’字。”蒙麵女子嫣然一笑。
“這，又對了。”老板欲哭無淚。
......
“小莩給錢。“
“說‘上也日，下也日，早也熱，晚也熱。’，打一字。“
“是個‘暑’字。”
“對。”老板有氣無力的道。
......
時間一點點流逝，這位蒙麵少女顯然是上頭了。
一連十幾道燈謎下來，她也是有輸有贏，有一道謎題她甚至多花了兩炷香的時間才將其猜出來，但她還是沒有氣餒。
嘴裏隻是說著‘小莩拿錢’。
而周圍人也是圍得更多，隻因不知誰傳出去一句‘絕世美女虐殺無良老板’。
既能看美女，又能看熱鬧，哪裏還會有比這更吸引人？
月亮不知道何時也已經爬上了山，銀光撒下，同雪地襯托在一起，連天都變亮了很多。
燈謎大賽的攤前，本來要依仗燭火才能看清木牌，如今也不需要燭燈。
甚至連計時的香都不再用。
因為攤前的謎題已經被蒙麵少女猜光。
老板已是癱在桌子上，眼睛裏隱隱有著淚水冒出。
他已經不再想賺錢與不賺錢，隻希望以後出攤的時候不再遇到這種大魔王。
蒙麵少女有些意猶未盡，等她突然想起什麽猛然回頭時，卻早已經瞧不見她想見人的身影。
小莩手裏捧著一大袋銀子，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燥熱，小臉紅彤彤的。
“小姐。”
她高興得正想向小姐說時，卻是見小姐穿過人群跑了出去。
她趕緊追出去，卻是看見小姐站在不遠處的一座古橋上，正東張西望的四處望著。
“小姐，怎麽了？”小莩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問道。
蒙麵少女再次在四周看了看，依舊沒有她想看見人的人影。
“沒什麽...“她轉過頭，笑了笑。
又道：“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