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思
大晉曆十一月初九。
雪下了整整三天，大地一片白茫茫的。
雪停後，人們的歡樂也沒有消散。
因為，初雪節到了。
大晉有規定，雪後初霽的第一天，便是初雪節。
今天的揚州縣如往年初雪節一般的熱鬧。
楚門也被氣氛感染。
放了半數捕快和士兵休假，其他的按往常一般巡邏訓練，俸祿翻倍。
可用的人少了，楚門自然也落得了一個任務。
巡邏。
揚州城的東街上。
楚門穿著一身便衣，李漣漪跟在他的身後。
算是微服出巡，他打扮得盡量讓人認不出來。
楚門這身便衣是白色修身款，將他這大半個月練的肌肉襯了出來，看起來倒是少了些書生氣，多了些江湖俠氣。
但這俠氣比起李漣漪來就不如了。
今日的她沒有和往常一樣的輕甲，出奇的穿了一件藍色厚裙，或是天冷的緣故還多添了一件白色披風。
她的腰間掛著刀劍，她可不必微服出巡，因為她本就是捕快。
一路上，也自然會有認識的人和她打著招呼。
待看見李漣漪手裏的紅傘後，這些人得來臉上都會露出欣慰的笑意。
李漣漪的手裏不僅拿有一把紅傘，她今日的裝扮也很是精致。
一頭如墨的長發整齊的捆綁著，俏臉上也抹了些胭脂，雪景下，頗像是初出江湖的少女。
少女？以往的李漣漪可不會存現這種模樣。
人群中間，楚門略感興趣的望著她。
直看得李漣漪渾身不自在。
“你看我幹嘛？”李漣漪有些怒道。
“啊！巡邏呢，巡邏呢。“楚門打著哈哈，但眼睛卻並沒有離開。
李漣漪的臉莫名其妙的生出一抹紅來，似乎有什麽心事被發現了似的。
“你還看？”李漣漪將傘舉起，作勢要打他。
“不看了，不看了。”楚門連連退後兩步，擺手道。
初雪節算是大晉比較重大的節日，富家的小姐啊，多才的公子啊都會在今天走出閣樓與書房，或去觀音廟求姻緣，或聚會一灑筆墨。
李漣漪拿著紅傘，是去求姻緣的。
這是大晉的習俗，楚門也不得其原因。
“你去求觀音娘娘不如求我了，我在皇宮裏待過，可是認識很多的有才華的俊俏公子的，你且說你喜歡什麽樣的，我都能為你找來。”
又向前走了兩步，楚門突然停下來，低聲的說道。
李漣漪俏臉又是一紅，眼睛裏仿佛是有火焰冒出。
鏘！
她直接把長劍拔了出來。
原本熱鬧的街道上，一時間靜下來，眼睛齊齊的望著她。
被如此多的眼睛盯著，這個讓犯人聞風喪膽的女捕快竟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也不知是什麽原因，隨後的她隻是淡淡的看了楚門一眼，就把劍插進劍鞘裏麵，走開了。
眼見調戲未成，還被無視，楚門隻得尷尬的追了上去。
一男一女走開後，看熱鬧的眾人再次做回自己原來的事情，他們似乎有些後知後覺的對著旁邊人說道。
“這又是兩夫妻吵架吧。”
“是啊，每年初雪節總是能遇到這種事情，這個東西你要不要啊？”
“要要要，買給我小女兒玩，不過你說這兩夫妻像不像縣令大人和李捕快？“
“哎，你這麽一說倒還真像，三兩銀子，概不賒賬啊。”
“不要了。”
......
街道上，兩人還在巡邏著。
不過卻是李漣漪走在了前麵。
楚門想說些什麽打破尷尬氣氛，但卻找不到什麽話題來。
李漣漪變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就對楚門冷淡起來。
不管楚門找什麽話題和她搭訕，她都很認真的回答著，沒有以前那種懟人態度。
楚門以前想的是她親戚來了，但是以這個時間線的長度來看，他否認了這個想法。
算了，也不要糾結了。
楚門認真打量四周，認真做起巡邏的事來。
很快，屬於他兩的那條街道便巡邏完了，天也快黑了，餘下的時間便屬於私人時間。
李漣漪道了別，抱就著傘朝著一個方位去。
她其實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自己的態度發生了這種變化。
她懷疑是因為楚門是縣令，是她的頂頭上司的原因。
但也很快否定。
早在上一任縣令時，她可並不少和其反著來。
李漣漪將傘往懷裏緊了緊。
又突兀的笑了笑。
我李漣漪要嫁的人必須是個武功高強的大俠。
其他的人想都別想。
當然。
長得俊俏的除外。
.....
巡邏任務完成，楚門也沒有什麽事情做，便隨意的在街上逛著。
卻是聽見吆喝聲傳入耳朵。
“來來來，瞧一瞧，看一看了，一年一次的初雪節到了，一年一度的燈謎大賽也開始了。”
“由老王家準備的燈謎大賽隻需要花費一兩銀子，猜對了九有可能獲得十兩銀子，先猜先得了啊。”
燈謎大賽，楚門頗感興趣。
回衙門也是無事，去看看也是無妨。
楚門想著，便來到了燈謎大賽之前。
這所謂的燈謎大賽頗為簡陋，就隻有一台桌子和幾個木牌擺放在上麵。
木牌款式一樣，便是所謂的燈謎。
雖然很簡陋，但是也擋不住觀眾們的熱情。
楚門即使有外功傍身，也是擠了很久才擠到最前麵。
這時，已經有人猜著了。
本來熱鬧的環境也因為此而安靜下來。
一位書生交出一兩銀子遞給老板。
老板是一個中年人，他將銀子接過，笑著道：“先說好，此次的謎題是我們縣的張秀才所著，頗有難度，客官你且想好，到底要不要來解密，如果解不出來，我們可是不退銀子的。”
書生想了想，似乎有點糾結，但是看到旁邊寫有賞十兩銀子時，還是心一狠，道：“我讀書人，學的是仁義道德，自然不會反悔。”
“那好，不知客官想答哪題？”
“就這道。”書生指著一塊木板道。
老板接過木板，將其翻開，大聲的說道：“這位客官選擇的是這道謎題，謎題是，一對燕子天空飛，一隻瘦來一隻肥；一年四季來一次，一月倒要來三回，打一字，限時半炷香，客官請猜。”
老板話說完，便有一炷香被小二拿了上來。
時間開始，書生限於思索之中，而一旁的眾人也若有所思。
半炷香的時間還沒到，書生緊張的臉上便浮現出笑意，他已經得出了答案。
他胸有成竹的道：“這是一個‘八’字。”
聽見對方得出答案，老板並沒有什麽失意，他報以笑意的道：“沒錯，就是‘八’字，恭喜客官解出了這一題的謎題，這就把十兩銀子奉上，不知客官是否還要繼續？”
書生接過銀子，掙了十兩銀子他已很是滿意，當下便擺手不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