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震撼
“大哥，這是什麽？”
幼娘咬著手指好奇的問道。
蘇景替她擦去臉上的油脂，笑著說道：“這是湯餅。”
“湯餅好吃嗎？”
幼娘雙眼放光。
蘇景微微一笑。
“幼娘試試不就知道了。”
幼娘眼睛眯成月牙狀，故作大氣的說道：“那好吧。
幼娘就替大哥試試吧。”
“嗬嗬～
小幼娘真乖！”
蘇景寵溺的捏了幼娘一下，掏出銅錢扔在攤位上。
“老板，來幾碗湯餅。”
“好勒！
爵爺請稍等，小的這就給您做。”
老板坦然收下銅錢，滿心歡喜的去做湯餅。
蘇景的到來讓他看到了久違的希望。
“大哥，這是什麽？”
吃過湯餅眾人再次上路。
幼娘徹底放開心神，看見食物便奶聲奶氣的問道。
“這是冷麵。”
“冷麵好吃嗎？”
“大哥也不知道。
小幼娘想要試試嗎？”
“咦～
大哥，不是這樣的。
你該請幼娘替你試試好不好吃哩。”
“哈哈哈～
好！
那就讓小幼娘替大哥試一試。”
“大哥，你又錯了！
這句話該幼娘說哩！”
“好！
下次讓幼娘說。”
“大哥真壞！”
“哈哈哈～”
“……”
兩人一路嬉笑打鬧。
幼娘的小肚子很快就在烤羊肉、果脯等大唐特色美食麵前敗下陣來。
至於幼娘還想品嚐的生魚片，蘇景卻不敢讓她食用。
大唐的處理方式在他看來極不衛生，吃了肯定會生病。
不過這也證明羅圈腿所謂的料理的確源自唐朝。
自以為是的羅圈腿與偷國人同樣是在剽竊我大中華的文化。
“蘇兄！
蘇兄！”
正在這時，一道粗礦的聲音傳來。
蘇景聞言轉頭看去，隻見程處默黑熊般的身體正極速朝他衝來。
“蘇兄，看見你真是太好了！”
程處默搓著手滿臉喜色。
那炙熱的眼神看得蘇景一陣惡寒。
“熊大，你吃錯藥了？”
蘇景抱著幼娘退後兩步，果斷的與程處默拉開安全距離。
古人有取向問題的人不在少數，他委實不知這頭黑熊是否會突然失控。
雖然時至今日他尚未照過鏡子，但他亦知自己的容貌一定是男女通吃。
否則程咬金與長孫皇後等人，為何會在第一次看見他時便那般激動。
“蘇兄，這次你一定要幫幫小弟。
要不然長孫衝那幾個家夥定然會取笑我。”
程處默毫不在意蘇景的態度，自顧自的說道。
蘇景疑惑的皺起眉頭，向著程處默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
隻見在一處三層小樓外，正密密麻麻的圍著一群手拿折扇的騷包公子。
“熊大！
如今萬年縣乃是本爵爺轄地，爾等絕不可在此鬧事。”
“蘇兄誤會了。
我等並非在此鬧事。”
程處默再次搓了搓手，頗為羞澀的說道：“今日顏姑娘在醉仙樓設下酒宴，凡是對上九九對聯者皆可入內。
若能在接下來的詩會拔得頭籌，還可與顏姑娘暢談古今把酒言歡。
蘇兄啊，小弟不求在詩會奪魁。
但若是連門也進不去，那也實在太丟蘇兄您的臉了。”
“你進不去與我何幹？
我對那顏姑娘也沒什麽興趣。
你快讓開，別打擾我和幼娘巡街。”
蘇景擺擺手，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程處默。
“蘇兄！
一百貫！
詩會奪魁者有一百貫彩頭！”
眼見蘇景抬腿便走，程處默慌忙大聲喊道。
蘇景聞言猛然一頓。
轉過頭露出程處默式的微笑，咧著嘴問道：“當真有一百貫？”
“小弟怎敢欺瞞蘇兄。
詩會奪魁者確有一百貫。”
程處默胸膛拍得砰砰響。
他就知道貪財是蘇景唯一的弱點。
“哈哈哈～
本爵爺正好累了，找個地方歇歇腳也好。
而且你我乃是兄弟，我又怎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他人欺負。”
蘇景開心的上前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興致勃勃的揮手說道：“前麵帶路。
今日本爵爺便讓你見識見識，何為詩仙！”
“嘿嘿～”
程處默憨傻的笑了笑，也沒去揭穿蘇景的謊言，邁著不可一世的步伐大步向前走去。
……
“故城秋荒屏欄樹枯榮。”
“柔柳輕盈香茗賀春臨。”
“春泉垂春柳春染春美。”
醉仙樓二樓外垂下三條白布，其上赫然寫著三副上聯。
一群騷包公子聚在門首，不時試探性的念上一句。
隻是過去許久，緊閉的大門依舊未曾打開。
顯然此間主人對於眾人的答案並不滿意。
程處默見狀焦急的撓了撓頭，看著神情淡然的蘇景幾番猶豫。
即便他對詩文一竅不通，卻也知曉作詩和對對聯不盡相同。
詩文字有定聲，平仄有定式。
何處平、何處仄、何處可平可仄，皆有規矩可依。
但對聯雖講究平仄，可除律詩之外無定式。
句中節奏點平仄交替，上下聯之間對應節奏點平仄相反。
而且詩文與對聯聲韻要求不同。
格律詩既要求平仄，又要求押韻。
對聯卻隻要求平仄，不要求押韻。
“蘇兄，你可有把握？”
等待片刻，程處默忍不住小聲問道。
蘇景聞言自信一笑。
揉著幼娘的小腦袋緩步上前，朗聲念道：“故城秋荒屏欄樹枯榮；庭院春幽挾巷草重茵。”
“嘩～”
圍觀人群聞言一怔，隨即驚訝的大聲議論起來。
“對上了！
這小子這麽快就對上了？”
“這是誰家子弟？
為何小弟從未見過？”
“想必是大家族的隱世公子。
也唯有博陵崔氏、晉陽王氏這等大族方才有如此底蘊。”
“是極！
是極！
這等才智，便是皇家之人也決然做不到。”
眾人雖一時受困未能先拔頭籌，但鑒賞的能力卻是不缺。
蘇景的下聯剛一出口，眾人便知此聯絕佳。
“小公子大才！
不過我家小姐說了。
小公子若想入內一敘，還需對上所有對子才行。”
正在這時。
二樓探出一顆梳著雙丫鬢的小腦袋。
一名十四五歲的小丫鬟努力趴在窗台上，看著下方人群脆聲說道。
“什麽？！
全對上方可入內！”
“為何不早說？
這不是欺負人嗎！”
“就是！
不過想來是顏姑娘見小公子年幼，不願與他當麵一敘！”
“若果真如此，豈不是白白便宜了我等。
哈哈哈～”
“……”
“蘇兄！”
程處默同樣滿臉怒色，忿忿不平的卷起袖子便想打上前去。
他詩才不行，但是打架鬥毆自認不弱於人。
“不必如此。”
蘇景搖了搖頭，抬起頭看著餘下兩聯。
彩頭未曾到手之前，他還不想與此間主人發生衝突。
“柔柳輕盈香茗賀春臨；幽柏玲瓏濃蔭送秋殘。
春泉垂春柳春染春美；秋院掛秋柿秋送秋香。”
蘇景神情淡然的念道。
仿佛隻是朋友間的問答遊戲。
可是無論是他身旁的一眾騷包公子，還是探出頭的小丫鬟，盡皆驚駭的楞在原地。
若非適才親眼目睹顏姑娘有意為難蘇景，眾人怕是會認為二人早已串聯在一起。
一炷香工整對上一副對聯已算絕佳，蘇景卻隻用了不到三個呼吸。
這已不是才智過人，這是妖孽，是文曲星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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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